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的輞川閒居贈裴秀才迪古詩鑑賞

王維的輞川閒居贈裴秀才迪古詩鑑賞

  《輞川閒居贈裴秀才迪》由創作,被選入《》。這是一首描寫景的詩,詩中給我們描繪了幽居山林,超然物外之志趣,因而以接輿比裴迪,以陶潛比自己。風光人物,交替行文,相映成趣,形成物我一體情景交融的藝術意境,抒發了閒居之樂和對友人的真切情誼。

  這首詩的開頭二句寫景,著意刻畫水色山光之可愛,雖深秋,山依然蒼翠,水依舊潺流。三、四兩句,轉而寫情。倚杖柴門,臨風聽蟬,神馳邈遠,自由自在。五、六句又間寫景緻。渡頭落日,墟里孤煙,地道山村風物。最後兩句再寫人情。接輿、五柳、潔身自好,高風脫俗。風光無限,加之人物疏狂,怎不叫人情趣陶然?!

  這首詩起句工對,頷聯反而不對,實屬不入格。喻守真疑為首聯與頷聯顛倒錯亂,如若對調,則平仄格律既不失粘,且在意義上比較自然。“倚杖”句是看,接看“寒山”;“臨風”句是聽,接聽“秋水”。此說有獨到之處。 更多唐詩欣賞敬請關注“習古堂國學網”的唐詩三百首欄目。

  【原文】

  《輞川閒居贈裴秀才迪

  作者:王維

  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

  倚杖柴門外,臨風聽暮蟬。

  渡頭餘落日,墟里上孤煙。

  復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

  【註解】

  輞川:水名,在今陝西省藍田縣南終南山下。山麓有宋之問的別墅,後歸王維。王維在那裡住了三十多年,直至晚年。

  裴迪:詩人,王維的好友,與王維唱和較多。

  轉蒼翠:一作“積蒼翠”。轉,轉為,變為。蒼翠,青綠色。

  潺湲(chán yuán ):水流聲。這裡指水流緩慢的樣子,當作為“緩慢地流淌”解。

  聽暮蟬:聆聽秋後的蟬兒的鳴叫。暮蟬,秋後的蟬,這裡是指蟬的叫聲。

  渡頭:渡口。

  孤煙:炊煙。

  墟里:村落。孤煙:直升的炊煙。

  接輿:春秋楚隱士,裝狂遁世。在這裡是代指裴迪。五柳:即五柳先生。這是詩人自比。

  復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值,遇到。接輿,陸通先生的字。接輿是春秋時楚國人,好養性,假裝瘋狂,不出去做官。在這裡以接輿比裴迪。五柳,陶淵明。這裡詩人以“五柳先生”自比。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說,又碰到狂放的裴迪喝醉了酒,在我面前唱歌。

  【翻譯】

  寒冬過後的山愈加顯得鬱鬱蔥蔥,那條小河也開始緩緩流淌。我拄杖倚在我家柴屋門前,和著風的方向聽著日暮時分蟬的鳴叫。夕陽的餘暉灑在那渡頭上,一縷煙從村裡的煙囪中冒出。又碰上裴迪喝醉了,在恰如陶淵明的我前發酒狂。

  【韻譯】

  寒山轉變得格外鬱郁蒼蒼,秋水日日舒緩地流向遠方。

  我柱杖佇立在茅舍的門外,迎風細聽著那暮蟬的吟唱。

  渡頭那邊太陽快要落山了,村子裡飄起一縷縷的炊煙。

  又碰到裴迪這個接輿酒醉,在恰如陶潛的我面前謳狂。

  【講解】

  此詩是王維酬贈裴迪之作,這是一首五言律詩,這首詩情景交融,不僅描寫了輞川附近山水田園的優美景色,還刻畫了詩人和裴迪兩個隱士的形象,使人物和景物相映成趣,表現了詩人的隱居生活的閒居之樂和詩人對友人的真摯感情,體現出王維閒居輞川這一精神家園時內心生活之豐富及其所達到的深度。

  首聯和頸聯中的寒山,秋水,落日,孤煙等一系列富有時間和季節特徵的景物構成了一幅和諧的山水田園畫卷,極度強調了人和自然的和諧,真是名符其實的“詩中有畫”,在這首詩中,所有的景物都感染了詩人的主觀感情色彩,它們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們被詩人賦予了靈魂,就好像一幅真實的山水風景畫呈現在我們面前。

