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味道的抒情散文佳作

  夜色皎潔,喜歡擁著被角吸聞陽光的味道。那是一種暖暖的軟軟的輕輕的感覺,那是一種親親的酥酥的綿綿的溫馨。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老家的味道

  吃著母親做的飯菜,從童年走到少年。上初中駐校,吃飯只能靠三天一次從家裡家背的饃和學校供的開水。不要說自己不適應,母親就十二分的不放心。開學的那天,母親騰出家裡一個平日專門盛放白糖的棕色玻璃瓶,弄了一些青柿子炒辣椒,把瓶子裝得滿滿的,放在我裝饃的布兜裡。那是我第一次離開家獨自生活,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家的味道是那樣難捨。

  從那以後一直到高中畢業,學校離家的路程從五華里變成十五華里,駐校背饃的生活不但沒有絲毫改變,而且成為一種常態。家裡的飯菜沒有大魚大肉,更沒有山珍海味,也許在家的日子並不覺得稀罕。駐校後,除了每三天一次回家背饃或休禮拜能在家吃一兩頓家常飯外,幾乎天天頓頓都是開水泡饃,家裡平平常常的飯菜居然成了難得的美味,成了一種嚮往和期盼。每次回家背饃,順帶能在家裡吃頓飯,便是最大的快樂。老家的村子在秦嶺北麓的山腳下,回家要經過一條小河,上一段坡路。記得上高中時,回家背饃,走到離村子尚有一段路的小河邊,遠遠望見山腳下的村子上空嫋嫋的炊煙,就彷彿聞到了家裡飯菜的味道,睏乏的腿腳也增添了加快步子的力量。

  那時候,老家的味道是母親做的粗茶淡飯的味道。

  高中畢業,為了給數載寒窗一個交代,村子裡同齡的人都早早回家了,打工的打工,成家的成家,自己還蜷縮在父母本就單薄的羽翼下一年一年地復讀。那段日子,真有點“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滋味,除了父母家人不得不滿懷愧疚地強顏面對,不願見所有的親戚和熟人。那年春節,學校都放假了,我和另外兩個復讀的同學一直在學校,除夕都沒回去,捱到初五回家,一進大門,父母姊妹不約而同地站在屋門口和院子裡,彷彿列隊歡迎似的,一個個面帶微笑,除了讓我趕緊吃飯,沒有人說一句話。那一刻,我只覺得眼眶一陣發熱,一股悲涼夾雜著感動和感激從心頭湧起,同樣也說不出一句話。那天吃的是餃子,是我感覺最香的一頓餃子。

  那時候,我感受的不單是餃子的美味,更是父母家人的包容、理解和支援。這也是老家的味道。是比飯菜的味道更加令人感動和不捨的味道。

  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一個人在外面碰北壁撞南牆。每次出門母親都早早地起來炒菜、擀麵。我感覺我吃的不是母親擀的麵條,是她滿心的希望和美好的祝願。我知道,找工作的事兒,不比在家裡提一桶水,做一頓飯或者一件衣裳那麼容易,否則她一定會衝到前面,替我把一切做好的。她只能在我臨走時給我做可口的飯菜,只能給我希望、給我祝願,並把它們炒進菜裡,擀在麵條裡。但是,母親不是預言師,更沒有遙控事態的魔力,吃了母親做的飯菜的我常常在外面碰得找不著北,滿懷希望換來的往往是失望、迷惘。心就像一個垃圾坑,一切的煩惱、屈辱、無奈和怨艾,都裝在裡面,壓得心裡沉沉的,腳步也沉沉的。但是,回到家裡,面對父母焦急無奈、愛莫能助的表情,甚至彷彿自己找不到工作是他們的過錯一樣,滿臉內疚的樣子,又一切都化為平常,依舊吃了母親做的飯,鼓起勇氣,打點行囊,再次出發。

