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名家的經典美文摘抄

關於名家的經典美文摘抄

  摘抄是指從文刊、檔案等裡閱讀的時候 ,把語言優美,值得品析,值得學習的詞語,句子,段落記錄到本子上,下面是關於名家的經典的內容,歡迎閱讀!

  名家經典美文1

  曾有多少人感嘆:"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是你變了,還是他變了?是發現了婚前未曾暴露的諸多缺點,還是歲月沖淡了你們的感情?

  你們也曾信誓旦旦地說過要相愛到永遠,為什麼現在卻不能好好地相互愛憐?

  其實,真正的愛情只有在婚姻中才能得到最好的詮釋。美滿的婚姻並不是因為兩個人都優秀,而是因為他們能夠包容彼此的缺點。

  不要埋怨妻子愛睡懶覺。當你做好早餐,叫她起床,她還不肯起來時,不要滿腹委屈,將她的胳臂環在你的脖子上,拉她起來吧!

  即使再慵懶的婦人,睡眼惺忪的,也會給你一個甜甜的微笑。

  不要埋怨丈夫因看足球賽電視直播而冷落了你。當你做好晚餐,叫他吃飯,他還不動時,不要發脾氣,輕輕地走到他身邊,悄悄地告訴他你有多愛他,

  然後,牽起他的手,即使再冷漠的丈夫,也會乖乖跟你走到餐桌邊。

  當你出差遠在千里之外,仍不忘收聽他所在城市的天氣預報,並用電話提醒他天氣變化要多加衣時,他的心裡一定是暖暖的;當他勞累一天往家趕,

  遠遠看到你為他亮著的一窗燈光時,他的心裡一定是美美的;當你們為每一次成功而歡呼雀躍,高大的丈夫把嬌小的妻子高高舉過頭頂,

  妻子伸手便可摸到天花板上美麗的吊燈時,那是"手可摘星辰"的感覺,是在天堂裡才會有的感覺啊!你會由衷地感嘆,原來人生是如此快樂,婚姻是如此美妙。

  也許你們已失去往日的激情,覺得眼前的日子平淡得像白開水,那麼給生活加點調味劑吧!翻開你們的相簿,看看你們從前相偎相依的身影,

  讀一讀你們當初的和書信,回憶一下你們初戀時的感覺吧,你們會一下子回到若干年前,一個是含羞少女,一個痴情少男,也許你們會感動得淚流滿面。

  做丈夫的多陪你的妻子逛逛商場吧!不要覺得那毫無樂趣,當你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她後面轉,她不經意地回頭看到你殷勤的身影時,

  一定會對你心存感激。做妻子的熱情地招待丈夫的朋友吧!不要嫌麻煩,當他的朋友在他面前誇獎他娶了一個賢妻時,他肯定會對你格外疼愛。

  不要怕付出,付出本身也是一種幸福!當你心愛的人因為你的付出而快樂,那麼你也會得到最大的滿足。待到你們不再年輕貌美,不再青春年少,

  你們成為一對白髮蒼蒼的老人相扶相攜時,你們也就真正實現了古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對愛情最鄭重的承諾。

  正如窗外悠悠飄來的歌聲:"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摘自《演講與口才》

  名家經典美文2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孤負春心,獨自閒行獨自吟。

  近來怕說當時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裡雲歸何處尋?

  伶仃長夜,萬籟俱寂。我站在窗前,凝望著遠方的蒼穹。晚風徐來,吹過臉頰,吹過髮梢,吹過思緒。我想象著,我對你的思念,會不會也隨著這輕柔的風,飄向夜空?

  是誰說過,思念是一種痛,一種無可名狀,又難以痊癒的痛。

  我想,回憶也是。

  你曾說過,我象風,放浪不羈,快意人生,時常吹得你的心,無所適從。

  你也說過,你象水,微風乍起時,蕩起的漣漪中止了你寧靜的生活;而當風平浪靜後,你也只能端坐如雲,重新靜守那一湖的寂寞?

