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的七言絕句《贈劉景文》賞析

蘇軾的七言絕句《贈劉景文》賞析

  《贈劉景文》是北宋文學家蘇軾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這首詩詞抒發了作者的廣闊胸襟和對同處窘境中友人的勸勉和支援,託物言志,意境高遠。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蘇軾的七言絕句《贈劉景文》賞析,希望對大家有幫助!

  蘇軾的七言絕句《贈劉景文》賞析1

  【原文】

  《贈劉景文》

  宋代蘇軾

  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賞析】

  前兩句寫枯荷和殘菊。荷和菊同為花中不俗之物,皆性情高潔,不與世爭。荷為花中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菊是花中的隱逸者,與松、竹、蘭同稱為花中四君子。但兩者枯萎之時,情景又大不相同:荷之枯,雨蓋盡失,無所蔭庇;而菊之敗,枝頭抱香,殘棵依舊傲霜。說明,雖然在盛開之時荷花和菊花各有風骨,但是衰敗之時,才能真正地窺其本質。在作者眼裡,菊花之所以能傲霜枝頭,是因為它的品性有始有終,表裡如一,是真正的君子。透過枯荷與殘菊的對比,突出了菊花不管是盛開還是衰敗,都能堅持自我、絕不改變的真精神。同時,荷和菊也代表兩種人,年輕之時大同小異,可是一旦到了暮年,結局便涇渭分明,這才是人與人本質的區別。

  作者的好友劉景文,此時已經五十八歲,壯志未酬,難免有英雄遲暮之感,可是作者卻樂觀地鼓舞他:“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橙黃橘綠”之時,即秋末冬初。此時,萬物凋零,百草枯槁,但是你可一定要牢記呀,一年之中的日子就是這時了。“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如果在這蕭瑟的秋風之中,你還能堅持自我,恪守風骨,才能真正地顯現出你的本質來啊!作者寫這首詩的時候五十五歲,而好友劉景文年近六十。作者第二次到杭州做官,與劉一見如故,既憫傷其愁苦,又希望他振作,不希望他因老病困窮而長此頹唐下去,所以用傲骨的菊花來勉勵他:困難只是一時的,你依舊是有機會被重用的。

  蘇子一生坎坷挫折,多磨多難,始終沒有向逆境屈服,這首詩作者雖然是勉勵好友,同時也表現了自己樂觀的態度和闊達的心胸。

  蘇軾的七言絕句《贈劉景文》賞析2

  原文

  贈劉景文⑴

  荷盡已無擎雨蓋⑵,

  菊殘猶有傲霜枝⑶。

  一年好景君須記⑷,

  正是橙黃橘綠時⑸。

  註釋

  ⑴劉景文:劉季孫,字景文,工詩,時任兩浙兵馬都監,駐杭州。蘇軾視他為國士,曾上表推薦,並以詩歌唱酬往來。

  ⑵荷盡:荷花枯萎,殘敗凋謝。擎:舉,向上託。雨蓋:舊稱雨傘,詩中比喻荷葉舒展的樣子。

  ⑶菊殘:菊花凋謝。猶:仍然。傲霜:不怕霜動寒冷,堅強不屈。

  ⑷君:原指古代君王,後泛指對男子的敬稱,您。須記:一定要記住。

  ⑸正是:一作“最是”。橙黃橘綠時:指橙子發黃、橘子將黃猶綠的時候,指農曆秋末冬初。

  譯文

  荷花凋謝連那擎雨的荷葉也枯萎了,只有那開敗了菊花的花枝還傲寒鬥霜。

  一年中最好的景緻你一定要記住,那就是在橙子金黃、橘子青綠的秋末冬初的時節啊。

  《贈劉景文》賞析

  賞析之一:

  這首詩是詩人寫贈給好友的。詩的前兩句寫景,抓住“荷盡”、“菊殘”描繪出秋末冬初的蕭瑟景象。“已無”與“猶有”形成強烈對比,突出菊花傲霜鬥寒的形象。後兩句議景,揭示贈詩的目的。說明冬景雖然蕭瑟冷落,但也有碩果累累、成熟豐收的一面,而這一點恰恰是其他季節無法相比的。詩人這樣寫,是用來比喻人到壯年,雖已青春流逝,但也是人生成熟、大有作為的黃金階段,勉勵朋友珍惜這大好時光,樂觀向上、努力不懈,切不要意志消沉、妄自菲薄。

