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絕句》翻譯賞析

杜甫《絕句》翻譯賞析

  絕句,又稱截句、斷句、絕詩,四句一首,短小精萃。它是唐朝流行起來的一種漢族詩歌體裁,屬於近體詩的一種形式。絕句一詞最早在南朝的齊、梁時代就已出現。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杜甫《絕句》翻譯賞析,一起來看看吧。

  杜甫《絕句》翻譯賞析 篇1

  絕句(遲日江山麗)

  杜甫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註釋]

  遲日:人們稱春天的太陽為遲日,因為春天來了,日照時間長了,所以為遲日。

  泥融:這裡指泥土滋潤。

  融:滋潤。

  飛燕子:燕子飛來飛去。

  沙:沙灘。

  鴛鴦:一種水鳥,雌雄成對生活在水邊。

  [譯詩]

  春天的太陽映照得江山如此秀麗,隨風吹來了各種花草的芳香。溼軟的泥土引來只只飛燕,溫暖的沙灘上睡著對對鴛鴦。

  賞析:

  杜甫的這首五絕,四句兩兩相對,平樸如話,因此有人認為跟小孩子對對子沒有什麼區別(參見《鶴林玉露》)。明人王嗣爽在其《杜臆》中予以反駁說:“餘曰:上二句兩間(指天地間)莫非生意,下二句見萬物莫不適性。豈不足以感發吾心之真樂乎?”王氏的意見是對的。此詩抓住景物特點寫,畫面優美,格調柔和,很能引發讀者的喜春之情。

  “遲日”,出自《詩經·七月》:“春日遲遲。”春天光照時間漸長,天氣趨暖,正所謂“天初暖,日初長”(歐陽炯《春光好》)。詩人以“遲日”領起全篇,突出了春天日光和煦、萬物欣欣向榮的特點,並使詩中描寫的物象有機的組合為一體,構成一幅明麗和諧的圖。你看:陽光普照,水碧山青,草木復甦,永珍更新。清風拂面,送來百花的芳香,帶來春草的清馨。河灘上,溪岸邊,冰雪融盡,泥土潮溼而鬆軟,燕子輕盈地飛來飛去,銜泥築巢,呢呢喃喃。水暖沙溫,美麗多情的鴛鴦相依相偎,恬然靜睡,十分嬌慷可愛。燕子是侯鳥,詩人描寫它是有意突出春天的特徵。前二句的“遲日”、“江山”、“春風”、“花草”組成一幅粗線勾勒的大場景,並在句尾以“麗”、“香”突出詩人強烈的感覺;後二句則是工筆細描的特定畫面,既有燕子翩飛的動態描繪,又有鴛鴦慵睡的靜態寫照。飛燕的繁忙蘊含著春天的勃勃生機,鴛鴦的閒適則透出溫柔的`春意,一動一靜,相映成趣。而這一切全沐浴在煦暖的陽光下,和諧而優美,確實給人以春光旖旎之感。

  清人陶虞開稱杜甫筆法高妙,能“以詩為畫”(《說杜》),此詩可為印證。但這首五絕之妙並不止於“以詩為畫”,詩人著意傳達的還是他感受到的柔和春意。如果說春日遲遲、江山秀麗、清風徐徐、花草芬芳以及燕子、鴛鴦,都是詩人的視覺、觸覺(風)、嗅覺所感,那麼泥土之“融”、沙礫之“暖”,便不是五官的直接感覺了。只因為對春天的陽光明麗、惠風和暢、鳥語花香感受至深,詩人無須觸控就能想象出泥土的松溼和沙礫的溫暖;而泥之融、沙之暖的體會又加深了對飛燕的輕盈、鴛鴦嬌慵的視覺印象,從而使詩人的整個身心都沉浸於柔美和諧和春意之中。

  反覆誦讀此詩,你也會有春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此詩的成功不但在於作者善於觀察物象,更在於作者善於體察物情。前人或謂杜甫這首詩“與兒童屬對何異”。無非譏其造語平淡,未在追奇獵怪上下功夫,殊不知,這正是功力老到之處。周紫芝《竹坡詩話》雲:“作詩到平淡處,要似非力所能。”蘇軾也說:“大凡為文……漸老漸熟,乃造平淡。”這兩句話用來評價杜甫這首五絕,至為恰當。

  杜甫《絕句》翻譯賞析 篇2

  唐代杜甫

  堂西長筍別開門,塹北行椒卻背村。

  梅熟許同朱老吃,松高擬對阮生論。

  譯文

  廳堂西邊的竹筍長得茂盛,都擋住了門頭,塹北種的行椒也鬱鬱蔥蔥的,長成一行卻隔開了鄰村。

  看到園中將熟的梅子,便想待梅熟時邀朱老一同嘗新;看到堂前的松樹,便想和阮生在松下談古論今。

  註釋

  行椒:成行的椒樹。

  朱老:與下文的“阮生”都是杜甫在成都結識的朋友,喻指普普通通的鄰里朋友。

  阮生:後世常與“朱老”連用成“阮生朱老”或“朱老阮生”作為詠知交的典故。

  創作背景

  唐代宗廣德二年(公元764年)春,杜甫因嚴武再次鎮蜀而重返成都草堂,其時,安史之亂已平定,杜甫得知這位故人的訊息,也跟著回到成都草堂。這時詩人的心情特別好,面對這生氣勃勃的景象,情不自禁,寫下了這一組即景小詩。

  賞析

  這首詩先寫草堂,舉其四景:堂西的竹筍,塹北的行椒,園中的梅子,堂前的松樹。詩人處在這遠離鬧市的幽靜環境之中,因看到園中將熟的梅子,便想到待梅熟時邀朱老一同嘗新;因看到堂前的松樹,便希望和阮生在松蔭下盡情地談古論今。從中可以看出詩人對草堂的愛賞,以及他對生活的樸素要求。他久經奔波,只要有一個安身之地就已經滿足了。顯然,這首詩雖屬賦體卻兼比興,於平淡的寫景敘事中寓含著詩人的淡泊心情,以作為組詩之綱。當時杜甫因好友嚴武再次鎮蜀而重返草堂,足證嚴武在詩人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但這裡他所想到的草堂的座上賓卻不是嚴武,而是普普通通的朱老和阮生,可見詩人當時的心境和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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