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我在百年後讀你的抒情散文

張愛玲,我在百年後讀你的抒情散文

  “遇見你我便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裡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裡開出一朵花來。”每次讀張愛玲時,總有一種痛徹心扉的疼痛,也許是同為女子,我能理解她愛上胡蘭成時的卑微。

  張愛玲,這個文壇上的奇女子,看透世俗,卻融不進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在那個亂世裡搖曳,孤芳自賞,卻以筆下的精美文字,驚豔了一代又一代人。在她二十三歲的青春韶華里,遇見了胡蘭成,這個讓她傾盡一生的男子,最後卻把她的心傷的鮮血淋漓。我總是會忍不住的想,這樣的傾城女子,誰能忍心辜負她,可是她卻為翩翩少年胡蘭成付出了一生的愛,最終剩下了“因為懂得,所以慈悲”的深情。

  也許,每個人的骨子裡都是寂寞孤獨的,而又始終遊離在傾訴與寂寞之間。生活中的繁瑣,默默地承受多了,我們對世間百態看得更加默然冷淡。而張愛玲便是這樣的女子,把所有的悲歡獨自埋藏,在生活的磨礪中,堅強變成了敏感的觸覺,所有想要傾訴的便成了書中的一字、一句。

  每個愛上文字的女子,都是像煙火一樣的孤寂,會在文字的情感世界裡獨自舔舐傷口。張愛玲的孤寂,在文章裡表現得更為顯而易見。讀者讀她的文章時,好像她是在談生活的小事,可卻又始終保持著距離。她的內心,外人無法窺測,對生活的思考和經歷讓她變得更加睿智。

  張愛玲是將藝術與生活融為一體的女子,是生活藝術化的享樂者,可也對生活充滿悲劇。名門之後的千金小姐,卻宣稱自己是一個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對生活顯得冷漠薄情。因而,她文字歷經滄桑,總能觸覺讀者靈魂深處的疼痛。她的寫作貫穿了男女之情,把戀愛提升到理想的境界中去肯定,來揭示人性的真諦。

  張愛玲說:“生在這個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她心靈上的孤獨、悲觀,多少都與幼年的經歷有關。她的作品裡充滿了充滿灰色的陰霾,殘酷的人物和情節,常常會讓我們意識到時代的悲涼。張愛玲的作品站在了悲涼的基石上,人性的自私、虛偽、冷漠表現的`淋漓盡致。她如一把犀利的刀劍,向讀者展示了愛情的脆弱無力,生命的嫉妒虛幻;她以另內的魅力在作品裡展現出生命瞬間的輝煌,而卻給讀者留下了無盡的回味與遐想的空間。

  讀張愛玲的作品,從《沉香屑第一爐香》到《五四遺書》,所有的細節,空間與角度的變換,反反覆覆都是一個底調:蒼涼。“虛空的空虛,一切都是虛空”,是張愛玲曾經談到的中國與眾不同的地方,她把筆下的人性本質描寫的自私寒冷,迷失,悵惘。《傾城之戀》中的白流蘇與範柳原,彼此相愛得心照不宣,虛榮的白流蘇卻義無反顧地將自己嫁掉,目的僅僅是為了嫁個體面!《半生緣》中十幾年的戀人顧曼楨與沈世鈞,從最初的一見傾心到最終的靜寂分離,別後的重逢,他們的內心依然深愛著彼此,攤開的思念,獨守一份寂寞的情懷。

  張愛玲的作品,筆下沒有真正的親人、朋友,對於“愛”,張愛玲是所有代女作家中,最能把“愛”看的通透的人。《留情》中米堯晶與敦風,羨煞多少不明就裡的人。敦風這樣說:“我還不都是為了錢?我照應他,也是為了我的打算——反正大家心裡都明白。”無論是作品中還是現實中,在愛玲的眼中都是赤裸裸地抵達物質上的貪慾和本質上的虛偽。

  因此,“蒼涼”在張愛玲細膩敏銳的筆觸下長歌當哭,觸目驚心地鮮活在靈與肉,情與物的掙扎裡。“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衣袍,上面爬滿了蝨子。”張愛玲17歲時的驚世之言,在喜怒哀樂中經歷了人情世故,世事滄桑,逐漸的趨於黯淡,直到虛無。

  張愛玲,我在百年之後靜靜的讀你。在心痛時療傷,品味孤獨與落寞。你以天才的慧眼視角過早地洞悉了人性的弱點,世事的滄桑,帶給我無限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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