  “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首聯寫的是秋天山裡的景色,即是寒山,表明秋意已濃,而以一“轉”字到蒼翠,從而使靜態的山水畫在色彩上呈現出動態的變化,水之潺湲,本來就為動態,日潺湲,就是日日潺湲,每日每時都在叮咚流動,一個“日”字則賦予了水的永恆特徵,暗示了裴迪始終如一的高潔人格和精神的永恆,也對比表現出對人的生命短暫的思索。“在寒秋,泉水叮咚,天色將晚,給山巒增添了一絲蒼翠之色,”首聯已經顯露出黃昏落日的景象,僅僅十字,勾勒出一幅動中有靜,靜中有動的日落山中之景,令人嚮往,而其中體現出無所住心才是禪宗強調的絕對自由,從動的現象世界中去體悟靜的本體,在變化中體現出永恆。

  “渡頭餘落日,墟里上孤煙。”頸聯寫的是暮色中的原野,夕陽,炊煙,這是典型的日落黃昏時的田野鄉村景色,給人的是一種寧靜的感覺,水,陸,人跡和自然交織在一起,作者在景物的選取上獨具匠心,表現出大家風範,“渡頭餘落日”,渡頭上僅“餘”下了落日,餘是短暫的,轉瞬即逝的,而作者寫出了落日即將與水交接的一剎那的景象,似乎那一瞬間就是永恆,給人以無限的遐想和美感,在水上捕魚的漁夫們都已經把船停靠在岸邊回家了,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出落日的光輝,多美,多麼寧靜的鄉村之景。首聯和頷聯作者寫出了時間的兩種形態:一種是無始無終,如水流一樣未嘗停滯的時間,就像首聯中所寫的“秋水日潺湲”,另一種是在某一刻度上瞬間存在的“切片”或片段,這就是“渡頭餘落日”。“墟里上孤煙,”這句很明顯作者是化用了陶淵明的“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歸園田居》,“依依”二字擬人化的表現了炊煙縈繞,不忍離去的景象,而王維的詩句表現了黃昏第一縷炊煙緩緩上升到空中的景象,各有各的意境,一個上字,不僅表現出炊煙緩緩上升之景,而更令人回味無窮。此聯為我們勾勒出夕陽西下、夜幕將臨之際,詩人面對的一幅恬然自樂的田野鄉村之景。首聯重點在動,此聯重點在突出靜,蘊含了樸素的辯證思想,極度強調了人與自然的和諧。更多唐詩欣賞敬請關注“習古堂國學網”的唐詩三百首欄目。

  “倚杖柴門外,臨風聽暮蟬。”頷聯寫詩人自身的情態,倚仗柴門,見詩人神態之安閒,臨風聽蟬,可見詩人神情之專注,倚仗柴門,聽寒山泉水,聽晚樹鳴蟬,看渡頭落日,墟里孤煙,那專注的神情,安逸的神態,不就是《歸去來兮辭》裡的陶淵明嗎?這難道不是表現出了一絲清修的禪意嗎?詩人一直渴望和陶淵明一般的田園生活,詩人對陶淵明,其實是十分仰慕的,在尾聯中,詩人以五柳先生自比,陶淵明的《五柳先生傳》中的主人公五柳先生,是一位忘懷得失、以詩酒自娛的隱士,其實這就是陶淵明的自我寫照,而詩人又以五柳先生自況,由此可看出詩人是多麼仰慕陶淵明瞭。“復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接輿是春秋時代的楚國狂士,“鳳歌笑孔丘”,作者把裴迪比作沉醉狂歌的接輿,表達了對友人高尚品格的高度讚揚,也足以看出詩人認為裴迪絕非尋常之士,陶淵明,接輿,王維和裴迪,這四個雖然不是同一個時代,個性也不一樣的人,卻透過這首詩穿越時空而在這裡如此美景之中“相遇”。在如此寧靜的美景之中,詩人遇到了也是同樣有著遠大理想的好友,這時可見詩人的強烈的情感凸顯出來,畢竟,在哀鴻遍野,朝綱混亂的時代,還有安史之亂所造成的一切,使王維都無法徹底地安靜下來,即使是身處如此安靜協調的優美景色之中。詩人無法報效國家的懷才不遇的一種憤怒在這裡表現了出來。

  總的來說,這首詩不可單純地當作寫景詩或閒適詩來看,作者並非閒逸地描寫輞川暮景以寄託閒居之情致,將景物作為欣賞的物件或情感的附著物,而是把景物看作時間意義的體現者,在寫景的同時,表達對生命之思索,可謂是一首以景寫意的哲理詩。這首詩體現了王維生命存在的自覺性:並非只在隱逸中體會生命的意義,從而滿足於輞川隱居,而是在更高的哲學的層次上去思索生命的存在及其意義,其中蘊含了樸素的辯證思想,在寧靜中表現出詩人的不寧靜,在短暫中表現出永恆。

