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唐宋古文八大家蘇軾韓愈

論唐宋古文八大家蘇軾韓愈

  世傳唐宋八家之目肇始於是集,考明初朱右已採錄韓、柳、歐陽、曾、王、三蘇之作,為《八先生文集》。坤(茅坤,明代散文家、藏書家)蓋有所本也,然右書今不存,惟坤此集為世所傳。我們探討唐宋八大家中的韓愈為何有“八大家之首”的說法,可以試試去考鏡源流。接下來小編為你帶來論唐宋古文八大家蘇軾韓愈,希望對你有幫助。

  唐宋八大家之名因何而來,唐宋八大家之首為韓愈的說法,概因何而來?

  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可見,在元末明初,就已有把這八個人放在一起的做法。

  而具體以唐宋八大家來稱呼這八位古文大家的,是茅坤的《唐宋八大家文鈔》。

  此書輯錄文章的順序,是韓柳打頭,三蘇在後。

  推韓愈為首的說法,考查到最早的出處,是《唐宋八大家文鈔原敘》:

  ……然六藝之音漸流失,魏晉宋齊梁陳隋唐之間,文日以靡,氣日以弱,強弩之末且不及魯縞矣,而況於穿札呼?昌黎韓愈首出而振之,柳柳州又從而和之。於是始知非六經不以讀,非先秦兩漢之書不以觀,其所著書、論、敘、記、碑、銘、頌、辯諸什,故多所獨開門戶……

  從《原敘》中,便可看出,韓愈之於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首出而振之”,即是先驅開拓之功。

  韓愈並非最先提出駢文有華而不實,辭藻浮靡之弊的人,在韓愈之前,如大家所熟知的初唐四傑中的王勃,便提出過相似意見。但改革文體、文風、語言,使其成為運動的,則是韓愈。古文運動當中,不但有著對古文字身的改革,還承載著復興儒道的主張。

  此間,韓愈提出或強調了“載道”、“明道”、“務去陳言”、“詞必己出”等觀點。

  以這點看,韓愈為首,毫不為過。其對文學史乃至於當時的政治、思想都以古文運動為一個重要載體,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這個影響甚至延續到了後世。歐陽修的運動便受其影響,並稱唐宋古文運動。

  而論及韓愈文字身,韓愈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古文高手。為此我們可從後世評價中窺見一些端倪,如蘇洵“韓子之文如長江大河”等稱讚,其餘文章已有所表,便不在此贅述。

  綜上所述,從時間上看,韓愈為先驅;韓愈又做出了絕大的貢獻,以及文章本身就做得一流,自然當得起一個“首”字。

  這是綜合因素致使的。當然,所謂唐宋八大家之首,只是一個說法,換個說法未必不可。況且論資排輩,有時各人有各人的不同,當然,韓愈一般是排在首的,他也當得起。

  但有時卻不能迷信排位。比如《唐宋八大家文鈔》,前面也說了,三蘇排在最後,但實際上,論成就,三蘇反而是宋代頂峰,應排在前面。

  再如建安七子,我們先談孔融,一是孔融輩分高,二是他也是一位先驅者。但《 文心雕龍》裡又說了:

  仲宣(王粲)溢才,捷而能密,文多兼善,辭少瑕累,摘其詩賦,則七子之冠冕乎。

  因此在面對具體的物件時,我們應該具體分析,綜合分析,而不能簡單的一言以蔽之。

  編輯於 2017-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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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靖

  寂寞向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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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愈的地位,蘇軾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說:

  “匹夫而為百世師,一言而為天下法.....自東漢以來,道喪文弊,異端並起,歷唐貞觀、開元之盛,輔以房、杜、姚、宋而不能救。獨韓文公起布衣,談笑而麾之,天下靡然從公,復歸於正,蓋三百年於此矣。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濟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奪三軍之帥:此豈非參天地,關盛衰,浩然而獨存者乎”

  “淮西功業冠吾唐,吏部文章日月光。千古斷碑人膾炙,不知世有段文昌。”

  韓愈作為唐宋八大家之首,即使現在讓蘇軾看來,他也是贊同的。

  蘇軾也有直接寫過韓愈的文章《潮州韓文公廟碑》,裡面最著名的一句評價就是,“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濟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奪三軍之帥”。

  能文能武,這就是韓愈。

  韓愈是古文運動的發起者,這打破了從東漢到隋朝八個朝代六百年駢體文興起發展的時期,駢體文多用對偶,文章華麗,重視音韻,但不實用,柳宗元說駢體文是“駢四儷六,錦心繡口”。到中唐時期,韓愈又要對抗佛教和道教,駢體文不適合表達儒家思想,韓愈就借鑑先秦兩漢時期的文體。這種文體就叫古文。他的文章慷慨激昂,自然隨意,一代文章大家。

  並且韓愈在詩歌上也是大家,開創以文為詩。主張詩歌創作中引進或借用散文的字法、句法、章法和表現手法的詩歌創作主張。在詩歌創作中引薦散文的字法句法章法和表現手法,擴大的詩歌的表現手法,對宋代的“以文字為師,以議論為詩,以才學為詩”的形成產生了深遠影響。他的詩歌更接近散文的特點,有其內在的邏輯結構,跟傳統的詩歌不同。

  在文章上與柳宗元開闢古文運動,在詩歌上與孟郊形成了“韓孟詩派”。韓愈的`諡號是“文”,大家尊稱為韓文公。韓愈在成名之後也大力支援後學之士。《新唐書》中評價是:“成就後進士,往往知名,經愈指授,皆成韓門弟子”。宋代的歐陽修也是,提攜曾鞏、蘇軾,看到蘇軾的文章說“老夫當避路,放他出一頭地也”,蘇軾後來也有蘇門四學士和蘇門六君子。不遺餘力的提攜後人,也是這幾位大家共同的特質。