  我笑了,對你說我要做伴你一生的夏夜晚風;你也笑了,水晶般的眸子裡潛藏著淡淡的憂傷。

  現在我有點懂了,時光變幻,四季交替,哪裡又有永遠的夏夜和不息的晚風呢?也許當真是“天意如此,安復強求”吧。我們的故事,註定是一場失速的流離,一場彷徨的關注,一場風花的悲哀,一場美麗的鬧劇。

  回身走向鋼琴,任琴聲在夜空中流淌,任思緒默默飄向遠方,任窗外的繁星悄悄然點綴這滿屋的惆悵。 明月小樓,好風如水,清景無限,相思如夢,一室琴聲,寂寞無人見。

  謝卻荼蘼,起身輕嘆,一曲《長相思》勾起來傷心。時光滄莽的洪濤中,一曲一調地演繹著那古老的歌謠。 “生死挈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說,也許我們今生無緣,分手是最好的選擇。我默而不答。

  今夜,想說給你聽,不要說今生無緣,只待來世,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相信我,不相信的,也許只是那難以預測的明天,那無可抗拒的命運,那無從預知的期待。

  而當我與酒相伴,獨守一輪明月時。才明白,命運或許只能是一種悲哀;期待,或許真的太奢侈。

  晚風不停地吹著,刮進了我記憶的深巷,又有誰懂觸景的沉默中,有多少簾後的心事被撩起?

  現在,你的'身邊有了新的依靠,我也迴歸了原本自在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顯得自然又和諧。

  我在自怨自艾著什麼?在悲哀著什麼?

  悲哀的是,你我本不該結束的,如此匆匆?

  也許一切都在於自己。夏夜的晚風不僅為我們演示了生命無奈的過程,也向我們啟示了堅強的意義。春天,永遠都是為了走過冬天的人準備的。

  每一年夏天,在岑寂的夜裡都依然會吹起柔和的晚風,這就是真實。

  只要記得,這裡有風吹過,就足夠了。

  名家經典美文3

  驚蟄一過,春寒加劇。先是料料峭峭,繼而雨季開始,時而淋淋漓漓,時而淅淅瀝瀝,天潮潮地溼溼,即連在夢裡,也似乎有把傘撐著。而就憑一把傘,躲過一陣瀟瀟的冷雨,也躲不過整個雨季。連思想也都是潮潤潤的。每天回家,曲折穿過金門街到廈門街迷宮式的長巷短巷,雨裡風裡,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這樣子的臺北悽悽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個中國整部中國的歷史無非是一張黑白片子,片頭到片尾,一直是這樣下著雨的。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從安東尼奧尼那裡來的。不過那—塊土地是久違了,二十五年,四

  分之一的世紀,即使有雨,也隔著千山萬山,千傘萬傘。十五年,一切都斷了,只有氣候,只有氣象報告還牽連在一起,大寒流從那塊土地上彌天捲來,這種酷冷吾與古大陸分擔。不能撲進她懷裡,被她的裙邊掃一掃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這樣想時,嚴寒裡竟有一點溫暖的感覺了。這樣想時,他希望這些狹長的巷子永遠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門街到廈門街,而是金門到廈門。他是廈門人,至少是廣義的廈門人,二十年來,不住在廈門,住在廈門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過說到廣義,他同樣也是廣義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兒,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時代了。再過半個月就是清明。安東尼奧尼的鏡頭搖過去,搖過去又搖過來。殘山剩水猶如是,皇天后土猶如是。紜紜黔首、紛紛黎民從北到南猶如是。那裡面是中國嗎?那裡面當然還是中國永遠是中國。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遙指已不再,劍門細雨渭城輕塵也都已不再。然則他日思夜夢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裡呢?

  在報紙的頭條標題裡嗎?還是香港的謠言裡?還是傅聰的黑鍵白鍵馬恩聰的跳弓撥絃?還是安東尼奧尼的鏡底勒馬洲的望中?還是呢,故宮博物院的壁頭和玻璃櫃內,京戲的鑼鼓聲中太白和東坡的韻裡?

  杏花,春雨,江南。六個方塊字,或許那片土就在那裡面。而無論赤縣也好神州也好中國也好,變來變去,只要倉頡的靈感不滅,美麗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當必然長在。因為一個方塊字是一個天地。太初有字,於是漢族的心靈他祖先的回憶和希望便有了寄託。譬如憑空寫一個“雨”字,點點滴滴,滂滂沱沱,淅淅瀝瀝,一切雲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視覺上的這種美感,豈是什麼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滿足?翻開一部《辭源》或《辭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顏千變萬化,便悉在望中,美麗的霜雪雲霞,駭人的雷電霹雹,展露的無非是神的好脾氣與壞脾氣,氣象臺百讀不厭門外漢百思不解的百科全書。

