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是如何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的?

楊玉環是如何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的?

  西施、貂蟬、王昭君三位都因貌為國用而以“德貌雙馨”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的,而楊玉環作為亡國之君的寵妃與夏之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一樣無德可言,卻又因何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的呢?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楊玉環是如何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的?,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楊玉環是如何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的

  如果是從中國古代女人中只選出了三大美女,不會讓人困惑。因為西施、王昭君、貂蟬三位都曾為各自的國家或王朝貢獻了青春和美貌,從而以“德貌雙馨” 的理由入選,誰會爭議!可偏偏楊玉環與德無關――她不僅沒有為國家建立過尺寸之功,而且還媚惑得唐明皇與她“春從春遊夜專夜”以至於“從此君王不早朝”,甚至使唐明皇嚴重不顧賞罰之度而將她的美貌跟為國建功立業的元老勳臣們的赫赫功績相提並論,從而獲得“姊妹弟兄皆列土” 的待遇,甚至她那個草包堂兄楊國忠得益於她的被寵幸而最後竟官拜右丞相之職,兼領四十餘職,並專判度支,還不以此為滿足,還要賄賂公行、公權私出、結黨營私,一時權傾朝野,結果引發安祿山、史思明的不滿和叛亂,使國家又一次經歷大規模的“屍橫遍野,流血漂杵”,弄得唐明皇連皇位都丟了。而夏之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不也正是像楊玉環這樣以“美色亂政”而被指為“紅顏禍水”的嗎,為什麼到了楊玉環這兒不但會倖免,還進而躋身於中國古代四大美女之列?是不是因為楊玉環一定比喜、蘇妲己、褒姒長得美呢?

  可惜都沒有留下玉照,而從客觀效果而言,夏桀王、殷紂王、周幽王三位君王同樣分別被喜、蘇妲己、褒姒媚惑得神魂顛倒、糊里糊塗,使他們都做出了很多荒唐之舉來。《國語晉語》上說:“喜有寵,於是乎與伊尹比而亡夏。”“比”是什麼意思?就是《列女傳》所說的“聽用其言,昏亂失道”,就是將喜比為賢臣,唯其言是從。不僅如此,還以其癖好為國家頭等大事而因喜樂聞裂繒之聲,於是舉國之繒為其聽用。而夏桀王為了最充分地縱其欲、逞其情、暢其意,據說還鑿了一個大池塘,注滿美酒,與喜和宮女在酒池中一邊划船一邊隨意取飲,歡宴無度,不計昏晨。那殷紂王做得與夏桀王很相像,也是唯婦人――即“妲己之言是從”,為懲治不服者便設了蠆盆、炮烙之刑。比夏桀王更有創意的是,他除了同樣“以酒為池”以外,還“懸肉為林,使男女裸相逐其間,為長夜之飲”。估計褒姒是個非常冷僻孤傲的美人,那些被喜、妲己玩過的把戲吸引不了她,於是周幽王絞盡腦汁而終於想出了點燃峰火臺的妙法,褒姒每當看到天下諸侯們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紛紛、心慌慌、滿臉風塵、神情莊嚴地趕來京城保駕衛國的混亂情境,才會微微一笑。為了這一笑的福樂,周幽王重複使用他的這種過於隆重、過於奢侈的玩法,以致當敵人真正打來時,烽火臺的烽火失去了報警的作用,周幽王便成了那個“狼來了”的故事中的主人公,於是西周滅亡了。瞧瞧,從媚惑功夫而言,喜、蘇妲己、褒姒都不比楊玉環差,那麼,憑什麼認定楊玉環一定比喜、蘇妲己、褒姒長相更佳呢?無論夏桀王、殷紂王、周幽王還是唐明皇,其後宮都有為數不少的從全國女子中千挑萬選得來的佳麗,卻都專寵某個女人,那麼,這些“某個女人”一定都不是凡凡之輩,誰敢說楊玉環一定比喜、蘇妲己、褒姒美豔呢?可是,後世之人對於她們的看法、評價和對待方式卻大相徑庭,前面三位是被人唾罵的“禍水”、“狐妖” 而唯有楊玉環卻成了後人同情和歌頌的物件,併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到底憑什麼?