  【評析】

  這首詩所要極力表現的是輞川的秋景。一聯和三聯寫山水原野的深秋晚景,詩人選擇富有季節和時間特徵的景物:蒼翠的寒山、緩緩的秋水、渡口的夕陽,墟里的炊煙,有聲有色,動靜結合,勾勒出一幅和諧幽靜而又富有生機的田園山水畫。詩的二聯和四聯寫詩人與裴迪的閒居之樂。倚杖柴門,臨風聽蟬,把詩人安逸的神態,超然物外的情致,寫得栩栩如生;醉酒狂歌,則把裴迪的狂士風度表現得淋漓盡致。全詩物我一體,情景交融,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新唐書。王維傳》:“別墅在輞川,地奇勝……與裴迪遊其中,賦詩相酬為樂。”這首詩即與裴迪相酬為樂之作。

  這是一首詩、畫、音樂完美結合的五律。首聯和頸聯寫景,描繪輞川附近山水田園的深秋暮色;頷聯和尾聯寫人,刻畫詩人和裴迪兩個隱士的形象。風光人物,交替行文,相映成趣,形成物我一體、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抒寫詩人的閒居之樂和對友人的真切情誼。

  “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首聯寫山中秋景。時在水落石出的寒秋,山間泉水不停歇地潺潺作響;隨著天色向晚,山色也變得更加蒼翠。不待頷聯說出“暮”字,已給人以時近黃昏的印象。“轉”和“日”用得巧妙。轉蒼翠,表示山色愈來愈深,愈來愈濃;山是靜止的,這一“轉”字,便憑藉顏色的漸變而寫出它的動態。日潺湲,就是日日潺湲,每日每時都在喧響;水是流動的,用一“日”字,卻令人感覺它始終如一的守恆。寥寥十字,勾勒出一幅有色彩,有音響,動靜結合的畫面。

  “渡頭餘落日,墟里上孤煙。”頸聯寫原野暮色。夕陽欲落,炊煙初升,這是田野黃昏的典型景象。渡頭在水,墟里在陸;落日屬自然,炊煙屬人事:景物的選取是很見匠心的。“墟里上孤煙”,顯系從陶潛“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歸田園居之一》)點化而來。但陶句是擬人化的表現遠處村落上方炊煙縈繞、不忍離去的情味,王句卻是用白描手法表現黃昏第一縷炊煙裊裊升到半空的景象,各有各的形象,各有各的`意境。這一聯是王維修辭的名句,歷來被人稱道。“渡頭餘落日”,精確地剪取落日行將與水面相切的一瞬間,富有包孕地顯示了落日的動態和趨向,在時間和空間上都為讀者留下想象的餘地。“墟里上孤煙”,寫的也是富有包孕的片刻。“上”字,不僅寫出炊煙悠然上升的動態,而且顯示已經升到相當的高度。更多唐詩欣賞敬請關注“習古堂國學網”的唐詩三百首欄目。

  首、頸兩聯,以寒山、秋水、落日、孤煙等富有季節和時間特徵的景物,構成一幅和諧靜謐的山水田園風景畫。但這風景並非單純的孤立的客觀存在,而是畫在人眼裡,人在畫圖中,一景一物都經過詩人主觀的過濾而帶上了感情色彩。那麼,詩人的形象是怎樣的呢?請看頷聯:“倚杖柴門外,臨風聽暮蟬。”這就是詩人的形象。柴門,表現隱居生活和田園風味;倚杖,表現年事已高和意態安閒。柴門之外,倚杖臨風,聽晚樹鳴蟬、寒山泉水,看渡頭落日、墟里孤煙,那安逸的神態,瀟灑的閒情,和“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歸去來辭》)的陶淵明不是有幾分相似嗎?事實上,王維對那位“古今隱逸詩人之宗”,也是十分仰慕的,就在這首詩中,不僅仿效了陶的詩句,而且在尾聯引用了陶的典故:“復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陶文《五柳先生傳》的主人公,是一位忘懷得失、詩酒自娛的隱者,“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實則,這位先生正是陶潛的自我寫照;而王維自稱五柳,就是以陶潛自況的。接輿,是春秋時代“鳳歌笑孔丘”的楚國狂士,詩人把沉醉狂歌的裴迪與楚狂接輿相比,乃是對這位年輕朋友的讚許。陶潛與接輿──王維與裴迪,個性雖大不一樣,但那超然物外的心跡卻是相近相親的。所以,“復值接輿醉”的復字,不表示又一次遇見裴迪,而是表示詩人情感的加倍和進層:既賞佳景,更遇良朋,輞川閒居之樂,至於此極啊!末聯生動地刻畫了裴迪的狂士形象,表明了詩人對他的由衷的好感和歡迎,詩題中的贈字,也便有了著落。

