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中翠翠人物形象解析

《邊城》中翠翠人物形象解析

  有人說,《邊城》是一曲哀歌,不僅僅是人物最後的結局和命運,但同時《邊城》是寂靜與孤獨交織的美麗之作。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邊城》中翠翠人物形象解析,希望能幫到大家!

  翠翠是一個“美”女!

  這種“美”,有別於中國傳統審美習俗中的“膚如凝脂,腮如新荔”,翠翠的膚色是“黑黑的”,是健康的;翠翠的眼睛也有別於《詩經》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顧盼生輝,而是“清明如水晶”,是純淨的。疏朗幾筆的肖像描寫,你的眼前彷彿立著這樣一個美女:璞玉渾金、玲瓏剔透、健康明麗,你由衷地讚歎:真美啊!然而,這種“美”還有更豐富的內涵,請看接下來的兩個比喻:“處處儼然如一隻小獸物”,“如山頭黃麂一樣”,前一個比喻,意在突出翠翠的天真活潑,後一處比喻意在彰顯翠翠的善良純真。仔細思考,作者為什麼青睞於動物作比?讀到“小獸物”三個字,你可曾聯想起中國古語“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當然,不僅僅如此,還因為“小獸物”“山頭黃麂”喻示著原始的,未經開化的樸質,因為這裡是湘西邊境,是茶峒古城,古風猶存。當然,翠翠的純淨自然、健康明麗,最根本的成因還在於作者兩次強調的“長養”,因為自然的養護,才有了翠翠的健康成長。

  翠翠生活的世界是簡單的,是純粹的,她是如何看待外部世界的呢?“平時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對她有所注意時,便把光光的眼睛瞅著那陌生人,作成隨時皆可舉步逃入深山的神氣”,這一句和前面的“儼然如一隻小獸物”相映成趣,是一個單純自然的人在面對外部陌生的世界時本能的反應:猶疑、謹慎、提防,這是人之本初的自然屬性。翠翠的母親是湘西苗族,翠翠的父親是漢族屯戍士兵,不同民族之間的文化差異在此交鋒融合,“各人應有一份哀樂”,然而,“他們是正直的,誠實的”(《邊城》題記)。

  總之,翠翠是作者傾力塑造的人物形象,近乎於作者心目中理想的女神形象,在她身上,折射著湘西淳樸的人性美、自然美,也凝聚著作者對鄉村世界生命形式的溫愛之情和其生存方式的深沉思考。

  還要補充一點,本段文字的最後一句,原作是“就又從從容容的在水邊玩耍了”,而教材選文卻是“就又從從容容的來完成任務了”,竊以為,教材的處理似有不妥,“玩耍”呼應前文“小獸物”的比喻,共同凸顯翠翠的靈動活潑,而“完成任務”則未免太過現實,失去了自然輕快之意。

  這是湘西小城相依為命的祖孫倆日常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可以拆分成兩部分:閒暇時和擺渡時,卻可以用四個字概括這種生活——歲月靜好。

  無論是閒暇時還是擺渡時,圍繞的一個核心詞語是“寂靜”。閒暇時,不管是“在門前大岩石上曬太陽”,還是“嗾使黃狗銜取丟擲的木頭”,都沒有人物的畫外音,也無需有;即便是爺爺絮絮地說些久遠以前的戰爭故事,也因為聽眾的寥寥(只有翠翠和黃狗)和內容的古舊,而平添了一份沉靜;同樣,祖孫兩人吹起的迎親送女的曲子,在這安靜和平的小城和終日潺湲的溪水前,也宛如空谷迴音般靜謐。至於擺渡時,爺爺的歌聲和翠翠吹奏的竹管聲,作者則用“以聲襯靜”的手法和“彷彿”一詞的不確定,來強調“寂靜”。人物的生存環境為什麼如此“寂靜”?在《邊城》中,作者如是說:“一切總永遠那麼靜寂,所有人民每個日子皆在這種不可形容的單純寂寞裡過去。一分安靜增加了人對於”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夢。”因了“寂靜”,人才可以思索,才會有夢,這和我們今天忙碌喧囂的生活構成了多麼大的反差!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我們今天的人已經匱乏思索,鮮少有夢了!

