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詩歌之美

徐志摩的詩歌之美

  有著“現代柳永”之稱的徐志摩,其詩歌總是呈現出一種獨特的清新美感。具體的看下文!

  有著“現代柳永”之稱的徐志摩,其詩歌總是呈現出一種獨特的清新美感。他的詩歌主題多為歌詠愛情與理想,追求光明與自由,抒唱愛與美。徐志摩的詩歌之所以如此清新優美,一方面是因為他留學在外,兩年的康橋留學生活形成了他獨特的人生觀,這一人生理想便是他對愛、自由、美的追求與信仰。另一方面,他深受前期新月派詩人聞一多所提出的“詩歌三美主張”的影響。徐志摩將自己的才華與“詩歌三美”深深地結合在一起,使其詩歌呈現出與眾不同的一面。筆者從以下幾個角度淺析徐志摩詩歌中的美。

  1.從語言上看,徐志摩受了三美主張中“繪畫美”的影響

  聞一多在詩歌三美主張中提出詩歌要講究繪畫的美,這主要是指詩歌的詞藻要力求美麗,富有色彩,講究詩的視覺形象和直觀性。徐志摩的詩歌詞藻華美,風格明麗,文詞豐富,色彩斑斕。這些特點尤其表現在他的一些讚美愛情的詩歌中。如《她是睡著了》一詩中:“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蓮,香爐裡嫋起一縷碧螺煙,澗泉幽抑制了喧響的琴絃,奢侈的光陰,靜,沙沙的盡是閃亮的黃金,醉心的光景,給我披一件綵衣,啜一罈芳醴,舞,在葡萄叢中顛倒,昏迷,靜默;休教驚斷了夢神的殷勤,神闕,安琪兒的歌,安琪兒的舞,可愛的梨渦……”在這首詩中,徐志摩連續採用星光下的“白蓮”“香爐裡的碧螺煙”“琴絃”“粉蝶”等一系列優美的意象,用優美的詞語勾勒出優美的意境。

  又如,我們所熟悉的《沙揚娜拉》:“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那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那一聲珍重裡有蜜甜的憂愁――沙揚娜拉!”全詩雖僅四句,但句句傳神,僅以水蓮這一意象就將日本女郎的容貌姿態等形象地描繪了出來,語言自然,感情細膩動人,讀來有清新之感,顯示出徐詩特有的柔婉情思。

  在徐志摩康橋系列的詩歌中,“繪畫美”尤其體現了這部分詩歌明顯地帶有抒情的神韻,同時又帶有眾多外國作家的影子,如《泰山日出》有泰戈爾詩歌的冥思閒適,而《海韻》《杜鵑》則與濟慈的《無情女郎》《夜鶯》神似。

  總之,徐志摩的詩歌在語言方面是獨特的`,可以說,徐詩的語言是精挑細選而來的。

  2.從音律上看,徐志摩受了三美中“音樂美”的影響

  聞一多在三美主張中提出詩歌應該具有音樂的美。這裡所說的音樂美是指詩歌音節和韻腳要和諧,一行詩中的音節,音尺的排列組合要有規律。我們從徐志摩的詩集中可以發現,徐詩韻律和諧,富有音樂感,讀來優美動聽。徐志摩自己也曾說過:“一首詩的秘密也就是它的內含的音節的勻整與流動。”縱觀徐詩,我們可以發現,他的詩歌有很多都是以四行為一節,並且常常採用重複、排比等手法,形成一種重章疊唱的句式。如《雪花的快樂》:“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飛揚,飛揚,飛揚……也不上荒街去惆悵,飛揚,飛揚,飛揚……等著她來花園裡探望,飛揚,飛揚,飛揚……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消溶,消溶,消溶……”在這首詩中就是採用了反覆的手法,詩人以三個“飛揚”,三個“消溶”進行抒情,分別以五行為一節,相互押韻,節奏感十分強烈。

  又如,在《為要尋一顆明星》中:“我騎著一匹拐腿的瞎馬,向著黑夜裡加鞭;――向著黑夜裡加鞭,我跨著一匹拐腿的瞎馬;我衝入這黑綿綿的昏夜,為要尋一顆明星,為要尋一顆明星,我衝入這黑茫茫的荒野。累壞了,累壞了我胯下的牲口,那明星還不出現;――那明星還不出現,累壞了,累壞了馬鞍上的身手。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荒野裡倒著一隻牲口,黑夜裡倒著一具屍首。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在這首詩歌中則採用抱韻的方式。韻律的和諧對於詩歌的節奏十分重要,我們在朗讀徐志摩的詩歌時常常會有輕鬆明快的感覺,就是因為其詩歌的韻律使得其詩歌富有強烈的節奏感。