  那時候,老家的味道就是母親在炒菜擀麵時,加進去的那種希望和祝願的味道。

  從在大學那會兒,遇到不順心的事兒,心裡不暢快的時候,就想回家,回到父母那兒去。參加了工作,面對更加紛繁的社會,有時候自覺不自覺地陷入各種競爭和誘惑,煩惱和鬱悶更是以各種形態和方式,時不時地在心裡攪起一陣波瀾。每當這時候,就非常想回老家,儘管父母不一定聽得懂自己工作和生活中的事情,也難以體味和理解自己由此而來的煩惱,甚至自己也不會讓父母看見滿腹心思或者滿面愁容的樣子,更不會也未必有機會把心裡的不快和煩惱給他們傾訴,但是,一進家門,見到父母,看到家裡那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手腳一樣簡陋的傢俱、笨拙的土牆、簡單的院落,吃一頓母親做的飯菜,和母親說說家長裡短的話,聽他們講講村裡的人人事事,哪怕是和他們不說一句話面對面地坐一坐,心就像一個在空中漫無邊際地飄搖的草葉終於找到了安身之所,煩惱和不快也隨之煙消雲散。

  那時候,老家的味道是一種迴歸的味道,是讓心靈得到安妥的味道。

  如今,回家少了,在家吃飯的時候更少了。每次回去,母親總是張羅著做好吃的,蒸瓤皮、攤煎餅、捏餃子、烙油餅,無所不能。無論飯菜花樣如何翻新,我知道,不變的是母親對我回到她身邊的欣慰和喜悅,是常常牽掛兒子的心得到暫時安妥的滿足。前些年,母親做起這些和年輕的時候沒什麼兩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然而,歲月無情,給母親帶來的是無盡的牽掛和無奈,帶走的是母親的健康和精力。有一次回家,母親照例張羅著給我攤煎餅,但是,攤了好幾張,都不理想,面癱軟在鍋裡,難以成形。好在妹很快來了,才知是面和的太稀了。這樣的情形以前決然不會發生在母親的手上的。那一刻,我滿心愧疚。母親再不是從前手腳麻利、做飯炒菜拿捏到位的母親了,而我,還依舊安享著她的付出,安享著她烹進對兒子無限牽掛和思念的美味。

  每次回家離開時,母親總是那樣不捨,總是尋找各種理由讓我多呆一天,那怕一會兒,我卻總是難以讓她如願。老家的味道不再是單純的母親做的飯菜的味道,更多的是母子連心的不捨和牽掛。

  老家的味道,如陳年老酒,歷久彌香,悠遠,深長。

  :“雪”的味道

  “雪”的味道?什麼味兒? 雪落在山上是山的清香;飛到水裡是水的純淨;存在路上是路的悠長;伴著風是風的清爽;陪著月亮是月光的香;留在心中的是心的思念……還有一些味道 只可品味不可言傳!

  大興安嶺的冬季十分漫長,是從每年的九月到第二年的清明節左右。瑞雪兆豐年的雪是農民們喜歡的!而我喜歡雪則緣於小時候。冬天來了,雪也就到了,年也就近了。可以穿新衣服,吃全年都吃不到的好吃的。二十四節氣中有“小雪”和“大雪”這兩個節氣。“小雪”節氣在前“大雪”節氣在後,有經驗的老人們常說:“小雪不算冷,大雪地封嚴。”意思是說到了“大雪”這個節氣是嚴冬的開始。雪下得小的時候,我們有兩個辦法處理。一個是我們將它掃起來放到園子裡聽風,永住冷宮,永無翻身之日。可是你小看了它!它在這裡很快活!晚上它與風同眠;白天它就與太陽私語;那飛來飛去的鳥成了它私人的信使,為它傳遞著所有的訊息。這時候的雪的味道是溫暖的,自由的!另一個方法是將它們掃起來發配,發配到院子外面,牆根底下,用它圍成冰圈,冬天用過的髒水倒在冰圈裡,讓這雪駐守在冬季與髒水為伴,看守著髒水的流向。

  等到春暖之前大人們刨冰,孩子們裝筐,這雪連同垃圾一起被人們一籃子一籃子地被運到垃圾堆,由清潔工將它們混同其他的垃圾一起發配到了更遠的骯髒之地。那雪失去了原來的味道,渾身浸染骯髒之色混合著難聞的氣味,讓人掩鼻繞道而行。雪大的時候我們把它也做三個辦法處理。一個是對生活沒有影響可以不聞不問,這時候的雪是原汁原味兒的;第二個是所有的孩子們一起參與,動手堆雪的堆雪,滾雪球的滾雪球,不同型別的雪人、雪貓、雪狗就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你的眼前。只不過它們的眼睛是那黑乎乎的煤塊兒,那廢棄的掃帚成了雪人詭異的手。風和太陽也很喜歡它們,趁孩子們不在時偷偷地圍著雪人和動物們相擁熱吻,只有晚上的月光輕輕的把它們攬在光裡,是那麼的安詳寧靜!

