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題張氏隱居二首其二》全詞翻譯賞析

杜甫《題張氏隱居二首其二》全詞翻譯賞析

  《題張氏隱居二首其二》作者為唐朝詩人杜甫。其古詩全文如下:

  之子時相見,邀人晚興留。

  霽潭鱣發發,春草鹿呦呦。

  杜酒偏勞勸,張梨不外求。

  前村山路險,歸醉每無愁。

  【前言】

  《題張氏隱居二首》是唐代大詩人杜甫的組詩作品。第一首是七言律詩,當作於初識張氏之時;第二首為五言律詩,當作於與張氏熟識之後。全詩描寫了張氏隱居生活的幽美愜意,借指張氏品德之殊勝,兼帶謳歌二人友誼之親密。《唐詩近體》評曰:“善寫幽居之致,旨趣俱遠。不得以涉理路、落言詮議之。”

  【註釋】

  ⑽之子:這個人。指張氏。《詩經》:“彼其之子。”漢成帝時童謠曰:“燕燕,尾涎涎,張公子,時相見。”

  ⑾晚興:至晚未衰之興致。杜審言詩:“聖情留晚興。”

  ⑿霽潭:一作“濟潭”,是指濟水言。仇兆鰲按:前章雲“林丘”,本章雲“山路”,則知不在濟水傍矣。以霽對春,正切時景。鱣(zhān)發(bō)發:語出《詩經》:“鱣鮪發發。”《衛風·碩人》篇《正義》以鱣為江東黃魚。按霽潭中恐無此大魚,當依《毛傳》作鯉為是。發發:盛貌。

  ⒀春草:語出謝靈運詩:“萋萋春草繁。”呦呦:象聲詞。鹿鳴聲。《詩經》:“呦呦鹿鳴”。蘇武詩:“鹿鳴思野草,可以喻嘉賓。”

  ⒁杜酒:家釀的薄酒。史傳杜康造酒,故稱。《急就篇注》:古者儀狄作酒醪,杜康又作秫酒。魏武帝曹操《短歌行》:“何以解憂,惟有杜康。”此亦有杜甫自詡之意。

  ⒂張梨:典出潘岳《閒居賦》:“張公大谷之梨。”可知張公梨乃時名產也;此處借指張氏所產的梨。謝靈運詩:“得性非外求。”

  ⒃前村:語本沈炯詩:“火炬前村發。”山路:語本楊炯詩:“山路繞羊腸”。

  ⒄“歸醉”句:全大鏞注:《莊子》:“醉者之墜車,得全於酒。”末句暗用其意。杜甫《夔州》詩“醉於馬上往來輕”,是忘優良法。《詩經》:“醉言歸。”

  【翻譯】

  張先生啊,您經常和我相見,眼下天色已晚,卻仍邀請我留下,以盡晚間雅興。晴明的潭水上,鱣魚遊躍,弄出“發發”之響。春天草野間,傳來“呦呦”鹿鳴。酒本是我杜家的,卻偏偏勞您來勸我;梨本是你張府上的.,自然不必向外找。前村的山路雖然艱險,卻已在醉中走熟;讓我們盡情地喝吧,來一個一醉方休。

  【賞析】

  第二首為五律。大約跟張氏已很相熟了,所以開首便道“之子時相見”,《杜詩鏡銓》以為“當是數至後再題”,《杜詩詳註》以為“往來非一度矣”,皆是。

  雖是一首應酬之作,卻可以看出作者的人情味與風趣。這首詩直說與用典雙管齊下。直說與用典是古詩常用的兩種表現方法,如不能分辨,詩意便不明白。在這裡卻兩兩密合。假如當作直說看,那簡直接近白話;假如當作用典看,那又大半都是些典故,所謂無一句無來歷。但這是形跡,杜詩往往如此,不足為奇。它能夠有風趣,方是真正的難得。

  如“之子”翻成白話當說“這人”或“這位先生”,但“之子”卻見《毛詩》。第三句,池中鯉魚很多,游來游去;第四句鹿在那邊吃草呦呦地叫;但“鱣鮪發發”,“呦呦鹿鳴,食野之苹”,並見《毛詩》。用經典成語每苦迂腐板重,在這兒卻一點也不覺得,故前人評:“三四驅遣六藝卻極清秀。”而且鹿鳴原詩有宴樂嘉賓之意,所以這第四句雖寫實景,已景中含情,承上啟下了。

  “杜酒”一聯,幾乎口語體,偏又用典故來貼切賓主的姓。杜康是創制秫酒的人。“張公大谷之梨”,見潘岳《閒居賦》。這典故用得非常巧,顯出主人的情重來,已是文章本天成,尤妙在說得這樣輕靈自然。《杜詩鏡銓》說:“巧對,蘊藉不覺。”慰藉不覺正是風趣的一種銓表。

  詩還用透過一層的寫法。文章必須密合當時的實感,這原是通例。但這個現實性卻不可呆看,有些地方正以不必符合為佳。惟其不很符合,才能把情感表現得非常圓滿,也就是進一步合乎現實了。這詩末聯“前村山路險,歸醉每無愁”就是這樣。想那前村的山路很險,又喝醉了酒,跌跌蹱蹱地回去,彷彿盲人瞎馬夜半深池的光景,沒有不發愁之理;所以這詩末句實在該當作“歸醉每應愁”的,但他偏不說“應愁”,顛倒說“無愁”。“無愁”雖非實感,卻能進一步地表現這主題──主人情重,客人致謝,賓主極歡。

  在這情景下,那麼不管老杜他在那天晚上愁也不愁,反正必須說“無愁”的。所以另外本可以有一個比較自然合理的解釋,喝醉了所以不知愁;但也早被前人給否決了。《杜詩集評》引李天生說:“末二句謂與張深契,故醉歸忘山路之險,若雲醉而不知,則淺矣。”杜甫正要借這該愁而不愁來表示他對主人的傾倒和感謝,若把自己先形容成了一個酒糊塗,那詩意全失,不僅殺風景而已。又這一句結出首聯的意思來,“邀人晚興留”是這詩裡主要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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