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錫:竹枝詞·白帝城頭春草生

劉禹錫:竹枝詞·白帝城頭春草生

  劉禹錫,唐代中晚期著名詩人,有“詩豪”之稱。他的家庭是一個世代以儒學相傳的書香門第。

  《竹枝詞·白帝城頭春草生》

  作者:劉禹錫

  原文:

  白帝城頭春草生,

  白鹽山下蜀江清。

  南人上來歌一曲,

  北人陌上動鄉情。

  翻譯:

  時值春天,白帝城的城頭百草茂盛,

  白鹽山下的長江,江水清澈倒映雲天,

  當地人來來往往,唱著當地的民歌(日子過得如魚得水),

  在陌生路上匆匆趕路的外鄉人,

  聽到這當地的民歌就產生了思鄉情懷。

  賞析:

  《竹枝詞九首》是吟詠風土人情的民歌體樂府詩,此詩為《竹枝詞九首》中的第一首。一二兩句寫山水雄闊雋秀之美。“白帝城頭春草生”寫高處。白帝城在瀕臨長江的白帝山上。時值春天,城頭百草茂盛。一個“生”字寫出百草依視線次第出現,又寫出百草滋生之廣。草因城脫俗,城緣草而含生機。“白鹽山下蜀江清”寫低處。蜀江即指白鹽山腳下的一段長江:江水清澈倒映雲天,又有聳入長空的白鹽山作背景,山水互映,各盡其妙。“南人上來歌一曲”寫當地人以雄山碧水為背景放聲高歌。本句雖未直接寫歌的內容歌的悅耳,但因了一、二兩句雄闊靈秀山水的烘托渲染,讀者自然能體會出歌聲的優美。四句筆鋒一轉,寫路上的異鄉人受那歌聲的感染,觸發起思鄉之情。此句當為全詩主旨所在。全詩之妙,其一在動詞傳神,用白描手法勾勒出耐人品味的人物形象。第三句中,“上來”既可理解為“登到高處”亦可理解為“出來”,無論作何解讀,歌聲那情緒飽滿、難以自禁的形象呼之欲出。而第四句中一個“動”字更是傳神。“北人”即外鄉人。春日雄奇秀麗美景,他無心欣賞,只顧匆匆趕路,忽然,當地人一曲高歌令其駐足而聽,心為之怦然,神為之飛越。一個“動”字寫出北人神情,又引起讀者共鳴。其二在一景兩用,烘托渲染人物形象。山高草綠水澄明,春日美景烘托渲染當地人不吐不快的蓬勃之情,也烘托渲染異鄉人心不在此的旁騖之意,一景兩色一石二鳥。其三在意味的綿長婉轉和境界的高遠。詩人第三句,由景及人,此一轉;至第四句,以當地人的高歌反襯異鄉人的`鄉情,此二轉。同時,寫鄉情以大江大山和滋生無限的春草來烘托渲染,寫出來的當然就不是兒女情長,小家碧玉,而是浩蕩鄉思,人所共識的那份故園情結了。

  拓展:劉禹錫的生平

  劉禹錫,曾任太子賓客,世稱劉賓客。與柳宗元並稱“劉柳”。與白居易合稱“劉白”。貞元九年,擢進士第,登博學宏詞科,從事淮南幕府,入為監察御史。王叔文用事,引入禁中,與之圖議,言無不從。轉屯田員外郎,判度支鹽鐵案。叔文敗,坐貶朗州刺史,在貶官期間,在揚州碰到白居易,白居易寫了《醉贈劉二十八使君》,劉禹錫作《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答謝白居易,再道貶朗州司馬。落魄不自聊,吐詞多諷託幽遠。蠻俗好巫,嘗依騷人之旨。倚其聲作《竹枝詞》十餘篇,武陵溪洞間悉歌之。居十年,召還。將置之郎署,以作玄都觀看花詩涉譏忿,執政不悅,復出刺播州。裴度以母老為言,改連州,徙夔、和二州。久之,徵入為主客郎中。又以作重遊玄都觀詩,出分司東都。度仍薦為禮部郎中,集賢直學士。度罷,出刺蘇州,徙汝、同二州,遷太子賓客分司。禹錫素善詩,晚節尤精。不幸坐廢,偃蹇寡所合,乃以文章自適。與白居易酬復頗多,居易嘗敘其詩曰:彭城劉夢得,詩豪者也。其鋒森然,少敢當者。又言其詩在處應有神物護持,其為名流推重如此。會昌時,加檢校禮部尚書。卒年七十二,贈戶部尚書。詩集十八卷,今編為十二卷。

  湖南常德歷史學者、收藏家周新國先生《武陵藏珍》記載:劉禹錫被貶為朗州司馬其間寫了著名的《漢壽城春望》。湖南常德市委市政府為了紀念朗州司馬劉禹錫,現專在柳葉湖邊建有“司馬樓”。

  關於劉禹錫的祖籍,多有爭議,有說是洛陽人,有說是彭城(今徐州)人,有說是定州人以及中山無極人。據查有關史料,劉禹錫為匈奴後裔,其七世祖劉亮仕於北魏,隨魏孝文帝遷都洛陽,始改漢姓。父劉緒因避安史之亂,東遷嘉興,劉禹錫出生於此地,因此劉禹錫“家本滎上,籍佔洛陽”。關於說其“彭城人”,經查此說,出自白居易、權德輿等人之口。那不過是隨順當時“姓卯金者鹹彭城”(《史通·邑里》)的習俗罷了。因此“劉禹錫彭城人”說法是不確切的。

  說劉禹錫是定州人、中山人以及中山無極人,還得從他七世祖劉亮說起。周漢時期,定州、無極是冀州的屬地,無極同時也是定州的屬地。劉亮曾任冀州刺史、散騎常侍等職,後北魏遷都洛陽,劉亮全家也隨之遷至洛陽。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集部別集類:“書禹錫本傳,稱為彭城人,蓋舉郡望,實則中山無極人,是編亦名中山集,蓋以是也。”此外清《畿輔通志》及《中國歷史人物辭典》和《中國歷史名人辭典》等也都有刊載。經過反覆查證和諮詢有關專家,劉禹錫祖籍確認為無極,是有據可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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