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閣序》原文及釋義

《滕王閣序》原文及釋義

  導語:《滕王閣序》全稱《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亦名《滕王閣詩序》,駢文名篇。以下是由應屆畢業生網小編為您整理的《滕王閣序》的原文及翻譯,歡迎閱讀!

  滕王閣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zhěn),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ōu)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fān)之榻。雄州霧列,俊採星馳,臺隍(huáng)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qǐ)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yì)範,襜(chān)帷(wéi)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清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lǎo)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yǎn)驂騑(cānfēi)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ē)。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一作翔)丹,下臨無地。鶴汀(tīng)鳧(fú)渚(zhǔ),窮島嶼之縈(yíng)回;桂殿蘭宮,即(一作列)岡巒之體勢。

  披繡闥(tà),俯雕甍(méng)。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yū)其駭矚。閭(lǘ)閻(yán)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gě)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zhú)。雲銷雨霽(jì),彩徹區明(或作虹銷雨霽,彩徹雲衢qú)。落霞與孤鶩(wù)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lǐ)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遙襟甫暢,逸興遄(chuán)飛。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è)。睢(suī)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yè)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四美具,二難並。窮睇眄(dìmiǎn)於中天,極娛遊於暇日。天高地迥(jiǒng),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望長安於日下,目吳會(kuài)於雲間。地勢極而南溟(míng)深,天柱高而北辰遠。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懷帝閽(hūn)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

  嗟(jiē)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chuǎn);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yì)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hézhé)以猶歡。北海雖賒(shē),扶搖可接;東隅(yú)已逝,桑榆非晚。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guàn);有懷投筆,慕宗愨(què)之長風。舍簪(zān)笏(hù)於百齡,奉晨昏於萬里。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他日趨庭,叨(tāo)陪鯉對;今茲捧袂(mèi),喜託龍門。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嗚呼!勝地不常,盛筵(yán)難再;蘭亭已矣,梓(zǐ)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於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註釋

  第一段

  〔1〕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南昌:滕王閣在今江西省南昌市。南昌,為漢豫章郡治。唐代宗當政之後,為了避諱唐代宗的名(李豫),“豫章故郡”被竄改為“南昌故郡”。所以現在滕王閣內的石碑以及蘇軾的手書都作“南昌故郡”。

  洪都:漢豫章郡,唐改為洪州,設都督府。

  〔2〕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星分翼軫:古人習慣以天上星宿與地上區域對應,稱為“某地在某星之分野”。據《晉書·天文志》,豫章屬吳地,吳越揚州當牛鬥二星的分野,與翼軫二星相鄰。翼、軫,星宿名,屬二十八宿。

  衡:衡山,此代指衡州(治所在今湖南省衡陽市)。

  廬:廬山,此代指江州(治所在今江西省九江市)。

  〔3〕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

  襟:以……為襟。因豫章在三江上游,如衣之襟,故稱。

  三江:太湖的支流松江、婁江、東江,泛指長江中下游的江河。

  帶:以……為帶。五湖在豫章周圍,如衣束身,故稱。

  五湖:一說指太湖、鄱陽湖、青草湖、丹陽湖、洞庭湖,又一說指菱湖、遊湖、莫湖、貢湖、胥湖,皆在鄱陽湖周圍,與鄱陽湖相連。以此借為南方大湖的總稱。

  蠻荊:古楚地,今湖北、湖南一帶。

  引:連線。

  甌越:古越地,即今浙江地區。古東越王建都於東甌(今浙江省永嘉縣),境內有甌江。

  〔4〕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

  物華天寶:地上的寶物煥發為天上的寶氣。(新課改課下注釋為:“物的精華就是天的珍寶”)

  龍光射牛鬥之墟:龍光,之寶劍的光輝。牛、鬥,星宿名。墟、域,所在之處。據《晉書·張華傳》,晉初,牛、鬥二星之間常有紫氣照射。張華請教精通天象的雷煥,雷煥稱這是是寶劍之精,上徹於天。張華命雷煥為豐城令尋劍,果然在豐城(今江西省豐城縣,古屬豫章郡)牢獄的地下,掘地四丈,得一石匣,內有龍泉、太阿二劍。後這對寶劍入水化為雙龍。

  〔5〕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徐孺:徐孺子的省稱。徐孺子名稚,東漢豫章南昌人,當時隱士。據《後漢書·徐稚傳》,東漢名士陳蕃為豫章太守,不接賓客,惟徐稚來訪時,才設一睡榻,徐稚去後又懸置起來。

  〔6〕雄州霧列,俊採星馳

  霧列:霧,像霧一樣,名詞作狀語。喻濃密、繁盛,霧列形容繁華。“星”的用法同“霧”

  採:“採”同“寀”,官員,這裡指人才。

  (7)臺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

  枕:佔據,地處

  東南之美:泛指各地的英雄才俊。《

  經-爾雅-釋地》:“東南之美,有會稽之竹箭;西南之美,有華山之金石。”後用“東箭南金”泛指各地的英雄才俊。

  〔8〕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

  都督:掌管督察諸州軍事的官員,唐代分上、中、下三等。

  閻公:名未詳,時任洪州都督。

  棨戟:外有赤黑色繒作套的木戟,古代大官出行時用。這裡代指儀仗。

  〔9〕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

  宇文新州:複姓宇文的新州(在今廣東境內)刺史,名未詳。

  懿範:好榜樣。

  襜帷:車上的帷幕,這裡代指車馬。

  〔10〕十旬休假,勝友如雲

  十旬休假:唐制,十日為一旬,遇旬日則官員休沐,稱為“旬休”。

  勝友:才華出眾的友人

  〔11〕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

  騰蛟起鳳:宛如蛟龍騰躍、鳳凰起舞,形容人很有文采。《西京雜記》:“董仲舒夢蛟龍入懷,乃作《春秋繁露》。”又:“揚雄著《太玄經》,夢吐鳳凰集《玄》之上,頃而滅。”

