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的散文

  畢業難免感傷,但人生只能向前。下面小編為你整理了篇,希望對你有用!

  篇1:我的大學畢業

  一年一年,看到學生畢業,想到了自己當年。

  人生一大遺憾,是在大學的時候,跟同學接觸不多,人整天在外校外系聽課,在圖書館看書,在社會上跑新聞,交往多的都是外頭的人。最感謝的是同舍的姐妹,我整日在外流竄,排不出開啟水的時間,半夜爬牆回去,一拎暖水瓶,她們都給我留著水。實在不知道她們得有多大的耐心,才能忍受我這麼糟糕的舍友。

  臨到畢業時,突然覺得同學們都親起來,跟家人一樣。我開始按時作息。同宿舍吃散夥飯那天,大家把平時愛吃的、捨不得吃的菜都點了,還都喝了酒,拍著桌子說家鄉話,彼此胡亂許配兒女,強配親家,約定十年後的此日此時,再來相聚。約定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是不能當真的。然後就有人離席,躲進衛生間偷偷流淚去了。701都是極內斂剋制的人,表情習慣於在黑暗裡自我消化,人前都顯木訥僵硬。

  那天晚上不記得喝到什麼時候,有男友的被接走了,沒男友的結伴回去。我一個人半夜三更爬上山去,跟山裡熟識的樹啊溝啊,亭臺殘碑青石階,清風明月亂松針,一一道別。不是簡單的傷感或離愁,是生命就此打了個死結。

  那一段時間前後,真是瘋狂。走在校園裡,或者校外的墮落街上,隨便碰到什麼人,不拘什麼年級、什麼系,本校還是隔壁學校的,也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平時交情如何,只要是認識的,見了面就說,走,吃飯去!然後就下館子,要酒,要肉。而且吆三喝四約人來,吃完了再去k歌。說,吃吧,吃了好***。或者,唱吧跳吧,蹦匝完了,就一輩子永世不見了。真的有些人就一輩子永世不見了。

  畢業時節,總的基調就是這樣,在微醺的瘋狂中放縱離情。低年級孩子瞪著幼稚無辜的大眼睛,看我們這幫明日黃花惺惺作態地發神經,沒人能解其中味。往樓下砸東西,半夜嚎歌,千金散盡,焚詩焚情。年輕的生命容量還有限,裝不下那麼飽滿的青春情懷,畢業季節裡,每一天都是四年的壓縮版,是恩怨情仇的濃縮包,每個人都有一兩段不能忘懷的過去,在這幾天裡卡殼,一遍遍倒帶、一遍遍重放。

  班上有個平時言行都乖張的同學,大家一致當他是極有性格極另類的人,我的看法也從眾。四年都幾乎沒說過話,畢業時突然把我叫出去,送一盒磁帶,說全年級只有我們倆是一樣的人。讓我錯愕得六神無主。我一直當學生幹部,還是社團的領導,認為自己很主流的。

  另一次崩潰,是外系一個極有野心和機心的兄弟,居然喝著酒說,“他們”都是凡人,只有你,還有我,能成大事。我明明看到他在陽關道上,拉著獨木橋上的我,說同心同德的話。我只有搖頭的份。現在證明,畢竟我是對的。畢業的時候,其實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認識身邊的人。

  研究生一幫兄弟約著我們幾個本科畢業生,夜裡去爬山。吃飯、照相、瞎起鬨。有誰能想到,有的起鬨,就在歲月流轉、光陰荏苒中變成了真的。人生有時候,就是一個謔而不虐的玩笑。

  我們還在畢業的時節失去了一個同學。這兄弟晚上出去喝酒,喝高了,獨自回校,滑入池塘。夜黑天晚的,無人知道。在大一的假期,我們已經失去過一個同學。後來,畢業十年聚會上,有同學說了一句話:咱們畢業時多少人,現在還有多少人,光這一點,就不容易。年輕的人,是體會不了這句話的含義的。

  幾天前有老同學來京,大家聚餐。席間,做東的朋友說起他當年還在實習地,我在學校,得知他保送研究生的什麼訊息,本是不相干的人,卻發信告他速回辦理,信封上還寫了個“急”字。我對此事毫無印象,驚訝不已。又有一個同學,已經是地方要員了,繞過桌子來碰杯,說,某年他父親去世,謝謝我幫他做的事。我心裡發虛,完全不知道他父親去世了,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幹了什麼。酒桌上亂糟糟的,也沒好多問。到現在還很好奇,我都幹什麼了?

  當然,私下裡是高興和得意的,鐵的事實證明,我偶爾也幹兩件人事。

  斷腸、銷魂,勾人情愫的,莫過於畢業啊,莫過於老同學。這份嘆息,今天的畢業生要到多少年後,才能真的懂?

