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鑑賞

《浣溪沙·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鑑賞

  《浣溪沙·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金亡之後,詞人重遊故都,觸景生情,詠詞寄懷。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浣溪沙·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鑑賞。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浣溪沙·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鑑賞1

  浣溪沙·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

  原文:

  日射雲間五色芝,鴛鴦宮瓦碧參差。西山晴雪入新詩。焦土已經三月火,殘花猶發萬年枝。他年江令獨來時。

  註釋

  ①五色芝:即靈芝。能益精氣、強筋骨,久食延壽,舊以為兆端之草。

  ②鴛鴦宮瓦:宮瓦俯仰相次,故以鴛鴦名之。

  ③西山晴雪:作者自注,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

  ④三月火:指蒙古軍隊的燒殺劫掠。《史記·項羽本紀》中載:項羽引兵屠咸陽,燒秦宮,火三月不滅。後世便以“三月火”為遭劫之典。

  ⑤江令:指南朝人江總,官至尚書令,世稱江令。不理政務,日與陳後主遊宴後庭,頗有文名,陳亡入隋,此作者以江令自喻。

  賞析

  金亡之後,詞人重遊故都,觸景生情,詠詞寄懷。

  上片追憶金朝往昔盛況。“日射雲間”二句意謂昔日在陽光照耀下的皇宮生長著五色神芝,宮殿鴛鴦碧瓦,紅牆參差,一片昌盛景象。“西山”句,回憶曾將“西山晴雪”寫入新詩的舊事,借眼前之景寫懷念舊君情。

  下片轉寫現實。“焦土”二句,寫蒙古軍燒殺掠搶,社稷傾覆,故都化為焦土,而花枝樹木不知人事之悲,依然年復一年自開自落,物是人非,愈感悲痛。最後以亡國入隋的江令自喻,自己已淪為異國臣民,在亡國後又獨自重遊故都,怎不令人感慨萬千?

  全篇採用今昔對比的手法,寫世事變遷,寓黍離之悲,是血淚和流的國難實錄,語極痛切,情極感人。

  作者介紹

  元好問,字裕之,號遺山,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系出北魏鮮卑族拓跋氏,元好問過繼叔父元格;七歲能詩,十四歲從學郝天挺,六載而業成;興定五年(1221)進士,不就選;正大元年(1224 ),中博學宏詞科,授儒林郎,充國史院編修,歷鎮平、南陽、內鄉縣令。八年(1231)秋,受詔入都,除尚書省掾、左司都事,轉員外郎;金亡不仕,元憲宗七年卒於獲鹿寓舍;工詩文,在金元之際頗負重望;詩詞風格沉鬱,並多傷時感事之作。其《論詩》絕句三十首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頗有地位;作有《遺山集》又名《遺山先生文集》,編有《中州集》。

  生平

  元好問出身於一個世代書香的官宦人家。他的祖先原為北魏皇室鮮卑族拓跋氏。

  相傳,他的祖先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的兒子(一說為秦王拓跋翰,另一說為南安王拓跋餘)。後來,後來的祖先又隨北魏孝文帝由平城(今大同市)南遷洛陽,並在孝文帝的漢化改革中改姓元。北魏分裂之後,戶籍落至汝州(今河南省臨汝縣)。五代時期以後,又由河南移家平定州(今山西省平定縣)。他的高祖元誼,在北宋晚期徽宗宣和年間(1119-1125年)官忻州神武(虎)軍使。曾祖元春(一作椿)任北宋隰州(治今山西省隰縣)團練使,又從平定移家忻州,遂為忻州人。祖父元滋善,在金朝海陵王正隆二年(1157年)任柔服(今內蒙古土默特右旗托克托附近)丞。父親元德明多次科舉不中,以教授鄉學為業,平時詩酒自娛,著有《東巖集》。

