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詩裡的互文分析與起源

木蘭詩裡的互文分析與起源

  我們知道,“互文”,即互文見義,又稱互辭、互言、互見、互體、參互等,是古詩文中常用的一種修辭方法。唐·賈公彥《禮儀注疏》:“凡言‘互文’者,兩物各舉一邊而省文”一語揭示了互文的要義。以下是小編整理的木蘭詩裡的互文分析,歡迎閱讀。

  說白了,互文就是特意把一個意思比較複雜的語句或短語分成兩個(或三個)形式相同,用詞交錯有致的句子或短語,並且使這兩個(或三個)語句或短語的意義內容有彼此隱含、彼此滲透、互相呼應、互相補充的關係,上文裡省去下文將要出現的詞語,前後形成古人所謂“參互成文,合而見義”的形式。簡言之,互文是這樣一種形式:作者為了求得語句的統一,音調的和諧,把一個意思分開來寫,上下兩句或一句話中的兩個部分,看似各說一件事,實則是互相呼應,互相闡發,互相補充,說的是一件事,是一個“雙黃蛋”,是一出“雙簧戲”。這就像兩個泥菩薩一起打碎,重塑之,你身上有了我,我身上也有了你。這種意思上互相滲透,互相說明,翻譯時把上下句的意思互相補足,互相勾連的修辭方法就叫“互文”。

  與《孔雀東南飛》合成“樂府雙碧”的《木蘭詩》,塑造了一個勤勞淳樸、果敢堅毅、聰明機智、功而不勳的花木蘭形象。文中綜合運用了比喻、排比、對偶、互文、頂針、復沓、反問等多種修辭方法,其中尤以互文最為精彩。如:

  ①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②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③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

  ④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⑤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這五句中的①句,如果理解成“到東市買了駿馬,西市買了鞍韉,南市買了轡頭,北市買了長鞭”就不是互文而是“分”文了,就有失偏頗了。本著“參互”“合而”的互文特點,應該是“東、西、南、北”市構成了互文關係,“合而”為“跑遍了附近的各處集市”;相應地,把“駿馬、鞍韉、轡頭、長鞭”“合而”為“出征的所需物品”。故而,①句就變成了“東西南北市買駿馬鞍韉轡頭長鞭”的形式,譯為“花木蘭跑遍了附近的各處集市,準備好了出征前的全部所需物品”。

  ②句前半部分省去了“壯士”,後半部分省去了“將軍”,“將軍”和“壯士”、“百戰死”和“十年歸”都是互文,前後互相滲透,合指兼顧,是“連襟”關係,故而應譯為“將軍和壯士們經過了千百次的殘酷戰鬥,有的戰死疆場了,有的`凱旋而歸了”。

  根據①②兩句的解法,我們把③句翻譯成“開啟我東西廂房的門,並且在我東西廂房的床上坐一坐”而不是“開啟我東廂房的門,坐在我西廂房的床上”。“東閣”“西閣”、“門”“床”都是互文。④句應理解為“花木蘭對著窗戶和鏡子梳理自己的頭髮,還在頭上插上了花環”。“當窗”“對鏡”、“理雲鬢”“貼花黃”都是互文。

  至於⑤句,如果理解成“靜臥的雄兔兩隻前腳時時動彈,靜臥的雌兔眯著兩眼”就不“互”了。而“雄兔”“雌兔”、“腳撲朔”“眼迷離”是互文,“雄兔”“雌兔”都是“腳撲朔”“眼迷離”的:靜臥的雄兔和雌兔兩隻腳都時時動彈兩眼都時常眯著,所以,當雌雄兩兔並排著在地上跑的時候,又怎麼能辨別出那只是雄兔,那只是雌兔呢?

