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煙滅,化蛹成蝶作文

香爐煙滅,化蛹成蝶作文

  昨夜的前世櫃,翻開惹塵埃是非。櫃子裡有你舊時的照片,我觸控欣賞你在歲月深處的美香爐飛煙,飄渺的煙霧裡,有你斑駁而憂傷的回憶。

  在陽臺上,在暗藍的月光下,看那張舊照片,照片裡的笑似乎有藐視的意味,然而那注視裡還有對這個世界難言的戀慕。於是,她喜歡穿著闊氣的洋衫,在馬車上走過上海的古老和滄桑,在一個個街道邂逅去不停留。即使是看風景,多半也是半抬著下巴,半垂眼臉。或許只能看見她的一個側臉,一張冷漠孤傲的半邊臉,以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模樣冷眼旁觀。芸芸眾生,不過他們而已,她便是她,如此的女子,點燃一支雪茄,亮了半生浮華,看透的滄桑,何時遺忘。

  曾經,她學著孤獨,家庭的不歡喜,人也開始不歡喜,父母的不歡而散,心裡有根鉉斷了,彈不起來的快樂已經淪為了憂傷和寂寞。在受盡了冷落和恥辱,在監禁的空房中度過了生命中最黑暗的時光。於是,她選擇逃離,一顆孤傲的種子就此生長。可是,她不是不懂愛,以一顆絕冷的心將自己麻木,而是不願在那段黑暗歲月中,從天花板上囚禁了長久的讓人快要遺忘掉的灰塵飄入空氣裡,吸進肺裡,亂了靈魂。以至於後來的天總是那麼陰沉,偶然上街,看見警察追打著一個固執的孩子,原一位心冷了便不再會痛,卻在那雙清澈的瞳孔中,突然就軟了下來,她也是會心疼的。可能是就此想其了她最愛的弟弟,曾經她也因為父親給弟弟一巴掌而心疼,發誓會報復,可是後來才發現只有自己才那麼執著,只有自己痛的無法呼吸。一個人的戲,不唱也罷,可是戲文仍舊要念下去,天荒地老,永世不滅。

  如果,有一天,誰不在記得誰,如果遺忘,只是一瞬而已。這個世界太瘋狂,太俗氣,雜亂的太多,有個女子喜歡將她手中的那支筆洩了一個塵世的`恨,墨跡未乾,成了盤絲大仙手裡的纏絲。纏住過往,繞過指尖,剩下的時光,誰纏繞了誰,誰又蒼老了誰。從小女子便有這樣的天賦,當其他孩子還在為玩具吵架時,她就已經將文字練就的爐火純青,可是愛上文字的人都是可恥的,寂寞了,只有那文字燃成段段青煙在耳邊說著偷心的情話。這究竟是女子的悲哀,家族亦或是整個塵世。反正她手中的筆所向披靡,如一把裝滿了子彈的火槍,高傲的對著這個世界,瘋狂了,家族朋友親人也不能倖免。他們都說她是瘋子,她是瘋了,在瘋狂的舊夢中清醒又幻滅,誰說天才的另一種定義不是瘋子呢?

  如果偶然的相遇造就的是一段平凡的故事,它又如何成就邂逅。某年某月某一天,她邂逅了愛情,所以註定了今後的刻骨銘心。人生如戲,我們都是戲子。不算無奈,或許悲哀。她冷漠,是以為痛楚,她孤傲,是不願向世人誠服。可是,請別忘了,她也是個女子,她也會看七月巧雲,聽蘇格蘭兵吹bagpipe,享受微風中的藤椅,吃鹽水花生,欣賞雨夜的霓虹燈,從雙層公共汽車上伸出手摘樹巔的樹葉,不奇怪的,她遭遇了愛情。因為愛清,她不必對著自己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因為愛清,樟腦丸的香也變得甜而穩妥,因為愛情,她記得那些分明的快樂不再憂愁。她因為他不再寂寞,她愛他愛進了骨子裡。或許當一個人誰也不愛的時候,她會輕易愛上任何人,所以她才愛的那麼深愛的那麼認真。可是,他們最終還是走失了,她的愛情被他看的卑微了,她終等不到她的天荒地老,曾經的誓言到最後了都成了謊言,七分月光釀成了利劍,直刺心房。在他走後,她執著尋找,在上海,他們再次相聚,她成了他的白玫瑰和紅玫瑰,驕傲如她,選擇離開。她是一隻蝴蝶,終飛不過滄海。

  張愛玲,一個女子經歷了她該經歷的一切,回頭遙望,只是淡然一笑。這寡獨的黃昏幕著風和雨,她在她的心的孤寂裡感覺到她的嘆息。夜幕降臨時,她消失了。

  爐已滅,煙已斷,曾經相見不相望,點燃了第四爐香。遠方,她裝飾了月光的美麗,一地冰冷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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