  憑什麼?全憑的是白居易的一曲《長恨歌》。

  不錯,李白寫過讚頌楊玉環的美貌的清平調詞三首,說雲如何希望自己變得像楊玉環的衣裳一樣多彩多姿多飄逸多變幻、花如何希望長得像楊玉環的容貌一樣妖嬈嬌豔而燦爛,楊玉環的長相如何與瑤臺的仙女、月中的嫦娥有得一比等等,但這是欽命下的筆墨、威勢前的恭維,憑此無法使楊玉環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之列的;杜甫也讚美過楊玉環的靚麗,說她的光豔可以使“苑中萬物生顏色”,但這首《哀江頭》所感嘆的實是人生的無常、世事的難料和良辰美景的易逝,楊玉環的美麗在這裡只不過是使人贊同他的觀點的依據而已,給人深刻印象的是他的看法而不是楊玉環的容顏,從而也無法成為楊玉環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的條件。而白居易的《長恨歌》則不同,它不僅描寫了楊玉環的美豔,而且:第一,將荒淫誤國的責任完全歸咎於唐玄宗李隆基一人,從而在這首長詩中破天荒地第一次完成了對中國幾千來的“紅顏禍水”論的全盤否定,而這,無疑是極其合乎情理的,從而只要認真閱讀了這首詩,任誰都再也沒有理由認為楊玉環是禍國殃民的禍水;第二,它巧妙地將李、楊關係處理和確定為愛情關係,而愛情永遠是美好的,是人類永恆稱頌的,擁有愛情的楊玉環自然也就會成為人們同情、肯定和歌頌的物件;第三,正如清代學者黃周星在《唐詩快》中所說的,這首詩具有“刺心透髓”的力量,誰認真閱讀這首詩,誰都會難免要被這首詩所表現出來的溫婉細膩、透闢真切、攝人心魂的筆力和情致所征服,從而自然而然地接受白居易對於楊玉環及李、楊關係的態度和觀點。

  其一,與歷史上將夏、商、西周之滅亡分別歸咎於喜、蘇妲己、褒姒不同,《長恨歌》將荒淫誤國的責任完全歸於李隆基。《長恨歌》開篇就言道:“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這是直言李隆基重欲好色,為得美女而四處尋覓、八方漁獵已有年多年,可是始終找不到合乎自己心意的美女。既然他是如此地重色而苦求,那麼,一旦得到,在他歡天喜地、喜不自勝、得意忘形之餘做出些什麼出格、荒唐的事來,也就在人們的預料之中。所謂“有因必有果”嘛,有了“重色”、苦求的因,那麼,產生“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的沉淪、出現“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的痴迷、做出“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的妄為,不正是自然而然、合乎邏輯的嗎!

  無論楊玉環也好,喜、蘇妲妃、褒姒也罷,哪個女人不想得到寵愛,而在傳統的中國,什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只是男人們的作為和事業,與女人們又有什麼關係,沒有人給楊玉環講授過帝王道、治國論、政治學,她怎麼知道李隆基的如此作為會惹來亡國之禍!即便懂得這一切,也未必能有效地勸阻和制止,誰敢忤逆一個狂妄的暴君的意志和欲求!從而一個王朝興也好、衰也罷,與女人們有什麼關係,有什麼理由將一個王朝的覆滅非得要歸咎於某個女子的美色呢!白居易說得多好,“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白居易的觀點和態度很明朗:第一,楊玉環的 “麗質”是“天生”的,是上天惠賜的而非她自己自由選擇的;第二,天生的麗質是自然天成的,與一個人的骨肉一樣是天造地設的,不是可以任意丟棄和隱藏的。做這樣的強調為了什麼?明顯是為了在李、楊關係方面再強調指出一個因,並指出這個因是天然的,從而是“不依人的個人意志為轉移的”,因此,由於這個因而無論產生什麼樣的果,都不能認為擁有這個因的個人存在什麼主觀故意,可以負什麼責任。