  元好問出生後七個月,即過繼給他的任縣令的二叔父元格(後元好問稱他為隴城府君)。

  元好問生活的時代,正是金元興替之際,金朝由盛而衰被蒙古滅亡,蒙古本是金的臣屬,崛起後征伐四方而滅掉金國。在這樣的大戰亂大動盪的社會環境裡,元好問也經歷著國破家亡,流離逃難的痛苦煎熬。

  大致來說,他的一生可以分成這樣幾個大的階段:

  21歲前,他過的是學生和公子哥兒的優裕生活。這20來年,隨著他的過繼父元格,轉徙于山東、河北、山西、甘肅的縣令任上,一方面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很早顯露出文學才華,8歲即因作詩而獲得“神童”的美譽。雖然初次參加科舉未能魁名高中,但因多遇名人指教,學問大為長進,打下了做詩為文的深厚根基。太原王中立(字湯臣)、翰林學土路鐸(字宣叔)、名儒郝天挺(字晉卿)等都對元好問有過指教師授的.功勞。另一方面,豐厚的物質生活和科場失意的打擊,使元好問養成了嗜酒的不良癖好。

  22歲至35歲,是元好問科場多次挫折和遭受戰禍、家破人亡,由山西逃難河南並在豫西逐漸定居時期。其間,他備嘗了人生的痛苦艱辛。不過,透過應試汴梁,他得以與朝中名人權要如趙秉文、楊雲翼、雷淵、李晏等交接結好,不僅在學問上受到高明的指點,詩文大為進步,而且為以後的仕途進退也打下了重要基礎。

  自35歲中博學宏詞科入選翰林院,到金哀宗完顏守緒天興二年(1233年)汴京城破被蒙古兵俘虜,是他宦海浮沉和仕途最終結束時期。這一時期,他因不滿史館的冷官生活,很快辭官回豫西登封家中閒居。後被薦舉出任鎮平、內鄉、南陽縣令,再調金中央政府任尚書省令史,移家汴京,經歷蒙古圍城、崔立叛降、汴京城破、被俘囚押的飢餓憂愁、流血流淚、生離死別等惡夢般的生活。

  自天興二年(1233年)四月被蒙古兵俘虜,押赴聊城羈管軟禁,到元太宗窩闊臺十年(1238年)八月49歲結束羈繫生活,他作為囚徒,與家人輾轉于山東聊城、冠氏之間,並逐漸與蒙古國的漢軍首領嚴實、趙天錫等接上關係,生活逐漸好轉和自由。這期間,他痛心金國的淪亡,奸賊的誤國,併為了以詩存史,勤奮編輯金國已故君臣詩詞總集《中州集》。以“中州”名集,則寓有緬懷故國和以金為正統的深意。從窩闊臺十一年(1239年)秋他50歲時返回故鄉忻州,到元憲宗蒙哥七年(1257年)九月初四他68歲時在獲鹿寓舍逝世,是他的遺民不仕和為金史編纂四處奔忙搜求有關資料時期。這期間,他的交遊範圍更廣、作詩為文更多,對蒙古國的態度也逐漸轉變。

  《浣溪沙·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鑑賞2

  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

  日射雲間五色芝,鴛鴦宮瓦碧參差。西山晴雪入新詩。

  焦土已經三月火,殘花猶發萬年枝。他年江令獨來時。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往年參加宏辭科考試,陛下出的題目有以“西山晴雪”作詩。

