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經典散文(精選8篇)

朱自清經典散文(精選8篇)

  在平平淡淡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知道散文吧?散文的特點是透過對現實生活中某些片段或事件的描述,表達作者的觀點、感情。如何寫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朱自清經典散文,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朱自清經典散文 篇1

  一個秋夜,我和P坐在他的小書房裡,在暈黃的電燈光下,談到W的小說。

  “他還在河南吧?C大學那邊很好吧?”我隨便問著。

  “不,他上美國去了。”

  “美國?做什麼去?”

  “你覺得很奇怪吧?——波定謨約翰郝勃金醫院打電報約他做助手去。”

  “哦!就是他研究心理學的地方!他在那邊成績總很好?——這回去他很願意吧?”

  “不見得願意。他動身前到北京來過,我請他在啟新吃飯;他很不高興的樣子。”

  “這又為什麼呢?”

  “他覺得中國沒有他做事的地方。”

  “他回來才一年呢。C大學那邊沒有錢吧?”

  “不但沒有錢,他們說他是瘋子!”

  “瘋子!”

  我們默然相對,暫時無話可說。

  我想起第一回認識W的名字,是在《新生》雜誌上。那時我在P大學讀書,W也在那裡。我在《新生》上看見的是他的小說;但一個朋友告訴我,他心理學的書讀得真多;P大學圖書館裡所有的,他都讀了。文學書他也讀得不少。他說他是無一刻不讀書的。我第一次見他的面,是在P大學宿舍的走道上;他正和朋友走著。有人告訴我,這就是W了。微曲的背,小而黑的臉,長頭髮和近視眼,這就是W了。以後我常常看他的文字,記起他這樣一個人。有一回我拿一篇心理學的譯文,託一個朋友請他看看。他逐一給我改正了好幾十條,不曾放鬆一個字。永遠的慚愧和感謝留在我心裡。

  我又想到杭州那一晚上。他突然來看我了。他說和P遊了三日,明早就要到上海去。他原是山東人;這回來上海,是要上美國去的。我問起哥侖比亞大學的《心理學,哲學,與科學方法》雜誌,我知道那是有名的雜誌。但他說裡面往往一年沒有一篇好文章,沒有什麼意思。他說近來各心理學家在英國開了一個會,有幾個人的話有味。他又用鉛筆隨便的在桌上一本簿子的後面,寫了《哲學的科學》一個書名與其出版處,說是新書,可以看看。他說要走了。我送他到旅館裡。見他床上攤著一本《人生與地理》,隨便拿過來翻著。他說這本小書很著名,很好的。我們在暈黃的電燈光下,默然相對了一會,又問答了幾句簡單的話;我就走了。直到現在,還不曾見過他。

  他到美國去後,初時還寫了些文字,後來就沒有了。他的名字,在一般人心裡,已如遠處的雲煙了。我倒還記著他。兩三年以後,才又在《文學日報》上見到他一篇詩,是寫一種情趣的。我只念過他這一篇詩。他的小說我卻念過不少;最使我不能忘記的是那篇《雨夜》,是寫北京人力車伕的生活的。W是學科學的人,應該很冷靜,但他的小說卻又很熱很熱的。這就是W了。

  P也上美國去,但不久就回來了。他在波定謨住了些日子,W是常常見著的。他回國後,有一個熱天,和我在南京清涼山上談起W的事。他說W在研究行為派的心理學。他幾乎終日在實驗室裡;他解剖過許多老鼠,研究它們的行為。P說自己本來也願意學心理學的;但看了老鼠臨終的顫動,他執刀的手便戰戰的放不下去了。因此只好改行。而W是“奏刀?然”,“躊躇滿志”,P覺得那是不可及的。P又說W研究動物行為既久,看明它們所有的生活,只是那幾種生理的慾望,如食慾,性慾,所玩的把戲,毫無什麼大道理存乎其間。因而推想人的生活,也未必別有何種高貴的動機;我們第一要承認我們是動物,這便是真人。W的確是如此做人的。P說他也相信W的話;真的,P回國後的態度是大大的不同了。W只管做他自己的人,卻得著P這樣一個信徒,他自己也未必料得著的。