  就這樣,《長恨歌》一開章就強調了兩個因:李隆基的“重色思傾國”和楊玉環的“天生麗質難自棄”。而就這兩個因來說,前者是可以調理和改變的,只要李隆基認識到自己作為一國之君的肩上的重擔,只要考慮到天下太平、國體安穩、百姓安居樂業比自己擁不擁有一個美女陪伴要重要得多就可以了;而後者作為一種器質性的原因,則是無法調理和更改的,除非一個人能夠預見到自己的容貌將會給自己和社會帶來什麼嚴重後果而自我毀容,而楊玉環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常人都不具備。

  李、楊關係作為引起安史之亂的原因,李隆基所代表的方面作為心理的一面是可以選擇和改變的,而楊玉環的方面則由於代表生理的一面,從而是不能選擇和改變的,只要認識到這一點,那麼,誰對誰錯、孰是孰非,也就一目瞭然了。事實的確是:楊玉環美貌天成,無法自棄和掩飾、隱藏,自然會被目睹之人所驚異而四處傳揚,必然會被“重色思傾國”的李隆基以帝王之力發現和搜求到,必然會被好色的李隆基所寵幸,由此而發生些什麼事,一切有理性的`人們任誰也不會認為楊玉環可以負什麼責任。

  其二,《長恨歌》透過對楊玉環美貌的描寫來獲得人們對楊玉環的好感、喜愛和接納。《長恨歌》一再強調了楊玉環的美豔,如除了說她“天生麗質”以外還寫她“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透過這些詩句人們可以想象楊玉環的美:皇帝后宮裡的女子,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佳麗”,可是與楊玉環相比,則都暗然失色,只能被人忽視!“天生麗質”還只是靜態方面的美,楊玉環還具有一種流動的旋律一樣的美--“回眸一笑百媚生”,一媚難得,何況“百媚”,“百媚生”的韻致一定具有光焰四射、炫彩燦爛的效果,令人不可直視!再近距離看看:她不僅“雪膚花貌”,而且肌膚如“凝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肌膚?那一定是晶瑩剔透的、美玉一樣的肌膚!即便在她傷情的情況下,也如“梨花一枝春帶雨”那樣透射出聖潔和清麗的襲人光芒!她還是“嬌無力”的、輕盈的、柔媚無限的,洗浴後、醉酒後更顯雲軟水柔,看著她,誰不起憐惜、維護之情!

  如此這般,白居易筆下的楊玉環不僅是美的極致,而且比處子還顯得冰清玉潔,誰忍心將這樣一個可人兒與“禍水”聯絡在一起!

  其三,《長恨歌》透過將李、楊關係定性為愛情關係的方式來拯救楊玉環於“紅顏禍水”論的綁架。李隆“重色思傾國”是事實,楊玉環本為李隆基之子壽王瑁的妃子是事實,這兩大事實只能使人們把“從此君王不早朝”、“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的現象當作李隆基好色的鐵證而把“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的現象當作楊玉環在色與利的交易中得來的好處,他們之間的關係只能被當作色與利的交換關係。而只要認定李、楊關係是色與利的交換關係,李、楊關係只能被看作是一種庸俗、骯髒、令人鄙視的關係。因為這樣的關係而引發一場嚴重的政治、軍事動亂,使千百萬人的生命和財產遭受巨大損失的情況下,習慣於為尊者諱的國人,只能掩蓋掉李隆基應該承擔的責任和罪過而把全部的過錯都堆積在楊玉環的身上,使她也必然地成為“紅顏禍水”論的犧牲品。