  孟學士:名未詳。學士是朝廷掌管文學撰著的官員。

  詞宗:文壇宗主。也可能是指南朝文學家、史學家沈約。

  〔12〕紫電清霜,王將軍之武庫

  紫電清霜:《古今注》:“吳大皇帝(孫權)有寶劍六,二曰紫電。”《西京雜記》:“高祖(劉邦)斬白蛇劍,刃上常帶霜雪。”《春秋繁露》亦記其事。

  王將軍:王姓的將軍,名未詳。

  武庫:武器庫。也可能是指西晉軍事家杜預,即杜武庫。

  〔13〕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家君作宰:王勃之父擔任交趾縣的縣令。

  路出名區:(自己因探望父親)路過這個有名的地方(指洪州)。

  童子何知,躬逢勝餞:年幼無知,(卻有幸)參加這場盛大的宴會。

  第二段

  〔14〕時維九月,序屬三秋

  維:在。又有一說此字為語氣詞,不譯。

  三秋:古人稱七、八、九月為孟秋、仲秋、季秋,三秋即季秋,九月。

  〔15〕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

  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此句被前人譽為“寫盡九月之景”。

  潦水:雨後的積水。

  〔16〕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

  儼:“儼”通“嚴”,整齊的樣子。(新課改上譯為使動,使....整齊)

  驂騑:駕車的馬匹。

  上路:高高的道路。

  崇阿:高達的山陵。

  〔17〕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

  帝子、天人:都指滕王李元嬰。有版本為“得仙人之舊館”。

  長洲:滕王閣前贛江中的沙洲。

  〔18〕飛閣流丹,下臨無地

  飛閣流丹:飛簷塗飾紅漆。有版本為“飛閣翔丹”。(新課改上對“流丹”給出的註解是:硃紅的漆彩鮮豔欲滴)

  臨:向下看。

  〔19〕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迴;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鶴汀鳧渚:鶴所棲息的水邊平地,野鴨聚處的小洲。

  縈迴:曲折

  即岡巒之體勢:依著山崗的形式(而高低起伏)。

  第三段

  〔20〕披繡闥,俯雕甍

  披:開繡闥:繪飾華美的門。

  雕甍:雕飾華美的屋脊。

  〔21〕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軸

  閭閻:里門,這裡代指房屋。

  鐘鳴鼎食:古代貴族鳴鐘列鼎而食,所以用鐘鳴鼎食指代名門望族。

  舸:《方言》:“南楚江、湘,凡船大者謂之舸。”

  迷:通“彌”,滿。

  青雀黃龍:船的裝飾形狀。

  軸:通“舳”,船尾把舵處,這裡代指船隻。

  〔22〕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銷:“銷”通“消”,消散。

  彩:日光。

  區:天空。

  徹:通貫。

  〔23〕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化用庾信《馬射賦》:“落花與芝蓋同飛,楊柳共春旗一色。”

  這一句素稱千古絕唱。彩霞自上而下,孤鶩自下而上,好似齊飛。青天碧水,天水相接,上下渾然一色。句式上下句相對,而且在一句中自成對偶,形成“當句對”的特點。

  日本遣唐使抄寫版為:“落霞與孤霧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此版有研究價值。

  最早實出自“夫麟風與麏雉懸絕,珠玉與礫石超殊”(劉勰《文心雕龍知音》)

  〔24〕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窮:窮盡,引申為“直到”。

  彭蠡:古代大澤,即今鄱陽湖。

  衡陽:今屬湖南省,境內有回雁峰,相傳秋雁到此就不再南飛,待春而返。

  浦:水邊、岸邊。

  第四段

  〔25〕遙襟甫暢,逸興遄飛

  遙襟俯暢,逸興遄飛:登高望遠,胸懷頓時舒暢,超逸的興致迅速升起。

  〔26〕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

  爽籟:清脆的排簫音樂。籟,管子參差不齊的排簫。

  遏:阻止,引申為“停止”。

  白雲遏:形容音響優美,能駐行雲。《列子·湯問》:“薛譚學謳於秦青,未窮青之技,自謂盡之,遂辭歸。秦青弗止,餞於郊衢。撫節悲歌,聲振林木,響遏行雲。”

  〔27〕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

  睢園綠竹:睢園,即漢梁孝王菟園,梁孝王曾在園中聚集文人飲酒賦詩。《水經注》:“睢水又東南流,歷於竹圃……世人言梁王竹園也。”

  凌:超過。

  彭澤:縣名,在今江西湖口縣東,此代指陶潛。陶潛,即陶淵明,曾官彭澤縣令,世稱陶彭澤。

  樽:酒器。陶淵明《歸去來兮辭》有“有酒盈樽”之句。

  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今日盛宴好比當年梁園雅集,大家酒量也勝過陶淵明。

  鄴水:在鄴下(今河北省臨漳縣)。鄴下是曹魏興起的地方,三曹常在此雅集作詩。曹植在此作《公宴詩》。

  朱華:荷花。曹植《公宴詩》:“秋蘭被長坂,朱華冒綠池。”

  光照臨川之筆:臨川,郡名,治所在今江西省撫州市,代指即謝靈運。謝靈運曾任臨川內史,《宋書》本傳稱他“文章之美,江左莫逮”。

  〔28〕四美具,二難並

  四美:指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另一說,四美:音樂、飲食、文章、言語之美。劉琨《答盧諶詩》:“音以賞奏,味以殊珍,文以明言,言以暢神。之子之往,四美不臻。”

  二難:指賢主、嘉賓難得。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序》:“天下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者難並。”王勃說“二難並”活用謝文,良辰、美景為時地方面的條件,歸為一類;賞心、樂事為人事方面的條件,歸為一類。

  〔29〕窮睇眄於中天,極娛遊於暇日

  睇眄:看。

  中天:長天。

  窮睇眄於中天:放眼長天

  〔30〕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

  宇宙:喻指天地。《淮南子·原道訓》高誘注:“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來今曰‘宙’。”

