有這樣一位讓人肅然起敬女人散文

有這樣一位讓人肅然起敬女人散文

  依朋友指點我來到小城一個不起眼的衚衕,找到那個擦鞋吧 。“有人嗎?”“哎——來了。”應聲出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瘦瘦的臉龐,一身老舊的紅棉衣裹身,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是,她的眼角過早地出現了許多皺紋。彼此熟絡以後她跟我聊起了坎坷的人生......

  八年前的她,瘦得不足90斤。當年家裡種了不少棉花,三伏天悶熱難當,丈夫、父親揹著噴霧器去給棉花打藥。結果丈夫中了兩回毒。她是個身體贏弱的女人,甚至連噴霧器都背不動。可是她心疼父親和丈夫,執意頂著烈日去地裡幫忙打藥。沒料到她沒打幾下就中了毒。事後沒多久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出於擔心,她決定放棄這個孩子。於是去了附近一家鄉鎮醫院,醫生說不會有事的。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打掉終究不捨,聽醫生這麼一說,她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十月懷胎,生下了兒子。一家人高興之餘突然發現,孩子對聲音竟然毫無反應!誰會想到輕信庸醫一句話卻釀成了一輩子的大錯!從此一家人東奔西走、傾其所有為孩子治病,期間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在北京曾花費2萬元錢為孩子配戴了助聽器,事實證明那東西對孩子根本不起作用。前幾年,2萬元對一個土裡刨食的農村家庭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就是這2萬元還是東拼西湊湊來的。後來北京一家知名醫院告知,唯一能讓孩子開口說話的辦法只能是植入人工耳蝸。做這個手術得需要15—16萬元,到哪去找這麼多錢?這麼多年為給孩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債。然而一家人為孩子治病的信念始終沒有動搖。這個手術一定要做,只要兒子能聽到聲音,能開口講話,能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治下去。這位堅強的母親,曾想到過用捐腎的方式籌措手術費,併到處寫求助信,終於省裡助殘機構知道了這件事,減免了3萬元手術費,最後12萬元把手術做了下來。接下來是康復訓練,請專門輔導老師授課,媽媽也跟著學訓練方法。就這樣一個女人家帶著殘兒在北京一呆就是兩年。

  剛從北京回來,還沒等把狀態調整過來,家裡就出了天塌地陷的大事。丈夫在港口上班,那天本應7點交接班,9點鐘她不放心打電話詢問,知道是在替人頂會兒班,也就沒放在心上。誰料想10點鐘接到電話,丈夫在回家途中遭遇車禍身亡。她一下子懵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她崩潰了,天塌了。這可咋辦?本來就不堪重負的家,現在丈夫卻撒手人寰,把一大攤子事兒留給了她一個人。為了還債,為了支撐起這個家,無奈之下她去外地學了門擦鞋的手藝,毅然決然帶著兩個弱小的孩子來到城裡,開了這家擦鞋吧。她手巧,技術精良,待人熱情。但由於地理位置偏僻,生意不太好做。她吃苦耐勞,為了供女兒讀書、兒子康復,沒日沒夜地操勞。有段時間每天凌晨3點還要去菜市場做工。後來感覺身體明顯吃不消,才算作罷。晚上,娘仨擠在狹小的出租屋裡,忙碌之餘她還要輔導兒子講話、學拼音,在別人看來只那麼一小段話,孩子讀來卻是比登天還難!孩子有時憋得直哭。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他會開口講話了,儘管發音還比較含糊。8歲本應是上小學的年紀,可是由於身體缺陷,沒有一所普通學校願意接收。當媽的又不願意孩子進聾啞學校,讓他走進一個無聲的世界,讓孩子再次失去學習語言的環境,前功盡棄。女兒因厭惡嘈雜的環境而不得不在樓道里看書。

  孩子的耳蝸不是一勞永逸的,每年還要花好幾千元維護。小屋一到冬天冷若冰窖。她告訴我:她需要的不是金錢上的資助,而是多介紹點兒活照顧下生意就行。她要靠自己的雙手為孩子、為這個家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

  這是一位堅強的母親,一位偉大的母親,一位活得很有尊嚴的女性,她讓我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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