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思與無的組詩

有關思與無的組詩

  埋在金宇塔中的期望

  從我朦朧的心裡:走出來,走出來吧

  柳芽在探頭,鵝黃色

  為什麼你將時間鎖在金字塔內

  讓燭光照入那死寂之國

  金色的書

  頁頁記載著計劃

  但何嘗實現

  只是撫慰了我的心

  我將這扇門掩上

  輕輕,不驚動灰塵

  只是,墓

  早已被盜空。

  未知

  我們每天去游泳

  遊向未知 那已知的

  如哥倫布的大陸和島嶼

  我們每天去游泳

  一部無法全解的書

  那已解的開始落塵埃

  生命正是那本書

  它的無法全解

  讓我們不能滿足

  未來永遠無解

  我們每天遊向它

  只是繪下自己的航線。

  歷史是無數的航海日記

  有一句相同的話:

  生之歡樂在無解中。

  窗內窗外

  窗外的紫丁香

  發狂地噴著香霧

  花影剪碎了窗戶

  窗內的君子蘭

  悠悠地抽出

  墨綠的長葉,凝思。

  前天的童年

  灑滿了一河細水

  金色的閃光

  今天的暮年

  帶著它的星光

  流向遠遠的明天

  痕跡

  黃色的沙發上留下坐痕

  白藍花的杯上留下茶漬

  唯有時間的腳步沒有留下足印

  它已經走出這間靜寂的客廳

  消失在門外,劃上句號

  我呆呆地聽著,竟沒有一聲門響。

  離去

  是鋼骨、鐵架 樹幹不動

  才有碎葉細羽的婆娑

  鳥兒飛來 飛去

  用炭筆畫下蹤跡

  誰不曾有過這樣的年華?

  只是沒有鳧鳥能飲盡藍色的海水

  那喝飽了的

  靜靜離去,沒有人知道它飛到哪裡。

  問題

  有多少 乘鶴入雲尋找你

  有多少 凝眸遠山等侯你

  你的隱隱顯顯 超出了多少

  心靈的追逐 夢裡的尋覓

  從吸入第一口塵世的氣息

  到瘋狂地賓士在公路上

  直至夕陽徐徐踏過峰巔

  松樹顯出它不會衰老的軀幹

  你的葡萄釀出紫紅的漿液

  月季不再爭先送來芬芳

  一個寧謐的夜晚我聽見

  泥土的呼喚。問題找到了答案

  不允許佔有的夢

  歡笑 驚呼 像風樣來去

  那裡冬天已經忘記自己在

  盛開的海棠叢中 高大的棕櫚

  變得孩子樣純真 搖擺著羽毛

  寫完說來就來了 拖著黑白的禮服

  飛進樹頂的宮殿 也有海浪聲

  撩起銀髮 圍著詩人的小屋

  有人在這寫下詩篇 也許海浪還記得

  在空曠的海面上 看不見的是

  那鼓起風帆的靈魂 不要相信這

  摸觸得到的岩石 它們封存著無數的`

  秘密 已經過去的 都溶在風聲浪色裡。

  贈詩友D君

  縱有半天的赤霞

  也沒能溫暖西山蒼茫

  縱有徹夜的星辰

  也沒能照亮山徑的崎嶇

  如今已是那霜前

  半倒的荷塘,卻仍

  將嬰兒般的水珠

  託在

  不願辭去的

  圓葉上,依然

  滾動著的是那顆

  聽得見鬼哭的詩心。*

  *注:D詩人曾寫“林間鬼哭”。

  十四行詩

  ——給LT

  

  玄奧的理論,德里達的奇想

  曾經如此吸引我 只是今天

  你的身影不斷走進我的書房

  我不由己地沉入深思,漸漸……

  一幅深紫的帳幔落了下來

  一件舊的染過的黑色短衣

  一條不太整潔的紅領巾在

  胸前 委屈 平淡無奇

  只有母親知道你的抑鬱

  為了不讓親友鄰里的稱讚

  種植出一片傲慢的空虛

  你的玩具滿負傷殘

  早晨的過份燦爛並不保證

  夕陽用堅強的腳步走完日程

  

  有一個永遠的你在我的記憶之園

  童年不能盛開如我的玫瑰

  過長的深藍色褲腿 並不損傷尊嚴

  你踢著路邊的石子和冥冥的未來相會

  迷茫不曾離開你的眼神

  微笑少得像森林裡的陽光

  你的等待是如此嚴肅認真

  在歲月中吸取你那份成長

  忙碌中我突然發現小樹長高

  它的長長的手臂伸向我的窗前

  堅強地用樹幹和綠葉輕敲

  宣佈一個頑強的小小心靈已出現

  終於聽到海洋的呼喚 沒有猶豫

  你轉身、招手、匆匆消失,一條回海的鯨魚

  

  命運賜給重逢 在最繁忙的

  空港——紐約。開車回家的路上

  你屢次迷失 轉錯了灣 記

  錯了路 是什麼使你神傷?

  時間長著牙齒 時間是塗改液

  它啃去了你的童年嫩枝

  在迷惘的眼神裡 孩童的親切

  朦朧中一片天真的真摯

  已是午夜 來到你的堡壘

  她是一株依戀河邊的垂楊

  臂彎裡輕輕呼吸幼小的熟睡

  我知道你如何執行在一個磁場上

  這一切讓我們忘記種植之苦辛

  登上山頂眺望 只見一片綠色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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