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的研究及讀後感

《蜀道難》的研究及讀後感

  引言:《蜀道難》充分體現了李白詩歌的浪漫主義特色,以下就是小編對《蜀道難》的探究及讀後感 ,歡迎大家閱讀和借鑑!

  《蜀道難》的探究

  李白的作品,以樂府和歌行最為著名,他的豪邁狂放的風格,在這些作品中表現得特別淋漓痛快。樂府和歌行,在詩的形式上,原無分別,如果以樂府曲調為題目,就屬於樂府詩,如果自己製造題目,不譜入任何曲調,就屬於歌行體詩。“蜀道難”是魏晉時代早就有的歌曲,它屬於相和歌辭中的瑟調曲。這個歌曲的內容就是歌詠蜀道的艱難,行旅之辛苦。李白此詩,以《蜀道難》為題,所描寫也是蜀道的艱險,所以它屬於樂府詩。

  李白此詩極力渲染“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他為什麼忽然想到這個題材,為什麼做這首詩,對於這一疑問,歷來就有好幾種解說。

  唐人王定保的《摭言》首先記錄了這首詩的故事。李白初到長安,去拜訪賀知章。賀知章是玄宗皇帝器重的詩人,他讀了李白這首詩,十分讚賞,誇獎李白有“謫仙之才”。接著,孟棨所著《本事詩》也說:李白從蜀郡到京師,住在旅館裡。賀知章聞其名,首先去拜訪他。看到他的狀貌姿態,大以為奇。又請他拿出著作來看,李白就把《蜀道難》取出來請教。賀知章讀後,讚不絕口,稱他為“謫仙”。這兩段都是晚唐人的記錄,大同小異,可知當時人以為李白作此詩是描寫他從蜀郡出來漫遊時的行旅艱苦,又可知李白作此詩的時候相當早。李白到長安,在開元、天寶年間,此詩大約作於開元末年。

  《新唐書·嚴武傳》說:嚴武在蜀中,任劍南節度使兼成都尹,驕恣放肆。其時房琯在他部下任刺史。房琯做宰相時,曾推薦嚴武。後來房琯因得罪降官,做了嚴武的下屬,可是嚴武對他卻極為倨傲。其時杜甫在嚴武幕府中,任節度參謀,因為誤犯了嚴武的父親挺之的諱字,嚴武幾乎要殺他。李白得知此事,遂作《蜀道難》,為房、杜二人耽憂。《新唐書》這一段記載是從唐人範攄所著《云溪友議》中採錄的,可知唐代人對《蜀道難》的寫作背景,還有這樣一種說法。宋祁、歐陽修把這個故事寫入了官方正史。就肯定了它的正確性。但嚴武任劍南節度使,是在肅宗末年。請杜甫任節度參謀,是在肅宗的最後一年,即寶應元年(公元七六二年)。這年的十一月,李白便故世了。當時李白遠在江東,似乎來不及知道房琯、杜甫在嚴武部下的情況。而且從杜甫寫贈嚴武的詩來看,他們二人間的關係未必壞到如此。因此,如果說《蜀道難》是為房琯、杜甫二人的安危而作,在時間與史實上都有矛盾。

  李白詩集有元人蕭士贇的箋註本,他對《蜀道難》提出了新的解釋。他以為這首詩是作於安祿山叛軍攻佔長安,明皇倉皇幸蜀的時候,即天寶十五載(公元七五六年)六、七月間。當時李白在江南,聽到這個訊息,以為皇上幸蜀不是上策,“欲言則不在其位,不言則愛君憂國之情,不能自已,故作此詩以達意。”

  明代的胡震亨,在其《唐音癸籤》中,也談到過這首詩。他以為上文所引三家的解說都是“傅會不足據”。他認為“《蜀道難》自是古曲,梁陳作者,止言其險,而不及其他。李白此詩,兼採張載《劍閣銘》‘一人荷戟,萬夫趑趄,形勝之地,匪親弗居’等語用之,為恃險割據與羈留佐逆者著戒。惟其海說事理,故包括大,而有合樂府諷世立教本旨。若但取一人一事實之,反失之細而不足味矣。”

  以上是歷代詩評家對《蜀道難》主題思想的探討。把這些意見和原詩參研之下,蕭士贇的講法似乎最合情理,而且使這首詩含有高度的比興意義。由此,明清兩代講唐詩的人,大多采用他的講法,例如唐汝詢、陳沆、沈德潛等,都肯定《蜀道難》是為明皇幸蜀而作,分析得很詳細。

