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雉子斑》全詩翻譯賞析

李白《雉子斑》全詩翻譯賞析

  《雉子斑》是漢代的一首樂府詩。此詩寫雉鳥對雉子的愛護之情和死別之痛,蘊含與親人生離死別之情,是一首以人格化動物為描述物件的寓言詩。以下是小編整理的李白《雉子斑》全詩翻譯賞析,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註釋:

  ⑴辟邪:古代傳說中的神獸,似鹿而長尾,有兩角。《漢書·西域傳上·烏弋山離國》:有桃拔、師子、犀牛。顏師古注引三國魏孟康曰:桃拔一名符拔,似鹿,長尾,一角者或為天鹿,兩角者或為辟邪。辟邪伎,裝扮成辟邪獸形的舞伎。鼓吹:一種樂器合奏曲,即《樂府詩集》中的鼓吹曲,用鼓、鉦、簫、笳等樂器合奏,源於中國古代民族北狄,漢初邊軍用之,以壯聲威,後漸用於朝廷。雉子:即雉雛,《樂府詩集·鼓吹曲辭一·雉子斑》:雉子,斑如此。餘冠英注:雉子,就是小野雞。南朝宋何承天《雉子游原澤篇》:雉子游原澤,幼懷耿介心。太白此詩擬何氏而作。

  ⑵振迅:猶振奮。

  ⑶趫悍:矯捷勇猛。趫,讀qiáo。

  ⑷耿介:正直,守志不趨時。

  ⑸“善卷”句:善卷,相傳為堯舜時的隱士。《莊子·讓王》:舜以天下讓善卷。善卷曰:“餘立於宇宙之中,冬日衣皮毛,夏日衣葛絺(chī),春耕種,形足以勞;秋收斂,身足以休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於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為哉?悲夫!子之不知餘也。”遂不受。於是去而入深山,莫知其處。

  ⑹“務光”句:務光,湯時隱士。湯以天下讓務光,務光不受,投水而死。《莊子·讓王》:湯讓務光曰:“智者謀之,武者遂進之,仁者居之,古之道也。吾子胡不立乎?”務光辭曰:“廢上非義也,殺民非仁也。人犯其難,我享其利,非廉也。吾聞之:‘非其義者,不受其祿,無道之世,不踐其土。’況尊我乎?不忍久見也。”乃負石而自沉於盧水。逃名,避世而不居。

  ⑺曠士:曠達之士。

  ⑻“朗然”句:光明磊落,合乎大道。太清,大道,自然。

  乍向草中耿介死,不求黃金籠下生。

  《雉子斑》是一首樂府詩。這兩句是說,寧可在草澤中死得光明磊落,也不願在黃金籠裡屈辱求生。詩當作於天寶後期,詩人看到爭名於朝,爭利於市者比比皆是,作此詩以諷刺。這兩句表明詩人淡於功名利祿,恥與邪佞為伍的志向。語意剛勁有力,擲地有聲

  譯文:

  辟邪神鹿伎人故作鼓吹驚慌之態,雉子斑的樂曲作成,雉子喔咿喔咿,振翅作迅飛鳴叫之狀。

  撲扇錦翼,雄風頓生。一雙雌雉與之一同飲水啄食,雄雉鳥彪悍誰能與之爭鬥?

  雉鳥寧願向草中耿介而死,也不願關在黃金籠裡生存。

  天地極至廣大,何必追遂世情,而沒有自己的個性?

  善卷公謙讓舜帝的天子之位,務光公也逃避湯王禪讓的天子之位。

  如此曠達之士的情懷,彌足珍貴,朗然與太清融合。

  賞析:

  這是一首舞曲的歌辭。舞蹈的表演形式是伎人扮成辟邪而舞。鼓吹,是音樂分類。雉子斑,是歌辭的內容。

  此詩由贊同雉“乍向草間耿介死,不求黃金籠下生”,進而稱頌善卷、務光一類賢士不被君位所動的光明磊落的胸懷。前三句為全詩的引子,寫伎人表演,鼓吹大作,唱辭開始。正文部分分為三層。“籠下生”以上為第一層,寫雉振奮矯悍,耿介不屈的性格特徵,以物喻人。“天地”二句為第二層,屬於詩人議論,言天地至大,物各有志。這裡的“物”既指人,也指物。末四句寫善卷、務光曠達磊落的懷抱。“善卷”、“務光”二句為互文,義即善卷、務光讓天子而逃名。

  創作背景

  這是中國早期的一首寓言詩,屬《漢鐃歌十八曲》之一,在《樂府詩集》中編入鼓吹曲辭。陳沆《詩比興箋》認為此詩“刺時也。上以爵祿誘士,士以貪利罹禍,進退皆不以禮,賢者思遁世遠害也”。其作者以及創作時間難以考證。