  P又告訴我W戀愛的故事。是的,戀愛的故事!P說這是一個日本人,和W一同研究的,但後來走了,這件事也就完了。P說得如此冷淡,毫不像我們所想的戀愛的故事!P又曾指出《來日》上W的一篇《月光》給我看。這是一篇小說,敘述一對男女趁著月光在河邊一隻空船裡密談。那女的是個有夫之婦。這時四無人跡,他倆談得親熱極了。但P說W的膽子太小了,所以這一回密談之後,便撒了手。這篇文字是W自己寫的,雖沒有如火如荼的熱鬧,但卻別有一種意思。科學與文學,科學與戀愛,這就是W了。

  “‘瘋子’!”我這時忽然似乎徹悟了說,“也許是的吧?我想。一個人冷而又熱,是會變瘋子的。”

  “唔。”P點頭。

  “他其實大可以不必管什麼中國不中國了;偏偏又戀戀不捨的!”

  “是?。W這回真不高興。K在美國借了他的錢。這回他到北京,特地老遠的跑去和K要錢。K的沒錢,他也知道;他也並不指望這筆錢用。只想藉此去罵他一頓罷了,據說拍了桌子大罵呢!”

  “這與他的寫小說一樣的道理呀!唉,這就是W了。”

  P無語,我卻想起一件事:

  “W到美國後有信來麼?”

  “長遠了,沒有信。”

  我們於是都又默然。

  1926年7月20日,白馬湖。

  朱自清經典散文 篇2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餘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我從北京到徐州,打算跟著父親奔喪回家。到徐州見著父親,看見滿院狼藉的東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父親說,“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回家變賣典質,父親還了虧空;又借錢辦了喪事。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慘淡,一半為了喪事,一半為了父親賦閒。喪事完畢,父親要到南京謀事,我也要回北京唸書,我們便同行。

  到南京時,有朋友約去遊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須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車北去。父親因為事忙,本已說定不送我,叫旅館裡一個熟識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囑咐茶房,甚是仔細。但他終於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頗躊躇了一會。其實我那年已二十歲,北京已來往過兩三次,是沒有甚麼要緊的了。他躊躇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自己送我去。我兩三回勸他不必去;他只說,“不要緊,他們去不好!”

  我們過了江,進了車站。我買票,他忙著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腳伕行些小費,才可過去。他便又忙著和他們講價錢。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終於講定了價錢;就送我上車。他給我揀定了靠車門的一張椅子;我將他給我做的紫毛大衣鋪好坐位。他囑我路上小心,夜裡警醒些,不要受涼。又囑託茶房好好照應我。我心裡暗笑他的迂;他們只認得錢,託他們直是白託!而且我這樣大年紀的人,難道還不能料理自己麼?唉,我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聰明瞭!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臺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走到那邊月臺,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硃紅的橘子往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裡很輕鬆似的,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來信!”我望著他走出去。他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我,說,“進去吧,裡邊沒人。”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裡,再找不著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近幾年來,父親和我都是東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謀生,獨力支援,做了許多大事。哪知老境卻如此頹唐!他觸目傷懷,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鬱於中,自然要發之於外;家庭瑣屑便往往觸他之怒。他待我漸漸不同往日。但最近兩年的不見,他終於忘卻我的不好,只是惦記著我,惦記著我的兒子。我北來後,他寫了一信給我,信中說道,“我身體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舉箸提筆,諸多不便,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我讀到此處,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

  1925年10月在北京。

  朱自清經典散文 篇3

  正義是在我們的心裡!從明哲的教訓和見聞的意義中,我們不是得著大批的正義麼?但白白的擱在心裡,誰也不去取用,卻至少是可惜的事。兩石白米堆在屋裡,總要吃它乾淨,兩箱衣服堆在屋裡,總要輪流穿換,一大堆正義卻扔在一旁,滿不理會,我們真大方,真捨得!看來正義這東西也真賤,竟抵不上白米的一個尖兒,衣服的一個扣兒。——爽性用它不著,倒也罷了,誰都又裝出一副發急的樣子,張張皇皇的尋覓著。這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的聰明的同伴呀,我真想不通了!

