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湯蹈火最新觀後感「精選」

赴湯蹈火最新觀後感「精選」

  影片赴湯蹈火在爛番茄達到了99%的新鮮度,在metacratic得到88的高分,上映院線也從最初的400家擴張到1000家,甚至有很多的影評人放話“這是2016年的年度最佳電影”。

  赴湯蹈火最新一:

  影片講述了兩個來自西得克薩斯的青年,搶劫銀行的故事,幾次得手之後,老謀深算的德州巡警馬庫斯介入調查,於是一場警匪較量就此展開。

  毫無疑問,這是一部犯罪影片,但隨著各色人物的出場,濃郁的西部片氣息不期而至。不論是罪犯還是警察,亦或是各種有臺詞的路人甲,都透露出西部牛仔的獨特個性,他們隨身帶著槍,一臉的不在乎,語氣懶散,言語粗糙,口無遮攔,甚至還會發表種族主義言論,在他們看來自由表達真實感受才是真理,所謂的文明禮儀、政治正確性只是一坨屎,而面對挑釁時,毫不手軟的出拳和拔槍,又顯現出他們的勇敢、好鬥與熱血。

  沒錯,這就是一部西部片,然而它並不滿足於展現西部片的傳統魅力。隨著匪徒的一路逃亡,搶劫背後的原因漸漸浮出水面。

  兩個劫匪是親兄弟,他們家族位於西得克薩斯的農場,因無法償還銀行貸款,而面臨被沒收的困境,為了湊足貸款,兄弟倆不得已鋌而走險。當他們將款項交給律師時,這個充滿正義感的男人,言辭激昂的唾罵了銀行在對窮困戶土地收購中的種種卑鄙,然而,這種卑鄙是合法的。

  如果說,哥哥坦納因為自己的犯罪前科,已經是個有汙點的人,那麼弟弟託比則完全是一個清白的好人,即便成為劫匪,他依舊堅持著各種原則,不濫交、不殺人、只搶劫沒收自家農場的那家銀行等等,因而每當搶劫成功後,坦納表現出的是不可抑制的興奮,託比則總是愁苦而眉頭緊鎖,在內心,他並不認可搶劫的行為。

  每個社會都會有些個品行惡劣的壞人實施犯罪,這是他們個人的錯,但當一個社會中,好人也開始犯罪時,那一定是社會出了問題,顯然在社會的正規法律體系中,他們無法存活或得到公正,犯法成了唯一的途徑。

  託比就是這樣一個被環境所迫,走上犯罪道路的好人,而他的故事背後,是後經濟危機時代,美國社會的真實寫照。政府的量化寬鬆政策,在挽救經濟資料的表象下,實質造成了更大的貧富差距,窮人們走投無路下,在罪與不罪的邊緣徘徊,而資金充裕的金融機構,則將這看成了賤買窮人資產的好時機,此等惡性迴圈進一步加劇了社會的兩極化。

  這部有著西部片外表的電影,探討的實際是美國當下的社會問題,而傳統西部片中牛仔們在荒蠻原野上的開拓精神,在這裡,變成了對現代資本體系的反抗。

  然而,如同傳統西部片,其道德規範的構建是一種非現實的神化,這部跳脫傳統的西部片,為現實社會的衝突提供的也只是一種幻想式的解決方案,個人犯罪不是改變社會癥結的有效途徑,事實上,影片自身也未能完成沉醉於這種幻想,於是有了警探庫瑪斯這個人物。

  出於對法律維護的基本底線,庫瑪斯被塑造成了完全正面的形象,他精明又積極辦案,而鑑於故事的內在價值邏輯,他射殺了有汙點的坦納,卻放走了好人託比,這一選擇性的決定,全仰賴他的個人判定,而非法律。表面上,影片塑造的是一個身在體制卻心有俠義的牛仔警察,但內在是故事本身在罪與不罪之間的糾結。

  儘管,整部作品表達出了對資本主義的批判,但同時也展現了,資本主義對西部社會無可抵擋的滲透趨勢,趕著牛群的牛仔訴表示自己的孩子不願接班,託比的兒子面對父親遺留的農場則是無所適從,而影片的結尾,美麗的草原上,一部部石油採掘機在託比的農場上不停的工作著,反抗資本體系的他,最終擁抱了資本主義......傳統的西部文明終將成為歷史。

  有趣的是,見證西部傳統文明終結的正是西部的前主人——印第安人。當印第安科曼奇族人和牛仔坦納對視時,產生了一種時空對話的既視感,前者被殖民主義趕出了家園,後者將被資本主義奪去了土地,本該仇視的雙方,因殊途同歸的命運,變得惺惺相惜起來,坦納以印第安人來形容自己,而庫瑪斯的印第安人助手帕克,則對牛仔的現狀表示同情。

