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勵志故事

  又空的時候可以看些關於女生的勵志故事,感受一些她們的與眾不同。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供大家參閱!

  :踮起腳尖,就更靠近陽光

  一

  認識小魚的時候,小魚還在一家雜誌社打工,做美編。我常給那家雜誌寫稿,基本都是小魚給我配插圖。她配的插圖,總有讓我心動的地方。如果說我的文字是咖啡,她配的插圖就是咖啡伴侶,妥帖,恰到好處。

  起初只是零星地聊聊,在QQ上,在郵件裡。她把畫好的插圖給我看,一棵草,一朵花,在她筆下,都有恣意狂放的美。“80後”的孩子,青春張揚,所向披靡。

  小魚說:“姐,我今天會做雞蛋羹了。”

  小魚說:“姐,我今天買了條藍花布裙,很少穿裙子的我,穿上可是一萬種風情呢。”

  小魚說;“姐,我喝白酒了,喝完畫漫畫,一直畫到大天亮。”

  小魚說:“姐,我的新房子漏水了,氣死我了。”我急:“趕緊找物業呀。”她說:“我找了呀,可大半天過去了,他們還沒派人來,可憐我剛裝修好的牆啊,漏出一條一條的小水溝,心疼死我了。”

  不知從何時起,小魚開始喚我姐,她把她的小心事跟我分享,快樂的,不快樂的。我靜靜聽,微微笑,有時答兩句,有時不答。答與不答,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傾訴與傾聽。

  聽她唧唧喳喳地說話,我的心裡,常常漾滿溫柔的憐惜。隔著幾千裡的距離,我彷彿看見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穿行於熙攘的人群裡,熱鬧的,又是孤單的。

  小魚說,她曾是個不良少年,叛逆、桀驁不馴。因怕守學校多如牛毛的規矩,初中沒畢業她就不念書了,一個人遠走異鄉。

  “當然,吃過很多苦啦。”小魚叮叮噹噹笑,對過往,只用這一句概括了,隻字不提她到底吃過什麼樣的苦。“不過我現在,也還好啊,有了自己的房,90平方米呢,是我畫漫畫寫稿掙來的哦。”小魚拍了房子的一些照片給我看,客廳、廚房、她的書房和臥室,佈置得很漂亮。“書房內的陽光很好,有大的落地窗,我常忍不住踮起腳尖,感覺自己與陽光離得更近。”小魚說。我看見她書房的電腦桌上,有一盆太陽花,紅紅黃黃地開著。我問:“小魚也喜歡太陽花啊?”她無比自戀地答:“是啊,我覺得我也是一朵太陽花。”旋即又笑著問我:“姐,你知道太陽花還有一個名字叫什麼嗎,叫死不了。”

  小魚說,她給自己取了個別名,也叫死不了。

  二

  25歲,小魚覺得自己很大齡了,亦覺得孤獨讓人滄桑與蒼老,開始渴望能與一個人相守,於是小魚很認真地談起了戀愛。

  小魚戀上的第一個,是個小男生,比她整整小4歲。他們是在一次採訪中認識的,彼時,小男生大學剛畢業,到一家報社實習,與小魚在某個公開場合萍水相逢了。小魚自然大姐大似的,教給小男生很多采訪技巧,讓小男生佩服得看她的眼神都是高山仰止般的。

  小男生對小魚展開愛情攻勢,天天跑到小魚的單位,等小魚下班。過馬路,非要牽著小魚的手不可,說是怕小魚被車子碰到了,大太陽的天,給小魚撐著傘,說是怕小魚被太陽晒黑了。總之,小男生做了許許多多令小魚感動不已的事,小魚一頭墜進他的愛情裡。

  我說:“小魚,比你小的男孩怕是不靠譜吧?他們的熱情,來得有多迅猛,消退得也就有多迅猛。”小魚不聽,小魚說:“關鍵是,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

  那些天,小魚總是幸福得找不著北,她的QQ簽名改成:天上咋掉下一個甜蜜的餡餅來了?它砸到我的頭啦!