  聽聽,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聞聞,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傘上這城市百萬人的傘上雨衣上屋上天線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峽的船上,清明這季雨。雨是女性,應該最富於感性。雨氣空而迷幻,細細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點點薄荷的香味,濃的時候,竟發出草和樹林之後特有的淡淡土腥氣,也許那竟是蚯蚓的蝸牛的腥氣吧,畢竟是驚蟄了啊。也許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許古中國層層疊疊的記憶皆蠢蠢而蠕,也許是植物的潛意識和夢緊,那腥氣。

  第三次去美國,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兩年。美國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乾旱,天,藍似安格羅薩克遜人的眼睛,地,紅如印第安人的肌膚,雲,卻是罕見的白鳥,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飄雲牽霧。一來高,二來幹,三來森林線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國詩詞裡“蕩胸生層雲”或是“商略黃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難睹的景象。落基山嶺之勝,在石,在雪。那些奇巖怪石,相疊互倚,砌一場驚心動魄的雕塑展覽,給太陽和千里的風看。那雪,白得虛虛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皚皚不絕一仰難盡的氣勢,壓得人呼吸困難,心寒眸酸。不過要領略“白雲回望合,青露入看無”的境界,仍須來中國。臺灣溼度很高,最饒雲氣氛題雨意迷離的情調。兩度夜宿溪頭,樹香沁鼻,宵寒襲肘,枕著潤碧溼翠蒼蒼交疊的山影和萬綴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樣睡去。山中一夜飽雨,次晨醒來,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靜中,衝著隔夜的寒氣,踏著滿地的斷柯折枝和仍在流瀉的細股雨水,一徑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彎彎,步上山去。溪頭的山,樹密霧濃,蓊鬱的水氣從谷底冉冉升起,時稠時稀,蒸騰多姿,幻化無定,只能從霧破雲開的空處,窺見乍現即隱的一峰半塹,要縱覽全貌,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兩次,只能在白茫茫裡和溪頭諸峰玩捉迷藏的遊戲。回到臺北,世人問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問,故作神秘之外,實際的印象,也無非山在虛無之間罷了。雲絛煙繞,山隱水迢的中國風景,由來予人宋畫的韻味。那天下也許是趙家的天下,那山水卻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筆像中國的山水,還是中國的山水上只像宋畫,恐怕是誰也說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親,更可以聽。聽聽那冷雨。聽雨,只要不是石破天驚的颱風暴雨,在聽覺上總是一種美感。大陸上的秋天,無論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驟雨打荷葉,聽去總有一點淒涼,悽清,悽楚,於今在島上回味,則在悽楚之外,再籠上一層悽迷了,饒你多少豪情俠氣,怕也經不起三番五次的風吹雨打。一打少年聽雨,紅燭昏沉。再打中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三打白頭聽雨的僧廬下,這更是亡宋之痛,一顆敏感心靈的一生:樓上,江上,廟裡,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場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該是一滴溼漓漓的靈魂,窗外在喊誰。

  雨打在樹上和瓦上,韻律都清脆可聽。尤其是鏗鏗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樂,屬於中國。王禹的黃岡,破如椽的大竹為屋瓦。據說住在竹樓上面,急雨聲如瀑布,密雪聲比碎玉,而無論鼓琴,詠詩,下棋,投壺,共鳴的效果都特別好。這樣豈不像住在竹和筒裡面,任何細脆的聲響,怕都會加倍誇大,反而令人耳朵過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溼溼的流光,灰而溫柔,迎光則微明,背光則幽黯,對於視覺,是一種低沉的安慰。至於雨敲在鱗鱗千瓣的瓦上,由遠而近,輕輕重重輕輕,夾著一股股的細流沿瓦槽與屋簷潺潺瀉下,各種敲擊音與滑音密織成網,誰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輪。“下雨了”,溫柔的灰美人來了,她冰冰的纖手在屋頂拂弄著無數的黑鍵啊灰鍵,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黃昏。