  陽光照耀在雲間,猶如五色靈芝仙草。俯仰生姿的鴛鴦宮瓦,參差反射著青碧光彩。西山晴雪的美景,如今重新進入了詩篇。

  故都遭遇敵軍的燒殺劫掠,城郭已化為焦土,而存活下來的殘花依然在萬年久遠的枝頭萌發。在那年江令郎獨自歸來的時候。

  註釋

  浣溪沙:原為唐教坊曲名,後用為詞牌名。正體雙調四十二字,上片三句三平韻,下片三句兩平韻。

  宏辭:金章宗明昌初年,為選拔超常人才,特設的制式科目,又叫博學宏詞科;御題:即皇帝的命題。

  五色芝:即祥瑞的靈芝,古稱仙草。五色,指彩雲,寫祥瑞的氣象。

  “鴛鴦”句:指宮殿上的琉璃瓦,仰為溝,俯為脊,脊上雨水往溝裡流下。因俯仰之邊相扣,故喻鴛鴦。差參,高低錯落疊放。

  三月火:指項羽燒秦宮室,大火三月不滅, 見《史記·項羽本紀》:“項羽引兵西屠咸陽,殺秦降王子嬰;燒秦宮室,火三月不滅;收其貨寶婦女而東。”後世遂以“三月火”為遭劫之典”。這裡指蒙古軍攻汴京,放火焚燬宮室。當年,金滅北宋時,亦然。汴京屢建屢遭浩劫。

  萬年枝:指年代久遠的大樹。

  江令:指南朝陳國之江總,字總持。好學,能文。尤善五七言詩。陳後主即位,授尚書令。大權在握,傷於浮豔,不持政務,但日與後主遊宴後庭。陳亡人隋。後來詩文中以江令喻有文才之人。作者以江令自喻,慨嘆淪為遺民的傷痛。

  賞析

  詞的上片,作者回憶二十年前,汴京的燦爛與輝煌,以及御題賦詩的憧憬。下片則寫遭劫後的破敗荒涼,以及亡國之臣的失落。全詞運用簡明對比的寫法,給讀者留下豐富的想像餘地。該詞采用今昔盛衰對舉之法,寫世事之變遷,道無盡之哀感。

  詞的上片追憶往昔盛況。

  “日射雲間五色芝。鴛鴦宮瓦碧參差。”靈芝,能益精氣,強筋骨,久食延壽,舊來以為兆瑞之草。如《神農芝論》雲:山川雲雨、五行四時、陰陽晝夜之精以生五色神芝,皆為聖王休祥焉。漢朝有靈芝生於宮,每每君臣歡慶,大赦天下(見《雙書》《東觀漢記》等)。此詞謂皇宮所生五色神芝,藉以象徵太平盛世。虛處著筆,正、反對映全篇。下面一句是說,麗日照耀下的宮殿,紅牆綠瓦,流光溢彩。宮瓦俯仰相次,故以鴛鴦名之。如《長恨歌》雲“鴛鴦瓦冷霜華重”,即指此。亦稱鴛瓦,李庾《東都賦》所云“鴛瓦鱗翠,虹梁疊壯”即是。以上只兩句,即將國運昌泰的氣象勾勒了出來。“西山晴雪人新詩”,是景緻,是文事,也不無懷念舊君之意。作者於詞下自注雲:“往年宏辭御題有西山晴雪詩。”以上懷舊,只用側筆出之,與杜甫詩“憶昔開元全盛日”云云之正寫不同。於此又可見詞與詩在表現方式上有直婉的不同質素。

  詞的下片文情陡轉,與世事突變合拍。

  “焦土已經三月火,殘花猶發萬年枝。”“三月火”,是對蒙古軍隊的憤怒控訴。“萬年枝”,蓋謂社稷傾覆,故都化為一片焦土,而花兒猶自開落,成為人世變故的見證。兩相對照,愈見物是人非。末句“他年江令獨來時”,強調“他年”、“獨來”,顯然突出了詞人舊地重遊,一來表明詞中所寫均為自己此行所見所感,二來表明自己和江令一樣已是淪為異族臣民。一個亡國遺民來到殘破不堪的故都,此情此景,難以為懷。其深沉的故國之思,黍離之悲自在不言中。全文上結晴雪入詩,下結江令獨來,一文事,一文士,有照應勾連之妙趣,通體停勻,雙結工穩婉轉。

  創作背景

  這首詞約作於公元1245年(蒙古乃馬真後四年)。這一年,詞人因三女遷葬事重回汴梁。金亡已十多年了,亡國之臣重遊故都,觀看眼前景象,聯想起往年科舉考試的題目,自然感慨萬千,由此他寫下這首詞抒發痛悼故國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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