  整體賞析

  此詩號稱“難讀”,然而細尋脈絡,大致可分三層。首層寫老雉對雉子的`疼愛。“斑如此”,贊雉子羽毛紋彩鮮豔;“無以吾翁孺”,戒雉子遠離禍機,小心人類的殘害:讀來聲情俱見。次層敘雉子覓食遇難。“黃鵠”句乃雉母對雉子的誇讚之詞,喜其飛翔有力,猶如黃鶴。但就在雄雉亦欣欣然飛來觀看雉子之時,雉子卻上當受騙,為雉媒所誘,落入人手。末層寫老雉悲痛之情。“車大”“馬滕”,是老雉的心理感受;“堯羊蜚從”,顯出雉母哀痛不捨之狀。

  詩歌通篇借用比興的手法,哀嘆親子生離死別之情。作品不只是來反映鳥蟲間的悲劇,而是曲折地來借喻人類社會中的強權、暴虐和迫害。詩歌開頭寫雉鳥對小雉親暱的呼喚和諄諄告誡,充滿了深切的情愛。接著寫小雉被人捉走之後雉鳥到處尋覓的行動和焦灼不安的心態,以及對天鵝氣力旺盛,一飛千里的羨慕,烘托了它對小雉的愛之深切。當明知再也無法與小雉子團聚時,雉鳥悲哀地呼叫,苦苦地追尋,把那種依依不捨、生離死別的悲傷氣氛表現得十分纏綿悽楚。詩歌中飽含著對那些依靠強暴蹂躪無辜、戕害弱小的王孫的沉痛譴責,但這種譴責卻是那樣軟弱無力,甚至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哀怨。這就進一步增加了作品的悲劇力量。

  此詩以動物寫入情,雖“難讀”之處不一,但細細體味,融以想象,雉母之慈愛,雉子之無知,恍然如見。詩中寫雉鳥親子死別的哀情,三次呼喚“雉子”,語調感情大有分別,第一個“雉子”是愛撫,第二個“雉子”是叮囑,最後是痛不欲生的哀呼。

  名家點評

  宋代郭茂倩《樂府詩集》:《樂府解題》曰:“古詞雲‘雉子高飛止,黃鵠飛之以千里,雄來飛,從雌視’。若梁簡文帝《妒場時向隴》,但詠雉而已。”宋何承天有《雉子游原澤篇》,則言避世之士,抗志清霄,視卿相功名猶冰炭之不相入也。

  明代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一:《鐃歌》詞句難解,多由脫誤致,然觀其命名,皆雅緻之極。如《戰城南》《將進酒》《巫山高》《有所思》《臨高臺》《朱鷺》《上陵》《芳樹》《雉子斑》《君馬黃》等,後人一以入詩,無不佳者。視他樂府篇目,尤為過之。意當時製作,工不可言。今所存意義明瞭,僅十二三耳,而皆無完篇,殊可惜也。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張巨才《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詩歌鑑賞辭典·雉子斑》:母雉本來是一種鳥,可在詩中完全人格化了,她的動作,她的感情,都已是人格化的形象再現。正是這種動物的人格化展現,起到了較高的藝術作用,人們從這人格化的動物描寫中,既領略了母雉因小雉遭難而痛苦的內心世界,讀者的思想感情也得到了昇華。

  現代古文字學家梁蔭眾《漢魏晉南北朝隋詩鑑賞詞典·雉子斑》:詩歌語簡意長,幽傷含蓄。樂府民歌“緣事而發”,作品的目的未必只是寫蟲鳥間的悲劇,而是借喻人類社會的迫害。這首詩實際上是通篇借用比興的手法,哀嘆親子離別之情,揭露了統治者的殘暴。這是我國早期出色的寓言詩之一,奇特的構思和想象,充滿著浪漫主義的文學色彩。

  作者介紹

  李白(701年2月28日-762),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唐朝詩人,有“詩仙”之稱,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漢族,出生於西域碎葉城(今吉爾吉斯斯坦托克馬克),5歲隨父遷至劍南道之綿州(巴西郡)昌隆縣(712年更名為昌明縣,今四川綿陽江油市青蓮鄉),祖籍隴西郡成紀縣(今甘肅平涼市靜寧縣南)。其父李客,育二子(伯禽、天然)一女(平陽)。存世詩文千餘篇,代表作有《蜀道難》、《行路難》、《夢遊天姥吟留別》、《將進酒》等詩篇,有《李太白集》傳世。762年病逝於安徽當塗,享年61歲。更多古詩欣賞文章敬請關注“可可詩詞頻道”的李白的詩全集欄目。

  李白的詩歌創作帶有強烈的主觀色彩,主要表現為側重抒寫豪邁氣概和激昂情懷,很少對客觀事物和具體時間做細緻的描述。灑脫不羈的氣質、傲視獨立的人格、易於觸動而又易爆發的強烈情感,形成了李白詩抒情方式的鮮明特點。他往往噴發式的,一旦感情興發,就毫無節制的奔湧而出,宛若天際的狂飆和噴溢的火山。他的想象奇特,常有異乎尋常的銜接,隨情思流動而變化萬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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