  我不曾見過正義的面,只見過它的彎曲的影兒——在“自我”的唇邊,在“威權”的面前,在“他人”的背後。

  正義可以做幌子,一個漂亮的幌子,所以誰都願意念著它的名字。“我是正經人,我要做正經事”,誰都向他的同伴這樣隱隱的自詡著。但是除了用以“自詡”之外,正義對於他還有什麼作用呢?他獨自一個時,在生人中間時,早忘了它的名字,而去創造“自己的正義”了!他所給予正義的,只是讓它的影兒在他的唇邊閃爍一番而已。但是,這畢竟不算十分孤負正義,比那憑著正義的名字以行罪惡的,還勝一籌。可怕的.正是這種假名行惡的人。他嘴裡唱著正義的名字,手裡卻滿滿的握著罪惡;他將這些罪惡送給社會,粘上金碧輝煌的正義的籤條送了去。社會憑著他所唱的名字和所粘的籤條,欣然受了這份禮;就是明知道是罪惡,也還是欣然受了這份禮!易卜生“社會棟樑”一齣戲,就是這種情形。這種人的唇邊,雖更頻繁的閃爍著正義的彎曲的影兒,但是深藏在他們心底的正義,只怕早已黴了,爛了,且將毀滅了。在這些人裡,我見不著正義!

  在親子之間,師傅學徒之間,軍官兵士之間,上司屬僚之間,似乎有正義可見了,但是也不然。卑幼大抵順從他們長上的,長上要施行正義於他們,他們誠然是不“能”違抗的——甚至“父教子死,子不得不死”一類話也說出來了。他們發見有形的撲鞭和無形的賞罰在長上們的背後,怎敢去違抗呢?長上們憑著威權的名字施行正義,他們怎敢不遵呢?但是你私下問他們,“信麼?服麼?”他們必搖搖他們的頭,甚至還奮起他們的雙拳呢!這正是因為長上們不憑著正義的名字而施行正義的緣故了。這種正義只能由長上行於卑幼,卑幼是不能行於長上的,所以是偏頗的;這種正義只能施於卑幼,而不能施於他人,所以是破碎的;這種正義受著威權的鼓弄,有時不免要擴大到它的應有的輪廓之外,那時它又是肥大的。這些仍舊只是正義的彎曲的影兒。不憑著正義的名字而施行正義,我在這等人裡,仍舊見不著它!

  在沒有威權的地方,正義的影兒更彎曲了。名位與金錢的面前,正義只剩淡如水的微痕了。你瞧現在一班大人先生見了所謂督軍等人的勁兒!他們未必願意如此的,但是一當了面,估量著對手的名位,就不免心裡一軟,自然要給他一些面子——於是不知不覺的就敷衍起來了。至於平常的人,偶然見了所謂名流,也不免要吃一驚,那時就是心裡有一百二十個不以為然,也只好姑且放下,另做出一番“足恭”的樣子,以表傾慕之誠。所以一班達官通人,差不多是正義的化外之民,他們所做的都是合於正義的,乃至他們所做的就是正義了!——在他們實在無所謂正義與否了。呀!這樣,正義豈不已經淪亡了?卻又不然。須知我只說“面前”是無正義的,“背後”的正義卻幸而還保留著。社會的維持,大部分或者就靠著這背後的正義罷。但是背後的正義,力量究竟是有限的,因為隔開一層,不由的就單弱了。一個為富不仁的人,背後雖然免不了人們的指謫,面前卻只有恭敬。一個華服翩翩的人,犯了違警律,就是警察也要讓他五分。這就是我們的正義了!我們的正義百分之九十九是在背後的,而在極親近的人間,有時連這個背後的正義也沒有!因為太親近了,什麼也可以原諒了,什麼也可以馬虎了,正義就任怎麼彎曲也可以了。背後的正義只有存生疏的人們間。生疏的人們間,沒有什麼密切的關係,自然可以用上正義這個幌子。至於一定要到背後才叫出正義來,那全是為了情面的緣故。情面的根柢大概也是一種同情,一種廉價的同情。現在的人們只喜歡廉價的東西,在正義與情面兩者中,就儘先取了情面,而將正義放在背後。在極親近的人間,情面的優先權到了最大限度,正義就幾乎等於零,就是在背後也沒有了。背後的正義雖也有相當的力量,但是比起面前的正義就大大的不同,啟發與戒懼的功能都如攙了水的薄薄的牛乳似的——於是仍舊只算是一個彎曲的影兒。在這些人裡,我更見不著正義!