  只是,時過境遷,印第安人早不再憤怒,帕克用極其平和的語氣描述著銀行對西部私人土地的吞併,也許在他看來,西部這片廣袤而美麗的土地上,從來都是潮起潮落,也從不缺乏殘忍與紛爭,或許這才是最原始、最地道的西部文明。

  美麗的西部草原上不停工作著的石油採掘機

  當牛仔開始以搶劫銀行為生時,不僅僅代表著社會的動盪,更代表著一個時代的遠去。

  赴湯蹈火最新觀後感二:

  當一個壞人知法犯法的時候,那可能是他自己的問題;但當一個好人決定觸犯法律的時候,這可能就有社會的問題了——怎麼會把好人也逼上了犯罪的道路呢?在電影中,雖然是兩個警察和兩兄弟的追捕和逃竄的關係,但真正的反派是銀行。說到銀行,連來自文明世界的律師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在警官詢問目擊證人的時候,那幾個牛仔更是不屑的說“我足以目睹一個壓迫我三十年的銀行被搶劫”。兩兄弟的鋌而走險,反而成了底層人民為爭取權益而吶喊並付出行動的力量,犯罪反而讓人覺得底氣十足。這種荒誕的感受正表達了其精準的政治控訴,確立了其“反抗”的主題。

  但這好歹不是近百年前的西部地區,現實的美國不至於淪落到一定要用拳頭說話的地步,於是就有了相對應的兩位警官追捕的情節設定,這也是本片另一個主題“原則”。警官代表著原則,而兄弟二人中的弟弟也代表著原則,但二者有所不同——弟弟的'原則是搶劫時不殺人、不搶不為難自己的銀行,而警官的原則是維持文明世界現有的秩序。隨著情節的推進,兄弟兩的越線行為不斷髮生:哥哥先是搶了計劃之外的銀行,又在特殊情況下殺了人,這是所謂自身原則的破滅。 然而兩位警官的人設也讓人對這兩個“原則的守護者”充滿懷疑:一個是即將退休、時常把種族言論掛在嘴邊的老警探,一個是印第安裔警官,可見在他們之間會發生多少調侃和爭吵。他們的不是人們心中想的完美警官,而兩位罪犯也並非十惡不赦。影片中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只有底層的反抗和警官對道義和原則的守護。

  《赴湯蹈火》不滿足於只展現西部電影的傳統魅力,卻也毫不吝惜地表現西部電影熱血的本質。將翻譯成“赴湯蹈火”無疑是出彩的,哥哥為爭奪正常生活權利的弟弟赴湯蹈火,只為他弟弟的家庭能夠完整並平安;白人警長為印第安裔警官赴湯蹈火,是一種民族間的妥協和融合的表現。哥哥對弟弟的那句“我愛你”,白人警長年近古稀卻為好友怒而提槍的勇氣,都是對男性傳統情誼的迴歸。這種來自於原始情感上的熱血,正是突破觀眾情感防線的利器。

  《赴湯蹈火》的熱血,體現在人物關係和性格上,而不是情節的跌宕起伏上。相反,電影在弱化戲劇衝突的同時,就是為了凸顯其紮實的劇作、絕佳的攝影、精湛的表演和復古的音樂。以節奏之慢塑造情節張力,用觀感之靜突出人物情感。這種慢條斯理的敘事方式註定無法討好所有人,卻滿足了特定的受眾群體,這本身也許就是一種成功——更別說本片被全世界的媒體交口稱讚。

  《邊境殺手》編劇泰勒·謝爾丹為《赴湯蹈火》撰寫的劇本有意把格局控制在一定程度內,突出了這個現代文明大背景下尚存的“蠻荒”,把三個男人為自己的人生在德州原野中奮力拼搏的身影湮沒在滾滾黃沙中。向來挑剔的媒體人們在讚揚什麼?他們讚揚《赴湯蹈火》的一切。當一首首經典鄉村名曲在電影中播放的時候,誰又會拒絕這種已經褪色的迷人過往呢?當一切塵埃落定,弟弟託比為自己離散的家庭找到了最終的歸宿,避免了自己的子孫後輩和他們走上相同的道路,斬斷了“貧窮”這個縈繞在家族歷代的傳染病根源。一桶桶昂貴的石油從農場地底鑽探而湧出地表的時候,被經濟壓力逼迫的牛仔們最終還是選擇了擁抱現代文明。

  無論選擇接受或為之感傷,這是一個時代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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