  從四五月開始,校園的空氣就開始瀰漫離愁別緒,而且越來越濃。最開始,是圖書館等幾個自然形成的跳蚤市場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大甩賣,這意味著畢業生們開始打點自己的四年生活,清檢藏品的過程等於重新活過一次,塵封的記憶連同物品被一同啟用。大到電腦、自行車、樂器、床上電腦桌,小到課本、圖書、檯燈、軟體、磁帶、光碟、毛毛熊等小工藝品……每一件被賣品都連著某些人、某個地點、某個時間、某個故事,都附著一點回憶,一絲情愫,一份牽掛。重要的不是賣多少錢,是要在校園裡延續這些回憶和牽掛。

  賣得最火的是筆記和試卷,校園裡永遠都有那種把老師每句話都錄下來的人,包括“這個這個”、“那麼”、“嗯”都不放過。發懶的學弟學妹們會一個個攤位問下去,找到自己院系的哥哥姐姐,再問清楚,某位老師講授的某門課,對上暗號就可以成交了,還可以附送各老師和課程的風格特點、應對祕訣。某些學長會指著一地的考研參考書或英語單詞本,向後輩驕傲地炫耀當年勇,或憶苦思甜。很多義務諮詢和免費教育也穿插其間,當然也少不了罵娘、不滿和怨恨。

  總有一些東西是不願再留著再見到,但又不能拿到市場上賣的,最好是燒掉。於是甩賣伴隨著焚詩、焚稿、焚書信,其實都是焚情。

  被焚的舊情連上離別在即的新情,點燃了畢業的時光,有失落、有留戀、有欣慰、有抱恨、前途未定的有焦慮、前途已定的有緊張。畢業生的顯著特點包括:半夜三更孤魂野鬼般飄蕩的;在校園的任何角落旁若無人地彈吉他,很難聽卻大聲唱歌的;見了面不管早晚,二話不說就去吃飯,不點菜只喝酒,而且每喝必醉的;在女生樓下大喊:“某某某,你知道什麼什麼嗎?”;一堆男女點了燭光唱憂鬱的情歌,最後抱在一起有哭有笑,卻顯然無關情愛的;男生敢當眾嚎哭的;女生敢當著男生面狂吃海喝,而且喝醉的……符合上述一條,疑似,符合兩條,可以確診。是大學畢業生。

  照完畢業照、吃完散夥飯、打點好行李、辦完離校手續、交出所有通行校園的證件,畢業生限期離校的日子也就到了,別離的高|潮也就到了。沒被燒、沒被賣、沒被帶走的東東面臨最後的處置,操場上開始有燒被子蚊帳的,宿舍裡砸熱水瓶和臉盆的,吉他和憂鬱的情歌徹夜徹夜地飄在校園上空,裝飾著學弟妹們的夢,一堆一堆的人簇擁著送和被送,大聲地哭,從校園直到車站。

  篇2:從新生到畢業生

  新生在前,畢業在後,中間那一段哪裡去啦。

  我不知道別人怎的,我的記憶似乎總是如此,許多階段性*的事情,在它完結時,我總是隻記得它的開始和結束。剛開始時的那些事,彷彿就是在昨天才發生的,如今仍歷歷在目,而事實上,它卻已發生許久了,中間已橫亙著好長的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離現在——也即是結束——較近,且在其間理應亦發生著許多事,可它卻在我的記憶中茫然一片空白。

  我的記憶裡只有開始和結束。

  才一開始就結束了。是的,我記得剛上大學時我的激動。雖然此前,通過各種渠道,我已對大學生活有所瞭解,對它並沒抱什麼很大的希望,但我仍忍不住我的激動,看到班上的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的,每個人都是來這裡攻讀同一個專業的:“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看到班上的每一個人都似乎都要忍不住的激動。我記得軍訓時晚上躺在軍營裡講的那些葷笑話,我記得軍訓回來時我們的第一次聚餐大家爭著的結帳,我記得上第一節課時我們的自我介紹,我記得第一次學生會幹部班幹部競選,然而,緊接著我記得的卻是,上大二的一個晚上,我和一位朋友在那邊新校區的江安河邊喝酒時,我說:“大一就像寵兒,學校什麼都寵著你,一上大二,就成棄兒了。”

  網上有人說,無論在什麼學校,成功的學生都是相似的,而不成功的學生卻是各有各的失敗。此話不假。也記得電影《畢業生》裡達斯汀•霍夫曼所主演的那個男主人公,本來應該會有一個一帆風順的很好的前途,可是一不小心卻又是命中註定般的被一個他根本就不愛的老女人給毀了。很多時候,我們的人生似乎就是會被某些東西毀去一大半的。其間的懷疑、迷茫……