  這時候雪的味道有孩子的童真、快樂、安祥!最後一種方法是將它堆在院子裡不礙事兒的地方,用鍬拍實形成一個雪丘。將準備過年吃的凍蘋果、凍梨、凍柿子種在這個雪丘裡。那雪就有了蘋果花、梨花、柿子樹的味道!那些準備大年三十晚上祭祖和自己吃的雞鴨魚肉,這些氣味兒較重的食材通通被澆上水凍實後乖乖地睡進了雪丘裡。為了防止饞嘴的貓狗尋蹤覓跡,它們被深藏。有的人家還要給這雪丘罩上麻袋並用磚壓住。防止雞飛狗跳地打擾了雪丘裡房客的安寧。也防止太陽不經意間把雪偷走,讓房客們受到風霜之痛。這時候的雪就是家的味道,體貼、溫暖、溫馨!到了大年的時候,忙得最歡的是孩子們。光著腦袋,敞著懷兒,趿拉著鞋,用鍬取出凍蘋果、凍梨、凍柿子,把它們放到盆裡倒入冷水,讓它們泡個長長清泉浴。忙年的人們將它們從水中撈起放***中,冰清爽透!比鮮果味道還美!有果樹花的味道,有冰,有雪,還有冬的味道!被雪藏了的雞魚也在這天甦醒。它們在火爐的呼嚕呼嚕的高亢的聲音的伴奏下堂而皇之地座到了餐桌的主位。嘴急的孩子偷偷地將剛出鍋的雞肉放到嘴裡,那雞肉竟然使用妖法讓孩子滿臉通紅,張不開嘴。當鞭炮聲噼裡啪啦地響成一片時,那白白的雪、紅紅的燈籠、那紅紅的燈籠映襯著漂亮的剪紙窗花,屋裡一家人圍在餐桌旁其樂融融。那***的雞肉、魚肉有冰的清、雪的爽、冬的香還有那溫暖、溫馨——家的味道!

  許多年過去了,年年飛雪迎春到,可是那雪就是沒了小時候的味道。如今高樓林立,冰箱也走進了千家萬戶。從冰箱裡取出來的凍果、凍雞、凍魚怎麼吃,也吃不出來曾經的味道。

  “ 雪”到底是什麼味道?其實那被雪藏在心裡的味道--是回味、是思念、是……真的只可品味不可言傳!

  :味道

  小時候,父親的家鄉便是我的故鄉,那裡有爺爺奶奶,還有溫暖的家。印象裡,家不算太大,小小的四合院,幾間平房,一個茅草屋。

  院子中間有個壓水井,旁邊有大大的水缸。院角有個大磨盤,偶爾會看到爺爺奶奶去碾糧食。爺爺是喜歡玩的人,園子的角落裡會種些花兒,火紅的玫瑰比當初的我還要高。我總是仰面去看花的笑臉。幾隻雞在院子裡散步,有時會聽到妹妹和大公雞“喔喔”地合唱。

  我喜歡坐在院子裡看藍天,那時的天空很藍,雲朵白白的流動。偶爾會站在灶房的門口,看奶奶忙碌。一直記得爺爺奶奶,會做許多好吃的,那種味道綿長在心中。

  老面饃饃

  奶奶是個小腳女人,從嫁給爺爺起,就沒有出過家門。守著四方的天空,照顧一大家子人。奶奶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父親是他的第四個兒子。我小的時候,她已經很老了,回憶起來總想起她笑的樣子。滿臉的褶子,每一條紋絡裡都是暖。

