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雨歇梧桐淚乍收》賞析

《浣溪沙·雨歇梧桐淚乍收》賞析

  《浣溪沙·雨歇梧桐淚乍收》是清代詩人納蘭性德創作的一首詞。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浣溪沙·雨歇梧桐淚乍收》賞析。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浣溪沙·雨歇梧桐淚乍收

  朝代:清代

  作者:納蘭性德

  原文:

  雨歇梧桐淚乍收,遣懷翻自憶從頭。摘花銷恨舊風流。

  簾影碧桃人已去,屧痕蒼蘚徑空留。兩眉何處月如鉤?

  譯文

  秋雨停了,梧桐樹葉不再滴雨 ,好像是停止了它滴滴的眼淚。重新反覆回憶,釋放自己的情懷。想當初曾與思念之人有過美好的風流往事。(回憶)那美麗的身影、如桃花般的面容,但人已離去(可是人卻不知何處去了)。只空空留下那嬌小的鞋痕在長滿蒼蘚的小徑上。思戀之人在何處,只有孤單的如鉤明月。

  註釋

  ①雨歇句:此言秋雨停了,梧桐樹葉不再滴雨,好像是停止了它滴滴的眼淚。

  ②翻:同“反”。

  ③摘花句:意思是當初曾與她有過美好的風流的往事。杜甫《佳人》:“摘花不插發,採柏動盈掬。”

  ④屧(xie}痕句:此言長滿蒼蘚的小徑上,她那嬌小的鞋痕猶在,可是人卻不知何處去了。 屧痕,即鞋痕。

  ⑤兩眉:代指所思戀之人。

  賞析

  此詞上片景起,情景交織,“淚乍收”已是傷情畢現,又接之以“遣懷”二句,點明傷感之由。“摘花銷恨”中有人有己,低迴惆悵。下片寫眼前空寂之景。前二句以“簾影碧桃”、“屧痕蒼蘚”表現人去樓空的寂寞,結句又以遙遙生問表達了深深的懷念之情。

  這首詞為思念舊日情人而作。首句“雨歇梧桐”與“淚乍收”是什麼關係呢?是表示雨和淚在同一時間停止,還是以雨停比喻淚止?不能說死。作者只是把二者並列提出,以不解解之,反而能增加一種朦朧的意境。反正“梧桐雨”和“流淚”都與離情有關。如溫庭筠《更漏子》詞“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元雜劇中白樸的《唐明皇秋夜梧桐雨》,都能引起讀者的聯想。“遣懷”二句謂為排遣愁懷反而回憶起過去的戀情,也就是摘花銷恨這件風流韻事。下片由回憶回到現實。“簾影” 二句寫眼前所見。竹簾上映著碧桃樹影,花徑的苔蘚上還留下她的鞋印,然而伊人已去,徒然睹物思人,增加傷感。“空留”二字透露出多少感慨和無奈。結句由看到天上彎彎的新月而聯想到伊人的'雙眉,但不知她如今人在何處?一種刻骨相思之情躍然紙上,情深意苦。詞句亦纏綿悽婉,令人惆悵。其中“簾影碧桃”和“屧痕蒼蘚”二句,對仗工整而典雅,亦為此詞增色不少。

  創作背景

  從內容看大概是納蘭寫給他早年曾愛戀過的一位女子的。在青梅竹馬的表妹、生死患難的盧氏之前,何來這樣一位驚鴻照影的美人?史籍已無從可考,可那份深切的思念卻力透紙背,如歲月一般悠長,縱使青絲變成白髮也無法忘懷。

  作者簡介

  納蘭性德(1655-1685),滿洲人,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詞人之一。其詩詞“納蘭詞”在清代以至整個中國詞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在中國文學史上也佔有光采奪目的一席。他生活於滿漢融合時期,其貴族家庭興衰具有關聯於王朝國事的典型性。雖侍從帝王,卻嚮往經歷平淡。特殊的生活環境背景,加之個人的超逸才華,使其詩詞創作呈現出獨特的個性和鮮明的藝術風格。流傳至今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富於意境,是其眾多代表作之一。

  生平

  人謂“誰料曉風殘月後,而今重見柳屯田”。主要作品有《飲水詞》《淥水亭雜識》等,收入《通志堂集》。

  納蘭性德的父親是康熙時期權傾朝野的“相國”明珠,母親愛新覺羅氏為英親王阿濟格第五女,一品誥命夫人。而其家族納喇氏隸屬正黃旗,為清初滿族最顯赫的八大姓之一,即後世所稱的“葉赫那拉氏”。納蘭性德的曾祖父名金臺吉,為葉赫部貝勒,其妹孟古姐姐,於明萬曆十六年嫁努爾哈赤為妃,生皇子皇太極。其後納蘭家族與皇室的姻戚關係也非常緊密。因而可以說,他的一生註定是富貴榮華,繁花著錦的。也許是造化弄人,納蘭性德偏偏是“雖履盛處豐,抑然不自多。於世無所芬華,若慼慼於富貴而以貧賤為可安者。身在高門廣廈,常有山澤魚鳥之思”。

  納蘭性德自幼天資聰穎,讀書過目不忘,數歲時即習騎射,17歲入國子監讀書,為國子監祭酒徐文元賞識,推薦給其兄內閣學士,禮部侍郎徐乾學。納蘭性德18歲參加順天府鄉試,考中舉人,19歲 準備參加會試,但因病沒能參加殿試。而後數年中他更發奮研讀,並拜徐乾學為師。在名師的指導下,他在兩年中,主持編纂了一部1792卷編的儒學彙編—《通志堂經解》,受到皇上的賞識,也為今後發展打下了基礎。他又把熟讀經史過程中的見聞和學友傳述記錄整理成文,用三四年時間,編成四卷集《淥水亭雜識》,其中包含歷史、地理、天文、歷算、佛學、音樂、文學、考證等方面知識。表現出他相當廣博的學識基礎和各方面的意趣愛好。1674年(康熙十三年),與妻子盧氏結婚,康熙十六年盧氏因難產去世,納蘭的悼亡之音破空而起,成為《飲水詞》中撥地而起的高峰。後人不能超越,連他自己也無法超越。近代著名學者王國維就給其極高讚揚:“納蘭容若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漢人風氣,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來,一人而已。”而晚清詞人況周頤也在《蕙風詞話》中譽其為“國初第一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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