  然後,我勉強回憶,這期間有否能讓我回憶起的事情。魯迅先生說過,零落的記憶好像被刀刮過的魚鱗,有些還留在身體上,有些已經掉在水裡了,將水一攪,有幾片還會翻騰、閃爍,然而中間卻混著血絲。村上春樹亦說,所有的往事像枯枝和敗葉堆積在一起,一點點被時光噬齧,漸近腐蝕。透過這些魚鱗和枯枝敗葉,我看見了那一年的冬天,在我心情最為灰暗的時刻,每天晚上,我都會跑去圖書館裡呆上一個晚上,直到那裡關門,我才會回來。每次從圖書館裡回寢室,這一段路程,我都是一個人走著,瑟縮,漆黑,冰冷的冬天的夜氣。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一角,每晚我都會看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大娘,坐在她的攤檔前,在冰冷鵝黃朦朧的燈光下納她的鞋墊。我的鞋墊我買過兩雙,四塊錢一雙。她的攤檔是有著各樣的經營的,電話卡,襪子,編織袋,給自行車打氣的**,等等,不一而足。每晚我都會看見她,冰冷的鵝黃的朦朧的燈光,四周沒有任何遮蔽,寒冷的夜氣。在這樣的冰冷的夜晚,鬼影都沒一個,她何須至此呢。可有一天晚上開始,我忽然真的不再看見她了。在那個寒冷的冬天,我有了第一個晚上穿過那驟然變得寬闊了點的十字路口的一角的經歷。

  我的大學就是如此,只得開頭,就立即到了現在的結束。假若我是個誠實的人的話,我自然不能說我的大學生活是沒有半點快樂的,雖然回憶總是寥落。記得看過一部校園DV,男主人公在總結大學生活人際關係時說:“剛來時一個比一個仗義,隨後就一個接一個露出了本來面目。”我是不大讚成這種總結的,因為在我的思想裡,每個人最終都總會有每個人的生活,無可厚非。還是,“與我們同行的人,比我們要到達的地方更加重要。”萊特的這句話讓我覺得安慰和溫暖。

  現在,哥兒們都重拾行裝抖擻精神投入到找工作的行列中去啦。他們已全沒了從前的懶散勁,雖然有點被迫著長大的意味,然此情此景,也讓我看到了我們大學生畢竟是大學生,平時或許會有點頹廢有點吊兒郎當,但當我們真正需要做事,做起來時,卻會馬上放棄故我,重修新我,迅速進入到狀態中來。在《新華字典》中有這樣的句子:“張華考上了北京大學;李萍進了中等技術學校;我在百貨公司當售貨員: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新華字典》,1898年修訂版,P673頁《常用標點符號用法簡表》關於冒號使用的例句。***以前,我們總是把它搬出來當作笑話的談資,可現在我們卻似乎已對它有了新的更深的認識:無論我們將要籤的是那一個公司,無論我們將要從事的是那一個行業,我們都堅信我們都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即使這可能只是我們的一種自我安慰。

  即使我們真的可能會命途多舛。

  可反正我們還年輕。

  年輕就是一切,海明威說。

  其實,人生才剛剛開始吶,我說。

  《畢業生》裡的達斯汀•霍夫曼最終不也是找到自己的真愛嗎?

  篇3:別了,大學

  今天是畢業生離校的最後一天。在這兩天裡,其它三個姐妹已經陸續搬走了。如今的宿舍空蕩凌亂,大家帶不走或不願帶走的東西,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我開啟燈,開始最後的整理。

  大一潦草的筆記,大二組織活動剩下的稿件,大三沒吃完的藥,大四考研複習的資料。紙片上的電話已經不記得是誰的了,一堆英語書好像都沒有看過……看著看著,我竟不知不覺落下淚來,只有我才能理解每一筆每一劃裡包含的意義。還是留下了很多東西沒有拿走,可更多更重要的東西不也永遠地留在了這裡了嗎?不論是我帶走的還是留下的,都是我大學四年最真實的寫照。

  最後環視一下空蕩的宿舍。那隻小豬靠墊實在塞不進箱子了,只能留在那裡。那口鍋也沒有帶走,而未來想必也不會再煮出當時的好味道了。手裡的東西都已經滿了,這些就都當作留念,留在這裡吧。

  依依不捨地關了燈。那一剎那,心裡迅速劃過一陣尖利的痛。想起四個字,青春散場。四年以前,我拎著簡單的行李來到這裡,而今天,我重新拎起新的行李,將要開始下一站的生活。

  像這四年裡的每一天一樣,我沿著再熟悉不過的路線走出公寓的大門,不過當我的腳步跨出門檻的一剎那,我將不再是這裡的一員。

  這一次,我不是去買盒飯,去附近的網咖上網,去校外的小店閒逛,或者是睡眼惺忪地跑去上課。這一次,我會很鄭重地對這個留下我四年青春的地方說一聲--再見!

  再見了,我的宿舍,

  再見了,我的兄弟,

  再見了,我的青春,

  再見,我的大學。

  青春散場,我們等待下一場開幕。等待我們在前面的旅途裡,迎著陽光,勇敢地飛向心裡的夢想;等待我們在前面的故事裡,就著星光,回憶這生命中最美好的四年,盛開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