  那麼,李隆基與楊玉環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這是無從考證,不可琢磨的。因為愛情這種東西是一種聽之不聞其聲、觀之不見其形的純粹的精神現象,往往連當事者自己都分辨不清,何況是外人!而且強烈的情慾、戰有欲往往比羞羞怯怯的愛情更像愛情,而且狡猾的人類對於愛情是可以偽裝的。而從《長恨歌》所描寫的兩種現象來看,李、楊之間是不存在愛情的。如:第一,從“姊妹弟兄皆列土”而毫無跡象表明楊玉環曾經努力拒絕過如此嚴重失當的封賞的情況來看,楊玉環並不愛李隆基。因為,她如果真愛李隆基,那麼,應該多為對方――李隆基著想,在接受如此失當的封賞時應該對其後果有所顧慮和不安,但無論從《舊唐書.玄宗本紀》看,還是從《長恨歌》的表述看,對此楊玉環都未曾表示過絲毫的顧慮和不安;第二,從“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的慘狀和歷史事實來看,李隆基對於楊玉環是沒有什麼愛情可言的。因為愛情關係不僅是男女之間精神上的一體性關係,而且還是表現為把對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更重要的一種關係,從而面對死亡時,有愛情關係的人們之間都是爭先領受,而不會像李隆基這樣眼睜睜看著楊玉環被其將士活活縊死而不作為。他作為一國之君,如果肯將一切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六軍將士自然也就奈何他不得,馬嵬坡上香消玉殞的事件也就不會發生。可是,李隆基該有所擔當而卻沒有擔當,如何說明他對楊玉環有愛情呢!

  但是白居易一定是出於對美女禍國論的不滿,把李、楊之間本來明顯是屬於色與利的交換的關係硬生生地定性為愛情關係了。這樣的“硬生生地定性”是從“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的描寫處開始的。而《舊唐書.玄宗本紀》對此只是一筆帶過:“及誅楊國忠、魏方進一族,兵猶未解。上令高力士詰之,回奏曰:‘諸將既誅國忠,以貴妃在宮,人情恐懼。’上即命力士賜貴妃自盡。”瞧,李隆基賜死楊玉環時連遲疑、猶豫一下都沒有。這一描寫是個轉折,使得詩歌前面部分對李隆基的貪色胡為的描寫逐漸向他對楊玉環的愛情方面轉變了。而且白居易做這樣的處理,在情理上也勉強說得過去,如人們不是常說“只有對失去的東西才能發現它的珍貴”嗎?李隆基也完全可以是失去了楊玉環以後才發現自己對楊玉環有愛情的。