  頷聯和尾聯,對兩個人物形象的刻畫,也不是孤立進行,而是和景物描寫密切結合的。柴門、暮蟬、晚風、五柳,有形無形,有聲無聲,都是寫景。五柳,雖是典故,但對王維說來,模仿陶淵明筆下的人物,植五柳於柴門之外,不也是自然而然的嗎?

  詩中用到的典故:

  (1)關於“五柳前”,陶淵明《五柳先生傳》中寫到:“先生不知何許人也,亦不詳其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後人亦稱陶淵明為“五柳先生”。

  (2)關於“接輿”“狂歌”:“ 接輿 jiē yú ,春秋時代楚國著名的隱士。姓陸,名通,字接輿。平時‘躬耕以食’,因對當時社會不滿,剪去頭髮,佯狂不仕,所以也被人們稱為楚狂接輿。接輿佯狂避世,曾迎孔子之車而歌。孔子適楚,接輿遊其門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這就是“接輿歌鳳”典故的由來。東晉詩人陶淵明有“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之句,就是借用的“接輿歌鳳”的典故。在《莊子·人間世》亦有類似記載。唐有“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之句。

  【作者介紹】

  王維(701-761),字摩詰(mo jie) ,盛唐時期的著名詩人,官至尚書右丞,原籍祁(今山西 祁縣),遷至蒲州(今山西 永濟),崇信佛教,晚年居於藍田輞川別墅,漢族。其詩、畫成就都很高,贊他“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尤以山水詩成就為最,與合稱“王孟”,晚年無心仕途,專誠奉佛,故後世人稱其為“詩佛”。著有《王右丞集》,存詩400首。善畫人物、叢竹、山水。唐人記載其山水面貌有二:其一類似李氏父子,另一類則以破墨法畫成,其名作《輞川圖》即為後者。可惜至今已無真跡傳世。傳為他的《雪溪圖》及《濟南伏生像》都非真跡。王維在唐詩的範疇顯然有更高的成就,他是唐代山水田園派的代表。開元進士科第一(即狀元)。任過大樂丞、右拾遺等官,安祿山叛亂時,曾被迫出任偽職,後兩京收復,降職為太子中允,復累遷至給事中,終尚書右丞。 王維青少年時期即富於文學才華。開元九年(721) 中進士第,為大樂丞。因故謫濟州司倉參軍。後歸至長安。開元二十二年為中書令。王維被擢為右拾遺。其時作有《獻始興公》詩,稱頌張九齡反對植黨營私和濫施爵賞的政治主張,體現了他當時要求有所作為的心情。二十四年 (736)張九齡罷相。次年貶荊州長史。李林甫任中書令,這是玄宗時期政治由較為清明而日趨黑暗的轉折點。王維對張九齡被貶,感到非常沮喪,但他並未就此退出官場。開元二十五年,曾奉使赴河西節度副大使崔希逸幕,後又以殿中侍御史知南選,天寶中,王維的官職逐漸升遷。安史亂前,官至給事中,他一方面對當時的官場感到厭倦和擔心,但另一方面卻又戀棧懷祿,不能決然離去。於是隨俗浮沉,長期過著半官半隱的生活。

  他原信奉佛教,此時隨著思想日趨消極,其佛教信仰也日益發展。他青年時曾居住山林,中年以後一度家於終南山,後又得宋之問藍田輞川別墅,遂與好友裴迪優遊其中,賦詩相酬為樂。天寶十五載(756)安史亂軍陷長安,玄宗入蜀,王維為叛軍所獲。服藥佯為□疾,仍被送洛陽,署以偽官。兩京收復後,受偽職者分等定罪,他因所作懷念唐室的《凝碧池》詩為肅宗嘉許,且其弟王縉官位已高,請削官為兄贖罪,故僅降職為太子中允,後復累遷至給事中,終尚書右丞。更多唐詩欣賞敬請關注“習古堂國學網”的唐詩三百首欄目。 王維是盛唐詩人的代表。王維長年在京師做官,又多與親王貴主交接往來,文名盛極一時,被公認為開元、天寶時期的文宗。他擅長五言詩,又因他精通音樂,故其所作五言詩容易合樂,傳播既廣,聲名亦高。王維寫的近體詩,嚴守聲律,意態豪放,他寫的風景詩多是情景並勝。殷璠評價他的詩說:“維詩辭秀調雅,意新理愜,在泉為珠,著壁成繪,一字一句,皆出常境。”王維在寫詩的技巧上有著很高的成就,但由於他有消極遁世的思想,在其不少詩篇中,含有逃避現實的消極因素。因此,在文學史上稱他與孟浩然同為“隱逸詩派”的代表人物。唐代宗對王維的詩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他在《批答王縉進集表手敕》中說:“卿之伯氏,天下文宗,經歷先朝,名高希代,時論歸美,誦於人口。”到了唐朝末年,梨園弟子仍相沿唱王維絕句,足見其影響之深。

