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詩歌的鑑賞

白居易詩歌的鑑賞

  白居易的詩歌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語言平易通俗,有“詩魔”和“詩王”之稱。下面就隨小編一起去閱讀白居易詩歌的鑑賞,相信能帶給大家啟發。

  白居易詩歌的鑑賞一

  這是一首富有理趣的好詩。它以極通俗的語言說出了一個道理:對人、對事要得到全面的認識,都要經過時間的考驗,從整個歷史去衡量、去判斷,而不能只根據一時一事的現象下結論,否則就會把周公當成篡權者,把王莽當成謙恭的君子了。詩人表示像他自己以及友人元稹這樣受誣陷的人,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因而應當多加保重,等待“試玉”、“辨材”期滿,自然會澄清事實,辨明事偽。這是用詩的形式對他自身遭遇進行的總結。

  在表現手法上,雖以議論為主,但行文卻極為曲折,富有情味。“贈君一法決狐疑”,詩一開頭就說要告訴人一個決狐疑的方法,而且很鄭重,用了一個“贈”字,強調這個方法的寶貴,說明是經驗之談。這就緊緊抓住了讀者。因在生活中不能做出判斷的事是很多的,大家當然希望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方法。“不用鑽龜與祝蓍”。先說不用什麼,而該用什麼,卻不徑直說出。這就使詩歌有曲折、有波瀾,對讀者也更有吸引力。詩的第二、三句才把這個方法委婉地介紹出來:“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很簡單,要知道事物的真偽優劣只有讓時間去考驗。經過一定時間的觀察比較,事物的本來面目終會呈現出來的。

  以上是從正面說明這個方法的正確性,然後掉轉筆鋒,再從反面說明:“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如果不用這種方法去識別事物,就往往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對周公和王莽的評價,就是例子。周公在鋪佐成王的時期,某些人曾經懷疑他有篡權的野心,但歷史證明他對成王一片赤誠,他忠心耿耿是真,說他篡權則是假。王莽在未取代漢朝政權時,假裝謙恭,曾經迷惑了一些人;《漢書》說他“爵位愈尊,節操愈謙”。但歷史證明他的“謙恭”是偽,代漢自立才是他的真面目。“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這是全篇的關鍵句。“決狐疑”的目的是分辨真偽。真偽分清了,狐疑自然就沒有了。如果過早地下結論,不用時間來考驗,就容易為一時表面現象所矇蔽,不辨真偽,冤屈好人。

  詩的意思極為明確,出語卻曲折委婉。從正面、反面敘說“決狐疑”之“法”,都沒有徑直點破。前者舉出“試玉”、“辨材”兩個例子,後者舉出周公、王莽兩個例子,讓讀者思而得之。這些例子,既是論點,又是論據。寓哲理於形象之中,以具體事物表現普遍規律,小中見大,耐人尋思。其以七言律詩的形式,表達一種深刻的哲理,令讀者思之有理,讀之有味。

  白居易詩歌的鑑賞二

  這首抒情詩是作者考中進士後東歸省親時所作,意在寫經亂之後對兄弟姐妹的懷念,表達了與家人離別的痛苦之情。前兩聯詩人自述所經歷的戰亂不斷、家園荒廢、親人失散等由戰爭帶來的苦難生活。"弔影分為千里雁,辭根散作九秋蓬"兩句,是廣為傳誦的名句。詩人把離散的兄弟姐妹比作千里孤雁、九秋斷蓬,將骨肉分離的慘景展現在讀者眼前,也使戰亂給人們帶來的痛苦被刻畫了出來,給人一種孤苦淒涼之感。

  最後兩句詩人以真摯的情思,描畫出一幅五地望月共生鄉愁的圖景來:深夜,飽受離別之苦的詩人難以入眠,抬頭遙望高懸夜空的明月,不由得想到天各一方的兄弟姐妹。如果此時大家都和自己一樣遠望這輪明月,應該也會黯然落淚吧!這一夜之中,分佈於不同地方的兄弟們的思鄉之情,也都是相同的。詩人用這樣的畫面收尾,意境淳樸真切,引人共鳴。