  我的擔憂,終成事實,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小男生便對她失了熱情。她發信息,他不回。說好一起到她家吃晚飯的,她做了雞蛋羹,還特地為他買了啤酒,等到夜半,也沒見人來。電話給他,他許久之後才接,回她,忘了。小魚把自己關在家裡,喝得酩酊大醉。

  小魚的第二段愛情,來得比較沉穩。是傳統的相親模式,朋友介紹的,對方是IT精英,博士生,35歲的大男人。第一次見面,一起吃了西餐,吃完小魚要打的回家,他攔住,說:“我送你,一個女孩子獨自打車,我不放心。”只這一句,就把小魚的魂給勾去了。

  他慢慢駕著車,並不急於送小魚回家,而是帶著小魚到處逛,一直逛到郊外。他明白地對小魚表達了他的好感,他說他是理科生,寫不好文章,所以特別崇拜會寫文章的人。傻丫頭一聽,喜不自禁,夜半時分回到家,竟一夜輾轉難眠。

  小魚很用心地愛了。大男人買了她喜歡的書送她。教她做剁椒魚頭、蝦仁炒百合。據她說,她的手藝,練得跟特級廚師差不多了。“姐,等你來,我做給你吃,保管你喜歡。”小魚快樂地說。

  小魚給我發過大男人的照片,山峰上,他倚巖而立,英氣逼人。我又有了擔憂,這個人,太優秀了,不適合小魚。

  還沒等我說出我的擔憂,小魚那邊的愛,已經擱淺了。小魚只告訴我,他太理智了,就結束了這段讓她謙卑到塵埃裡的愛情。

  小魚後來又談過兩場戀愛,每次小魚都卸下全部武裝,全身心投入地去愛,但都無疾而終。小魚很難過,小魚問我:“姐,你說好男人都哪兒去了?為什麼他們都看不見我的好?”

  我只能用冰心安慰鐵凝的話來安慰她:“你不要找,你要等。”

  緣分是等來的嗎?對此,我也很不確定。

  三

  深秋的一天,晚上八九點,我正在電腦前寫作,小魚突然來電話:“姐,我看你來了,在你們火車站,你接我一下。”

  我大吃一驚。與小魚相識這麼久,我們愣是沒見過面,我曾說過要去西藏,小魚說,那好,我們就在西藏見。可現在,她竟突然跑了來。

  世上有兩種女子叫人感嘆,一種是初見時驚豔,細細打量後,卻平淡了,一種是初見時平淡,相處後,卻越發覺得她的好,舉手投足,無一處不充滿魅力。小魚是後一種。

  “姐,你嚇著了沒有?”她調皮地衝我眨著眼,把她從新疆帶回的一條大披肩送給我,披到我身上,欣喜地望著我說:“姐,你很三毛哎。”她在我面前轉了一個圈,再看我,肯定地點頭:“姐,你真的很三毛哎。”

  那一夜,我們幾乎未曾閤眼,一直說著話。在我迷糊著要睡過去的時候,她把我推醒,充滿迷醉地說:“姐,你說,多年後,我們會不會被人津津樂道地說起,說有那麼一天,兩位文壇巨星相遇了,披被夜談。”黑夜裡,她笑得哈哈哈。我也被逗樂了,好長時間,才止住笑。

  第二天,我帶她去沿海灘塗。秋天的灘塗,極美,有一望無際的紅蒿草,彷彿浸泡在紅裡面,一直紅到天涯去了。小魚高興得在紅蒿草裡打滾兒,對著一望無際的灘塗展臂歡呼:“海,我來了,我見到我親愛的姐姐了!”

  我站在她身後,隔著十年的距離,我們如此貼近。我有一刻的恍惚,也許前世,我走失掉一個小妹,今生,我註定要與她重逢。

  小魚不停地給我拍照,一邊拍一邊說:“姐,我要把你留在相機裡,以後我不管走到哪裡了,只要想到你,我都能看到你。”我也給她拍照,她在我的鏡頭前,擺足姿勢,千嬌百媚。

  小魚買的是當天晚上返回的火車票。車站***處,她笑著跟我話別,跳著進去,突然又跑出來,摟緊我,伏到我的肩上。有溫暖的液體,濡溼了我的肩。我拍拍她的背,我說:“現在交通方便得很,想看姐的時候,就來,一年來兩回,春天和秋天。”她答應:“好。”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小魚秋天來看我,有兩件事沒有跟我說,一、她又失戀了;二、她辭了工作。

  小魚跑到她嚮往的西藏去了,在布達拉宮外的廣場邊,她給我寫信,用的是那種古舊的紙。在信裡她寫道:“姐,原諒我的自私,我去看你,是去問你索要溫暖的。你放心,我現在很幸福,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喜歡的事,行走,和尋找愛情。我始終相信,只要踮起腳尖,就能更靠近陽光。”

