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遇(第三十五)》陳子昂唐詩全詩賞析

《感遇(第三十五)》陳子昂唐詩全詩賞析

  陳子昂的感遇詩主要寫了什麼內容呢?以下是小編分享的《感遇(第三十五)》陳子昂唐詩全詩賞析,歡迎大家閱讀!

  感遇詩三十八首

  其卅五

  本為貴公子,平生實愛才。

  感時思報國,拔劍起蒿萊。

  西馳丁零塞,北上單于臺。

  登山見千里,懷古心悠哉。

  誰言未忘禍,磨滅成塵埃。

  【賞析】

  此詩作於垂拱二年(686)詩人《喬知之北征叛亂的突厥同羅、僕固時。這是詩人第一次出征邊塞,儘管時間不長,未經年而歸,但他親眼目睹了西北邊塞政治與軍事的危急形勢,更激發了抗敵報國之心,因此向武則天呈上了《為喬補胸論突厥表》、《上西蕃邊州它危事三條》等卓有成見地的書表,陳言邊塞將領腐敗,“至將不選,士卒不練”,“故猛陣對寇,未嘗不先自潰散,遂使夷狄乘利”,並警告當權者:“匈奴不滅,中國未可安臥!”(見《為喬補闕論突厥表》同時又賦此詩抒懷。它以直抒胸臆的方法,透過自己從軍的所見所感來表現慷慨報國的精神,英勇豪邁的氣概和對國事的憂慮,是一箴言志的傑作。

  “本為貴公子,平生實愛才。感時思報國,拔劍起蒿萊”。上二句直截了當,敘述自己的出身經歷和志向。詩人本是梓州射洪富豪之子,少年任俠,年十八,尚未知書。後閉門苦讀,終於成才。(見《唐書》本傳及《唐才子傳》)這兩句詩,坦率真切,樸實感人。下二句,繼而概述學成本領後的報國從軍之舉。

  所謂“感時”,是指自己受到貞觀以來幾十年昂揚奮發的`時代精神的感染和激勵。“拔劍起蒿菜”塑造了一個立體的少年豪傑的形象,英氣逼人,威風凜凜,封建時代計程車大夫,常常以寶劍作為壯志的象徵。但這裡的“拔劍”,不但象徵胸懷志氣,而且是實指武事,即自己的萬里從軍之舉。在這一段裡,詩人敘事詳略得當,剪裁頗見匠心。本來,他自拔幹“蒿萊”(草野、民間),中進士之後,曾被武后賞識,任麟臺正字等職,參預朝政。但作者對這些一概略去,直寫從軍。顯然詩人更為看重這次從軍。這樣寫,也為下文專寫軍中生活和感受作了鋪墊。

  “西馳丁零塞,北上單于臺。登山見千里,懷古心悠哉。”這一段先概括敘事,接著即事抒情,境界蒼涼闊遠,悲壯激越。其中既蘊含著豐富的歷史,又飽蘸著詩人的激情壯志,前二句用對偶,“西”與“北”,方位相對,表明征程遼遠,縱橫於祖國西北邊塞。“馳”與“上”,動詞相對,馳騁邊塞的雄姿,叱吒風雲的情態畢現於字面之上。“丁零塞”與“單于臺”,地名相對,指遠征的地域,並點出戰爭的物件與目的。這次子昂隨軍遠征,足跡曾至居延海(今內蒙西北嘎順諾爾湖)、同城等地。“丁零塞”在今西伯利亞葉尼寨河上游至貝加爾湖的南一帶地方,這裡指這一帶西北邊塞要地。本詩因以述志為主,故對此次戰事只以“西馳丁零塞”一句概括提過。“北上單于臺”一句,不特指這次區域性戰爭,而是含有憂慮北方安全的深刻用意。這是泛指防備東突厥侵擾的事。

  《感遇》中的“朝入雲中郡”一首,大約也是這一次從軍回來後所作的,其中寫道:“朝入雲中郡,北望單于臺。胡秦何密邇,沙朔氣雄哉!藉藉天驕子,猖狂已復來。”可與本詩相互印證。唐太宗時,曾一度打敗突厥,但不久雲中都護府(在今內蒙古)一帶東突厥又逐漸強盛起來。自高宗永淳元年(682 )至武后延載元年(694 ),骨篤祿可汗在位,擁兵四十萬,疆土萬里,時時侵擾西北邊境。“藉藉天驕子,猖狂已復來”即是深謀遠慮地向當權者發出警告,希望對突厥嚴加防備,所以“北上單于臺”一句,象徵意義大於實地記敘,表達了子昂對西北邊患的深切憂慮。

  “登山見千里,懷古心悠哉”詩人登高望遠,抒發高遠感懷,正如詩人在“朝入雲中郡”一首的末尾所言:“塞垣無名將,亭堠空崔嵬。咄嗟吾何嘆,邊人塗草萊。”邊患頻仍,統治者對此缺乏良策,加上缺乏精兵良將,空使邊地百姓紛紛死於戰禍。這些就是詩人“登山”所見與所感。由眼前所見與所感,進而遙想遠古以來的邊事,中原王朝與邊疆少數民族之間的爭戰不斷,其中的經驗教訓,引人深思。這就是“懷古”的內容和“心悠哉”之所由來。

  “誰言未忘禍?磨滅成塵埃”。詩的結尾,從所見與所感中生髮出發人深省的慨嘆。“禍”指過去漫長歲月中邊地衝突給國家與人民帶來的苦難。這兩句是說:誰說人們記住了過去邊塞的災禍呢?它們早已被遺忘了,就象塵埃之灰飛煙滅一樣!這裡實際上是譏刺統治階級的無能與昏庸。

  這首詩基調慷慨蒼涼。它的風格剛健雄放,音節鏗鏘瀏亮。雖是古體,但以平聲“灰”韻一押到底,使全詩渾然一體,勢如貫珠,氣韻暢達。堪稱邊塞詩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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