  詩人在詩中所表達的情感,是飽經戰亂的人們所共有的,但並非人人都能像詩人這樣用白描的'手法表達出來。全詩語言清麗,沒有任何修飾,像話家常一般,但卻緊緊地扣住了主題,情真意切,意味深長。

  白居易詩歌的鑑賞三

  予出佐潯陽,未屆所任,舟中多暇,江上獨吟,因綴五篇,以續其意耳。”據序文可知,這是公元815年(唐憲宗元和十年)詩人被貶赴江州途中所作。當年六月,詩人因上疏急請追捕刺殺宰相武元衡的兇手,遭當權者忌恨,被貶為江州司馬。詩題“放言”,就是無所顧忌,暢所欲言。組詩就社會人生的真偽、禍福、貴賤、貧富、生死諸問題縱抒作者的己見,宣洩了對當時朝政的不滿和對作者自身遭遇的忿忿不平。此詩為第一首,放言政治上的辨偽——略同於近世所謂識別“兩面派”的問題。

  “朝真暮偽何人辨,古往今來底事無。”底事,何事,指的是朝真暮偽的事。首聯單刀直入地發問:“早晨還裝得儼乎其然,到晚上卻揭穿了是假的,古往今來,什麼樣的怪事沒出現過?可有誰預先識破呢?”開頭兩句以反問的句式概括指出:作偽者古今皆有,人莫能辨。

  “但愛臧生能詐聖,可知寧子解佯愚。”頷聯兩句都是用典。臧生,即春秋時的臧武仲,當時的人稱他為聖人,孔子卻一針見血地斥之為憑實力要挾君主的奸詐之徒。寧子,即甯武子,孔子十分稱道他在亂世中大智若愚的韜晦本領。臧生奸而詐聖,寧子智而佯愚,表面上的作偽差不多,但性質不同。然而可悲的是,世人只愛臧武仲式的假聖人,卻不曉得世間還有甯武子那樣的高賢。

  “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露雖團豈是珠。”頸聯兩句都是比喻,意思是:“草叢間的螢蟲,雖有光亮,可它終究不是火;荷葉上的露水,雖呈球狀,難道那就是珍珠嗎?”然而,它們偏能以閃光、晶瑩的外觀炫人,人們又往往為假象所矇蔽。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尾聯緊承頸聯螢火露珠的比喻,明示辨偽的方法。燔柴,語出《禮記·祭法》:“燔柴於泰壇。”這裡用作名詞,意為大火。照乘,指明珠。這兩句是說:“倘不取燔柴大火和照乘明珠來作比較,又何從判定草螢非火,荷露非珠呢?”這就相當於諺語所說的:“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詩人提出對比是辨偽的重要方法。當然,如果昏暗到連燔柴之火、照乘之珠都茫然不識,比照也就失掉了依據。所以,最後詩人才有“不取”、“可憐”的感嘆。

  這首詩,通篇議論說理,卻不使讀者感到乏味。詩人藉助形象,運用比喻,闡明哲理,把抽象的議論,表現為具體的藝術形象了。而且八句四聯之中,五次出現反問句,似疑實斷,以問為答,不僅具有咄咄逼人的氣勢,而且充滿咄咄怪事的感嘆。從頭至尾,“何人”、“底事”、“但愛”、 “可知”、 “終非”、 “豈是”、 “不取”、 “何殊”,連珠式的運用疑問、反詰、限制、否定等字眼,起伏跌宕,通篇跳蕩著不可遏制的激情,給讀者以骨鯁在喉、一吐為快的感覺。詩人的冤案是由於直言取禍,他的辨偽之說並非泛泛而發的宏論,而是對當時黑暗政治的針砭,是為抒發內心憂憤而做的《離騷》式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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