  是的,踮起腳尖,就更靠近陽光。親愛的小魚,在西藏,你應該輕易就能做到。

  :從此,你是我們的小女人

  小時候,他不喜歡她。確切地說,是瞧不起她。他覺得她沒出息。她瘦小,膽子也小,沒一點兒主心骨,家裡大事小事都要父親拿主意。外面的活兒是父親的,家裡的家務事她也幹不好,連飯都做不可口。如果沒有農活,父親乾脆連飯都做了。他覺得,她和他們一樣,都像父親的孩子,父親不僅照顧他們,還得照顧她。

  他記得有次家裡那隻剛下蛋的母雞丟了,她找了一圈沒找到,哭哭啼啼地問父親:“怎麼辦,怎麼辦呀?雞還下蛋呢。”

  他聽得有些煩了,嘟噥一句:“丟就丟了唄,哭啥?”

  父親兜頭給他一巴掌。當然,打得並不重。他翻個白眼跑了出去,邊跑邊想,她真煩人。

  改天,鄰居家女人找上門來,因為哥把人家孩子打了。

  面對鄰家女人的氣勢洶洶,她完全傻了,當時就他和她兩個人在家。她慌里慌張地推著他去找父親,一邊推他一邊朝後縮著身體。倒是他,挺著小胸脯,瞪著女人質問:“誰讓你兒子欺負我了,我哥打他,活該。”

  女人的怒氣更大,衝她大喊大叫,她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站在那裡快要哭了,用眼神求他去找父親。

  他有點兒“恨鐵不成鋼”地憋著氣,一溜煙去了。

  父親回來,幾句話把事情擺平,還跟那女人說:“以後再有這事,別上家裡找了,你找我,我收拾他。”

  晚上,他躺在床上跟捱了父親兩巴掌的哥說:“咱媽真是??”

  他想說沒出息,最後還是沒說,知道那不是孩子可以說母親的話。

  慢慢地,他也習慣了事事不靠她,能自己解決的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包括鞋子壞了、衣服短了這樣的事,他會找父親。哥也是。

  好在有事事能定奪的父親,地種得好,又有手藝,農閒時組個建築隊,十里八鄉地給人蓋房子。但父親從不走很遠,每天再晚也要回家。

  他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過下去。可是在他13歲那年,父親因為車禍離開了人世。

  那年他讀初一,哥哥讀高一。

  他和哥哥哭啞了嗓子,年少的心,疼痛而絕望。他們的母親,那個因為丟了一隻雞都哭哭啼啼的母親,在剛得知父親出事時,一聲沒出就暈倒在地上。之後,她醒來,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他覺得她已經被這件事弄得神志不清了,甚至連哭都已經不會了。就像此刻,她的臉上依然沒有眼淚,只是呆呆地盯著屋角。四十歲不到的她,一夜間,生出了參差白髮。

  那天晚上,他和哥哥聽到了她和外婆的對話。

  外婆說:“別讓栓子唸書了,讓他回來幫你幹活。”

  她不說話。栓子是哥的名字。

  外婆又說:“農村的孩子,念那麼多書也沒有用,再說,就算考上大學,你拿什麼供他?孩子大了懂事了,不會怨你??”

  他和哥下意識地對看了一眼,他看到,哥的眼神有些慌亂。

  她卻忽然開口了:“可是他會怨我,他說,要讓倆兒子都上大學。”

  輕,但是堅定。

  安葬父親後第三天,按家鄉風俗,她帶著他和哥去給父親上墳。

  她要他和哥在父親墳前跪下。她說:“跟你們爸說一聲,你們會好好唸書,會考上大學,考到你爸說的省城裡的大學。”

  他先說了。哥卻沒開口。

  她說:“栓子,跟你爸說,你爸聽得見。”

  哥忽然回過頭:“媽,我不念書了,我跟你一起種地供弟弟。”

  “不行!”她厲聲說。

  “媽,你就讓我退學吧。”哥的聲音有些輕顫,“我不想上學了,我早就上夠了。”

  他沒想到,從來沒有動過他們一指頭的她,忽然抬手給了哥一巴掌。

  他愣了,哥也愣了。她卻神情平靜:“如果你們誰不好好上學,誰要退學,你爸不會原諒你們。”