  3.徐志摩的詩歌還具有“建築美”

  在詩歌三美主張中,詩歌的建築美是指從詩的整體外形上看,節與節之間要勻稱,行與行之間要勻齊,雖不必呆板地限定每行的字數,但是各行的相差不能太大,以求整齊。我們看徐志摩的詩,像《再別康橋》《愛的靈感》等長達96句,《翡冷翠的一夜》則是一節有74行,而《火車擒住軌》這首詩則一節只有兩行。我們可以發現,徐志摩的詩章法整飭,靈活多樣,這與徐志摩自身也是有一定影響的。他作為新格律派的代表詩人,十分講究詩形和章法,在此基礎上,他又受詩歌三美的影響,所以他的詩歌呈現形式多樣的外在特徵,但如同散文“形散神聚”的特點,我們發現徐志摩在進行創作的時候不會因為詩歌的結構而影響主題,也不會因為主題而束縛詩歌的形式。總之,他十分講求句式的整齊而又不拘泥一格,其詩的句法、節式、章法、韻腳等體現出靈活多樣的體式。

  當然,徐志摩詩歌的藝術特色並非只具有以上所講的與詩歌三美主張相應的音樂美、建築美、繪畫美。他的詩歌構思精巧,想象獨特,尤其是他的抒情詩,藝術造詣非常高。我們在閱讀徐志摩的詩歌時總會被一種熟悉的氣息所感染,與詩人的情感共鳴,體味出其詩的意蘊。

  如散文詩歌《嬰兒》:“我們要盼望一個偉大的事實出現,我們要守候一個馨香的嬰兒出世:你看他那母親在她生產的床上受罪!這母親在她生產的床上受罪:――但她還不曾絕望,她的生命掙扎著血與肉與骨與肢體的纖微,在危崖的邊沿上,抵抗著,搏鬥著,死神的逼迫;她還不曾放手,因為她知道(她的靈魂知道!)因為她知道這苦痛是嬰兒要求出世的徵候,是種子在泥土裡爆裂成美麗的生命的訊息,是她完成她自己生命的使命的時機……”

  在詩中,詩人用一個臨盆的產婦對腹中嬰兒的期盼來表現出自己對理想的追求,在描寫過程中,詩人注意節制與駕馭,並將它們轉化為藝術情境和氛圍,使之產生更大的象徵力量和暗示性。在這裡,詩人表現出了超越性的建構力與藝術技巧,有力地把握了讀者的情感和聯想。這種描寫引起了讀者的生理震顫,表面上寫的是美的變形,其實是以醜寫美,寫美的轉化和昇華,寫安詳、柔和、瑞麗的優美,是一種義無反顧地獻身的壯美,是一種更神聖、更接近本質的美。正是透過《嬰兒》這種不同於傳統的美感,我們既感受到“產婦”的崇高悲壯,又感受到“生產”的艱難。這首詩歌很容易讓人們聯想到中國人民自“五四”以來追求民主、自由、解放的悲壯曲折的歷史程序。“這母親在她生產的床上受罪”的形象,既概括了當時的時代狀況,又是這之後境況的預言性象徵。

  又如,在《雪花的快樂》中,詩人將自己比喻成雪花,他藉助於飛揚的雪花來傳達出追求真愛和理想的美好心聲,意象鮮明,主題突出。

  徐志摩在詩中,常常用白雲、流水、大海、山川、星空、落葉、秋聲、蓮花等一些美好的意象組成一幅幅詩情畫意般的圖畫,組成一首首動人心魄的詩歌。徐志摩的詩或精緻,或精悍,或宏偉,或奔放,或清秀。他讚揚愛情,歌詠自然,以愛來調和一切,熱烈清新,真摯自然,給人以美的享受。

  語言優美,結構精巧,音律和諧,想象獨特。徐志摩常常把自己熱烈而真摯的情感融合到所創作的詩歌中去,並且他的創作總是靈活多樣。所以他的詩歌帶給讀者的是一種獨特清新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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