  王維的大多數詩都是山水田園之作,在描繪自然美景的同時,流露出閒居生活中閒逸蕭散的情趣。王維的寫景詩篇,常用五律和五絕的形式,篇幅短小,語言精美,音節較為舒緩,用以表現幽靜的山水和詩人恬適的心情,尤為相宜。王維從中年以後日益消沉,在佛理和山水中尋求寄託,他自稱“一悟寂為樂,此生閒有餘”(《飯覆釜山僧》)。這種心情充分反映於他的詩歌創作之中。過去時代不少人推崇王維此類詩歌,一方面固然由於它們具有頗高的藝術技巧,一方面也由於對其中體現的閒情逸致和消極思想產生共鳴。明代胡應麟稱王維五絕“卻入禪宗”,又說《鳥鳴澗》、《辛夷塢》二詩,“讀之身世兩忘,萬念皆寂”(《詩藪》),便是一個明證。雪景 傳為王維作 王維其他題材的作品,如送別、紀行之類的詩中,也經常出現寫景佳句,如“遠樹帶行客,孤城當落暉”(《送綦毋潛落第還鄉》)、“山中一半雨,樹杪百重泉”(《送梓州李使君》)、“日落江湖白,潮來天地青”(《送邢桂州》)、“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使至塞上》)等,都是傳誦不衰的名句。

  以軍旅和邊塞生活為題材的《從軍行》、《隴西行》、《燕支行》、《觀獵》、《使至塞上》、《出塞作》等,都是壯闊飛動之作。《隴頭吟》、《老將行》則抒發了將軍有功不賞的悲哀,反映了封建統治階級內部矛盾的一個側面。《觀獵》生動地描寫了打獵時的情景。《夷門歌》歌詠歷史人物的俠義精神。《少年行》四首表現俠少的勇敢豪放,形象鮮明,筆墨酣暢。這些作品一般認為是王維早期所作。還有一些詩歌,如貶官濟州時所作《濟上四賢詠》以及《寓言》、《不遇詠》和後期所作《偶然作》六首之五《趙女彈箜篌》,對於豪門貴族把持仕途、才士坎坷不遇的不合理現象表示憤慨,反映了開元、天寶時期封建政治的某些陰暗面。《洛陽女兒行》、《西施詠》則以比興手法,寄託了因貴賤不平而生的感慨和對權貴的諷刺。還有抒寫婦女痛苦的《息夫人》、《班婕妤》等,悲惋深沉,也具有一定的社會意義。一些贈送親友和描寫日常生活的抒情小詩,如《送別》“山中相送罷”、《臨高臺送黎拾遺》、《送元二使安西》、《送沈子福歸江東》,《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相思》、《雜詩》“君自故鄉來”等,千百年來傳誦人口;《送元二使安西》、《相思》等在當時即播為樂曲,廣為傳唱。這些小詩都是五言或七言絕句,感情真摯,語言明朗自然,不用雕飾,具有淳樸深厚之美,可與李白、的絕句媲美,代表了盛唐絕句的最高成就。

  【英漢對照】

  輞川閒居贈裴秀才迪

  王維

  寒山轉蒼翠, 秋水日潺湲。

  倚杖柴門外, 臨風聽暮蟬。

  渡頭餘落日, 墟里上孤煙。

  復值接輿醉, 狂歌五柳前。

  A MESSAGE FROM MY LODGE AT WANGCHUAN TO PEI DI

  Wang Wei

  The mountains are cold and blue now

  And the autumn waters have run all day.

  By my thatch door, leaning on my staff,

  I listen to cicadas in the evening wind.

  Sunset lingers at the ferry,

  Supper-smoke floats up from the houses.

  ...Oh, when shall I pledge the great Hermit again

  And sing a wild poem at Five Willows?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