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原文及翻譯賞析

《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原文及翻譯賞析

《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原文及翻譯賞析1

  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

  朝代:宋代

  作者:方岳

  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江南江北愁思,分付酒螺紅。蘆葉蓬舟千重,菰菜蓴羹一夢,無語寄歸鴻。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

  蘋洲外,山欲暝,斂眉峰。人間俯仰陳跡,嘆息兩仙翁。不見當時楊柳,只是從前煙雨,磨滅幾英雄。天地一孤嘯,匹馬又西風。

  賞析

  “江南江北愁思”兩句,意思是說平生行遍江南江北,積累起來的許多愁思,都付之一醉,暫時忘卻吧。借酒消愁本來是人之常情,尤以文人為甚。但作者哪裡來這麼多“愁思”,它的具體內容又是什麼呢?一是自傷飄泊無定,二是慨嘆中原未復。這就是有點有染的寫法,即先說明性質,然後再表現內容。

  “蘆葉蓬舟千里”三句,寫詞人長年飄泊在外,不能回鄉。“蘆葉”句展示“蓬舟”(蓋有蓬頂的小舟)在長滿蘆葉的岸邊行駛之狀。“千里”極言行程之長,飄泊地域之廣闊。“菰菜蓴羹”用的是張翰的典故:相傳張翰在外作官時,見秋風起,想起了家鄉的菰菜、蓴羹和鱸魚膾,就命駕而歸。“菰菜蓴羹”後面加上“一夢”兩字,就否定了此事的現實性。因而只好“無付寄歸鴻”,默默無言地目送徵鴻南歸。方岳是南宋後期著名的江湖派詩人之一,他少年飄蕩江湖,中年以後,雖中了進士而宦遊各地,還不免有“遊宦成羈旅”之感。思歸而不得,發為愁思,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一句,意思是醉酒後的詞人雙眼朦朧,河洛一帶渺不可及,而遺恨於夕陽之中,這不是其字面意思,實質上它抒發的是詞人為中原淪落,未能收復而遺恨。

  下片又從眼前景物寫起。“蘋洲外”三句,寫遠山在黃昏中的姿態。“蘋洲”是長滿蘋草的洲渚;蘋洲之外,遠山在暮色中斂下了它的眉峰,這是將愁苦的感情移入於物,寫的是帶情之景。這種寫法,一方面增加了狀物的形象性,一方面也抒發了自己的感情,可謂一舉兩得。

  “人間俯仰陳跡”至“磨滅幾英雄”五句,轉入懷古。作者遙想當年與平山堂有密切關係的歐陽修和蘇東坡兩位“仙翁”已經逝去,黯然神傷扼腕嘆息。

  “楊柳”和“煙雨”是歐陽修和蘇東坡詞中描寫的平山堂景色,作者巧妙地引用這兩個詞,除了表示對歐蘇二公無限景仰外,還寄託了滄桑之感。“楊柳”已非,“煙雨”依舊,而幾許英雄,已磨滅於此變化之中。這幾乎是文人登臨懷古的一個永恆主題,骨子裡是感到人生虛幻,蒙上了一層虛無的感傷色彩,這是失意牢落者常有的感情。

  最後兩句,從懷古議論回到現實,寫自己又將匹馬登程,在西風悽烈的天地之間,悵然孤嘯。其情其景,是夠令人感傷的。這一結尾,又回到了飄泊的愁思,與上片遙相呼應。

  譯文

  平山堂上佇立遠望,秋雨過後,江岸的山色在晴空映襯下分外青碧。一個人輾轉大江南北,有多少憂愁思緒,都付之一醉,暫且忘卻吧。乘坐小船沿蘆葦岸邊千里漂泊,張翰那種思念菰菜蓴羹就辭官歸家的作為,於我只能是一場夢了,我惟有默默無付把思念寄託給南飛鴻雁。醉眼朦朧中回望渺遠的黃河洛水,夕陽籠罩下留存多少遺憾和憤恨!

  在蘋草萋萋的洲渚外面,遠山在暮色裡就要收斂他的眉峰。俯仰憑弔平山堂的人間遺蹟,嘆息歐、蘇兩位仙翁已然遠逝。眼前沒了當時的楊柳,只是從前的煙雨,磨滅了幾位英雄。且唱響一聲孤嘯,我又將匹馬啟程,在西風悽緊的天地間。

  註釋

  平山堂:在今揚州西北蜀崗上,為歐陽修所建。

  螺紅:紅色的螺杯。

  菰菜蓴羹:相傳張翰在外作官時,見秋風起,想起了家鄉的菰菜、蓴羹和鱸魚膾,就辭官歸鄉。

  河洛:黃河與洛水之間的地區。此處泛指淪陷於金兵之手的土地,故詞人有遺恨在焉。

  兩仙翁:指歐陽修與蘇東坡。

  匹馬:有作者自喻意。

  鑑賞

  方岳,安徽祁門人。生於南宋寧宗慶元五年(1199),紹定5年(1232)登進士第,做過吏部侍郎和饒、撫、袁三州知州等官。從這首詞中看,他是有收復中原之志的。全詞表現了一種壯志未酬的苦悶心情。