  人間的正義究竟是在哪裡呢?滿藏在我們心裡!為什麼不取出來呢?它沒有優先權!在我們心裡,第一個尖兒是自私,其餘就是威權,勢力,親疏,情面等等;等到這些角色一一演畢,才輪得到我們可憐的正義。你想,時候已經晚了,它還有出臺的機會麼?沒有!所以你要正義出臺,你就得排除一切,讓它做第一個尖兒。你得憑著它自己的名字叫它出臺。你還得抖擻精神,準備一副好身手,因為它是初出臺的角兒,搗亂的人必多,你得準備著打——不打不成相識呀!打得站住了腳攜住了手,那時我們就能從容的瞻仰正義的面目了。

  朱自清經典散文 篇4

  依稀記得在第一次接觸朱自清時,大約來源於那篇打架鬥毆所瞭解的《匆匆》吧。燕子去了,有再說的情況下,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情況下;桃花運謝了,有再開的情況下。但是,聰明伶俐的,你告訴我,大夥兒的生活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些人偷了她們罷:那是誰?又藏在哪裡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如今又來到在什麼地方?這話不知不覺便變成我心中永恆不變的經典,或許更是那個時候,我便剛開始瞭解您,掌握您。

  您說過,洗手的狀況下,生活從水槽裡過去;就餐的狀況下,生活從工作裡過去;靜靜地時,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我看見一個一個的字,細心玩味美好的另外,因為我觀念到了時間的匆匆忙忙,回首往事,錯過很多,轉眼之間,立刻就需要進到焦慮不安的高二,時間如流水,我這才知道時間的珍貴。

  您的《春》帶來我的是綺麗而無失的美,也是它要我鍾愛您的抒情的散文。看,看,像毛針,像花針,像細條,密密麻麻地斜織著,他人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我第一次知道,這般不同尋常的雨,也可以被你勾勒的那麼美,我常常在她們正中間見到你的瀟灑,你的淡泊,讀到你心情,欺壓的情緒。

  果樹、杏樹、杏樹,你不能我,我不能你,都盛開了花趕趟兒。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裡帶著清甜味,閉了眼,樹枝好像早已滿是桃兒、杏兒、梨兒。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鬧著,規格的蝴蝶花飛著。野草遍地是:雜樣兒,有名字的,沒名字的,散在百花叢裡,像眼睛,像星辰,還眨呀眨的。見到這兒,眼下閃過出一片祥和的景色,在您的筆下,一切是那麼輕快,那麼美。

  高一剛學過的您的那篇《荷塘月色》一開始見到題型時,禁不住想到了荷塘月色那首歌,而您的荷塘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邊,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片水流量很高,像亭亭的舞娘的裙。逐級的葉片中間,零星地牛羊些白色花,有嫋娜地開過的,有羞澀地喊著菲兒的;好似一顆顆的耀眼明珠,又如碧時間的星辰,又如剛出浴的麗人我好像看到了繁星滿天流一般,靜靜地瀉在這兒一片葉子和花上,光和影有著和諧的節奏感,如梵婀玲上奏著的經典名曲。我乃至聽到了樹枝的蟬聲和水中的蛙聲,可就在這時候,您說但繁華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剎那間,我好像能觸到你的淒涼聲,由於您一直不經意間的流露自身的簡直感情。

  我慢慢地發覺,朱自清的每一篇文章都有著深層次的實際意義,有對生命的思考,也是有對政府部門的譏諷。他的文章內容,看起來口味淡,卻頗具哲理,有一層回味無窮的顏色,將會他的人生道路品格表露到了他的文章內容中,才使他的文風這般質樸吧!

  朱自清經典散文 篇5

  寫一個妙句,繪一片美景,傳一段佳話。他的筆下能開出怡人的繁花,他的散文有瑰麗的色彩,他的構思也別舉般匠心。他的筆墨可生香,他的紙上能開花。朱自清,你不愧是文學巨匠。

  你的荷塘,別具一格。

  “曲曲折折的河面上,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的點綴著些白花,有嫋娜的開著的,有羞澀的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裡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每欣賞到此,月下芙蓉的樣子便湧入我的腦海,又想到她婀娜多姿的形態:菡萏害羞躲在荷葉後,荷花怒放盡展身姿,溫柔的月光輕撫每一朵蓮,朦朧月色籠罩水面。我迷失在在如詩如畫的字裡行間,彷彿聞到了蓮的香,聽到了河水的潺潺,使我聯想到“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的場面。荷塘啊,你是那麼美,又那麼惹人醉。

