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詩歌創作談散文

我的詩歌創作談散文

  由於應石家莊市“當代文學函授學院”編輯部主任田浩先生之約,才寫下這篇粗淺的文章。其實我沒有什麼創作經驗可談,不過是與大家相互交流、共同學習。

  2001年,我幸運地結識了繆斯這位高雅的朋友。從此與她不棄不離,共同走過九個年頭。九年來,她就像一縷皎潔的月光,時刻照耀著我的思想;她又像一泓清泉,滋潤著我的心靈。她使我的精神富有,使我的生命蓬勃,使我暗淡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由於對她的痴迷,就情不自禁地拿起筆來……

  我寫詩,靠得是生活與閱讀,加上自己的一點悟性。再就是有幸得到了著名詩人、作家、翻譯家屠岸先生和學院的田浩先生,以及遠觀、宋弘雅先生們的悉心指導——在他們的指導下,我追尋著古代和現代文人的足跡,慢慢前進。

  古人寫詩有“三不可”,即:“不可強作,不可徒作,不可苟作。強作則無意,徒作則無益,苟作則無功。”我一向作詩本著前者和後者。詩是心靈的自然流露,如果強作就會失去自然本色。寫詩時,必須要對某種事物或某種情景著迷,從產生意念到激情迸發,並有強烈的創作衝動。那時寫出的詩才會有真情,有意境,才能打動讀者。相反,你若對某種事物和情景,見之無動於衷,甚至視而不見,而硬是將一些抽象的東西拼湊在一起,即使能寫出詩來,也會毫無詩味,不過無病呻吟的那一類。

  詩歌是崇高的藝術,它可以反映生活的陰暗面,或者是負面;還可以頌揚真善美,抨擊假醜惡。詩人應該有先進的思想,高尚的情操,坦蕩的胸懷,優雅的文采,並且有擔當,有責任。因此,寫詩絕不可苟寫,要認認真真寫,一絲不苟的寫。其中包括反覆推敲,認真修改,練字練句,更要練意。

  對於寫作,著名作家有高見:“不管你當不當作家,一定要有三個能力:觀察能力,想象能力,表達能力……”當詩人更要有這三個能力。先生把“觀察能力”放在首位,這說明它的重要性。如果沒有觀察能力,對於寫作就等於無源之水。我們要以獨特的視角,細心入微觀察宇宙的客觀事物,體貼物理情態,才可能有獨特的發現,才能產生相應的審美效果,才能有所新的創造。

  其次是“想象能力”,我認為想象應該是一隻翱翔藍天的鳥兒,也應該是一匹馳騁原野的千里馬。

  我在創作《春雪》一詩時,正是春雪飛舞的四月。我佇立院中,仰望著空中紛紛揚揚的雪花,輕盈地飄向大地。望著望著,我的想像就飛向了銀河,飛向了月宮。我想:“人們傳說中的仙女散花是不是這樣的景象,這般的美麗。”那一刻,我不覺得詩意湧向心頭。於是,我回屋寫道:“輕輕的,盈盈的/帶著銀河的波光/帶著月宮的桂香/旋起潔白的裙裾/是仙女在凌空撒滿了梨花……”(這是第一節,共五節)。這節詩,雖說詞淺意薄,只是寫景詠物,但它無色而有色,有亮度,有味道,有動感,並且物中見人。此詩於2004年春天同在《黑河日報》、《日照日報》上發表。