  其實,互文即上文裡出現過的詞語將要在下文裡出現,下文裡出現的詞語在上文裡已經出現過了,理解的時候,要上下句來個“兩溝通”,才能真正把握互文的要旨。

  其他諸如“秦時明月漢時關”;曹操《觀滄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范仲淹《岳陽樓記》“朝暉夕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沁園春·雪》“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等都是互文,理解時參照《木蘭詩》中互文句的方法進行,就算你吃下互文這個“雙黃蛋”了。

  胸懷互文詞,放眼見義意。上下參互解,前後合而譯。理解互文的要訣是一字個“互”字,靈魂是一個“合”字。理解和掌握了“互文”的修辭方法,知道“路”怎麼走了,在翻譯時,既可以幫助我們正確理解古詩文以及現代詩詞的含義,又可幫助我們在翻譯時譯出原文的情韻味道,從而有利於我們進一步掌握文章的情感,品味作者的纖纖情思。

  木蘭詩起源介紹

  一首膾炙人口的北朝民歌《木蘭詩》,講述的是千百年前閨門女子木蘭的故事,她女扮男裝,挺身而出,代父從軍,展現了中華民族古樸、忠孝、堅貞、凜然大義等優秀品質。它是千古以來民謠民歌中的優秀傑作。

  而今這篇中國“俗文學”作品的魅力,在海外又掀起一股“木蘭熱”。在國內,一些學者也紛紛為木蘭和《木蘭詩》而撰文,很多人認為木蘭氏起於隋唐,所言《木蘭詩》出自唐人之手。今究該說,不難辨識他們是步南宋章樵和左克明的後塵。樵著《古文苑》,克明著《古樂府》,二人並言“木蘭詩”為唐人作。現究章、左二說,實源於北宋的官方叢書《文苑英華》,就在該書的卷三三三[部]已載《木蘭歌》,並題作者為唐人韋元甫,於是,在南北朝時代未署作者姓名的《木蘭詩》,到了宋代始被韋氏盜名,對此,該書編者也知有弊,不得不筆端搪塞,另借含糊之意,隨於其下自注小字“韋元甫續、附入”,尚不滅該詩為前人所作之跡。載入《文苑英華》的《木蘭詩》,從此剽為韋氏所作,而且,開頭第一句就改寫成“唧唧何力力”,其錯中錯,移花接木之術,以及附於韋氏之榮,都導致後人嘲笑。再看宋初郭茂倩《樂府詩集》卷二十五題名《木蘭詩二首》,郭氏將未署名的古詩排列在前,韋氏新作排於後,新老分明,同時在題下,標明唐人韋元甫續與“附入”二字,由此,可以斷定唐以前即有《木蘭詩》。

  《木蘭詩》始於南北朝的見證:

  首先從該詩全文來鑑別:詩內曾提到的“可汗”一辭,這在《舊唐書·音樂志二》:“後魏所謂〈簸邏〉也,其曲多‘可汗’辭”。又在《樂府詩集》卷二十一載:“後魏之世,有〈簸邏歌〉,其曲多‘可汗’之辭”。二書所證,《木蘭詩》實存南北朝跡象。另外,詩中描述木蘭女“對鏡帖花黃”一句,它正是北朝人所沿用的民間風土習俗,那時婦女的化妝方式,往往濃飾“額黃”以求其美,這在《北齊校書圖》裡,已繪有當時女子的額黃像,流傳於今日尚存,該影象的所施“額黃”那時相當流行,古人所遺此圖,堪稱力證。

  其次,南朝陳後主時,由釋智匠在光大二年(568年)所編成的《古今樂錄》相繼問世,其中就有《木蘭詩》一首。除此,郭氏《樂府詩集》“木蘭詩”裡,首引《古今樂錄》“木蘭不知名”,已證古有未署作者名字的木蘭詩。但是近年一些學者認為它是一條南北朝的孤證,不免有疑。故另舉他例:南朝[梁鼓角橫吹曲]其中即有〈木蘭曲〉一折,並言木蘭女代父從軍事。從《辭通》和一些姓氏書裡,又皆言有南朝宋何承天的《姓苑》載其“花姓;木蘭氏,任成人”。還有《中國姓氏辭典》花姓條:引述“〈姓苑〉始見花姓,〈述異記〉載北朝有女英雄花木蘭”。所以筆者認為,將這篇描寫巾幗英雄的簡明史詩,歸於南北朝,是無可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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