  你的春景,栩栩如生。

  你的筆下,春是個不失生氣的淘氣孩子,春又是為美麗大方的佳人。你筆下的物是充滿生命的:草可以探頭,樹可以炫耀,周圍的景物還可以睜開雙眼。你的《春》美麗又可愛,綠綠的、偷偷地、悄悄地、軟軟的……這麼多的景物竟一一呈現在你的筆下!“可別惱,看,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人家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春雨來臨,我也迫不及待跑到簷下,欣賞那花針般細,牛毛般密的雨,也想衝進雨中和雨共舞,看那薄煙漫上人家的屋簷,更像留在老屋聽得那春雨聲。春雨啊,你是那麼妙,有那麼惹人愁。

  你的背影,令人深思。

  我不喜歡父母的背影,因為它會讓我不捨與擔憂,會讓我想起你筆下父親的背影,即使笨重又不失小心,即使匆忙又不忘問候,因此,我特別難過父母的背影,他給我的,只是不捨的記憶。“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色棉袍,蹣跚的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站臺買橘見真情,我讀到這兒,總忍不住嘆息。我的父親也是如此樸素,也總是關心他的孩子。我越長大,和他的溝通越少,但他的關心卻如酒愈久愈濃烈。我要搬東西,他即使腰不好也會咬牙幫我搬走,我學習上有需求,他省吃儉用只為滿足我的需要。有事從窗戶看到父親在樓下拖著行李箱去工作時,我都會觸目傷懷,背影留下的,只是自責與不捨。背影啊,你是那麼冷,又那麼令人哀。

  我佩服你的文筆,一字一句都那麼生動細膩;我歎服你的構思,一段一篇都如此清晰嚴謹。我讀你的散文,聽你的心聲,問你那筆墨的芬芳,看你那筆上的繁花。

  朱自清經典散文 篇6

  我離開父親已有多年了,但是父親的背影一直留在我的記憶中,每次想起父親的背影,我心裡就感到特別溫暖。

  那年冬天,雪下得非常大,厚厚的積雪堆壓在樹枝上,快把樹枝壓斷了。

  那天早晨,我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樣準備去上學,可我走出門,手就凍得直髮抖,父親見了,馬上從箱子裡翻出一副用毛線編織而成的手套,父親牽起我冰冷的小手,說:“快戴上,別凍壞了手。”我興奮地背起書包拿著傘就去上學了。路上,雪一直在下,而且越下越大,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我的臉上,走出門沒幾步,我冷得哆嗦,回頭看了看背後的雪地,無意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跑來,原來是父親,父親沒打傘,頭上積滿了雪。父親二話沒說,直接給我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然後咳嗽著對我說:“天冷,再多穿一件衣服,這樣更暖和些。”說完,父親轉身就走了。我望著父親,只見父親突然又停了下來,又跑到我跟前說:“算了,你—個人走我不放心,還是我送你去學校吧。”我和父撐一把傘,父親牽著我的手,艱難地向學校走去,傘外是紛紛揚揚的大雪,一片片雪花直壓下來,不一會兒工夫,傘上的積雪也有厚厚一層了,走到校門口,父親停下來對我說:“進去吧,好好讀書,別受冷了。”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元紙幣放在我手上,然後轉身就走了。我望著父親在大雪中漸漸消失的背影,眼晴一下子溼潤了,淚水在眼裡直打轉。那年冬天,我一直在父親的陪伴下上學、放學,整個冬天都不覺得寒冷。

  升人初中,我學習的負擔也越來越重,功課常常要做到很晚,那天夜裡,快10點鐘了,我還在寫作業,突然,門被輕輕地打開了,父親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牛奶說:“好了嗎?早點睡,這杯牛奶很熱,快喝吧。”我趕緊起身,接過父親手裡的牛奶,喝了幾口,只見父親很是欣慰,我又回到書桌前趕緊寫最後一道題。就在我抬頭的一剎那,父親還站在門口,我說:“爸,你先睡吧,我馬上好了。”說完,父親轉身要走,這時我看到了父親的背影,突然發覺父親的背有點微微彎曲,頭上有幾根銀絲在燈光下閃爍。我望著父親的背影,又一次掉下了眼淚,淚水一滴…滴地滴在我的作業本上,我趕緊寫完作業,整理好書包,爬到床上,可是我在床上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想起父親這麼多年來的辛苦付出,我竟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實在是有點於心不忍。