  她真的沒有讓哥退學,甚至不準哥每個星期天都回來。她要哥在學校複習功課。

  他讀初一,下午下課晚,每天一放學,匆匆就往家跑,他不知道沒有了父親的家變成什麼樣子,還有他們地裡的莊稼。

  那天回到家,門鎖著。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開啟門,看到院子很整潔,幾隻雞子被網在南牆邊的空地上,柴堆旁有剛下的兩隻雞蛋。豬圈裡的豬許是餓了,用力拱門。角落裡堆著劈好的木柴,橫在中間的鐵絲上,晾著洗好的衣服??一切,都和父親在的時候一樣。他推開屋門,嗅到剛蒸好的饅頭的香味。然後,他聽見了她在外面喊他的名字。

  她回來了,瘦小的身體扛著很長很重的鋤頭,胳膊上還挎著竹籃,裡面是新鮮的青菜。她頭髮有些亂,衣服上有沾著的泥土,臉上有汗漬。

  “媽,地不剛鋤過?”他過去接她肩上的鋤頭。

  她笑笑,“草長得快,你爸說過,三天不鋤草,草就會長得比莊稼高??你等我把豬喂上咱就吃飯。”她說著飛快進了西屋,然後拎出一桶豬食—那麼大那麼重的桶,父親在時,她從來沒有拎過。

  他趕緊過去幫忙。她推開他,“快洗手去盛菜,在鍋裡熱著。”

  他看著她的背影,熟悉而陌生的背影,呆呆站了片刻。

  那天吃過飯,他做功課,她在旁邊編那種玉米皮的工藝包。那是她跟著村裡其他女人攬的活兒,編一個包可以賺五塊錢手工費。

  她的動作很快很利落,卻很安靜,只有輕微的聲音。

  把所有功課做完,已經很晚,她催他去睡覺。他伸個懶腰,“媽,你也睡吧。”她說:“這就睡。明天星期天去看你哥,給他送點好吃的。”

  他答應著去睡了,半夜醒來,看見外屋燈還亮著,他悄悄開啟門,她還在那裡幹活。

  她承擔起父親做過的一切。莊稼茂盛地生長著,家裡的豬下了一窩豬崽,她編包賺的錢存在一個存摺上,從來沒動過。那些雞和雞蛋是最好的營養品,將他和哥養得高大健壯。

  她變得無比倔強,難以說服。只是她很快蒼老下去,四十多歲的女人,面板粗糙,面容黝黑,白髮越來越多。他有時候甚至覺得幾天不見,她就會老一些。

  外婆和舅媽來過幾次,都是勸她再嫁。鄰村有個木匠,手藝好,家裡也富裕,只是腿腳不好,一直沒娶上媳婦。外婆說:“不管怎樣,能幫你養孩子??”

  她永遠是兩個字:不嫁。

  她是怕別的男人對他和哥不好,怕他們受委屈。

  那是父親離開的第五年,開學的初秋,哥帶著他去學校,她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笑,口氣很輕鬆:“走吧走吧,都走了,媽就省心了。”

  他和哥,卻好久邁不出腳步。

  十八歲的他已經懂得,柔弱是她做女人的天性,她是外公和外婆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兒,受盡嬌寵。作為女人,她依賴於父親,放縱自己的柔弱。可是父親離開後,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她,幾乎在一瞬間聚集起一個母親全部的堅強。

  眼淚矇住了他的眼睛,他忽然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抱擁在懷裡,喊了聲媽,就再也說不出話。然後,他感覺到哥在身後抱住了他和母親。從此以後,她不僅是他們的母親,也是他們的妹妹、女兒。是他們必須要全力以赴寵愛的小女人。

  :紅酒女人,在夢想中找到自己

  陳雲南愛笑,但笑紋中似乎藏著什麼內容,沉甸甸的。四十多年前,她便是一個愛笑的小姑娘,笑容純淨明朗,如陽光下的水晶一般透亮,也如水晶一樣易碎。在一次又一次襲來的人生風暴中,她努力掙扎著走過,於是,那笑容被鍛造出了不同的含義。

  夢想讓她越走越遠

  每個女人童年時大約都做過浪漫的夢,對於在揚州鄉下生活的陳雲南,夢的內容卻有所不同,她喜歡抱著收音機,收聽各類勵志故事,那些優秀人物的生活明明是真實的,聽來卻如同夢幻,讓她感覺離自己那麼遠。