  在古老的大陸上,千屋萬戶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來這島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來,城市像罩在一塊巨幅的毛玻璃裡,陰影在戶內延長復加深。然後涼涼的水意瀰漫在空間,風自每一個角落裡旋起,感覺得到,每一個屋頂上呼吸沉重都覆著灰雲。雨來了,最輕的敲打樂敲打這城市。蒼茫的屋頂,遠遠近近,一張張敲過去,古老的琴,那細細密密的節奏,單調裡自有一種柔婉與親切,滴滴點點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時在搖籃裡,一曲耳熟的童謠搖搖欲睡,母親吟哦鼻音與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澤國水鄉,一大筐綠油油的桑葉被齧於千百頭蠶,細細瑣瑣屑屑,口器與口器咀咀嚼嚼。雨來了,雨來的時候瓦這么說,一片瓦說千億片瓦說,說輕輕地奏吧沉沉地彈,徐徐地叩吧撻撻地打,間間歇歇敲一個雨季,即興演奏從驚蟄到清明,在零落的墳上冷冷奏輓歌,一片瓦吟千億片瓦吟。

  在舊式的古屋裡聽雨,聽四月,霏霏不絕的黃梅雨,朝夕不斷,旬月綿延,溼黏黏的苔蘚從石階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聽颱風臺雨在古屋頂上一夜盲奏,千層海底的熱浪沸沸被狂風挾挾,掀翻整個太平洋只為向他的矮屋簷重重壓下,整個海在他的蠍殼上嘩嘩瀉過。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煙一般的紗帳裡聽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撲來,強勁的電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彈動屋瓦的驚悸騰騰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牆上打在闊大的芭蕉葉上,一陣寒潮瀉過,秋意便彌溼舊式的庭院了。

  在舊式的古屋裡聽雨,春雨綿綿聽到秋雨瀟瀟,從少年聽到中年,聽聽那冷雨。雨是一種單調而耐聽的音樂是室內樂是室外樂,戶內聽聽,戶外聽聽,冷冷,那音樂。雨是一種回憶的音樂,聽聽那冷雨,回憶江南的雨下得滿地是江湖下在橋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溼布穀咕咕的啼聲,雨是潮潮潤潤的音樂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樂從記憶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樂器灰濛濛的溫柔覆蓋著聽雨的人,瓦是音樂的雨傘撐起。但不久公寓的時代來臨,臺北你怎麼一下子長高了,瓦的音樂竟成了絕響。千片萬片的瓦翩翩,美麗的灰蝴蝶紛紛飛走,飛入歷史的記憶。現在雨下下來下在水泥的屋頂和牆上,沒有音韻的雨季。樹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楓樹,柳樹和擎天的巨椰,雨來的時候不再有叢葉嘈嘈切切,閃動溼溼的綠光迎接。鳥聲減了啾啾,蛙聲沉了咯咯,秋天的蟲吟也減了唧唧。七十年代的臺北不需要這些,一個樂隊接一個樂隊便遣散盡了。要聽雞叫,只有去詩經的韻裡找。現在只剩下一張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馬車的時代去後,三輪車的伕工也去了。曾經在雨夜,三輪車的油布篷掛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裡的世界小得多可愛,而且躲在警察的轄區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隻手裡握一隻纖纖的手。臺灣的雨季這麼長,該有人發明一種寬寬的雙人雨衣,一人分穿一隻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無論工業如何發達,一時似乎還廢不了雨傘。只要雨不傾盆,風不橫吹,撐一把傘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韻味。任雨點敲在黑布傘或是透明的塑膠傘上,將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噴濺,傘緣便旋成了一圈飛簷。跟女友共一把雨傘,該是一種美麗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戀,有點興奮,更有點不好意思,若即若離之間,雨不妨下大一點。真正初戀,恐怕是興奮得不需要傘的,手牽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輕的長髮的肌膚交給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後向對方的唇上頰上嘗涼涼甜甜的雨水。不過那要非常年輕且激情,同時,也只能發生在法國的新潮片裡吧。

  大多數的雨傘想不會為約會張開。上班下班,上學放學,菜市來回的途中。現實的傘,灰色的星期三。握著雨傘。他聽那冷雨打在傘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溼溼的灰雨凍成乾乾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結晶體在無風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來。等鬚眉和肩頭白盡時,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沒有受故鄉白雨的祝福,或許發上下一點白霜是一種變相的自我補償吧。一位英雄,經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額頭是水成岩削成還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蘚?廈門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與記憶等長,—座無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盞燈在樓上的雨窗子裡,等他回去,向晚餐後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記憶。

  前塵隔海。古屋不再。聽聽那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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