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攤破浣溪沙》

李璟《攤破浣溪沙》

  攤破浣溪沙,詞牌名,一名“山花子”。實為“浣溪沙”之別體,不過上下片各增三字,移其韻於結句而已。雙調,四十八字,上片四句三平韻,下片四句兩平韻。代表作有李詞《攤破浣溪沙·手卷真珠上玉鉤》、《攤破浣溪沙·菡香銷翠葉殘》等。

  攤破浣溪沙,詞牌名。又名“添字浣溪沙”。實為“浣溪沙”之別體,不過多三字兩結句,移其韻於結句而已,因有“添字”“攤破”之名。雙調,四十八字,上片四句三平韻,下片四句兩平韻。此調五代和凝詞稱“山花子”,“山花子”本唐教坊曲名。近代在敦煌發現的《山花子》調雖字數與和凝詞相同,但為仄韻,所以不能認為是一個詞體。

攤破浣溪沙

  菡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干。

  譯文

  荷花落盡,香氣消散,荷葉凋零,深秋的西風拂動綠水,使人愁緒滿懷。美好的人生年華不斷消逝。與韶光一同憔悴的人,自然不忍去看(這滿眼蕭瑟的景象)。細雨綿綿,夢境中塞外風物緲遠。(醒來)寒笙嗚咽之聲迴盪在小樓中。(想起故人舊事),(她)含淚倚欄,懷抱無窮幽怨。

  賞

  李流傳下來的詞作不多,所傳幾首詞中,最炙人口的,就是這首《攤破浣溪沙》(有些本子作《浣溪沙》)。

  詞的上片著重寫景。菡,荷花的別稱。文字的語言是形象的,所以作者一上來就說:“菡香銷翠葉殘”。說“香”,點其“味”;說“翠”,重其“色”。此時味去葉枯確然使人惆悵。西風,秋風之謂也。綠波,寫的是瑩瑩秋水。如果說上句是重在寫秋色,那麼這一句則重在寫秋容。一個“愁”字,把秋風和秋水都擬人化了,於是,外在的景物也霎時同作家的內在感情溶為一體了,詞作也因之而籠罩了一層濃重的蕭瑟氣氛。三、四兩句,由景生情,更進一步突出作家的主觀感受。韶光,指春光。在這裡,作家以其獨特而深刻的感受告訴人們:在這秋色滿天的時節,美好的春光連同荷花的清芬、荷葉的秀翠,還有觀荷人的情趣一起憔悴了,在濃重的蕭瑟氣氛中又平添了一種悲涼悽清的氣氛。“不堪看”三字,質樸而有力,明白而深沉,活脫脫地抒發了詩人的主觀感情。“自古逢秋悲寂寥”(唐劉錫詩句)。李雖然位高為皇帝,但是生性懦弱,再加上當時內外矛盾重重,境遇相當危苦,此時此刻,觸景傷情,從而產生無窮的'痛苦和哀怨是十分自然的。

  詞的下片著重抒情。首句,託夢境訴哀情。一夢醒來,雨聲細細,夢境即便美好,但所夢之人畢竟遠在邊塞(雞塞,雞塞,在今陝西省。這裡泛指邊塞),可思可望而不可即。的確是“雨亦綿綿,思亦綿綿”。“小樓”句,以吹笙襯悽清。風雨高樓,玉笙整整吹奏了一曲(徹,遍,段。吹徹,吹完最後一段),因吹久而凝水,笙寒而聲咽,映襯了作家的寂寞孤清。這兩句亦遠亦近,亦虛亦實,亦聲亦情,而且對仗工巧,是千古傳唱的名句。最後兩句,直抒胸。環境如此悽清,人事如此悲涼,不能不使人然淚下,滿懷怨恨。“多少”,“何限”,數不清,說不盡。流不完的淚,訴不盡的恨;淚因恨灑,恨依淚傾。語雖平淡,但很能打動人心。結語“倚欄干”一句,寫物寫人更寫情,脈脈深長,語已盡而意無窮。

  這首詞有些版本題名“秋思”,看來是切合的。李廷機評論過這首詞是“字字佳,含秋思極妙”(《全唐五代詞》四四一頁)。確實,它佈景生思,情景交融,其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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