  迥:大

  〔31〕望長安於日下,目吳會於雲間

  日下:京城。古代以太陽比喻帝王,帝王所在處稱為“日下”。《世說新語·夙惠》:“晉明帝數歲,坐元帝膝上。有人從長安來,元帝因問明帝:‘汝意謂長安何如日遠?’答曰:‘日遠,不聞人從日邊來,居然可知。’元帝異之。明日叢集臣宴會,告以此意,更重問之,乃答曰:‘日近。’元帝失色曰:‘爾何故異昨日之言邪?’答曰:‘舉目見日,不見長安。’”

  吳會(kuài):秦漢會稽郡治所在吳縣,郡縣連稱為吳會。吳郡,治所在今江蘇省蘇州市。

  雲間:江蘇松江縣(古華亭)的古稱。《世說新語·排調》:“陸雲(字士龍)華亭人,未識荀隱,張華使其相互介紹而不作常語,雲因抗手曰:‘雲間陸士龍。’”

  〔32〕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

  南溟:南方的大海。事見《莊子·逍遙遊》。

  天柱:傳說中崑崙山高聳入天的銅柱。《神異經》:“崑崙之山,有銅柱焉。其高入天,所謂天柱也。”

  北辰:北極星,比喻國君。《論語·為政》:“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拱)之。”

  〔33〕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

  關山:險關和高山。

  悲:同情。

  失路:仕途不遇。

  萍水相逢:浮萍隨水漂泊,聚散不定。比喻向來不認識的人偶然相遇。

  〔34〕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

  帝閽:天帝的守門人。屈原《離騷》:“吾令帝閽開關兮,倚閶闔而望予。”此處借指皇帝的宮門

  奉宣室,代指入朝做官。賈誼遷謫長沙四年後,漢文帝復召他回長安,於宣室中問鬼神之事。宣室,漢未央宮正殿,為皇帝召見大臣議事之處。

  第五段

  〔35〕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馮唐易老:馮唐在漢文帝、漢景帝時不被重用,漢武帝時被舉薦,已是九十多歲。《史記·馮唐列傳》:“(馮)唐以孝著,為中郎署長,事文帝。……拜唐為車騎都尉,主中尉及郡國車士。七年,景帝立,以唐為楚相,免。武帝立,求賢良,舉馮唐。唐時年九十餘,不能復為官。”

  李廣難封:李廣,漢武帝時名將,多次與匈奴作戰,軍功卓著,卻始終未獲封爵。

  〔36〕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

  屈賈誼於長沙:賈誼在漢文帝時被貶為長沙王太傅。

  聖主:指漢文帝,泛指聖明的君主。

  梁鴻:東漢人,作《五噫歌》諷刺朝廷,因此得罪漢章帝,避居齊魯、吳中。

  明時:指漢章帝時代,泛指聖明的時代。

  〔37〕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

  機:“機”通“幾”,預兆,細微的徵兆。《易·繫辭下》:“君子見幾(機)而作。”

  達人知命:通達事理的人。《易·繫辭上》:“樂天知命故不憂。”

  〔38〕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老當益壯:紀雖老而志氣更旺盛,幹勁更足。《後漢書·馬援傳》:“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

  墜:墜落,引申為“放棄”。

  青雲之志:《續逸民傳》:“嵇康早有青雲之志。”

  〔39〕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

  酌貪泉而覺爽:貪泉,在廣州附近的石門,傳說飲此水會貪得無厭,吳隱之喝下此水操守反而更加堅定。據《晉書·吳隱之傳》,廉官吳隱之赴廣州刺史任,飲貪泉之水,並作詩說:“古人云此水,一歃懷千金。試使(伯)夷(叔)齊飲,終當不易心。”

  處涸轍:乾涸的車轍,比喻困厄的處境。《莊子·外物》有鮒魚處涸轍的故事。

  〔40〕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北海雖賒,扶搖可接:語意本《莊子·逍遙遊》。

  東隅已逝,桑榆非晚:東隅,日出處,表示早晨,引申為“早年”。桑榆,日落處,表示傍晚,引申為“晚年”。早年的時光消逝,如果珍惜時光,發憤圖強,晚年並不晚。《後漢書·馮異傳》:“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41〕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孟嘗:據《後漢書·孟嘗傳》,孟嘗字伯周,東漢會稽上虞人。曾任合浦太守,以廉潔奉公著稱,後因病隱居。桓帝時,雖有人屢次薦舉,終不見用。

  阮籍:字嗣宗,晉代名士,不滿世事,佯裝狂放,常駕車出遊,路不通時就痛哭而返。《晉書·阮籍傳》:籍“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

  第六段

  〔42〕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

  三尺:衣帶下垂的長度,指幼小。古時服飾制度規定束在腰間的紳的長度,因地位不同而有所區別,士規定為三尺。古人稱成人為“七尺之軀”,稱不大懂事的小孩兒為“三尺童兒”。

  微命:即“一命”,周朝官階制度是從一命到九命,一命是最低階的官職。

  〔43〕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

  終軍:據《漢書·終軍傳》,終軍字子云,漢代濟南人。武帝時出使南越,自請“願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時僅二十餘歲

  等:相同,用作動詞。

  弱冠,古人二十歲行冠禮,表示成年,稱“弱冠”。

  投筆:事見《後漢書·班超傳》,用漢班超投筆從戎的故事。

  宗愨:據《宋書·宗愨傳》,宗愨字元幹,南朝宋南陽人,年少時向叔父自述志向,雲“願乘長風破萬里浪”。後因戰功受封。

  〔44〕舍簪笏於百齡,奉晨昏於萬里

  簪笏:冠簪、手版。官吏用物,這裡代指官職地位。

  百齡:百年,猶“一生”。

  奉晨昏:侍奉父母。《禮記·曲禮上》:“凡為人子之禮……昏定而晨省。”

  〔45〕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

  非謝家之寶樹:指謝玄,比喻好子弟。《世說新語·言語》:“謝太傅(安)問諸子侄‘子弟亦何預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車騎(謝玄)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