  蘇軾的《贈劉景文》,是在元佑五年(1090)蘇軾在杭州任知州時作的。《苕溪漁隱叢話》說此詩詠初冬景緻,“曲盡其妙”。詩雖為贈劉景文而作,所詠卻是初冬景物,無一字涉及劉氏本人的道德文章。這似乎不是題中應有之義,但實際上,作者的高明之處正在於將對劉氏品格和節操的稱頌,不著痕跡地糅合在對初冬景物的描寫中。因為在作者看來,一年中最美好的風光,莫過於橙黃橘綠的初冬景色。而橘樹和松柏一樣,是最足以代表人的高尚品格和堅貞的節操。

  賞析之二:

  這首詩作於元祐五年(1090)蘇軾知杭州時。劉季孫,字景文,北宋開封祥符(今屬河南開封)人,當時任兩浙兵馬都監,也在杭州。蘇軾很看重劉景文,曾稱他為“慷慨奇士”,與他詩酒往還,交誼頗深。

  詩中所詠為初冬景物。為了突出“橙黃橘綠”這一年中最好的景緻,詩人先用高度概括的筆墨描繪了一幅殘秋的'圖景:那曾經碧葉接天、紅花映日的渚蓮塘荷,現在早已翠減紅衰,枯敗的莖葉再也不能舉起綠傘,遮擋風雨了;獨立疏籬的殘菊,雖然蒂有餘香,卻亦枝無全葉,唯有那挺拔的枝幹鬥風傲霜,依然勁節。自然界千姿萬態,一年之中,花開花落,可說是季季不同,月月有異。這裡,詩人卻只選擇了荷與菊這兩種分別在夏、秋獨領風騷的花,寫出它們的衰殘,來襯托橙橘的歲寒之心。詩人的高明還在於,他不是簡單地寫出荷、菊花朵的凋零,而將描寫的筆觸伸向了荷葉和菊枝。終荷花之一生,荷葉都是為之增姿,不可或缺的。蘇軾用擎雨無蓋說荷敗淨盡真可謂曲筆傳神!同樣,菊之所以被譽為霜下之傑,不僅因為它蕊寒香冷,姿懷貞秀,還因為它有挺拔勁節的枝幹。花殘了,枝還能傲霜獨立,才能充分體現它孤標傲世的品格。詩人的觀察可謂細緻矣,詩人把握事物本質的能力亦可謂強矣!這兩句字面相對,內容相連,是謂“流水對”。“已無”、“猶有”,一氣呵成,寫出二花之異。

  賞析之三:

  此詩是蘇軾於宋哲宗元佑五年(1090年)任杭州太守時所作。劉景文名季孫,原籍開封,是北宋名將劉平的小兒子。劉平駐守宋、夏邊境,力拒西夏,因孤軍無援戰死。身後蕭條,諸子早卒,只剩景文一人。蘇軾在杭州見劉時,劉已五十八歲。經蘇軾向朝廷竭力保舉,劉才得到小小升遷。不想只過了兩年,景文就死去了。蘇軾此詩雖似寫景,但每句都切合劉的身世,並用以勖勉對方。這在蘇詩中確屬精心之作。我們必須透過表面的景物描寫,才能領略詩中的積極涵義。