  另有2008年春,我去縣裡開會。會後一個人走在春光明媚的大街上,享受著濃濃的.春意,感到十分愜意!走著走著,便突然想去江邊玩玩,於是我就朝江邊走去。還沒等到走近江邊,那熱情奔放的風景撲面而來,他們爭先恐後地擠進我的眼簾——江邊暖陽高掛,江面波光瀲灩,岸上新綠擁著初紅……在風光旖旎的江畔上,坐著一大排垂釣者。我情不自禁的走到他們的身邊,看著他們反覆地甩著魚竿,魚簍裡的魚卻寥寥無幾,只裝著一簍簍習習的江風。但他們並不為釣不到魚而焦急,反而悠閒自在。我看著那情景,就像看一副活的、詩意盎然而富有神韻的水墨畫。那一刻,我心裡的詩直往外拱,就隨意口占了一首七絕《春日眾人江邊垂釣》。詩中寫道:“春陽閒掛嫩江天,垂釣人兒一江邊。魚少人多醉翁意,竿長線細甩詩篇。”這首詩寫在紙上只修改了兩個字,一個是末句的第五字:“甩”字,原為“釣”字。因為改用“甩”字比用“釣”字更有動感,又避免了一個重字,也為此詩增添了點神韻。——七言詩的第五字正是詩家所謂的詩眼。另外一個字,是開頭的“春”字,原為“暖”字,現在看來,還是不改為好,因為改後減少了詩的溫度。

  別看這首詩短小,卻基本做到虛實相生,神形兼備,也符合古人所強調的三易(即,易見事,易識字,易誦讀)。此詩2008年在上海一家詩報上發表。

  以上談的是前兩個能力。最後的一個能力,就是“表達能力”,簡單地說,即是把自己對事物的所見所思,用精練的文字,將它們組合成詩。但是,說著容易寫起來難。是因它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必須要藝術結構的手法來表達。名家作詩都很講究起、承、轉、合,四個環節。在一首詩的結構領域中,佔重要位置的莫若開頭與結尾。一首詩的開頭結尾(起、合)最難寫。一首詩,如果有一個好的開頭,會引人入勝,吸引讀者繼續讀下去;開頭若不好,反而會失去很多讀者。

  從寫作意義上講,開頭可以開闢一個廣闊的意境,引來思緒泉湧可以使思緒順利展開,就能一氣呵成的完成全詩。開頭的方法很多,可以是開門見山,也可以是曲徑通幽,可以是突兀高遠,也可以是平淡親近,但都要根據詩的內容和佈局來定。雖然詩的開篇方式種類很多,但都要從立意出發,為立意服務。

  我的一篇《秋天的田野》開篇是這樣寫的:“秋天的田野,擠滿了成熟和希望/玉米包金,稻穀揣銀/大豆又把銅鈴搖響……”這個開頭用的就是“開門見山”的手法,同時又用了“列錦”的藝術手法。這首詩一開始就把豐收的景象展現給讀者,把讀者的視線輕而易舉的引進秋天的田野。這個開頭,曾被名家稱為生動之筆。

  結尾也很重要!好的結尾,如嚼乾果,似品香茗,令人回味無窮,給人留下美的想象空間。我們雖然不能像大家們一言九鼎,筆力千鈞春雷動,擲地可作金石聲。但總得做到一語貫全篇,筆有刀劍之利,擲地有雨打荷葉之音。比如我的一首《留守女孩的眼淚》一詩的結尾:“一個11歲的留守女孩/留下的兩行眼淚/溼透了一個村莊。”這個結尾,不僅使意境更加豐滿,而且突出了詩的立意,也合乎詞淺意深的詩家之語,同時又給人留下一定的想象空間。

  如果起、合寫得精妙新奇,承、轉自然也不在話下(承,以為承接上面的開端,而予以發展;轉,峰迴路轉的轉折變化,其中包括矛盾衝突和情節行文的起伏跌宕)。

  我寫詩一向注意以下兩點:其一,無論是敘事、抒情、詠物、寫景,或兼而有之,都要盡力做到敘事有情,詠物見人,即使通篇寫景的詩也要做到,“一切景語皆情語”。其二,把自己的身心投入到客體,去認識感受事物的本質,甚至把自己變成草木、花朵、江海、湖泊……屠岸先生在《詩刊》卷首語《客體感受力》文中說:“物我合一,就能發現過去從來沒發現的東西。”——把客體發現的新鮮的東西,用新鮮的語言恰到好處的表達出來,做到:意要稱物,文要逮意。

  今不揣淺薄,說了這些繚無秩序的話語,實屬班門弄斧。文中不免存在著很多缺點和錯誤,敬請各位老師、同學和朋友們多多指教!

  鄭成美2010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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