  接孟氏之芳鄰:“接”通“結”,結交。見劉向《列女傳·母儀篇》。據說孟軻的母親為教育兒子而三遷擇鄰,最後定居於學宮附近。

  〔46〕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託龍門

  他日趨庭,叨陪鯉對:鯉,孔鯉,孔子之子。趨庭,受父親教誨。《論語·季氏》:“(孔子)嘗獨立,(孔)鯉趨而過庭。(子)曰:‘學詩乎?’對曰:‘未也。’‘不學詩,無以言。’鯉退而學詩。他日,又獨立,鯉趨而過庭。(子)曰:‘學禮乎?’對曰:‘未也。’‘不學禮,無以立。’鯉退而學禮。聞斯二者”

  捧袂:舉起雙袖,表示恭敬的姿勢。

  喜託龍門:《後漢書·李膺傳》:“膺以聲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為登龍門。”

  〔47〕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楊意,楊得意的省稱。凌雲,指司馬相如作《大人賦》。據《史記·司馬相如列傳》,司馬相如經蜀人楊得意引薦,方能入朝見漢武帝。又云:“相如既奏《大人》之頌,天子大悅,飄飄有凌雲之氣。”

  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鍾期,鍾子期的省稱。《列子·湯問》:“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第七段

  〔48〕蘭亭已矣,梓澤丘墟

  蘭亭:在今浙江省紹興市附近。晉穆帝永和九年(353)三月三日上巳節,王羲之與群賢宴集於此,行修禊禮,祓除不祥。

  梓澤:即晉·石崇的金谷園,故址在今河南省洛陽市西北。

  〔49〕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

  臨別贈言:臨別時贈送正言以互相勉勵,在此指本文。

  〔50〕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

  恭疏短引:恭敬地寫下一篇小序,在此指本文。

  一言均賦:每人都寫一首詩。

  四韻俱成:(我的)四韻一起寫好了。四韻,八句四韻詩,指王勃此時寫下的《滕王閣詩》:“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51〕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鍾嶸《詩品》:“陸(機)才如海,潘(嶽)才如江。”這裡形容各賓客的文采。

  譯文

  漢代的豫章舊郡,現在稱洪都府。它處在翼、軫二星的分管區域,與廬山和衡山接壤。以三江為衣襟,以五湖為腰帶,控制楚地,連線甌越。這裡地上物產的精華,乃是天的寶物,寶劍的光氣直射牛、鬥二星之間;人有俊傑是因為地有靈秀之氣,徐孺子竟然在太守陳蕃家下榻(世說新語記載,太守陳蕃賞識徐孺子,專門為其在家中設定榻,當徐孺子來的時候,就將榻放下來,徐孺子走了就將榻吊起來,此處應該是稱讚滕王閣的東道主欣賞才俊,也有誇讚賓客的成分)。雄偉的州城像霧一樣湧起,傑出的人才像星星一樣多。城池倚據在荊楚和華夏交接的地方,宴會上客人和主人都是東南一帶的俊傑。聲望崇高的閻都督公,(使)打著儀仗(的高人)遠道而來;德行美好的宇文新州刺史,(讓)駕著車馬(的雅士)也在此暫時駐紮。正好趕上十日一休的假日,才華出眾的朋友多得如雲;迎接千里而來的客人,尊貴的朋友坐滿宴席。文章的辭彩如蛟龍騰空、鳳凰飛起,那是文詞宗主孟學士;紫電和清霜這樣的寶劍,出自王將軍的武庫裡。家父做交趾縣令,我探望父親路過這個有名的地方(指洪州);我年幼無知,(卻有幸)參加這場盛大的宴會。

  時間是九月,季節為深秋。蓄積的雨水已經消盡,潭水寒冷而清澈,煙光霧氣凝結,傍晚的山巒呈現出紫色。駕著豪華的馬車行駛在高高的道路上,到崇山峻嶺中觀望風景。來到滕王營建的長洲上,看見他當年修建的樓閣。重疊的峰巒聳起一片蒼翠,上達九霄;凌空架起的閣道上,硃紅的油彩鮮豔欲滴,從高處往下看,地好像沒有了似的。仙鶴野鴨棲止的水邊平地和水中小洲,極盡島嶼曲折迴環的景緻;桂樹與木蘭建成的宮殿,隨著岡巒高低起伏的態勢。

  開啟精美的閣門,俯瞰雕飾的屋脊,放眼遠望遼闊的山原充滿視野,迂迴的河流湖泊使人看了驚歎。房屋排滿地面,有不少官宦人家;船隻佈滿渡口,都裝飾著青雀黃龍的頭形。雲消雨散,陽光普照,天空明朗。落霞與孤獨的野鴨一齊飛翔,秋天的江水和遼闊的天空渾然一色。漁船唱著歌傍晚回來,歌聲響遍鄱陽湖畔;排成行列的大雁被寒氣驚擾,叫聲消失在衡山南面的水邊。

  遠望的胸懷頓時舒暢,飄逸的'興致油然而生。排簫發出清脆的聲音,引來陣陣清風;纖細的歌聲彷彿凝住不散,阻止了白雲的飄動。今日的宴會很像是當年睢園竹林的聚會,在座的詩人文士狂飲的氣概壓過了陶淵明;又有鄴水的曹植詠荷花那樣的才氣,文采可以直射南朝詩人謝靈運。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美都有,賢主、嘉賓,難得卻得。放眼遠望半空中,在閒暇的日子裡盡情歡樂。天高地遠,感到宇宙的無邊無際;興致已盡,悲隨之來,認識到事物的興衰成敗有定數。遠望長安在夕陽下,遙看吳越在雲海間。地勢偏遠,南海深不可測;天柱高聳,北極星遠遠懸掛。雄關高山難以越過,有誰同情不得志的人?在座的各位如浮萍在水上相聚,都是客居異鄉的人。思念皇宮卻看不見,等待在宣室召見又是何年?