  直到有一年,我來到另外一個城市,離開了父親,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父親的背影,可是父親的背影一直在我腦海裡浮現著,每到夜深入靜,我獨自一人寫作業時;眼前總會浮現父親在雪地中的背影,此時,我會感到無比溫暖,學習的重擔和壓力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朱自清經典散文 篇7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梅雨潭是一個瀑布潭。仙岩有三個瀑布,梅雨瀑最低。走到山邊,便聽見嘩嘩嘩嘩的聲音;抬起頭,鑲在兩條溼溼的黑邊兒裡的,一帶白而發亮的水便呈現於眼前了。我們先到梅雨亭。梅雨亭正對著那條瀑布;坐在亭邊,不必仰頭,便可見它的全體了。亭下深深的便是梅雨潭。這個亭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兒的;彷彿一隻蒼鷹展著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三面都是山,像半個環兒擁著;人如在井底了。這是一個秋季的薄陰的天氣。微微的雲在我們頂上流著;巖面與草叢都從潤溼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而瀑布也似乎分外的響了。那瀑布從上面衝下,彷彿已被扯成大小的幾綹;不復是一幅整齊而平滑的布。巖上有許多稜角;瀑流經過時,作急劇的撞擊,便飛花碎玉般亂濺著了。那濺著的水花,晶瑩而多芒;遠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紛紛落著。據說,這就是梅雨潭之所以得名了。但我覺得像楊花,格外確切些。輕風起來時,點點隨風飄散,那更是楊花了。這時偶然有幾點送入我們溫暖的懷裡,便倏的鑽了進去,再也尋它不著。

  梅雨潭閃閃的綠色招引著我們;我們開始追捉她那離合的神光了。揪著草,攀著亂石,小心探身下去,又鞠躬過了一個石穹門,便到了汪汪一碧的潭邊了。瀑布在襟袖之間;但我的心中已沒有瀑布了。我的心隨潭水的綠而搖盪。那醉人的綠呀,彷彿一張極大極大的荷葉鋪著,滿是奇異的綠呀。我想張開兩臂抱住她;但這是怎樣一個妄想呀。站在水邊,望到那面,居然覺著有些遠呢!這平鋪著,厚積著的綠,著實可愛。她鬆鬆的皺纈⑺著,像少婦拖著的裙幅,她輕輕的擺弄著;像跳動的初戀的處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著,像塗了“明油”一般,有雞蛋清那樣軟,那樣嫩,她又不雜些兒塵滓,宛然一塊溫潤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卻看不透她!我曾見過北京什剎海拂地的綠楊,脫不了鵝黃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見過杭州虎跑寺旁高峻而深密的“綠壁”,叢疊著無窮的碧草與綠葉的,那又似乎太濃了。其餘呢,西湖的波太明瞭,秦淮河的水又太暗了。可愛的,我將什麼來比擬你呢?我怎麼比擬得出呢?大約潭是很深的、故能蘊蓄著這樣奇異的綠;彷彿蔚藍的天融了一塊在裡面似的,這才這般的鮮潤呀。那醉人的綠呀!我若能裁你以為帶,我將贈給那輕盈的舞女;她必能臨風飄舉了。我若能挹你以為眼,我將贈給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睞了。我捨不得你;我怎捨得你呢?我用手拍著你,撫摩著你,如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著她了。我送你一個名字,我從此叫你“女兒綠”,好麼?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時候,我不禁驚詫於梅雨潭的綠了。

  朱自清經典散文 篇8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在又到了哪裡呢?

  我不知道他們給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確乎是漸漸空虛了。在默默裡算著,八千多日子已經從我手中溜去;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裡,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我不禁頭涔涔而淚潸潸了。

  去的儘管去了,來的儘管來著,去來的中間,又怎樣地匆匆呢?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小屋裡射進兩三方斜斜的太陽。太陽他有腳啊,輕輕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著旋轉。於是——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裡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裡過去;默默時,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我覺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時,他又從遮挽著的手邊過去。天黑時,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從我身上跨過,從我腳邊飛去了。等我睜開眼和太陽再見,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著面嘆息。但是新來的日子的影兒又開始在嘆息裡閃過了。

  在逃去如飛的日子裡,在千門萬戶的世界裡的我能做些什麼呢?只有徘徊罷了,只有匆匆罷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裡,除徘徊外,又剩些什麼呢?過去的日子如輕煙,被微風吹散了,如薄霧,被初陽蒸融了;我留著些什麼痕跡呢?我何曾留著像遊絲樣的痕跡呢?我赤裸裸來到這世界,轉眼間也將赤裸裸的回去罷?但不能平的,為什麼偏要白白走這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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