  但是,有一件事,他們都沒有注意:丹陽進士殷璠編選的《河嶽英靈集》,選錄了與他同時代的二十四位詩人的作品,共二百三十四首。他在自序中說明這些詩起於甲寅,即開元二年(公元七一四年);終於癸巳,即天寶十三載。他選了李白的詩十三首,其中就有《蜀道準》。這是一個無可推翻的證據,證明《蜀道難》作於安史之亂以前。那麼,它顯然不是諷諭明皇幸蜀的詩了。如果《摭言》、《本事詩》的記載可信,則此詩的創作年代還可以提早到開元末年。為此,我們不取以上那些講法,而把此詩定為李白贈入蜀友人的詩。

  初唐以來,樂府歌行的形式,一般都是七言古體詩,但李白卻創造了新的形式。他善於把三言、四言、五言、七言各種句法混合運用,成為一種不同於魏晉的新型的雜言體。甚至,他有時還大膽地在詩裡運用散文句法。這是遠遠地繼承著楚辭和漢代樂府歌辭的傳統,而加以推陳出新的。就象這首《蜀道難》,七言句不到一半,其餘大半是不拘一格的雜言句。讀他的詩,要跟著作者的豪放的感情和參差的句法,一氣貫注,而以它的韻腳為段落。長篇的詩,不論歌行或排律,換韻的地方一般總是思想內容分段的地方。讀詩的人應當懂得這個竅門。這一點,我在上文已經談到過,現在再提一提。這首詩,我就用依韻分段,以一韻為一句的方法來寫定。

  第一段以“天”字起韻,連押五韻。“噫吁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雖然分二行寫,實在只是一句。全詩一開頭就用三字驚歎詞“噫吁戲”。屈原用過“已矣哉!”漢樂府歌辭有“妃呼豨”、“伊那何”,都是三字驚歎詞。此後也許在民間歌曲裡一向存在著,但在魏、晉、南北朝詩人的作品中卻不再出現。不過“噫吁戲”是“噫”字下再加一個“籲戲”。所以不能說是三字驚歎詞,應當標點作“噫!籲戲!”“籲戲”就是“於戲”,而“於戲”是“嗚呼”的古代寫法。《宋景文筆記》雲:“蜀人見物驚異,輙曰噫嘻。李太白作《蜀道難》,因用之。”可知“噫吁戲”是“噫嘻”的衍聲詞。胡元任又引蘇東坡的文章來作證。東坡《後赤壁賦》雲:“嗚呼噫嘻,我知之矣。”又《洞庭春色賦》雲:“嗚呼噫嘻,我言誇矣。”也就是李白的“噫吁戲”。李白把“噫嘻”衍為三字,蘇東坡更衍為四字,都用了蜀郡方言。

  詩的創作方法,完全用賦體。全詩都是誇張地描繪蜀道的危險,行旅的艱苦。第一句先提綱總述:由於山路既高且危,所以蜀道之難比上登青天還難。以下四句,從蜀國古代史講起。據楊雄所作《蜀王本紀》:上古時蜀國之王有蠶叢、柏灌、魚鳧、蒲澤、開明等,其時人民椎髻哤言,沒有文化。從蠶叢到開明,共三萬四千年。李白節取了兩位蜀王的名字,說蜀國的開國史多麼悠遠。“茫然”是悠久不可知的意思,和現在的用法稍有不同。楊雄說蜀國古史三萬四千年,已經是誇大了;李白又加上一萬四千年,說是四萬八千年以來,一直沒有和三秦人行旅往來。太白山,或稱太乙峰,是秦嶺的主峰,峨眉是蜀中大山。這兩句說:從太白到峨眉,只有一條狹窄而危險的小路。因此,秦蜀之間一向無人來往。

  《蜀王本紀》又記載了一個關於蜀道的神話。據說秦惠王的時候,蜀王部下有五個大力士,稱為“五丁力士”。他們力能移山。秦惠王送給蜀王五個美女,蜀王就命五丁力士移山開路,迎娶美女。有一天,看見有一條大蛇進入山洞,五丁力士一齊去拉蛇。忽然山嶺崩塌,壓死了五丁力士。秦國的五個美女都奔上山去,化為石人。這個神話,反映著古代有許多勞動人民,鑿山開路,犧牲了不少人,終於打開了秦蜀通道。李白運用這個神話的母題①,寫了第五韻二句:“地崩山摧壯士死”,也可以說是指五丁力士,也可以說是指成千累萬為開山闢路而犧牲的勞動人民。他們死了,然後從秦入蜀才有山路和棧道連線起來。第一段詩到此為止,用四韻八句敘述了蜀道的起源。

