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古詩歌中的“鳥”意象

淺析古詩歌中的“鳥”意象

  意象是指融入了作者主觀情感的客觀事物,它滲透了作者的審美意識和人格情趣。古代很多詩詞大家,常常以鳥類為意象,來渲染離愁別緒,新怨舊恨,增強藝術的感染力。

  杜鵑 杜鵑,又名子規,杜宇、蜀魄等。《華陽國志·蜀志》載:“古有蜀王杜宇,號望帝,後禪位出奔,其時子規鳥鳴,蜀人思念杜宇,故覺此鳥鳴聲悲切。”也許因此,人們總是把杜鵑聲與“悲傷”、“思歸”的情緒聯絡在一起。如辛棄疾《賀新郎·別茂嘉十二弟》:“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算來未抵人間離別。”詞人用杜鵑來惋惜百花凋零,春已歸去的傷感之情。李白《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楊花落儘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子規聲聲,彷彿呼叫著“不如歸去”,然而,遷客卻仍要遠行,這是令人何等的傷情?作者正是借子規的啼聲,來襯托自己的愁心。表達了對友人受貶的無限同情。

   成雙成對的燕子,總使人想起團圓或離散。“思為雙飛燕,銜泥巢君屋”(《詩經·穀風》),成雙成對的燕子,引起有情人渴望比翼雙飛的思念。燕子依舊,物是人非,更易使人產生時事變遷、昔盛今衰的感嘆。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劉禹錫《烏衣巷》)而最讓人傷感的,莫過於像燕無家可歸一樣,成了無根之人。南唐後主、亡國之君李煜,眼看燕子歸來,和淚寫下了“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的千古名句。

  鴻雁 是大型的候鳥,每年秋季南遷,常常引起遊子思鄉懷親和羈旅傷感之情。如歐陽修《戲答元稹》:“夜聞歸雁生相思,病人新年感物華。” 趙嘏《長安望秋》:“殘星數點雁橫塞,長笛一聲人倚樓。”秦觀《減字木蘭花》:“困依危樓,過盡飛鴻字字愁。”龔自珍《己亥雜詩》:“三更忽軫哀鴻思,九月無襦淮水湄。”

  鷓鴣 鷓鴣,在古人眼裡,叫聲悽切、清長,如說“行不得也,哥哥”。在詩詞中,鷓鴣聲彷彿是哀怨、悽清的化身。如:辛棄疾《菩薩蠻》:“江晚正愁餘,深山聞鷓鴣。”對著江邊的暮色無限惆悵,深山裡又傳來鷓鴣鳥悲苦的叫聲。黃昇《月照梨花》中:“不知郎馬何處,菸草悽迷,鷓鴣啼。”“行不得也哥哥”,是鷓鴣的叫聲,也是少婦的心聲。“鷓鴣啼”,含蓄地表達了情繫郎君,翹首盼郎歸的心情。

  烏鴉 烏鴉全身黑色,人們對它常有厭惡之感,常用來描寫衰敗荒涼的景象。如秦觀《滿庭芳》:“斜陽外,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辛棄疾《永遇樂》:“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過去的事情不堪回首,今天,飛集在敵人廟裡的'烏鴉爭食剩餘祭品,祭鼓頻敲。表達了對統治者不能收復中原的不滿。

   蟬又名知了,以善鳴而聞名。秋日來臨也是蟬的末日將到,鳴聲也顯得悽切,古詩詞中寒蟬即秋蟬鳴叫聲大多帶有淒涼、悲傷的色彩。如:駱賓王《在獄詠蟬》:“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以蟬之高潔自況,也以蟬鳴的悲涼來襯托自己身陷囹圄的憂傷心情。柳永《雨霖鈴》中“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寫秋蟬叫聲悽切,不僅點明瞭節令,而且渲染了離別的氣氛。蟬鳴長一聲短一聲,聲聲牽動離人心。

   猿是哺乳動物,據說與人類同宗。它的啼叫聲,更多地被賦予情感色彩。如:杜甫《登高》中“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寫猿聲之哀,襯托出了“悲秋作客”、“失意潦倒的困境。白居易《琵琶行》中“住近湓江地低溼,黃蘆苦竹繞宅生,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以杜鵑和猿的啼聲渲染了悲苦的氣氛,反映環境的惡劣,表達心中的憤懣。

  黃鸝 黃鸝聲脆,易使人喜。杜甫“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詩人歡愉開朗的胸懷聞黃鸝聲便知;晏殊“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日長飛絮輕”,農家春遊之樂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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