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在玉壺的優美散文

一片冰心在玉壺的優美散文

  清照《〈金石錄〉後序》曾記明城趣事:“餘性偶強記,每飯罷,坐歸來堂,烹茶,指堆積書史,言某事在某書、某卷、第幾頁、第幾行,以中否,角勝負,為飲茶先後。中,既舉杯大笑,至茶傾覆懷中,反不得飲而起。”

  賭書潑茶,情深趣雅。奈何才疏學淺,不敢過望;況吾等喜好,亦非相投,不過朱赤墨黑之理罷了。

  吾與良人,靜動兩好,一度少有交集。然長居一處,所喜所好,兩相浸染,似月色穿潭,入水無痕。

  自知世事皆因緣,故萬千感恩。若無良人相攜,當是錯失澎湃光陰,難得動人情懷。

  斯蒂芬.馬布裡,丁巳歲(1977)生,古花旗國人士。籃球大將,司職控球后衛,號獨狼,京都人常以老馬相呼。然,獨狼之獨,有云心無大局,復曰行不從眾,莫衷一是。亦曾聞大洋彼岸之事,且不說金無足赤,若未身處其境,恐難諒其情、會其意,自當三緘其口,以己心相觀,而後論。君不見狼之犀利神勇、剛毅不屈,老馬皆具?何以為問?

  己丑(2010)元月,老馬越大洋,落晉地。彼岸紛紜,亦隨風流雲散,似陳雜入海。壬辰歲(2012),役於京都金隅,為後衛將軍。

  是歲,距CBA首季十六載有餘。然疆場廝殺,京都均未得冠。所戰之處,或軍威大顯,或粵人橫行,終是一兩家滔天富貴繁華。每於斯,吾軍唯有望其項背,扼腕而嘆。

  世間無人可堪弱旅之名,金隅亦如是。搜乘補卒,秣馬厲兵,自古為兵家之常法。逢其時,老馬披甲而至。順天府中自是嗟乎聲起:一落魄小子而已,何能以大事相托?然,金隅渡劫改命之時,何以為計?惟拭目以待之!

  諸君多惴惴:老馬年過而立,自不及弱冠之盛;身長不過七尺,恐難抵四野雷霆。豈料得,每戰,老馬辨敵軍行陣,入其中,以身犯敵,敵解圍之際,乃其陣潰破之時,友乘機而出,必得中。抑或行雲流水,箭步而去。旋即,騰空而起,手腕翻轉間,球自雲霄而下,迅猛之勢,無以對。更有甚舉,周遭鐵蹄雜沓,風雨如磐,卻又閃轉騰挪,突圍而出。未待敵軍定氣回神,球已出手,穿雲裂石,呼嘯而入。所經之處,痕如利劍,剎那封喉。每逢千鈞一髮,老馬常以隔山遠擲之技,或挽狂瀾之即倒,或鎖勝局而定乾坤。其從容篤定之態,蔚為大觀。

  壬辰歲(2012),金隅克敵登頂,老馬威立,居良將之列。

  京都數載,老馬漸趨不惑。且舊傷新疾,累以成困。然,老馬之心未滯,常攜醫官於左右,間歇,為其祛除痛療傷。覆上陣,馳騁奔襲,突圍暴扣,逢者驚懼,無不避之。暫不論傷疾,且說不惑之年,為少壯之事,其難可知。正如此,老馬每得中,均乃以命相搏。眾與子同袍,且呼且躍,聲如潮,情撼天地。亦有觀者,無語掩面,有淚如傾。

  京都人皆敬老馬,非緣於技之短長。古有云:術可暫行一時,唯道可流芳千古。老馬所持之道,亦為狼之本色,即忠誠也。國人盡知,亦為世間君子所求、所賞。

  國之籃壇,不乏勁敵強師。仍三載問鼎,技藝、精神均不可缺。而精神之領袖,非老馬莫屬。以此凌敵,敵多失意。故所立銅像,意有三分,一分愛,一分敬,一分精神之傳承與不朽!

  丁酉歲(2017),老馬告天下:“吾尚可,意再戰”,眾皆驚喜。坊間亦有狹隘者以舊事相詬,實為大憾。凡個性之人,大多易觸眾怒,從而負猖狂之名,不為少見。一如老馬,不過真性情而已,且擅長策,多遠謀,佐以忠誠剛勇,當可倚重。況數載以來,翁嫗至垂髫無不歡喜痴迷。得眾人仰,獲長居權,豈非民心所願?又豈是偶然所得?

  終是人心難測,抑或吾本清淡之人,終以好惡論事。五載光陰,三載問鼎,雖不比喬丹、科比,卻也未負眾望深情。每臨陣,無不以命相報。如此,怎可寡恩薄情,棄之而去?天下大驚之際,齊魯大漢雎冉行文:“老馬重情重義,與之恩怨已了”。曾四目生火,兩欲相毆,洶洶然不共戴天。若無欽佩之心,景仰之意,何以化干戈?而今,兩廂釋懷,英雄隔空對笑,意味深長矣!

  一朝相對飲,轉眼九秋蓬。古來天下之筵席,無長久矣。吾性多思善懷,故每歲戰罷,恐離散,便心懷惴惴。聞如常,復撫掌大笑,眉眼生花。然,若以心為馬,凡紅塵之地,無所不能及也,又何懼中原以北,夜郎以西?遂風輕雲淡。

  凡豪傑之士,自不肯低首天命,任雷霆灌頂,荊棘附身,亦挺身往矣。獨狼本色未失,易地北控,披3號戰甲,再為京都戰。吾大喜。終將恩寵、情懷兩不相負。

  而今,塵埃已落,烽煙漸起。拭目,且看有志之人,青雲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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