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秋夜月當初聚散》全詞翻譯賞析

柳永《秋夜月當初聚散》全詞翻譯賞析

  《秋夜月·當初聚散》是宋代柳永的一首詞。詞的上片寫男女雙方不期而遇後的情態;下片寫重逢後男女雙方的語言和心理。柳永在這首詞中巧妙地運用了俚詞,既通俗又妥貼而曲盡其意,語言通俗,充分體現了“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的特點。下面跟著小編來看看柳永《秋夜月當初聚散》全詞翻譯賞析吧!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秋夜月·當初聚散》作者為宋朝詩人柳永。其古詩全文如下:

  當初聚散。便喚作、無由再逢伊麵。近日來、不期而會重歡宴。向尊前、閒暇裡,斂著眉兒長嘆。惹起舊愁無限。

  盈盈淚眼。漫向我耳邊,作萬般幽怨。奈你自家心下,有事難見。待信真個,恁別無縈絆。不免收心,共伊長遠。

  【前言】

  《秋夜月·當初聚散》是宋代柳永的一首詞。詞的上片寫男女雙方不期而遇後的情態;下片寫重逢後男女雙方的語言和心理。柳永在這首詞中巧妙地運用了俚詞,既通俗又妥貼而曲盡其意,語言通俗,充分體現了“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的特點。

  【註釋】

  ⑴秋夜月:詞牌名,《樂章集》注“夾鍾商”。雙調八十三字,上片八句五仄韻,下片十句五仄韻。

  ⑵聚散:離開。

  ⑶喚作:口語,認為的`意思。再逢:再次相遇。伊:第二人稱代詞,相當於“你”。

  ⑷不期而會:沒有約定而遇見。《穀梁傳·隱公八年》:“不期而會曰遇。”

  ⑸尊前:在酒樽之前。馬戴《贈友人邊游回》:“尊前語盡北風起,秋色蕭條胡雁來。”

  ⑹長嘆:長長地嘆氣。鮑照《擬行路難》:“如今君心一朝異,對此長嘆終百年。”

  ⑺惹起:引起。戴復古《釣臺》:“平生誤識劉文叔,惹起虛名滿世間。”

  ⑻盈盈:本謂水之清澈,此處謂淚水晶瑩。張先《臨江仙·自古傷心惟遠別》:“況與佳人分鳳侶,盈盈粉淚難收。”淚眼:閃著淚的眼。庾信《昭君辭應詔》:“片片紅顏落,雙雙淚眼生。”

  ⑼漫向:空向。漫,徒然。

  ⑽萬般:各種各樣;多種多樣。元稹《岳陽樓》:“悵望殘春萬般意,滿欞湖水入西江。”

  ⑾奈:無可奈何。自家:自己。施肩吾《望夫詞》:“自家夫婿無訊息,卻恨橋頭賣卜人。”心下:心裡,心中。黃庭堅《品令·茶詞》:“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

  ⑿待信:謂以誠信相待。真個:口語,真的。個,語助詞。

  ⒀恁:你。別無縈絆:沒有別的感情牽絆。

  ⒁收心:放棄猜疑之心。

  【翻譯】

  當時離開的時候,就以為沒有機會再和你見面。近日裡,卻沒想到我們重新歡聚在宴會上。閒暇的時候,喝著酒,你皺著眉頭嘆氣。又想起舊時的無限憂愁。

  你眼睛裡閃著淚光,在我耳邊說著你的萬種怨恨。但是我心中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不可能這樣永遠陪你。等到我們相互坦誠,你也沒有什麼牽絆的時候,我就會和你永遠在一起。

  【賞析】

  此詞具體創作年份暫不可考。因為此詞內容涉及歌妓而未談論官場見聞,故此詞應該是作於柳永未出仕之前。柳永曾與一位歌妓交往過一段時間,之後因為某種原因而分手。然而在之後的某次宴會上,柳永再一次遇見這位歌妓,歌妓向他述說“萬般幽怨”,柳永被她真情打動,作下承諾:恁別無縈絆。不免收心,共伊長遠。

  詞的上片寫男女雙方不期而遇後的情態。當初彼此歡聚而又離散的時候,便以為從此無法再同她見面,誰料近來卻在一次酒席筵上與之不期而遇,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她在別人面前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閒空裡卻愁眉不展,長吁短嘆。她這種楚楚可憐的情態,引起了我對往日恩愛之情的無限愁思。上片只是平鋪直敘,章法上並無任何曲折,內在裡卻筆直意曲,幾度頓挫。曾經歡聚,最終離散;曾經斷認“無由再逢伊麵”,宴席上卻又重相見;她在陪別人飲酒作樂,想來當時的場面實在令人難堪;似該一敘舊情,卻一個斂眉長嘆,一個“舊愁無限”。這一切,匯成了一個動人的重逢場面,情意綿綿而又耐人尋味。

  “盈盈淚眼”直接與上片的“斂著眉兒長嘆”相連,詞作自然過渡到下片,著重刻畫重逢後男女雙方的語言和心理。“盈盈淚眼”三句寫女方含淚訴怨。聯絡上片的內容,兩人不知何故聚而又散,散了就認為無由再見;邂逅重逢,又是沉默無語,一個皺眉嘆氣,一個愁情滿懷。讓人感到他們確是各有苦衷,有口難言。而今女方首先拋開尷尬、羞怯,不顧一切地傾訴衷腸,足見她對詞人仍舊情未了,情意深長。但著一“漫”字,表明詞人對她的傾訴心存疑慮。果然,“奈你自家心下,有事難見”。詞人猜疑她有難言之隱,故而對她的傾訴將信將疑。不過他也並不將“難見”之“事”說破。他想的是:“待信真個,恁別無牽絆,不免收心,共伊長遠。”要是我相信了她真是那樣在感情上別無牽掛,我就收起猜疑之心,和她長久相愛。可見詞人的心理是多麼的複雜、微妙。至此,讀者方恍有所悟,原來,詞中男女雙方“當初聚散”的原因,也就是女子的難言之隱,是她別有縈絆。而其“萬般幽怨”的解釋,也正表明她作為一個歌妓的無奈:一方面,她深愛著詞人;另一方面,她又身不由己地和其他男人逢場作戲。現在,她深愛著的人雖有“收心”、“共伊長遠”的打算,但前提是,她必須不顧一切,割斷所有的縈絆,否則,等待他們的又將是聚而復散。那麼,一個歌妓是否真的能擺脫一切羈絆,他們是否能重續舊情、相愛到永遠呢?一切都留給讀者去想像了。這樣的結尾,含蓄有致,耐人尋味,正如任中敏所言:此詞“情節頗生動,在半信半疑,可圓可破之間”(《敦煌曲初探》)。

  此詞在敘述中包容了許多言未及之的往事以及曲折的心理活動,其餘味品之彌永。

  這首詞結構上一線貫穿,原始要終,一筆到底;敘事簡潔,凝練,含蓄;刻畫人物逼真、細膩,聲態畢肖;多用當時口語,通俗而能曲盡其意。這些特點使得這首詞帶有濃厚的市民文學特徵。夏敬觀在《手評樂章集》中說:“柳詞當分雅俚二類……俚詞襲五代淫詖之風氣,開金元曲子之先聲,比於里巷歌謠,亦復自成一格。”其實,柳永的這類詞,是他世俗化的審美情趣,以及與樂工歌妓合作的創作道路的直接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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