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詩歌

小鎮的詩歌

  小鎮

  一半繁榮一半頹敗

  舊址被遺棄,拄著柺杖都直不起佝僂的腰板

  新居掠奪性地向街外擴張,極具文明和時尚

  阡陌上撥出半聲長嘆

  被挖掘機活生生截斷

  手中鋤頭已經扶不起跌倒的村莊

  千年風雅在瑟瑟秋風中揮淚別離

  土地潰敗,草木逃逸

  綠色一寸一寸後退

  前面是張牙舞爪的黃沙

  後面是鋼筋水泥的滾滾追兵

  誰來拯救這被踐踏掉的山水、家園和蒼生

  誰來鞭撻醒這天地良知

  痛風

  從醫院回來,他說要戒酒

  多年的酒都喝在了膝蓋裡

  醫生把針頭探入膝關節

  整整抽出兩針管

  回想起來都心悸

  他說,入院前

  腿像插入鋼筋,人成了鋼板

  都是酒喝出來的

  出院後,他開始點酒不沾

  後來酒宴上少酌一兩杯

  再後來也忘了節制

  終究,痛風敵不過酒癮

  失眠

  午夜,總有一根絲無法抽離

  被體內旋轉的'陀螺纏繞

  這失眠就越繞越大,越繞

  這黑夜就越亮快

  身體在五行山下壓著

  頭顱轉動自如

  夜色鋪開,可以走馬

  經過最熟悉的故事

  念想爆滿,高漲

  臨了,走遠的夜,打道回府

  黎明前,還是交出一張白紙

  挾持著頭暈腦脹

  一處限高架

  兩色相間,螺紋纏繞

  欣欣然,佇立路口

  儼然一名荷槍實彈的崗哨

  顯盡了威武和神聖

  臆想的畫面,上行下行的車輛

  有序穿梭

  當你用一種仰慕的姿勢關注

  倏地,看見農夫田埂上的稻草人

  演繹著看田的故事

  麻雀來襲,卻動不得,發不出呼聲

  有種童年玩甲蟲的困惑

  它總無視你劃定的渠道

  莊嚴的腳下,橫七豎八

  只一繞,就暢通無阻

  不斷了那些邪門歪道

  規則,其實就是一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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