  此詩寫初冬。第一句寫枯荷。荷出汙泥而不染,本為高潔品質之象徵,惟到秋末,池荷只剩殘莖,連枯葉也已無存,確是一片悽寂。昔李璟作《山花子》,首句雲:“菡萏香銷翠葉殘。”王國維乃謂“大有‘從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蘇軾此詩首句,殆更過之。夫留得枯荷,尚能聽雨,近則連枯葉亦無之,其衰颯至極矣。然則作者嗟嘆感喟之情僅此一句,第二句便將筆勢劈空振起,轉到了“菊殘猶有傲霜枝”。殘菊與枯荷,雖同為衰颯場面,卻以“傲霜枝”三字寫出了秋菊的孤高之態和貞亮之節,看似與第一句對文,有互文見義、相與呼應之勢;事實卻側重在“傲”字上。“擎雨”之“蓋”乃實寫,不過說像傘蓋一樣的荷葉都已一乾二淨;而“傲霜”之“枝”的“傲”則以移情手法寫出了菊的內在精神,示人以凜不可犯的氣概。這就比第一句深入了,也提高了。第三句則爽性喝破,人人皆以蕭瑟秋風、嚴寒冬日為苦,作者卻偏偏贊之為“一年好景”,且諄諄囑咐“君須記”,此真以平淡無奇之語言給人以出乎意料之感受;至於收句,倘無力迴天,則全詩必成虎頭蛇尾,強弩之末。而作者乃從花寫到枝,從枝葉寫到果實,所謂“正是橙黃橘綠時”,乃金秋乍逝,百物豐收的季節,“橙黃橘綠”,又呈現一派熙熙融融景象,在前兩句枯淡悽清的背景下突然出現了炫目搖情的色彩,真使人疑為神來之筆。然而作者除了用幾個植物名稱和幾種簡單明快的色調之外,再無其他噶枝蔓之句,這就給予作者一種踏實穩重、矜平躁釋的美的感受。古人說:“情隨事遷”。而東坡妙處,竟能用景移情,把日漸凋殘的初冬一下子打扮成一片金黃翠綠,雖說用筆雅淡溫柔,卻具有不盡的蓬勃朝氣。寫冬景而能化凋謝零落為飽滿豐碩,非賢如東坡誠不可臻化。

  然此詩乃東坡寫贈劉景文者。劉固以世家子弟而潦倒終身,年近六十,猶朝不保夕。作者第二次到杭州做官,與劉一見如故。既憫傷其愁苦,又希望他振作,不致因老病困窮而長此頹唐下去。就此詩首句而言,荷所以比君子;而時值歲尾,荷枯葉盡,正以喻君子生不逢辰,難免潦倒失路;次句言菊,菊所以喻晚節,而景文晚年並無虧缺,猶有凌霜傲雪之姿。但人到暮年,加上一生失意,總不免多向消沉頹唐一面著想;而對於讀書人,特別是對有理想抱負者來說,卻還有收之桑榆、獲取豐收的一面。所以詩人乃以三、四兩句對劉勖勉有加,給以支援,使劉認識到前景還是大有可為的。“橙黃橘綠”才是人生最成熟的收緣結果之期,這使劉不僅看到荷枯葉盡的一面,還有傲霜雪抗嚴寒和收成果實的一面,希望他能振作起來,堅持下去。只是詩人純用比興手法,沒有把本意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罷了。

  東坡作此詩時年已五十五,也已步入老年了。他當然不能預知不久的將來還遭到流放海南之厄。但他一向曠達樂觀,主張應多方面地適應外界的環境變化,不因年老而頹唐消沉。然則此詩也不妨看做詩人本身的一生寫照。蓋蘇軾一生,坎坷挫折,亦云多矣,卻始終沒有被逆境嚇倒,而稍摧其志。然則此詩固亦夫子自道也。其身後“橙黃橘綠”,使千載以下之人尚能分享其甘美的藝術果實,也算是美不勝收了。故竊以為如僅以景語之美來賞析此詩,猶屬皮相也。

  賞析結論:

  詩人見解獨特!他妙處竟能用景移情。詩人十分欣賞秋末冬初的自然景象。他並不為“荷盡”、“菊殘”而惋惜悲傷,倒是殘菊叢中那傲霜挺拔的菊枝,和樹中橙黃橘綠的斑斕色彩引起了他的興味。因為這些都可作為品格堅貞的象徵。實際上,詩人把冬景寫得充滿活力,有以物喻人的用意。詩人這一見解很獨特,他是借對橙橘的讚揚來歌頌在惡劣環境中不屈不撓、閃射出光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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