  夢想中的生活總是在別處。因此,當陳雲南高中畢業又自學英語,在邗江中學謀了份英語教師的職位之後;當她與一位英俊的空軍飛行員結婚,並生下可愛的女兒之後,她還是苦惱的。不僅因為丈夫轉業後被分配到一個省級單位工作,夫妻兩地分居,也因為缺少變化的鄉村裡凝滯的空氣,壓抑著她蠢蠢欲動的心。

  上世紀八十年代,陳雲南獲得了一個到南京師範大學外文系脫產進修的機會。雖然照顧家庭的擔子很重,自己底子弱學習吃力,她還是去了。她不怕吃苦,她只怕自己沒有未來。

  幾年之後,陳雲南的戶口遷至南京,同時,她拿到了江蘇省自考辦和南師大頒發的英語大專畢業證書。“城裡人”陳雲南調動進了丈夫的單位,意氣風發,迎接她的,卻是一堆黑乎乎的修理摩托車的工具。在別人眼裡,她擺脫不了“粗笨的鄉下人”的印象,只能做些粗笨活兒。更難過的,是隨後半年裡,敏感的陳雲南時時能感到別人異樣的眼光。她太愛惜自己的羽毛了,寧願摔了國企鐵飯碗,開了個專營糖菸酒的小鋪子。

  生意想象不到的順利。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中期,正是全面轉向市場經濟的時代,產品緊缺,供不應求。陳雲南有了信心,動員親戚入股,創辦了“奧德糖酒批發公司”。

  順心的日子沒過多久,陳雲南遭受了第一次打擊——丈夫因人牽連而被舉報貪汙,被南京鼓樓區檢察院批准逮捕。

  出了事,股東們抽資跑了,親戚們躲離是非之地。陳雲南一邊要顧及生意,照料家裡的老人孩子,一邊要為案件蒐集材料配合政法部門工作,要忍著街坊鄰居的指點。在淚水中,全家人熬到1995年初,關了13個月的丈夫回家了。那天,正是陳雲南四十歲生日。她對丈夫說:“我把公司撐下來了。店在,咱們的陣地就在。我在,這個家就在。”

  僅有把事做好的心遠遠不夠

  折騰這麼多年,陳雲南想的無非就是八個字:把事做好,過好日子。經歷一場波折之後,陳雲南覺得該揚眉吐氣了。的確,此時的她正走向人生頂峰。

  1995年春,丈夫緩刑期滿,打算大幹一場,提出要做老闆。陳雲南把經營權交給了他。隨後,她進入南京大學進修MBA課程。

  從這時開始,她成了學習狂人,參加了許多高階學習班、管理培訓、論壇研討會。陳雲南的確很有些交際才能,加上腿又勤,腦又快,人脈相當廣。當時,各地區糖業菸酒公司還是按計劃分配產品的,在江蘇這樣比較富裕的地方,酒類產品就緊俏起來。陳雲南便動用人脈資源,從山東、河南弄來大批五糧液、茅臺、孔府宴。做的是中間人,賺的差價不多,但“年銷售額上億,算是南京地區酒行裡的龍頭了”。談起當年繁盛,陳雲南掩飾不住驕傲。她覺得自己牛氣的事太多了,比如租上八九輛大車,到全國各地糖酒公司拖酒;比如別人信任她,無需一分定金,就發過來六百箱五糧液;比如每次貨還沒到,銷售商就跑來她家排隊,生怕交不上錢。

  財富滾滾而來,陳雲南夫妻的自信也愈發膨脹。頭腦發熱的結果,是做了兩件轉折命運的錯事。

  1997年,陳雲南感覺到市場有變化,做大批發利潤越來越少,很多酒也不搶手了。就在她考慮轉變思路時,她參加了一個全國糖業菸酒展銷會。剛進會場,就看見古川純糧液氣派的大廣告,讓陳雲南很震撼。之後,又看了這種酒的包裝,她也很喜歡。憑著一股私人情緒,她找到廠家,拿下了此酒在江蘇省的總經銷權,運回好幾車皮的酒。

  產品該怎麼賣出去呢?陳雲南想的是在各地區找幾個合夥人,然後一個一個酒店去推銷。第二年,她先去了故鄉揚州,好不容易“啃”出一塊市場,卻被合夥人踢出了局。雖然後來官司贏了,陳雲南也損失慘重。她沒想到市場競爭這麼殘酷,內心有遭遇背叛的痛苦。