  並且韓愈也是文人中的豪傑。唐憲宗時期,敢於諫迎佛骨被貶,寫了《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

  隨裴度平淮西節度使叛亂,韓愈提議奇襲,自己率兵千人奇襲蔡州,但裴度沒同意。但之後李愬同樣提議奇襲,這回裴度同意了,然後李愬也成功了,取得平淮西的勝利。大家都為韓愈叫屈,但是韓愈並不在乎。之後撰寫《平淮西碑》。

  之後鎮州兵變,韓愈當時擔任兵部侍郎,代替朝廷前去軍中宣撫,安撫軍心,並且還要去化解鎮州旁邊的深州之圍的重任。韓愈出發時,大家都覺得他很難回來了。當時的宰相元稹就說:“韓愈可惜”。因為在叛亂的藩鎮是不怎麼在乎天子的,去兵變的地區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之前淮西節度使李希烈叛亂,朝廷派顏真卿(就是那個大書法家)去平叛,不幸被俘,拒降後被殺。

  唐穆宗當時在下旨之後也有些後悔,派人追上韓愈讓他要審時度勢,不要輕易深入,性命要緊。但韓愈說:“止,君之仁;死,臣之義。”皇帝讓他停止,這是對他的仁愛,但是即使送死也是臣子的道義和責任。韓愈深入虎穴,面對殘暴的王廷湊,理直氣壯,有膽有謀,有禮有節,不辱使命的完成了朝廷的任務。這種膽識和勇氣不是隨便哪個文人都有的。他以傳統的儒家的道統來自任,代表了儒家的精神。就是孟子所說的“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在文學上開闢古文運動,以文為詩,開創了一個新的文學時代。作為一個卓越的思想家,他的一生都在維護著儒家思想的權威性。政治地方都曾經為官,打過仗,深入虎穴完成重大軍事使命。對於佛道這些跟儒家思想有干擾的思想一直在做堅決的鬥爭。作為傳統儒家“仕”的代表,以自身的實際行動去實踐“仁義”。

  韓柳是開風氣者,古文運動的先驅者。

  一洗魏晉以來駢散文重形式輕內容的豔麗文風,按蘇軾的話講:(韓愈)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濟天下之溺。在此基礎上,後世散文家基本沒能再取得新的突破。其歷史地位是不容質疑的。

  從文章本身質量而言,韓文氣勢雄偉,說理透徹,蘇文行雲流水,飄逸絕倫。各有優點。但在文人最重視的論道與論政兩方面,韓愈有天然的優勢,韓文如長江大河,渾浩流轉。而蘇軾的政論強在角度新奇,總體質量上較韓愈為弱,也不能代表蘇軾最高的文學成就。故也會影響其在後世儒家士子心目中的地位。

  古有韓海蘇潮之說,互文的手法,韓文如潮般浩蕩,而蘇才如海般淵博。因為蘇軾,文章、詩、詞、書、畫全都是頂尖的,儒道釋三家皆通,但單以文章而言,韓排在蘇前是毫無問題的。

  有理有據的說明這些歪門邪道只不過是“夷狄之人一法耳”,而且相信的只能招災惹禍,傷財破家。

  可惜很多人依然相信。

  “漢明帝時,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後亂亡相繼,運祚不長。宋、齊、梁、陳、元魏已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

  《諫迎佛骨表》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後漢時流入中國,上古未嘗有也。昔者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歲;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歲;顓頊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歲;帝嚳在位七十年,年百五歲;帝堯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歲;帝舜及禹,年皆百歲。此時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壽考,然而中國未有佛也。其後殷湯亦年百歲,湯孫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書史不言其年壽所極,推其年數,蓋亦俱不減百歲。周文王年九十七歲,武王年九十三歲,穆王在位百年。此時佛法亦未入中國,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漢明帝時,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後亂亡相繼,運祚不長。宋、齊、梁、陳、元魏已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後三度捨身施佛,宗廟之祭,不用牲牢,晝日一食,止於菜果,其後競為侯景所逼,餓死臺城,國亦尋滅。事佛求福,乃更得禍。由此觀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禪,則議除之。當時群臣材識不遠,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闡聖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維睿聖文武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數千百年已來,未有倫比。即位之初,即不許度人為僧尼道,又不許創立寺觀。臣常以為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之手,今縱未能即行,豈可恣之轉令盛也?

  今聞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鳳翔,御樓以觀,舁入大內,又令諸寺遞迎供養。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豐人樂,徇人之心,為京都士庶設詭異之觀,戲玩之具耳。安有聖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難曉,苟見陛下如此,將謂真心事佛,皆雲:“天子大聖,猶一心敬信;百姓何人,豈合更惜身命!”焚頂燒指,百十為群,解衣散錢,自朝至暮,轉相仿效,惟恐後時,老少奔波,棄其業次。若不即加禁遏,更歷諸寺,必有斷臂臠身以為供養者。傷風敗俗,傳笑四方,非細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國命,來朝京師,陛下容而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之於境,不令惑眾也。況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兇穢之餘,豈宜令入宮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古之諸侯,行吊於其國,尚令巫祝先以桃茹祓除不祥,然後進吊。今無故取朽穢之物,親臨觀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臣實恥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諸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後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聖人之所作為,出於尋常萬萬也。豈不盛哉!豈不快哉!佛如有靈,能作禍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鑑臨,臣不怨悔。無任感激懇悃之至,謹奉表以聞。臣某誠惶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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