  本詞一開始,就展現了一幅江南的秋景:“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寥寥兩句,就把江南秋日雨天和晴天的特色呈現於讀者眼前。以“碧”形容秋雨,這是詞人的獨創,一則寫出江南的秋日依然一片青綠,連下的雨都映成碧綠的顏色,二則寫出秋雨過後,山色、田野都變得更綠,彷彿為碧綠的雨絲染過似的,這就自然引出“山色倚晴空”這樣的晴晝景色。南國的秋並不如北國那樣淒涼蕭索,但詞人的愁情卻瀰漫在“江南江北”,這就表明他的愁不是由自然景色引起的一般性的悲秋,而是另有原因。“江南江北”四字正是這愁的原由,悵望江南,偏安一隅;放眼江北,淪於敵手。江山社稷正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哪能不令人愁?“分付酒螺紅”即借酒澆愁之意,“螺紅”乃是一種酒的名字。“蘆葉蓬舟千重”表明詞人正在行旅途中,蓬舟一葉穿過重重蘆葉飄泊於江湖之上,菰菜蓴羹的美味僅存於昔日的記憶之中。抬頭仰望南歸的大雁,因事業無成,壯志未酬,無付可寄;醉眼朦朧中北望黃河、洛水,縹緲難見,大好河山不能恢復的遺恨只能沉浸在眼前的夕陽之中,“夕陽”這既是詩人眼前的景象,又是南宋小王朝的象徵。“遺恨夕陽中”是一句多麼沉痛、深刻的警句呵!

  下闋依然是眼前景物與內心情緒的交織。詩人在江上飄泊,回眸蘋洲之外,暮色四面襲來,幾乎溶盡了山影,山似眉峰皺,山峰與詩人的眉頭一樣都在愁苦中緊蹙。“人間俯仰陳跡”用的是王羲之《蘭亭集序》的典故,言光陰倏忽,人生短暫,“俯仰人間已為陳跡”,慨嘆自身盛年易逝,事業無成,轉眼之間年華老大,壯志即盡付東流。“不見當時楊柳”以下三句亦是時光荏苒,世事推移,人壽難久之意。英雄豪傑尚且隨著時光的流駛而磨滅,何況我輩?最後詞人發出“天地一孤嘯”的長嘆:茫茫天地之間,只有我一人如此長嘯浩嘆,而嘆有何用,嘯又何益?明天還是得迎著西風匹馬踏上人生的征途,跋涉長驅!這又表現了詩人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一種雖九死而未悔的韌性和頑強毅力!

  創作背景

  揚州西北的平山堂,是歐陽修在這裡任知州時建造的。登堂遙眺,江南金、焦、北固諸山盡在眼前,視與堂平,故取名“平山”。一個世紀後,方岳身處平山堂,俯仰江山,緬懷先賢,不禁詩思如潮,就以蘇東坡《黃州快哉亭》詞的韻腳,寫下了這首《水調歌頭》。

《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原文及翻譯賞析2

  原文:

  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

  江南江北愁思,分付酒螺紅。

  蘆葉蓬舟千重,菰菜蓴羹一夢,無語寄歸鴻。

  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

  蘋洲外,山欲暝,斂眉峰。

  人間俯仰陳跡,嘆息兩仙翁。

  不見當時楊柳,只是從前煙雨,磨滅幾英雄。

  天地一孤嘯,匹馬又西風。

  譯文

  平山堂上佇立遠望,秋雨過後,江岸的山色在晴空映襯下分外青碧。一個人輾轉大江南北,有多少憂愁思緒,都付之一醉,暫且忘卻吧。乘坐小船沿蘆葦岸邊千里漂泊,張翰那種思念菰菜蓴羹就辭官歸家的作為,於我只能是一場夢了,我惟有默默無語把思念寄託給南飛鴻雁。醉眼朦朧中回望渺遠的黃河洛水,夕陽籠罩下留存多少遺憾和憤恨!

