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何物能令公怒喜原文及賞析

蝶戀花·何物能令公怒喜原文及賞析

  原文:

  何物能令公怒喜?山要人來,人要山無意。恰似哀箏弦下齒,千情萬意無時已。

  自要溪堂韓作記,今代機雲,好語花難比。老眼狂花空處起,銀鉤未見心先醉。

  譯文

  有什麼能使您又是開心又是生氣呢?山要人來,人卻沒有那個意思。就好像那哀婉的古箏琴頭架弦的齒狀橫木,千情萬意已經沒有了時間。

  自從您給我寫了《稼軒記》,如今我代替二陸完成這個,好的話語是鮮花難以比擬的。人老眼花,看見了花朵從空白處出現,字跡還沒見到人卻已經心醉。

  註釋

  蝶戀花:詞牌名,出自唐教坊曲,本採用於梁簡文帝:“翻階蛺蝶戀花情”為名,分上下兩闋,共六十個字。

  令公怒喜:《世說新語·寵禮》:王恂、郗超並有奇才,為大司馬所眷拔,恂為主薄,超為記室參軍。超為人多髯,恂狀短小,於時荊州為之語曰:“髯參軍,短主薄,能令公喜,能令公怒。”

  哀箏:哀婉的箏聲。弦下齒:琴頭架弦的齒狀橫木。

  “自要”句:韓愈有《鄆州溪堂詩》,詩前有長,記溪堂修建因由。這裡指韓元吉為作者寫的《稼軒記》。韓元吉從兄名元龍,字子云,仕終直龍圖閣。浙西提刑,與韓元吉俱以文學顯名當世,故下句擬之陸機、陸雲。

  機雲:以二陸比二韓。《晉書·陸機陸雲傳》謂陸機“少有異才,文章冠世”。“雲字士龍,少與兄機齊名,雖文章不及機,而持論過之。號曰二陸。”

  銀鉤:一種草書體,這裡指字跡。《書苑》:“晉索靖草書絕代,名曰銀鉤蔓尾。”白居易《雞距筆賦》:“搦之而變成金距,書之而化出銀鉤”。

  賞析:

  上片寫自己退隱的.感受。既有喜也有怒,“怒”的是被迫閒居,“喜”的是離開朝廷是非地,這是後退一步的想法。起句破空而來,探尋什麼事物能左右作者喜怒哀樂之情。這句詞是從《世說新語》點化而來的。據《世說新語》引荊州民謠說:“髯參軍,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原意是說王恂和郗超多智術,能操縱桓溫的感情,使其喜、怒。而此處只是藉以提出問題,引出下面的敘議。“山要”二句緊承“何物”二字,闡述其喜怒的原因。言山要人來此居住,而人卻要山沒有意念。如果山沒有意念,則和作者之心相同,便能使作者喜歡;反之,則會使作者憤怒。用擬人手法,表達了作者天人合一、寄情山水的強烈感情。“恰似”二句寫自己閒居以來的思想狀況。言其像“哀箏弦下齒”隨著人彈奏力度之不同便發出或低或昂或喜或悲的聲調一樣,自己也隨著客觀事物的千變萬化而產生“千情萬意”,無窮無盡,反覆不已,使自己長期處於矛盾痛苦之中,令人憤怒之極。

  下片寫對韓元吉的希望。換頭寫自己在帶湖府第中建了一個“稼軒”,希望韓元吉能為它作篇序。韓愈有《鄆州溪堂詩》,詩前有長序,記溪堂修建因由,並刻石於鄆州,“溪堂韓作記”本意指此。洪邁曾為辛棄疾作《稼軒記》,韓元吉有無作記不見載籍,估計此處是因韓元吉與韓愈同姓,故連類而及,以便下文頌揚其文學才華。“今代”二句讚揚韓元吉文章寫得好,元吉及其從兄可以和晉代著名詩人陸機與陸雲相媲美。作者在《太常引·壽韓南澗尚書》詞中說:“今代又尊韓,道吏部、文章泰山。”此處與之同意,都是稱讚韓元吉文學成就之高。“老眼”二句寫自己盼望心情之切。言其雖還沒有見到韓元吉的佳作,自己已經沉醉其中,表達了作者對韓元吉的崇敬和喜悅之情,並對起句“喜怒”二字作出應有的回應,富有餘味。由此詞可看出辛詞對題材的開拓,任何事情都可用詞來表達,“詞為豔科”的藩籬已不復存在。

  全詞敘述了自己落職閒居後的生活和喜怒哀樂,表達了作者對韓元吉的要求和希望,可謂千情萬意,百感交集,但樂觀仍為其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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