  更可怕的背叛還在之後。當時,陳雲南的丈夫急著擴大店面,就從馬某處買下一個門面房和400平方米的酒店用房,預付了四分之三現金。付款後,夫妻倆才發現沒有過戶證,向馬某索取,對方卻提出需再交100多萬元。陳雲南測量酒店後,發現面積也比說的少很多,便向市法院起訴。2000年秋,她敗訴了,又向省高院申訴。夫妻倆官司纏身,耗資不少,弄得精疲力竭,彼此抱怨。一片愁雲慘霧中,丈夫出軌了,還同情人合謀編造謊言,偽造公司債務,斷絕陳雲南母女的生活費。陳雲南流落街頭,只好向親戚借錢,靠著每天十元錢和女兒度日。

  離婚官司打了兩年。2002年,判決書終於下來之後,陳雲南只得到一處棲身的小房子和一紙欠條。這時的她灰心失望、憔悴多病,滿心苦悶也找不到人訴說。絕望中,她想,後半生什麼也不做了,找個老伴相扶著度日吧。可是,現實的男人們誰又肯接納一窮二白不再青春的她?

  痛苦到極點,陳雲南顫抖著拿起電話,撥打了某報的情感熱線,向陌生人傾吐最隱祕的痛。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有希望

  人可以絕望到什麼事情都不去做,卻無法停止思考。陳雲南也是這樣,為了尋求安撫,她捧起書本,觀望別人的生活,總結自己的人生。

  快要五十歲的人了,卻在這時,發現了人生的另一面。陳雲南說:藉由這些書,我有兩個體會,一是隻想著把事做好是不夠的,還需要有目標;二是不再抱怨別人,遭遇失敗和背叛,都因為自己不夠成熟、做事缺少思考。

  否定過去的自己,是因為有力氣開始新的生活。偶然中,她結識了鼓樓區稅務局一位女工作人員,對方得知她有英語教學的經歷,便請她給自己孩子補習。

  “原來我還有點用,原來我還有能力活下去!”陳雲南滿心是重獲生命的喜悅。她教得很用心,對孩子很體貼,孩子也喜歡她。她的好口碑引來了更多孩子。教師節那天,孩子們不約而同地趕到她家,送來各種小禮物,和她親熱地聊個沒完,而送孩子來的家長們都耐心地等在樓下。陳雲南激動地哭了,只是這些眼淚,和這幾年流的那麼多淚都不同,淚裡有甜甜的滋味。

  9月份,暑假結束了,給陳雲南帶來溫暖和安慰的孩子們都上學去了。寂寞中,陳雲南又想起了發誓再也不做的酒生意。

  2002年底,她第三次創業,成立了“金子來酒業貿易公司”。開業時,她立下新誓言,“做一個襟懷坦蕩、大度寬容、道德高尚的儒商。”

  湊了10萬元錢,陳雲南進了貨,買了一輛小面的,僱了一個司機,每週五天在外面跑推銷,兩天給孩子做家教。之後,她仍然遇見很多麻煩——2003年酒業推銷遭遇“非典”打擊,被合夥人撤資,難纏的房子官司還在持續進行——八十歲的母親抱著她的腿,哭求:“乖女啊,這個店別再開了,安安穩穩過日子吧。”

  可是,陳雲南的心態變了,她不再單純地追求成功,她只是做著喜歡又擅長的事情,每天進步一點點,不急不躁。她說:“我最在意的是健康、理智和自信。想要周圍的一切改變,最重要的是改變自己。”

  2005年,陳雲南參加了十一屆全球婦女峰會。聽著一位位優秀女性的演講,她就在下面拼命地哭。她為別人同樣坎坷的經歷而傷感,也為別人同樣不放棄的理想而感動。

  憑著一股精神,陳雲南把公司撐到了2006年。她五次敗訴的房產官司終於贏了,她用贏得的錢買了一處寫字樓;2009年,她還拿到了南京大學商務英語專業的本科文憑;而更讓她開心的,是她找到了公司的定位——紅酒女人,醇而高貴,為優雅成熟的女性提供高品質的紅酒產品和紅酒文化。“等我一點一滴打造出自己的核心競爭力,我就成功了。”

  今天的“金子來酒業”已變更為“南京朗福酒業有限公司”,是江蘇省酒類流通協會“放心酒”銷售單位和“省酒文化委員單位”。陳雲南成了省婦聯女企協優秀女企業家、江蘇省企業文化研究所會員、南京大學商學院企業家沙龍副主席、市區女企優秀女會員。豐富多彩的人生剛剛揭幕。但願紅酒女人成功地在夢想中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