  全詩總共120句,前面40句描寫李、楊從相聚到死別,而後面80句則是專門描寫李、楊的相思之苦的。而這80只句中,前面34句描寫李隆基對楊玉環的思念,最後34句描寫楊玉環對李隆基的思念,中間12句則描寫道士銘感於李隆基對楊玉環的深情而辛勤尋覓楊的活動,以此將李、楊的相互思念串聯起來。無論描寫李隆基對楊玉環的相思之苦,還是描寫楊玉環對李隆基的相思之苦,都用34句,這一定是一種刻意的安排,以示互愛和相思的相當。對於這“相當”的愛情,《長恨歌》是這樣描繪的:失去楊玉環以後,李隆基眼前的世界突然變得“黃埃散漫風蕭索”而“旌旗無光日色薄”,最是“行宮見月”時和“夜雨聞鈴”處,那月色的淒涼宛如美人殞命時慘白的容顏,那夜雨的冷清中突然傳來的鈴聲則使孤寂之人誤以為愛人佩戴著鈴飾而來,怎不使人怛悼心傷!如此悲傷之人還得再一次面對無比悲慘的現實――叛亂平息、“天旋地轉”以後,還得再一次經過馬嵬坡,再一次回味所愛之人香消玉殞時的情景,這時的錐心刺骨的悲痛無疑遠遠超過了人類的表現能力,詩人只能從其感染力所產生的客觀效果方面去描寫,於是便有了“君臣相顧盡沾衣”的詩句。――這裡的“臣”,曾經說不定還是為處死楊玉環而拍手稱快者。回到皇宮,雖然“池苑皆依舊”,“太液芙蓉未央柳”也沒有什麼變化,可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而無論“春風桃李花開日”時的溫馨還是“秋雨梧桐葉落時”的冷清,所反襯的卻是同一個東西,那就是現實狀態裡李隆基絕對的孤單。如果說以前“春從春遊夜專夜”的現象,還說不清到底是出於對楊玉環深摯的愛情還是出於對楊玉環出眾美色的迷戀,那麼,當人們看到“西宮南內多秋草,落葉滿階紅不掃。梨園弟子白髮新,椒房阿監青娥老”的現象,當聽聞李隆基在“鴛鴦瓦冷霜華重”的時節唯有他獨自一人蓋著翡翠衾被抵禦瀰漫天地的寒冷時,再也不會有人懷疑李隆基對於楊玉環愛得深沉、愛得熾烈。因為這一切無不在表明:他不僅對所有人――無論是“椒房”嬪妃還是“梨園弟子”失去了興趣,而且已經達到了見人就煩的程度,以致連僕人都遣散了,以至於西宮南內的“秋草”、落滿臺階的紅葉都無人清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愛情的確是具有排他性和專一性的,說明李隆基對於楊玉環的確是有著無比深沉的愛情的。於是每一個百鳥歸林、萬家團聚的黃昏,李隆基則只能伴著“夕殿螢飛”“悄然”靜思,每一個萬籟俱寂的“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相伴他的卻只有昏昏欲睡的 “孤燈”和刻骨銘心的相思而已。哪怕與自己深愛著的人兒在夢中一見也是多麼美好啊,可是思念的辛苦與精神的疲累連做夢的精力都沒有,以致“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

  那麼,死別後的楊玉環又怎麼樣呢?從她“聞道漢家天子使”以後“攬衣推枕起徘徊”的驚慌和不知所措看,從其繼而迫不及待、不顧一切地一溜兒煙奔向天子使而“珠箔銀屏迤邐開”的情狀看,從其“雲鬢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的樣態所表現出來的慌亂與急切看,從其“梨花一枝春帶雨”般落寞、冷清、憔悴的玉容看,從其因感激君王的眷顧和勿忘而淚水闌干而“含情凝睇”天子使的表情看,從其為勉勵李隆基堅信只要雙方“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而“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將自己佩飾之物分一半給李隆基的行為看,從其與天子使臨別時將自己與李隆基曾經在“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的誓言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殷勤重寄詞”於李隆基,以再度提醒和規約李隆基的情愛心理的殷切之情看,即便在“昭陽殿裡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這種人鬼殊途、相見無期的情況下,楊玉環對於李隆基的愛情是始終堅貞不渝的。

  愛情是人類親情、友情、愛情三大感情中的一種,是人類最正當、最感人、最無私的情感,既然透過白居易的描寫而李、楊之間的關係變成了愛情關係,誰還會再忍心將“狐妖”、“禍水”一類的汙物加在楊玉環的頭上!