  唉!命運不順暢,路途多艱險。馮唐容易老,李廣封侯難。把賈誼貶到長沙,並非沒有聖明的君主;讓梁鴻到海邊隱居,難道不是在政治昌明的時代?能夠依賴的是君子察覺事物細微的先兆,通達事理的人知道社會人事的規律。老了應當更有壯志,哪能在白髮蒼蒼時改變自己的心志?處境艱難反而更加堅強,不放棄遠大崇高的志向。喝了貪泉的水,仍然覺得心清氣爽;處在乾涸的車轍中,還能樂觀開朗。北海雖然遙遠,乘著旋風仍可以到達;少年的時光雖然已經消逝,珍惜將來的歲月還不算晚。孟嘗品行高潔,卻空有一腔報國的熱情;怎能效法阮籍狂放不羈,在無路可走時便慟哭而返?

  我,地位低下,一個書生。沒有請纓報國的機會,雖然和終軍的年齡相同;像班超那樣有投筆從戎的胸懷,也仰慕宗愨“乘風破浪”的志願。寧願捨棄一生的功名富貴,到萬里之外去早晚侍奉父親。不敢說是謝玄那樣的人才,卻結識了諸位名家。過些天到父親那裡聆聽教誨,一定要像孔鯉那樣趨庭有禮,對答如流;今天舉袖作揖謁見閻公,好像登上龍門一樣。司馬相如倘若沒有遇到楊得意那樣引薦的人,雖有文才也只能獨自嘆惋。既然遇到鍾子期那樣的知音,演奏高山流水的樂曲又有什麼羞慚呢?

  唉!名勝的地方不能長存,盛大的宴會難以再遇。當年蘭亭宴飲集會的盛況已成為陳跡了,繁華的金谷園也成為荒丘廢墟。臨別贈言,作為有幸參加這次盛宴的紀念;登高作賦,那就指望在座的諸公了。冒昧給大家獻醜,恭敬地寫下這篇小序,我的一首四韻小詩也已寫成。請各位像潘岳、陸機那樣,展現如江似海的文才吧。

  《滕王閣序》原文及釋義 篇1

  滕王閣序

  唐代:王勃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雄州霧列,俊採星馳。臺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仙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迴;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層巒一作:層臺;即岡一作:列岡;仙人一作:天人;飛閣流丹一作:飛閣翔丹)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軸通:舳;迷津一作:彌津;雲銷雨霽,彩徹區明一作:虹銷雨霽,彩徹雲衢)

  遙襟甫暢,逸興遄飛。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四美具,二難並。窮睇眄於中天,極娛遊於暇日。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望長安於日下,目吳會於雲間。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遙襟甫暢一作:遙吟俯暢)

  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見機一作:安貧)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舍簪笏於百齡,奉晨昏於萬里。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託龍門。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嗚乎!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於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賞析

  《滕王閣》詩,是《滕王閣序》的結尾。明人胡應麟在《詩藪》中曾高度評價說:“初唐短歌,子安《滕王閣》為冠”,“婉麗和平,極可法師。”這道工整精緻的詩,一直被詩論家視作是王勃七言古詩的代表作。

  滕王閣是唐高祖之子滕王元嬰任洪州都督時建造的,號稱江南第一閣。王勃十四歲那年,到六合探望任縣令的父親,歸途經過洪州,正值九月九日重陽節,都督閻伯嶼在滕王閣上宴請賓客。他參加了盛宴並創作了流傳千古的名篇《滕王閣序》,一時震動了文壇,被作為佳話。按《唐摭言》裡記載:“王勃著《滕王閣序》時年十四。都督閻公不之信。勃雖在座,而閻公意屬子婿孟學士者為之,已宿構矣。以及紙筆巡讓賓客,勃不辭讓。公大怒,拂衣而起,專令人伺其下筆。第一報雲:‘南昌故郡,洪都新府。’公曰:

  ‘亦是老生常談。’又報雲:‘星分翼軫,地接衡廬。’公聞之,沉吟不言。又云‘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公矍然而起曰:‘此真天才,當垂不朽矣!’遂亟請宴所,極歡而罷。”可見《滕王閣序》是王勃即席揮筆寫就的。

  《滕王閣》詩以極其凝鍊的語言高度概括了《序》的內容,表現了詩人珍惜光陰、胸懷功名、慨時事的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首句“滕王高閣臨江渚”,點題入詩,描述了滕王閣雄踞贛江之濱,和江心洲嶼相對峙,佔盡地勢。次句“珮玉鳴鸞罷歌舞”,是從宴會散罷的場面的反襯宴會的盛況,別具一格:歌舞結束了,賓主相繼離去,珮玉叮口當,鸞鈴和鳴。佳節盛會後,人去樓空。接下來的兩句是靜態寫景,“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畫棟”“珠簾”,表現的是巧奪天工的人工美;朝雲繚繞,暮雨飄拂,呈現的是亦真亦幻的令人歎為觀止的自然美。“飛”

  “卷”二字,靜中有動。只此二句,瑰偉絕特的滕王閣就矗立眼前,令人神往。韓愈在《新修滕王閣記》中就曾讚歎說:“愈少時,則聞江南多臨觀之美,而滕王閣獨為第一,有瑰偉絕特之稱。及得三王所為序賦記等,壯其文辭,益欲往一觀而續之,以書吾憂。”

  詩的第五、六兩句,“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表面寫景而實為抒情。自在的白雲,懸映在深深的潭水裡,影影綽綽,迎朝露,送秋輝。季節景物在不知不覺中轉換,日月星辰在無聲無息中移動,詩人在此以博大、永恆、無極的景象物候襯托人生短暫,抒發白駒過隙、時不我待的進取激情和向上精神。而詩的意境寧靜高遠,引人遐想。“婉麗和平之風格自見矣!”“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既順承上句時空久遠之意,又照應首句,自然地結尾全篇。當年建造這華麗高閣的滕王如今在哪呢?這是以問代答,此時元嬰由於奢靡無度,被貶到滁州去了。而如今參加歌舞盛宴的,正如《序》中所說的,“賓主盡東南之美”,讚美閻都督德潔政清。設想元嬰建造華閣何嘗不是為了自己可以時常歌舞飲宴於其上呢?如今卻只剩下欄杆外的江水依然如故地向北流淌。

