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明歸園田居·其三原文及賞析

陶淵明歸園田居·其三原文及賞析

  《歸園田居》是晉宋之際文學家陶淵明的組詩作品,共五首(一本作六首)。下面是 小編整理的陶淵明歸園田居·其三原文及賞析,參考一下。

  原文:

  歸園田居·其三

  魏晉:陶淵明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賞析:

  這首“種豆南山下”八句短章,在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四十個字的小空間裡,表達出了深刻的思想內容,描寫了詩人隱居之後躬耕勞動的情景。

  本詩共分為兩層,前四句為第一層。反映了作者躬耕勞動的生活。暗用楊惲詩作。

  “種豆南山下,苗盛豆苗稀”。此二句引用了楊惲的“田彼南山,蕪穢不治”,是對其勞作情況做總體交待,先指明耕種的是“豆”,再說勞作的地點在“南山下”,五個尋常字,將事情敘說得非常清楚。詩人畢竟是“少學琴書”,士人出身,躬耕田畝缺乏經驗,“草盛豆苗稀”的勞動後果,也就不足為怪了。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可憐的勞動成果並沒使詩人灰心喪氣,牢騷滿腹。這兩句寫出了他勤勤懇懇,樂此不疲地從清早到夜晚,躬身壟畝鏟鋤荒草的狀貌。它體現了中華民族自古以來的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的精神。

  後四句是本詩的第二層,抒寫的則是作者經過生活的.磨勵和對社會與人生深刻思索之後,對真善美理想的執著追求和與現實社會汙濁官場的決裂。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透過道窄草深,夕露沾衣的具體細節描繪,顯示出了從事農業勞動的艱苦。詩人身體力行終日勞作在田野,所以他深深地體驗到了農業勞動的艱辛,它絕不像那些脫離勞動的文人墨客所描寫的那般輕鬆瀟灑。但是作者仍不辭勞苦,繼續堅持下去,正像他在《庚戌歲九月中於西田獲早稻》詩中所說:“田家豈不苦?弗獲辭此難。”

  “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對於詩人來說,人生的道路只有兩條任他選擇:一條是出仕做官,有俸祿保證其生活,可是必須違心地與世俗同流合汙;另一條是歸隱田園,靠躬耕勞動維持生存,這樣可以做到任性存真堅持操守。當他辭去彭澤縣令解綬印歸田之際,就已經做出了抉擇,寧可肉體受苦,也要保持心靈的純潔,他堅決走上了歸隱之路。為了不違背躬耕隱居的理想願望,農活再苦再累又有何懼?那麼“夕露沾衣”就更不足為“惜”了。這種思想已經成了他心中牢不可破的堅定信念,本詩結尾兩句’,可謂全篇的詩眼,一經它的點化,篇中醇厚的旨意便合盤現出。

  在本詩中陶淵明卻勇敢地反對了傳統觀念,衝破了陳舊的精神枷鎖,毅然地告別官場,辭去了彭澤縣令,不做勞心治人的“君子”;決然地返回家園,心甘情願地扛起了鋤頭,辛勤地躬耕壟畝,偏要做個勞力的“小人”。這等無畏的精神,美好的人格,高尚的境界,贏得了後世多少人的稱讚、欽佩乃至效仿。

  拓展內容

  陶淵明簡介

  高超、閒靜、淡遠,是晉宋間第一流人物。說到飢餓,他是飯瓢常空,家無存糧。說到寒冷,他是粗布短衣,冬天還穿著夏天的葛衣,沒有替換的衣服。他的住房是四壁空空,難以遮蔽寒風和太陽。窮困之狀可以說是到了極點。讀他的《與子儼等疏》說:“我常恨家中沒有楚國老萊子之妻那樣的賢內助來開導我,只有自己懷抱這樣的一片苦心了。你們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也應該思索四海之內皆兄弟的意義,齊國的管仲、鮑叔二人是朋友,在經商贏利分財時,多少並無猜疑之意,外人尚可以如此,何況你們是同父的兄弟呢!”這樣看來,陶淵明還是妾生的兒子。他的《責子》

  說“雍、端兩人年齡都是十三”,看來這兩個人一定不是同母的弟兄了。陶淵明在彭澤縣作縣令時,下令公田全都種成高粱,說:“這樣我就能常醉酒了,便心滿意足了。”但妻子和兒子堅決請求種粳稻,他就下令讓二頃五十畝種高粱來釀酒,五十畝種粳稻供食用。他在《歸去來兮辭》中自敘也說:“公田的收成,足夠做酒,所以順便求了彭澤令這個小官。”他本希望種的莊稼熟了,一年後離任。然而從仲秋到冬天,他在官僅八十幾天,就自動免官離職。所謂的高粱粳稻,都沒有能吃到一顆一粒,可悲啊!

  參考資料:

  陶淵明高簡閒靖,為晉、宋第一輩人。語其飢則簞瓢屢空,缾無儲粟;其寒則裋褐穿結,絺綌冬陳;其居則環堵蕭然,風日不蔽。窮困之狀,可謂至矣。讀其《與子儼等疏》雲:“恨室無萊婦,抱茲苦心。汝等雖不同生,當思四海皆兄弟之義,管仲、鮑叔,分財無猜,他人尚爾,況同父之人哉!”然則猶有庶子也。《責子》詩云:“雍、端年十三。”此兩人必異母爾。淵明在彭澤,悉令公田種秫,曰:“吾常得醉於酒足矣。”妻子固請種粳,乃使二頃五十畝種秫,五十畝種粳。其自敘亦云:“公田之利,足以為酒,故便求之。”猶望一稔而逝,然仲秋至冬,在官八十餘日,即自免去職。所謂秫粳,蓋未嘗得顆粒到口也,悲夫!

  【陶淵明《歸園田居》詩五首】

  其一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

  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

  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

  曖曖(ài)遠人村,依依墟里煙。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其二

  野外罕人事,窮巷寡輪鞅。

  白日掩荊扉,對酒絕塵想。

  時復虛里人,披草共來往。

  相見無雜言,但道桑麻長。

  桑麻日以長,我土日已廣。

  常恐霜霰(xiàn)至,零落同草莽。

  其三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hè)鋤歸。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其四

  久去山澤遊,浪莽林野娛。

  試攜子侄輩,披榛步荒墟。

  徘徊丘隴間,依依昔人居。

  井灶有遺處,桑竹殘朽株。

  借問採薪者,此人皆焉如。

  薪者向我言,死沒無復餘。

  一世棄朝市,此語真不虛。

  人生似幻化,終當歸空無。

  其五

  悵恨獨策還,崎嶇歷榛曲。

  山澗清且淺,遇以濯吾足。

  漉我新熟酒,雙雞招近局。

  日入室中暗,荊薪代明燭。

  歡來苦夕短,已復至天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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