  同是亡國之君的妃子,千百年來喜、蘇妲妃、褒姒都被國人認定是紅顏禍水而詛咒、詬病,而唯獨楊玉環一人卻偏偏成了人們可歌可泣的悲劇人物,何幸也如哉?透過以上分析不難看出,這幸運不是來自別處,完全是來自白居易、來自《長恨歌》一詩,因為《長恨歌》而有了後世白樸的《梧桐秋雨》、洪昇的《長生殿》等影響深遠的戲劇作品,因為這樣的戲劇作品的世代傳唱而使得所謂“李、楊愛情”得以家喻戶曉、國人皆知,且得到人們普遍的同情和肯定。

  而《長恨歌》中“有聲有情,可歌可泣,文人學士既嘆為不可及,婦人女子亦聞而樂誦之。是以不脛而走,傳遍天下”(趙翼:《甌北詩話》卷四)的,至於“時有一妓於人曰:‘我能誦白學士《長恨歌》,豈與他妓等哉!”的,不是其“相聚”、“死別”的部分--有史實基礎的部分,而是完全是描寫李、楊“相思”的部分 ――毫無事實基礎的部分。唯有這一部分才寫得深情盈盈、委婉動人。可這一部分完完全全是無中生有的部分――且不說道士找到了楊玉環的魂魄云云,完完全全是荒誕不經,即便是對於李隆基的思念的描寫,也純屬想象――思不思念一個人,那完全是發不發生在一個人內心世界的事,即便身旁之人也無從得知,更何況白居易與李隆基還隔著時代呢!正是白居易將自己的相思與豔情注入自己想象的情節(李、楊相思的故事)的方式創作的《長恨歌》感動了世人,以這樣的感動不僅改變了人們(如“六軍不發無奈何”一語中的“六軍”)對於楊玉環的看法,而且還塑造和構建了人們對於楊玉環的看法――因為《長恨歌》而認定楊玉環是一位對愛情忠貞不二的女子,從而認為她是一位愛情悲劇人物,從而贏得了後世人們的同情和好評,成為人們心中的中國古代四大美女之一。也可以這樣說:如果說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的條件是“德貌雙馨”的話,楊玉環之“德”,完全在於她對李隆基的愛情。而楊玉環這份“愛德”,則完全是白居易想象出來的,並無事實基礎。楊玉環能夠以白居易為她想象出來的“愛德”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不正說明她是全憑白居易的一曲《長恨歌》入選中國古代四大美女之林的嗎!因為容貌同樣出眾而與楊玉環被相提並論為“燕瘦環肥”的趙飛燕,為什麼沒有獲得“中國古代”第幾大美女的殊榮?不就是因為她不具備某種德或沒有人賦予她什麼德嗎!

  誰如果能夠透過想象而給喜、蘇妲己、褒姒新增上一些“愛德”,且描寫出攝人魂魄的魅力,那麼,中國古代美女不再是四位,而是七位了。而事實上,正如 “姊妹兄弟皆列土”之罪不在楊玉環而在李隆基一樣,什麼裂繒聞聲之罪、酒池肉林之罪、炮烙蠆盆之罪、剖腹視孕之罪、剜心驗聖之罪、斫足原寒之罪、峰火戲諸侯之罪等等,即便有,罪也不在婦人,而在君主。因為,作不作為,決定權不在婦人,而在君主。

  擴充套件資料:

  楊玉環貴妃的故事

  姓名由來

  楊玉環名字《舊唐書》與《新唐書》裡沒有寫,《資治通鑑》裡也沒有明確記載,《長恨歌傳》只說她是“楊玄琰女”。唐大中九年(855年),也就是楊貴妃死後大約100年,鄭處誨編撰的《明皇雜錄》裡才第一次提及:“楊貴妃小字玉環”。後人沿用至今。楊貴妃的“玉奴”、“玉娘”、“玉環”這三個名字是真實存在的,其中的奴、娘、環三個字的用語都是不同時期對楊貴妃名字的一種襯托。玉奴,是她兒時的愛稱;玉娘,是她冊封前的尊稱;玉環則是她冊封貴妃、身體發福後人們對她的戲稱。楊貴妃的真實姓名應該叫做“楊玉”。