  這是一首入律的古詩,王力先生曾評說:“這首詩平仄合律,粘對基本合律,簡直是兩首律句連在一起,不過其中一首是仄韻絕句罷了。注意:這種仄韻與平韻的交替,四句一換韻,到後來成為入律古風的典型。高適、王維等人的七言古風,基本上是依照這個格式的。”這段話概括說明了《滕王閣》詩在語言上的特點,同時又指出了它在詩歌發展史上的重要地位和影響。

  譯文

  這裡是漢代的豫章郡城,如今是洪州的都督府,天上的方位屬於翼,軫兩星宿的分野,地上的位置連結著衡山和廬山。以三江為衣襟,以五湖為衣帶、控制著楚地,連線著閩越。物類的精華,是上天的珍寶,寶劍的光芒直衝上牛、鬥二星的區間。人中有英傑,因大地有靈氣,陳蕃專為徐孺設下几榻。雄偉的洪州城,房屋像霧一般羅列,英俊的人才,像繁星一樣地活躍。城池座落在夷夏交界的要害之地,主人與賓客,集中了東南地區的英俊之才。都督閻公,享有崇高的名望,遠道來到洪州坐鎮,宇文州牧,是美德的楷模,赴任途中在此暫留。正逢十日休假的日子,傑出的友人云集,高貴的賓客,也都不遠千里來到這裡聚會。文壇領袖孟學士,文章的氣勢像騰起的蛟龍,飛舞的綵鳳,王將軍的武庫裡,藏有像紫電、青霜這樣鋒利的寶劍。由於父親在交趾做縣令,我在探親途中經過這個著名的地方。我年幼無知,竟有幸親身參加了這次盛大的宴會。

  時當九月時,秋高氣爽。積水消盡,潭水清澈,天空凝結著淡淡的雲煙,暮靄中山巒呈現一片紫色。在高高的山路上駕著馬車,在崇山峻嶺中訪求風景。來到昔日帝子的長洲,找到仙人居住過的宮殿。這裡山巒重疊,青翠的山峰聳入雲霄。凌空的樓閣,紅色的閣道猶如飛翔在天空,從閣上看不到地面。白鶴,野鴨停息的小洲,極盡島嶼的紆曲迴環之勢,雅浩的宮殿,跟起伏的山巒配合有致。

  披開雕花的閣門,俯視彩飾的屋脊,山峰平原盡收眼底,湖川曲折令人驚訝。遍地是里巷宅舍,許多鐘鳴鼎食的富貴人家。舸艦塞滿了渡口,盡是雕上了青雀黃龍花紋的大船。正值雨過天晴,虹消雲散,陽光朗煦,落霞與孤雁一起飛翔,秋水和長天連成一片。傍晚漁舟中傳出的歌聲,響徹彭蠡湖濱,雁群感到寒意而發出的驚叫,鳴聲到衡陽之浦為止。

  放眼遠望去,胸襟剛感到舒暢,超逸的興致立即興起,排簫的音響引來的徐徐清風,柔緩的歌聲吸引住飄動的白雲。像睢園竹林的聚會,這裡善飲的人,酒量超過彭澤縣令陶淵明,像鄴水贊詠蓮花,這裡詩人的文采,勝過臨川內史謝靈運。(音樂與飲食,文章和言語)這四種美好的事物都已經齊備,(良辰美景,賞心樂事)這兩個難得的條件也湊合在一起了,向天空中極目遠眺,在假日裡盡情歡娛。蒼天高遠,大地寥廓,令人感到宇宙的無窮無盡。歡樂逝去,悲哀襲來,我知道了事物的興衰成敗是有定數的。西望長安,東指吳會,南方的陸地已到盡頭,大海深不可測,北方的北斗星多麼遙遠,天柱高不可攀。關山重重難以越過,有誰同情不得志的人?萍水偶爾相逢,大家都是異鄉之客.懷念著君王的宮門,但卻不被召見,什麼時候才能夠去侍奉君王呢?呵,各人的時機不同,人生的命運多有不順。馮唐容易衰老,李廣難得封侯。使賈誼遭受委屈,貶於長沙,並不是沒有聖明的君主,使梁鴻逃匿到齊魯海濱,難道不是政治昌明的時代?只不過由於君子安於貧賤,通達的人知道自己的命運罷了。年紀雖然老了,但志氣應當更加的旺盛,怎能在白頭時改變心情?境遇雖然困苦,但節操應當更加堅定,決不能拋棄自己的凌雲壯志。即使喝了貪泉的水,心境依然清爽廉潔;即使身處於乾涸的主轍之中,胸懷依然開朗愉快。北海雖然十分遙遠,乘著羊角旋風還是能夠達到,早晨雖然已經過去,而珍惜黃昏卻為時不晚。孟嘗君心地高潔,但白白地懷抱著報國的熱情,阮籍為人放縱不羈,我們怎能學他那種窮途的哭泣!

  我本身的地位卑微,只是一個書生。雖然和終軍一樣年已二十一,卻無處去請纓殺敵。我羨慕宗愨那種“乘長風破萬里浪”的英雄氣概,也有投筆從戎的志向。如今我拋棄了一生的功名,不遠萬里去朝夕侍奉父親。雖然稱不上謝家的“寶樹”,但是能和賢德之士相交往。不久我將見到父親,聆聽他的教誨。今天我僥倖地奉陪各位長者,高興地登上龍門。假如碰不上楊得意那樣引薦的人,就只有撫拍著自己的文章而自我嘆惜。既然已經遇到了鍾子期,就彈奏一曲《流水》又有什麼值得羞愧的呢?

  呵!名勝之地不能常存啊,盛大的宴會難以再逢。蘭亭宴集已為陳跡,石崇的梓澤也變成了廢墟。承蒙這個宴會的恩賜,讓我臨別時作了這一篇序文,至於登高作賦,這隻有指望在座諸公了。我只是冒昧地盡我微薄的心意,便作了短短的引言。在座諸位都按各自分到的韻字賦詩,我已寫成了四韻八句。請在座諸位施展潘岳,陸機一樣的才筆,各自譜寫瑰麗的詩篇吧!