  一過小年,奶奶就開始張羅著蒸饃饃。家裡的孩子高興地響應。

  老面饃饃是有引子的,也就是上次做麵食剩下的一塊麵,用水泡過混勻,放入麵粉和水裡,將麵糰揉好,上面蓋一塊紗布,再倒扣上一個盆,提前發酵。記得奶奶當時,會放在燒得熱熱的爐子旁邊。一般是大半天的時間。面發好後,會放入一點鹼和糖,在案板上,加上乾麵,反覆地揉合。奶奶說,面揉得硬了,蒸出來的饃饃會有韌性,有嚼勁。奶奶喜歡做大饃饃,做出來的形狀,比我後來見的饃饃要大許多。

  開始蒸了,老家的鍋也非常的大,一鍋分兩層,能放十幾個。放好後,最後在鍋蓋上放上一個較重的碗,奶奶說是防止跑氣,饃饃就不好看了。

  奶奶做的饃饃大,蒸出來一個個白白的誘人。小孩子一直轉著圈等著,而我是最熱切的一個。我張著小手,迫不及待地看著。

  會燙著的,奶奶假裝嗔怒地看看我。我笑著跟在她的身後,奶奶取了一個小一點的放在盤裡遞給我,我接過去,用鼻子去嗅,抬頭美美地說,好香啊,奶奶的饃饃最好吃了。奶奶低下頭看著我,笑開了花。

  輕輕咬上一口,饃饃鬆軟,那淡淡的香氣滿口,又直入了心懷。多少年過去了,那種味道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

  蛾子燉雞

  當爺爺滿院追趕著大公雞的時候,我就在期待奶奶的拿手好菜,蛾子燉雞了。

  蛾子燉雞是當地有名的特色菜之一,而奶奶做得更是正宗。後來我長大後,又回故鄉,卻再也尋不到那種味道。

  我滿心歡喜地追在爺爺後面,看著近七十多歲的他,手腳敏捷地追趕著公雞。奶奶在旁邊早已準備好了熱水,她叫著我的名字,一邊嘟噥著,別摔倒了,黃毛丫頭。

  奶奶將早已晒乾的蛾子一個個地洗乾淨,放在了一邊。等爺爺將雞切成塊,用沸水除去血水。然後把大鐵鍋放在爐上燒熱,放上油爆炒一下,又放上大量的姜蒜片,尤其是老薑片。又加老抽上色,再加水,加上蛾子,蓋上鍋蓋開始燉。

  長大後我曾經在網上查過蛾子,叫作松蘑,味道濃烈,與雞燉在一起,也掩不住蛾子的香味。奶奶喜歡用小火燉雞,滿屋瀰漫著香氣,饞得小孩子們圍著爐子轉。

  爺爺奶奶的牙一直很好,一直到八十多歲都一直在吃排骨,帶骨頭的雞塊,有時我在想是不是和這些蛾子有關呢?

  爺爺奶奶最喜歡燉上一大鍋的蛾子燉雞,看著我們饞鬼一樣地圍在周圍,這個一塊,那個一塊,不停地叫著奶奶我要,爺爺再給我一塊。

  自己家養的雞的特點就是肉質嫩,味道香,比我後來在城裡吃的都香。蛾子***很滑,細膩,充滿了獨特的香味,帶有山野的感覺。奶奶家的八仙桌上坐著的是大人們,而下面的小几圍著我們幾個孩子,滿嘴油花花地。

  大人們配上春天自家醃製的香椿,當地的特曲,一盤沙土花生,吃得不亦樂乎,而我們小孩子,捧著奶奶的大饃饃加上雞肉,也直喊香死了。

  沙土花生

  每次從故鄉離開,奶奶總會讓我們帶些東西。那個時候家裡窮,可是奶奶總會想著給我們帶些愛吃的柿子餅,糖瓜,還要為我們親自炒些沙土花生帶走。父親自小愛吃奶奶炒得花生,提起來也是眉飛色舞。

  記得那年,父母調動工作,我被放在了奶奶家一個月。臨走的前一天正下著雨。奶奶坐在灶房的門口炒花生,我倚在門旁看外面窗簾的雨,伸手去接,又回頭看著奶奶笑。

  奶奶喜歡喚我的小名,又叫我黃毛丫頭。妹妹乖巧,坐在奶奶旁邊。

  奶奶做的花生,是挑選過的飽滿的果子。她提前將花生醃製好了,悶上一夜。炒花生的爐子是奶奶特有的小爐子,下面續上柴火。鐵製的鍋裡,一次只炒兩斤左右,一般可以吃上幾天,爺爺用作下酒的菜餚。