  玉環羞花

  有一種小巧玲瓏的花卉,它的複葉酷似芙蓉枝,點點對稱,宛如鳥羽。植株上綴以數朵淡紅色的小花,狀若楊梅。人們用手一指,它那羽狀小葉便很快閉合,葉柄也慢慢垂下,就象初涉人世的少女,因為純潔和樸實,才那樣忸怩、嬌羞,所以人們都叫它“含羞草”。 傳說楊玉環初入宮時,因見不到君王而終日愁眉不展。有一次,她和宮女們一起到宮苑賞花,無意中碰著了含羞草,草的葉子立即捲了起來。宮女們都說這是楊玉環的美貌,使得花草自慚形穢,羞得抬不起頭來。唐玄宗聽說宮中有個“羞花的美人”,立即召見,封為貴妃。從此以後,“羞花”也就成了楊貴妃的雅稱了。含羞草“羞”於見人,是由於植物電的緣故。 含羞草的葉棲基部,有一個薄壁細胞組織叫做“葉褥”,平時裡面充滿了足夠的水分。當葉片受到刺激時,薄壁細胞裡的水分,在植物電的指令下,立即向上部與兩側流去。由於葉片的重量增加,就產生了葉片閉合,葉柄耷垂的現象。含羞草植株纖細嬌弱,為了生存,它在長期的自然選擇中,形成了這種適應環境的特殊本領。

  妃子一笑

  唐玄宗的寵妃楊貴妃,有著傾城傾國之美,天生麗質,又精通音律,擅歌舞,並善彈琵琶。以致唐玄宗對她寵愛有加。那位萬人之上的大唐皇帝為了博得楊貴妃的歡心,每逢荔枝季節總要委派專人透過每五里、十里的驛站從四川(有的說從廣東、福建)馳運帶有露水的新鮮荔枝。宮中的享受又是極其奢侈,越是難得的山珍海味、希世奇寶越要進貢,除荔枝外,另有一美酒更是讓唐玄宗封為宮廷御酒,其釀酒用的水是高山上的清晨甘露,此酒具得天獨厚的四川興農釀酒之地利優勢,釀出來的美酒醇香芬芳,清而不淡,濃而不豔!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當時楊貴妃在華清宮裡品嚐荔枝時是怎樣的一番動人情景,唐玄宗每每以此美酒與其對飲,楊貴妃在唐玄宗的心目中當然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了。從此便有這歷史上這著名的一笑。“華清笙歌霓裳醉,貴妃把酒露濃笑”!那作為貢品進入宮廷的美酒,也取名為:露濃笑。

  貴妃醉酒

  她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而“三千寵愛在一身”,可她也曾一時失寵而借酒澆愁,醉後忘其所以,放浪形骸。

  唐玄宗先一日與楊貴妃約,命其設宴百花亭,同往賞花飲酒。至次日,楊貴妃遂先赴百花亭,備齊御筵候駕,孰意遲待移時,唐玄宗車駕竟不至。遲之久,遲之又久。乃忽報皇帝已幸江妃宮,楊貴妃聞訊,懊惱欲死。楊貴妃性本褊狹善妒,尤媚浪,且婦女於怨望之餘,本最易生反應力。遂使萬種情懷,一時竟難排遣,加以酒入愁腸,三杯亦醉,春情頓熾,忍俊不禁。於是竟忘其所以,放浪形骸,頻頻與高力士、裴力士二太監,作種種醉態,及求歡猥褻狀,乃始倦極回宮。

  唐明皇與楊玉環故事篇

  第一場 定情冊封

  唐玄宗李隆基,文治武功,精通音律。在位二十餘載,嘔心瀝血,且喜塞外風清萬里,民間粟賤三錢,太平世界,勝於貞觀之年。便將年號開元改為天寶,每日笙歌宴樂,快慰平生。在宮廷宴樂中,他發現跳霓裳羽衣舞的楊玉環非但有傾國傾城之貌,而且藝術稟賦極高,便將她納為貴妃。