  第二段共用九個韻,描寫天梯石棧的蜀道。“六龍回日”也是一個神話故事,據說太陽之神羲和駕著六條龍每天早晨從扶桑西馳,直到若木。左思《蜀都賦》有兩句描寫蜀中的高山:“羲和假道於峻坂,陽烏廻翼乎高標。"羲和和陽烏都是太陽的代詞。文意是說:太陽也得向高山借路。而最高的山還使太陽回飛避開。“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這一句。

  《蜀道難》讀後感

  一首《蜀道難》,不僅道盡了李白的全部人格力量,而且凸現了大氣磅礴的崇高美,演繹了迅疾變幻的運動美,奔湧出參差錯落的`音韻美,真正是譜寫了一首浪漫主義的絕唱。

  李白的人格力量是什麼?勿庸置疑,那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長風破浪會有時”的自信,是“人生得意須盡歡”“會須一飲三百杯”的狂放。一個“狂”字,是他噴薄如日熱情似火的情感的體現,也是他對自己精神家園本能的執著的選擇:對“鐘鼓饌玉”的嗤之以鼻,蔑視鄙棄,對黑暗現實的不滿抗爭,毅然絕棄;對祖國壯麗山河的一往情深,無比熱愛!

  “噫籲嘻,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詩篇開頭的一句絕叫,絕不是萎縮懦弱冷漠沉淪之徒所能寫出的。只有李白,只有胸中激盪著狂濤巨瀾的李白,才能從心底油然呼來,叫板而出!

  只有李白,只有有著風捲殘雲般氣魄的李白,才能讓蜀道上連天的群峰,壁立的懸崖,洶湧的惡水,淒涼的叢林,還有那磨牙吮血的恐怖,全都渲染出大氣磅礴的長軸畫卷,才能凸現出一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崇高美!“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這空間上難度上的極度擴張;“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這時間上的極度綿延拓展;“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這“五丁開山”的巨大的神勇力量;“飛湍瀑流爭喧豗 ”的洶湧激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奇險崢嶸,這一切的一切,在詩人如椽巨筆的揮灑下,沒有一個不是突破景物常態的,沒有一個不是宏大壯闊的,沒有一個不是粗拙奇譎的,也沒有一個不是令人心動魂悸的!總觀全詩內容,真正體現了一種雄健偉岸,高峻奇險,渾然天成的崇高美,一種氣象不凡的壯闊美!

  “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百字”,正因為情感的狂放不羈,酣暢淋漓,李白才要一唱三嘆,迴環跌宕;正因狂放不羈,情不由己,李白才能天馬行空,無拘無束,上天入地,才能奇特的想象,斗膽的誇張。正因為狂放不羈,全詩才能在情感的旋律線上,在詩歌的整體氣勢上,在篇章的佈局上,大開大合,大起大落,急驟奔突;才能呈現出風馳電掣般的運動美,變幻莫測的迅疾美!才能給人以長風之出谷,雷電之驚閃,萬馬之奔騰的強烈的震撼力!

  由於奔放不羈,豪邁恣肆,古樂府單一古板的句式,已遠遠適應不了李白那如長江大河般奔湧的情感了,於是,突破舊樂府的句式特點,也就成為必然。三字句,四字句,五字句,最長的九字句,這些長短不齊,流轉自如的句式,也只有這些句式,才能像“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輕重緩急地表達出詩人奔放如風,迅疾如電的豪邁情懷,才能塗抹出氣象不凡的浪漫主義的壯麗畫卷。筆力的雄渾灑脫,龍騰蛇行;語言的參差錯落,搖曳生輝,都使狂放浪漫的絕唱,平添了酣暢的流轉美,起伏的參差美和動人撼人的節奏美!

  “狂來輕世界,醉裡得真如”,當李白迷醉於自己的精神家園,陶醉在巴山蜀道上的一幅幅雄奇俊美的圖畫時,他的“狂放”“灑脫”,可謂發揮到了極致!

  《蜀道難》,一首狂放的浪漫的絕唱,從內容到形式,無不都是詩人狂放之情主宰下的鬼斧神工般的走筆渲染,寫意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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