  鐵鍋裡放上配置好的白色沙土,旺火燒開,倒入花生,不停地翻炒。大約過了七八分鐘,花生的顏色變得略深,花生的香氣飄了出來。花生是要火候的,火大了會糊的,而火小了又炒不均勻,奶奶不停地翻動。我和妹妹圍在奶奶身邊,等不急了,奶奶揀出一個遞給我,喊著小心別燙了嘴。

  花生放***中,妹妹直喊,奶奶好香呀,奶奶做什麼都好吃的。奶奶抬起頭,慈愛地看著我們。

  第二天,奶奶把炒好的花生裝成袋,送我們到路口。奶奶這一生,沒有離開過家門口的小路,她是個典型的舊式女人。纏過的小腳走起路來,會前顛後顛地不穩。她笑著擺擺手,走吧。我們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到陽光下她的白髮飛揚。

  大葉子茶

  喜歡喝茶,是緣於冬天,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的時候,一起溫暖的滋味。

  一壺好茶,不在於有多麼貴重,而在於某種心境。不必伴有太高雅的音樂,響起的音律只要和諧,舒適,溫暖就足夠了。

  爺爺奶奶是地道的農民,爺爺念過幾年私塾,讀過幾本書,奶奶卻大字不識。他們喜歡當地的小調,更喜歡在閒的時候,泡上一壺釅茶來解乏。

  大葉子茶,是當地製作的,非常粗糙的帶有葉杆的茶葉。茶湯褐色,***濃烈而微苦,澀大於香。

  冬天的時候,爺爺奶奶會在屋子中間燒起一個大大的火爐,屋裡暖意融融。爐前放著古色古香的舊式小桌,漆跡剝落,顏色陳舊。桌子總被擦得乾乾淨淨,上面放著一箇舊花紋的大茶盤,茶盤正中擺著舊瓷的大茶壺,幾個淨白的大茶杯。

  爺爺張羅著燒水,用的是院裡壓水井裡的水。奶奶把茶壺洗淨,抓了一大把的茶葉放入壺裡。水燒開了,咕嘟嘟地作響。爺爺總是把壺蓋拿起,讓水沸一會兒後,才拿起水壺,此時滿屋裡的熱氣瀰漫。

  滾滾的熱水倒入了壺裡,茶葉在熱水裡打著轉滾起。濃濃的茶香騰起在上空,又悄然飄散。奶奶把茶杯全部擺開了,爺爺的臉上一直在笑。爺爺將第一杯茶倒出,又復入壺中,稍微悶了一下。然後將茶壺的水一一倒在杯裡。

  深黃色的茶湯在白瓷杯裡散發著熱氣,我和妹妹迫不及待地去取,總會被老人家叫住,太燙了,等一會兒。

  爺爺奶奶坐了下來,將其中兩杯輕輕地擺在了我們倆的面前,而他們捧起各自的杯子,輕啜慢飲,不急不躁,微微笑著。某種平和安寧的味道,迷惑著我。那種安然的感覺,氣定神閒的心境,漾出溫和的笑意,讓人放鬆。

  那茶的味道,長大後再也沒有遇到。儘管生活提高,茶的品種多了,茶具也變得高階起來,但是童年跟隨爺爺奶奶一起喝茶的感覺,爺爺奶奶配合默契的幸福的味道,還有吃茶時柔柔的笑意,融融的寵溺的感覺再也尋不到了。我想,是少了那沏茶人,少了火爐的感覺,少了那種溫馨的茶滋味。

  一直懷念著褐色茶湯裡微苦的味道,焦香的氣息充滿了胸懷。爺爺奶奶慈祥的笑意,一直留在我的記憶裡。童年的味道,是心底一生的眷戀。長輩們的疼愛,是茶湯裡迴盪的真實的味道,那苦中回香的感覺,又如這人生,一路走著,一路在歲月裡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