  第二場 安楊交惡

  楊玉環的義兄楊國忠也受到重用,逐步進爵至左相之位,他善於理財。野心家安祿山在右相李林甫去世後企圖取而代之,遭到楊國忠的阻攔,二人交惡,互相攻奸。

  第三場 華清池賜浴

  李隆基從此不早朝,與楊玉環日日遊宴。春暖花開,他們到驪山踏青。唐明皇在華清池賜浴,以此地特有的溫泉水,洗盡楊玉環的民間凝脂,使之具有貴族氣息。

  第四場 安祿山認乾孃

  楊玉環與李隆基常在宮中探究音律,鸞鳳和鳴。他倆到李隆基創辦的梨園,也就是演藝班子裡去演習。梨園裡長滿梨樹,梨花盛開。梨園弟子為皇帝和貴妃表演各種舞蹈和參軍戲、角抵戲。說笑話的丑角演員常有諷諫之言。唐明皇楊貴妃不在乎禮儀。原來楊玉環出身教坊,也有梨園生涯,她為自己遇到唐明皇這樣的知音深感幸運,也為唐明皇開創梨園、發展藝術的業績所折服。她帶頭下拜,眾梨園弟子隨之下拜,在梨樹之下,拜認李隆基為梨園祖師爺。

  安祿山學過舞蹈,他趁唐明皇和楊貴妃玩得高興時趕到梨園,表演了拿手的胡旋舞,贏得皇帝和娘娘的青睞和讚歎。安祿山抓住貴妃口中的一個讚詞,不失時機地認楊玉環為乾孃;在唐明皇的促成下,楊玉環被動地認了這個義子。

  第五場 貴妃醉酒

  唐明皇有三宮六院,偶爾也去別的妃子處。此日楊玉環與唐明皇約好在百花亭飲宴,誰知唐明皇中途駕轉西宮梅妃處,楊玉環只得一人在百花亭獨飲,酩酊大醉,趁醉發洩苦悶和不滿。他在太監的啟發下,割下一縷青絲,託高力士捎給唐明皇,以表心跡。

  第六場 長生殿

  唐明皇收到楊貴妃的青絲,特地去探望貴妃。時值七月初七,楊玉環到長生殿對月乞巧,以雙手在金盆中捧月,並傾訴她對唐明皇的思念,對純潔和永恆愛情的追求。唐明皇趕到長生殿,在楊玉環身後聽聞,大為感動。於是二人重歸於好,對天盟誓。適逢嶺南新鮮荔枝送到,楊玉環更加笑逐顏開。唐明皇在荔枝宴上擊羯鼓,為楊玉環表演自己的絕活。楊玉環也以自己新創的盤舞回報。誰知樂極生悲,探馬來報,被封為漁陽節度使的安祿山造反,大兵正向長安進犯。荔枝宴大殺風景,慌亂不堪。

  第七場 馬嵬坡

  唐明皇被迫在御林軍的護衛下,攜楊貴妃逃離長安,南下西蜀,途中駐紮馬嵬驛。御林軍統領陳元禮誅殺了楊國忠,於是發生了唐明皇、楊貴妃和陳元禮之間的爭論。次日六軍不發,狂呼要殺楊貴妃。唐明皇與陳元禮緊急磋商,就戰亂的責任問題,堅決為楊貴妃辯護,並要以身抵擋欲闖貴妃營帳的軍士,這一切,都讓楊玉環看見了。在陳元禮實在控制不住局面、危及皇帝生命安全的關鍵時刻,楊玉環挺身而出,甘受白綾,做安史之亂的替罪羊。她與唐明皇訣別,唯一的要求是把她葬在梨樹之下。她以自己的死,換來了御林軍繼續前進。

  第八場 迎像哭像

  昏然誰去------恍惚間,到了月宮,去叩楊玉環的門環。

  第九場 仙境續緣

  楊玉環宛如嫦娥,盛裝來迎。二人在天上,永續人間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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