  寫作背景

  滕王閣因滕王李元嬰而得名。李元嬰是唐高祖李淵的幼子,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弟弟,驕奢淫逸,品行不端,毫無政績可言。但他精通歌舞,善畫蝴蝶,很有藝術才情。他修建滕王閣,也是為了歌舞享樂的需要。這座江南名樓建於唐朝繁盛時期,又因王勃的一篇《滕王閣序》而很快出名。韓愈在《新修滕王閣記》中說:“愈少時,則聞江南多臨觀之美,而滕王閣獨為第一,有瑰偉絕特之稱。”

  《滕王閣序》全稱《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又名《滕王閣詩序》《宴滕王閣序》,寫於何時,有兩種的說法。唐末五代時人王定保的《唐摭言》說:“王勃著《滕王閣序》,時年十四。”那時,王勃的父親可能任六合縣(今屬江蘇)令,王勃赴六合經過洪州。又這篇序文中有“童子何知,躬逢勝餞”之語,也可佐證。元代辛文房《唐才子傳》認為《滕王閣序》是上元二年(675)王勃前往交趾(在越南河內西北)看望父親(那時他父親任交趾縣令),路過南昌時所作。從這篇序文內容的博大、辭采的富贍來看,更像是成年作品。“童子”不一定就是指小孩,也可以是表示自己年輕無知的謙詞。何況序文中有“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的話,“弱冠”是指二十歲。所以,關於寫作時間,採用後一種說法。

  《新唐書·文藝傳》記滕王閣詩會為:“九月九日都督大宴滕王閣,宿命其婿作序以誇客,因出紙筆遍請客,莫敢當,至勃,泛然不辭。都督怒,起更衣,遣吏伺其文輒報。一再報,語益奇,乃矍然曰:‘天才也!’請遂成文,極歡罷。”可見當時王勃年輕氣盛,才華橫溢,揮毫潑墨,語驚四座的情景。

  關於《滕王閣序》的由來,唐末王定保的《唐摭言》有一段生動的記載。原來閻公本意是讓其婿孟學士作序以彰其名,不料在假意謙讓時,王勃卻提筆就作。閻公初以“更衣”為名,憤然離席,專會人伺其下筆。初聞“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閻公覺得“亦是老生常談”;接下來“臺隍枕夷夏之郊,賓主盡東南之美”,公聞之,沉吟不言;及至“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一句,乃大驚“此真天才,當垂不朽矣!”,出立於勃側而觀,遂亟請宴所,極歡而罷。

  還有一種說法是《唐才子傳王勃》父福疇坐是左遷交趾令。勃往省覲,途過南昌,時都督閻公新修滕王閣成,九月九日,大會賓客,將令其婿作記,以誇盛事。勃至,入謁,帥知其才,因請為之。勃欣然對客操觚,頃刻而就,文不加點,滿座大驚。酒酣辭別,帥贈百縑,即舉帆去,至炎方,舟入洋海,溺死,時年二十九。

  父親王福畤被牽連貶為交趾縣令之時。王勃前往探望,路過南昌。當時都督閻公新修成滕王閣,九月九日,大宴賓客,準備讓他的女婿寫篇記,來誇耀這一盛事。王勃到此拜見閻公,閻公知道他的才華,就請他來作記。王勃欣然對客提筆,一會兒就寫成了,還不加修改,滿座賓客大為驚奇。酒酣辭別。閻公贈送他一百匹縑,他就揚帆離去。到了炎方,船入大海,王勃被淹死,當時是二十九歲。

  《滕王閣序》原文及釋義 篇2

  古代詩文中,有很多因妙用一字而倍受後人稱讚的事例,如王安石的“春風又綠江南岸”中的“綠”字,張先的“雲破月來花弄影”中的“弄”字等等。但很少聽說缺出來一個字不寫,也同樣受人稱讚的事例,然而,卻確確實實有這樣的事。

  很多朋友都讀過唐代文學家王勃寫的《滕王閣序》,這篇文章在中國文壇留下了千古美談。而王勃在《滕王閣序詩》中缺了一個字卻引起人們百般猜測、補充,最後竟以千金懸賞,卻鮮為人知。

  這話還得從王勃那次到南昌說起。王勃到南昌時正趕上都督閻伯輿的宴會,一氣呵成《滕王閣序》,最後寫了序詩。

  這首詩境界遠大,文筆優美,實非一般詩可比。但令人遺憾的是當時王勃卻最後一句空了一個字不寫,呈上序詩便揚長而去,直奔江邊。

  當人們慢慢欣賞這首詩時,卻有人忽然叫道:“怎麼結尾空了一個字沒有寫?”眾人近前一看,果然看見詩末空了一個字。閻公道:“只怕是我等輕慢了王郎,故空一字作難大家來猜,大家就猜猜罷。”

  眾人在讚歎之餘也紛紛躍躍欲試。有人便說是個“獨”字,有人說是“船”字。問到閻公的女婿吳子章,他冥想苦思了好久,說是個“水”字。閻公面露不悅之色,說:“獨字太淺,不合王郎詩境;船字太俗,不足論;水字太露,毫無詩意。”眾人琢磨良久,竟然沒有想出佳句來。

  閻公一邊嘆息一邊若有所思地問:“此時王勃船到何處?”衙衛答:“最快可到豐城。”

  閻公一聽,面色一喜,急忙下令:“你快馬先追王郎,千金求其一字。”衙衛得了都督之命,快馬加鞭,追上王勃。衙衛說明來意,王勃笑之,說:“王勃乃一介書生,豈敢戲弄都督大人!我將這一字寫在你手心上,你定要握緊拳頭,見了都督方可伸掌,否則此字會不翼而飛。”

  衙衛回到府衙,在閻都督面前伸開巴掌,竟空無一字。閻公猛然自語:“怎麼會空空如也,空空如也呢?千金難買一字啊!”猛然一驚,莫非是一“空”字。

  “妙哉!好一個‘空’字!”眾人附和稱讚,“絕妙!奇才!”