  在蘋草萋萋的洲渚外面,遠山在暮色裡就要收斂他的眉峰。俯仰憑弔平山堂的人間遺蹟,嘆息歐、蘇兩位仙翁已然遠逝。眼前沒了當時的楊柳,只是從前的煙雨,磨滅了幾位英雄。且唱響一聲孤嘯,我又將匹馬啟程,在西風悽緊的天地間。

  註釋

  平山堂:在今揚州西北蜀崗上,為歐陽修所建。

  螺紅:紅色的螺杯。

  菰菜蓴羹:相傳張翰在外作官時,見秋風起,想起了家鄉的菰菜、蓴羹和鱸魚膾,就辭官歸鄉。

  河洛:黃河與洛水之間的地區。此處泛指淪陷於金兵之手的土地,故詞人有遺恨在焉。

  兩仙翁:指歐陽修與蘇東坡。

  匹馬:有作者自喻意。

  賞析:

  這首詞意境豐滿。詞人透過對山色,身世的描寫,融抒情、議論為一體,含義深廣,具有一種淡淡的感傷色彩。揚州西北的平山堂,是歐陽修在這裡任知州時建造的。登堂遙眺,江南金、焦、北固諸山盡在眼前,視與堂平,故取名“平山”。

  一個世紀後,方岳身處平山堂,俯仰江山,緬懷先賢,不禁詩思如潮,就以蘇東坡《黃州快哉亭》詞的韻腳,寫下了這首《水調歌頭》。

  詞從寫景入手。“秋雨”二句,寫雨後平山堂遠望所見的景色。這時雨過天晴,長江對岸諸山愈加顯得青綠可愛。值得注意的是,這種表達相當出色,句法也很奇巧。它重點是寫“山色”之“碧”,而以“秋雨”和“晴空”作烘托,使之更加鮮明起來。雨水洗過的青山,去掉了表層的塵土,增加了滋潤的水分,當然更顯得青綠;而雨後放晴時,天空更兼秋高氣爽,陽光就會更加充足,照耀著雨後的群山,它的碧綠於是又加深了一層。這兩句透過倒裝,將雨後的山形象地勾畫了出來。

  “江南江北愁思”兩句,意思是說平生行遍江南江北,積累起來的'許多愁思,都付之一醉,暫時忘卻吧。借酒消愁本來是人之常情,尤以文人為甚。但作者哪裡來這麼多“愁思”,它的具體內容又是什麼呢?一是自傷飄泊無定,二是慨嘆中原未復。這就是有點有染的寫法,即先說明性質,然後再表現內容。

  “蘆葉蓬舟千里”三句,寫詞人長年飄泊在外,不能回鄉。“蘆葉”句展示“蓬舟”(蓋有蓬頂的小舟)在長滿蘆葉的岸邊行駛之狀。“千里”極言行程之長,飄泊地域之廣闊。“菰菜蓴羹”用的是張翰的典故:相傳張翰在外作官時,見秋風起,想起了家鄉的菰菜、蓴羹和鱸魚膾,就命駕而歸。“菰菜蓴羹”後面加上“一夢”兩字,就否定了此事的現實性。因而只好“無語寄歸鴻”,默默無言地目送徵鴻南歸。方岳是南宋後期著名的江湖派詩人之一,他少年飄蕩江湖,中年以後,雖中了進士而宦遊各地,還不免有“遊宦成羈旅”之感。思歸而不得,發為愁思,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一句,意思是醉酒後的詞人雙眼朦朧,河洛一帶渺不可及,而遺恨於夕陽之中,這不是其字面意思,實質上它抒發的是詞人為中原淪落,未能收復而遺恨。下片又從眼前景物寫起。“蘋洲外”三句,寫遠山在黃昏中的姿態。“蘋洲”是長滿蘋草的洲渚;蘋洲之外,遠山在暮色中斂下了它的眉峰,這是將愁苦的感情移入於物,寫的是帶情之景。這種寫法,一方面增加了狀物的形象性,一方面也抒發了自己的感情,可謂一舉兩得。“人間俯仰陳跡”至“磨滅幾英雄”五句,轉入懷古。作者遙想當年與平山堂有密切關係的歐陽修和蘇東坡兩位“仙翁”已經逝去,黯然神傷扼腕嘆息。“楊柳”和“煙雨”是歐陽修和蘇東坡詞中描寫的平山堂景色,作者巧妙地引用這兩個詞,除了表示對歐蘇二公無限景仰外,還寄託了滄桑之感。“楊柳”已非,“煙雨”依舊,而幾許英雄,已磨滅於此變化之中。這幾乎是文人登臨懷古的一個永恆主題,骨子裡是感到人生虛幻,蒙上了一層虛無的感傷色彩,這是失意牢落者常有的感情。

  最後兩句,從懷古議論回到現實,寫自己又將匹馬登程,在西風悽烈的天地之間,悵然孤嘯。其情其景,是夠令人感傷的。這一結尾,又回到了飄泊的愁思,與上片遙相呼應。

  此詞從登平山堂所見景物寫起,轉入抒情、議論,除了懷念歐蘇兩位“文章太守”以外,又抒發了國土未被收復的愁恨,思想內容是豐富的。詞的上片從山色寫到身世、家國之悲,從橫的方向馳騁思想,換頭又回到山色,使描寫物件與上片開頭複合;然後再從縱的方向馳騁思想,懷念歐蘇二公,其寫法大開大合,縱橫自如。最後以匹馬西風作結,留下了詞人踽踽獨行的形象,久久繞人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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