  那麼,作者為什麼鍾情於筆下的人物這樣的生存方式呢?關於這點,沈從文在《阿黑小史》序中說:“若把心沉靜下來,則我能清清楚楚的看一切世界。”而在另一篇小說《如蕤》中作者藉助女主人公之口說道:“寂寞也有寂寞的好處,它使人明白許多平常所不明白的事情,但不是年輕人需要的,人年紀輕輕的時節,只要得是熱鬧生活,不會在寂寞中發現什麼的。”

  作者用一份寂靜的心去關照現實生活,這就是作者構設簡單寂靜生活的初衷。

  在這段文字中,祖孫倆的閒暇生活,被作者運用畫面組接的方式定格、放大,在這裡,作者將生存的現狀(嗾使黃狗銜取丟擲的木頭)與滄桑的歷史(爺爺說的多年以前的戰爭故事)、真實的存在(吹曲子)與留白的想象(曬太陽時人物的期待與想象)交織在一起,在娓娓的敘述中,讓讀者感知到時光的流轉、人事的代謝。

  在作者淡淡的敘述中,我們彷彿看到了祖孫二人寂靜的生存方式,只是,我們分明還咀嚼出一份淡淡的感傷和悲涼。不是嗎?那份空曠的寂靜,那份日復一日的單調,對於爺爺來說,意味著來日無多;對於翠翠來說,意味著青春女性的孤獨,這從下文翠翠“爭著送新娘子的花轎,獨自裝扮新娘子”可以得到印證。所以,有人說,《邊城》是一曲哀歌,不僅僅是人物最後的結局和命運,也有諸如上面選文看似不經意的敘述。《邊城》是寂靜與孤獨交織的美麗之作!

  拓展知識:

  “翠翠在風日裡長養著,把皮膚變得黑黑的,觸目為青山綠水,一對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長養她且教育她,為人天真活潑,處處儼然如一隻小獸物。人又那麼乖,如山頭黃麂一樣,從不想到殘忍事情,從不發愁,從不動氣。平時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對她有所注意時,便把光光的眼睛瞅著那陌生人,作成隨時皆可舉步逃入深山的神氣,但明白了人無機心後,就又從從容容的在水邊玩耍了。”

  拓展:漫談《邊城》

  《邊城》,是誕生在沈從文的筆下,而沈從文則是從邊城中正正的走了出來的。在這個世上,有著一顆真心的人,想法總是與眾不同。初識沈從文是行走在《邊城》小巷中體會著淳樸的湘西風情,美好羞澀的愛情。

  從文先生筆下的邊城,閃爍著異樣風情的光芒,讓多少人魂牽夢縈著那份淳樸。沈從文先生一生致力於寫作,而他的'作品中環繞著鄉土氣息,在他看來,鄉下原始、淳樸、自然的人性和人生,才是民族理想的精神和人生狀態,他要展現這種人生的境界,為民族靈魂的再造提供他獨特的方案。就像《蕭蕭》、《丈夫》和《邊城》這類帶著湘西原始民風的鄉土小說。而事實上,我並沒有到過邊城的任何地方。

  可以說,沈從文先生一生致力於寫作,而他的作品中環繞著鄉土氣息,在他看來,鄉下原始、淳樸、自然的人性和人生,才是民族理想的精神和人生狀態,他要展現這種人生的境界,為民族靈魂的再造提供他獨特的方案。所以,他在《邊城》中塑造了翠翠這一人物形象承載了他所有的靈魂空間。

  在我看來,每一位作家筆下的人物形象都是作家心理某個層面的外在折射,它或多或少的表現著某些資訊,如詩歌一般,有了暗示性的特點,但這種暗示性除卻作者之外,在文字的歷史長河中,要經過多少大浪的淘煉,方能被別人知道吧,或許也不知道,大部分人寫作的目的只把它當做一則心情日記吧,至於後來被人們所理解出來的意思,或許是,也或許不是原來的意思了。

  有人曾說,沈從文的筆墨酷似老舍,雖經歷不同,生活各異,但敘寫人性,絲絲入扣。只不過後者縱情所欲,比老舍露骨得多,大膽的多,往往具有挑逗性,而我,則深深贊成這種說法。

  先生的一生曲折豐富,造就了他豐富多彩的詩意生活,喜歡他這個人,品著他的味道,與他的作品,彷彿與他的生活緊密相連。但我,卻永遠參不透悟這位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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