  閻都督拍案稱絕:“‘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這個‘空’字用得妙,萬千感慨,盡在這個‘空’字上。”

  關於文章,馮某會專為初唐王勃作文,此乃之前所始料不及的,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

  俊才王勃。“認識”這位山西的才子,是初中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惟有他那句千古名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相信大家一定孰知吧?反正我記憶頗深,時退當年,只知王勃者,初唐四傑“王楊盧駱”之一。餘啻於此,並無甚冗腴的記憶。

  時維唐代,才子眾多。多如牛毛,堪比繁星。細數北斗者,李杜,王孟...四傑,唐宋八大家,元白之才。風流才子,浪蕩名士,真可謂不可勝舉。

  若敘唐,我們第一反應會想到雄才大略,文治武功。始以武功一海內,終以文德懷遠人的李世民;傾國之美,天生麗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四大美女之一的楊貴妃。再有就是心狠手辣,嫵媚外強的千古女皇武則天。然除了這些政治人物,文化唐詩,唐楷亦在歷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光彩甚曜。獨樹一幟,絕後光前。唐詩代表人物如青蓮居士李太白,少陵野老杜子美。唐楷代表歐陽詢,顏真卿。

  但是青蓮出淤泥而不染,鄴水朱華。人們觀賞美麗的芙蓉花,能有幾人在意蓮下的淤泥?孰不知,有了多情的沼澤,才會有映日的荷花。王勃,位及”初唐四傑“之冠也。是他,首先摒棄了隋唐詩詞的“風月繾綣”的格局。華麗轉身,力挽狂瀾。把詩詞從纏綿無力的格局中推陳致新,始寫大海高山,雄曠漠北;無不讓人讀之心曠神怡。王勃牽頭,動以先驅。有楊炯,盧照鄰,駱賓王的極力贊同,方使唐代五言律詩,七言律詩才得到真正的形成。而且初唐四傑好作駢文,都以駢文著稱,對唐詩的發展有功不可沒,有中流砥柱之論。

  詩聖杜甫雲:“王楊盧駱當時體。”韓愈亦有云:“讀王勃之文章,可以忘憂矣”。

  有人說醉翁歐陽修是為文聖,散文開拓者。歐陽修一篇《醉翁亭記》,成就了中國四大名亭之一的安徽滁州“醉翁亭”。同樣,王勃的《滕王閣序》此序文成就了中國四大名樓之一的江西南昌“滕王閣”。誠然,《醉翁亭記》是一篇不可多得好文章。然而鄙人認為《滕王閣序》比前者有過之而無不及。單文采媲美,著名的王羲之《蘭亭集序》是遠不能與之媲美的。

  愚以為《滕王閣序》比才高八斗曹植的《洛神賦》亦有過之,也絕不輸於陶淵明《歸去來兮辭》,李白《蜀道難》,蘇軾《前赤壁賦》等所有文章。相反我感覺蘇軾的那篇《赤壁賦》多有引用《滕王閣序》,《赤壁賦》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這和王勃《滕王閣序》中:“龍光射牛鬥之墟”有相似之處;”白露橫江,水光接天”和”秋水共長天一色“喻意一致;“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和王“爽籟發而清風生。”也不謀而合。於是獂道散人判斷蘇軾作《赤壁賦》借鑑了《滕王閣序》。即使沒有借鑑,但蘇軾一定讀過王勃此文,而且一定很喜歡。因為《滕王閣序》是一篇“四美具,二難並”的神作。有“天時地利人和之巧,陸海潘江元白之才。“

  以前也頗好讀書,也知”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誦讀王勃《滕王閣序》才知”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出自於此。有文為證:”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藩之榻。“前幾年去湖南我途徑江西九江,上饒等地,也深有體會,正如那句”江山如此多嬌,風景這邊獨好“。江西的廬山,三清山,龍虎山,婺源村莊可謂名聲大噪。隱逸宗師陶淵明;風流文聖歐陽修,理學宗師朱熹;道家代表明;戲馬追謝的黃庭堅等等文化名士層出不窮。王勃: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一語中的。

  此文重點珠描繪滕王閣雄偉壯麗的景象。狀寫宴會高雅而宏大的氣勢,抒發自己的感慨情懷。話說王勃在南下途中探望在交趾縣作宰的父親,途徑南昌,恰逢都督顏公宴請諸賢,請諸豪傑各顯才華作以序文以記之,用王勃原文形容這次宴會:“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

  再有據說閻公抬愛女婿孟學士,使其事先作好文章,本欲使自己的女婿在宴會之上嶄露頭角,聲名鵲起。不曾想在別人推讓,孟學士假意謙虛之下,王勃當仁不讓,拿筆現場款款而就,驚豔全場。

  開始閻公甚為惱怒,當讀到”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時候也讚歎不已,稱為天才。可見閻公是一個並不以權謀私,反而是一個尊重才華的名士。如果閻公力推女婿"孟學士之詞宗"。那我們將無法賞讀這篇千古名篇,豈不悲乎?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話說王勃在最會“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自流。少寫一字。揚言一字千金!有人猜測是”水“字。然而閻公禮賢下士,親自齎千金拜訪,王勃羞愧敘談。其言:”帝子何在?是為“空“也;檻外長江空自流!”遂閻公又一次讚歎不已。

  王勃奇才,一說王勃作《滕王閣序》,時年十四,也有說王勃時年二十一歲。即使是二十一歲,能寫如此千古名篇,怎麼能不讓人讚歎?更讓我嘆息的是才子時年22或27歲,亦在南下探親途中不幸溺水身亡!嗚呼,惜哉!讓我想起了唐代另一位天才詩鬼“李賀”,因“時運不齊,命途多舛”懷才不遇,鬱鬱而終,卒於27歲。27歲,正是男人一生的風水嶺,這一年,標誌著人生漸漸的成熟。當風華正茂,不想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但是他們的才華橫溢,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世人無不折服在他們的才華之下。

  我今歲時年27歲,但至今一事無成,不學文,將空長百歲!豈不痛哉?比之才子,我不禁慚愧萬分。只希望能像王勃雲:“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遙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秋水依舊,青雲亦在!敢於追逐,我想這算是《滕王閣序》給我”豲道散人“的鼓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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