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野菜,你吃過嗎散文隨筆

這些野菜,你吃過嗎散文隨筆

  春光明媚,萬物生長。

  家鄉在農村,小時候提上竹籃拿上花鏟,在田間地頭轉悠一圈,就能找到一大堆可以拿來吃的野菜:枸杞頭、薺菜頭、香椿頭、苜蓿頭、豌豆頭、小蒜頭,蕨菜頭……涼拌、清蒸、紅燒、醃漬都可以,想吃什麼味兒就有什麼味兒。

  最先跑上我家餐桌的是薺菜。薺菜是深受人們喜愛的野菜,俗名又叫地菜、清明菜,它色澤嫩綠,辛棄疾有“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的吟誦。前兩天,和愛人孩子一起剜了一籃子帶著泥土香味的薺菜,包了薺菜餃子,又把剩餘的薺菜用開水淖了,淋上麻油涼拌,真是別有一番清爽。

  口感次一點的是灰灰菜、麵條棵、馬齒莧,它們下到麵條鍋裡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灰灰菜,《史記》中說起堯帝的生活時記載道:“堯之有天下,粢糲之食,藜藿之羹。”藜者,灰菜也。灰灰菜耐貧瘠和乾旱,結子甚多,容易繁殖,可以大量採摘。灰灰菜曾為災荒之年的百姓提供了聊以果腹的東西。 可以吃的還有車輪菜。

  車輪菜學名叫車前子,家鄉人叫作“車軲轆棵”,長成後可以入藥,苗嫩的時候可以吃。我們挖回去洗淨晾乾,可以涼拌,亦可以清炒,清熱明目,一舉兩得。

  我家在澧河畔住,生長在河邊的水芹菜,也就是“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中的荇菜,也可以吃。一到春天,河畔到處都是。採來一把,洗淨取葉,開水一焯,麻油、香醋一拌,清脆爽口,又降壓減脂。試想在風雅頌的時代,河水清澈、春光明媚,三五成群的少女在水畔一邊賞景一邊採摘,水芹和愛情的香味一起在河面上隨風飄蕩,此情此景如何不動人?我等俗人雖無窈窕風姿,挎上小籃、哼著俚語小調,沿著逶迤的河流摘水芹也是愜意無比啊。

  此外,初春的野韭菜脆嫩爽口,是人們品嚐春天的'上品,也是我們經常挖的。

  野韭菜又叫作“宅蒜”,生長在地頭溝畔,根大葉肥味鮮。採回去攤煎餅、下麵條都是不錯的選擇。就是葉子比較細弱,擇起來費些功夫,不過那珍珠白米似的小蒜骨朵吃起來委實香鮮。 這個季節可以吃的還有掃帚苗,掃帚苗的學名叫“地膚”。鮮嫩的掃帚苗切碎後可調餡包成菜糰子,佐以鮮蒜,別有一番風味。

  一代文豪蘇東坡對吃野菜深有心得,他道:“蔓菁宿根已生葉,韭芽戴土拳如蕨,爛蒸香薺白魚肥,碎點青蒿涼餅滑。”讀到此處,讓我輩好吃之人禁不住掩卷長嘆、口水直流!現代許多名人也喜歡吃野菜:汪曾祺把“涼拌薺菜”作為家宴裡必不可少的一道菜,郭沫若愛吃二月蘭、枸杞菜、馬齒莧,周作人喜歡吃薺菜、紫雲英,齊白石最喜歡吃香椿……有俗語說:“野菜香,迴歸自然保安康”。春風和煦,陽光明媚,叫上三五好友、帶上小鏟竹籃,或漫步在“高柳夾堤、土膏微潤”的堤岸,或行走在碧野萬頃的田野,或徜徉在澄澈明淨的水邊,一邊挖菜一邊賞景,心頭怎能沒有“脫籠之鵠”般的雀躍欣然?更不要說回到家後流連在舌尖齒頰的野菜香味了。

  挖野菜、吃野菜是一份難忘的回憶,是一份對自然之趣的嚮往,更是一份樸素超然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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