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羊尊

[拼音]:Gu Yanwu

明末清初思想家、文學家。初名絳,字忠清,清兵南下,他改名炎武,字寧人。曾自署“蔣山傭”,人稱亭林先生。崑山(今屬江蘇)人。少年時深受嗣祖顧紹芾的影響,關心現實。注重實學,凡天文、地理、水土、兵、農、歷代典章,無不熟究。曾參加“復社”反對宦官擅權的鬥爭。清兵南下,嗣母王氏絕食而死。他參加了崑山、嘉定一帶人民的抗清鬥爭。清順治十三年(1656),隻身北上,遍遊山東、河北、山西、陝西等地,結納各地愛國志士,觀察中原地區的地理形勢,以圖恢復。康熙七年(1668),為山東“黃培詩案”株連入獄。經友人營救獲釋。清廷曾多次逼迫他參加纂修《明史》,均遭嚴詞拒絕。顧炎武研究經學,反對空談,注重確實憑據,辨別源流,稽核名實,開清代樸學風氣。一生律己很嚴,操行卓越,身處逆境而終無頹唐之想,表現出堅定的民族氣節和不屈精神。

顧炎武學識廣博,著作巨集富,在經學、音韻學、史學、文學諸方面有很深造詣。其文學成就主要以詩見稱,現存各體詩412首,其中包括徐嘉《顧詩箋註》的《集外詩補》中所收的 4首佚詩。顧炎武認為“文須有益於天下”(《日知錄》),“故凡文之不關於六經之指、當世之務者,一切不為”(《與人書》三)。他說:“詩不必人人皆作”,“和韻最害人詩”,反對一切阿諛、剿襲及無聊的應酬文學,提倡嚴肅的創作態度。他主張“詩主性情,不貴奇巧”,但並不一般地反對運用技巧。他指出《漢書》“束於成格,而不得變化”,《史記》則“情態橫出,文亦工妙”,所以他認為《漢書》不如《史記》。他反對盲目地摹仿古人,曾批評一位朋友的詩文說:“君詩之病在於有杜,君文之病在於有韓、歐。有此蹊徑於胸中,便終身不脫依傍二字,斷不能登峰造極。”(《與人書》十七)

顧炎武詩歌創作的現實性和政治性十分強烈,帶有明顯的史詩特色。清軍南渡,一路燒殺淫掠。顧炎武寫下了一系列國亡家破、長歌當哭的壯烈詩篇。他在《秋山》中描寫江陰、崑山、嘉定等地人民抗清失敗後被屠殺劫掠的慘狀:“旌旗埋地中,梯衝舞城端。一朝長平敗。伏屍遍岡巒。北去三百舸,舸舸好紅顏”,“烈火吹山岡,燐火來城市。天狗下巫門,白虹屬軍壘。可憐壯哉縣,一旦生荊杞”。楊廷樞、陳子龍、何騰蛟等抗清不屈而死,他都作詩哀悼。他起初寄希望於南明政權,在《京口即事》中,他將督師揚州的史可法比作東晉志圖恢復的祖逖。南明唐王遙授他為兵部職方司主事,他收到唐王的詔命後十分激動和興奮,《延平使至》詩中寫道:“身留絕塞援枹伍,夢在行朝執戟班”。著名的七言律詩《海上》四首,關心恢復事業,悲感蒼涼,林昌彝《射鷹樓詩話》評為:“獨超千古,直接老杜。”南明政權相繼覆滅,使他深感悲痛,以“春謁長陵秋孝陵”(《重謁孝陵》)寄託胸懷。《五十初度時在昌平》、《一雁》、《元旦》、《又酬傅處士次韻》、《汾州祭吳炎潘檉章二節士》、《井中〈心史〉歌》等,都表現了他直至垂暮之年,懷念故國之心仍耿耿不釋。

顧炎武對政治、世事的閱歷很深,他的思想帶有不少進步的因素,如反對“置四海之困窮不言,而終日講危微精一之說”(《與友人論學書》),主張國君應“以公心待天下之人”(《郡縣論》)等。在《日知錄》中,他批判了“君臣之分,猶不敵華裔之防”的做法,提出“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等觀點,突破了封建倫理觀念的侷限,迸發出民主主義的思想火花,給他的愛國思想帶來了新的色彩。

顧炎武生當社會大變動的歷史時期,正視現實,反映現實,詩歌形成了沉鬱蒼涼、剛健古樸的藝術風格,精神骨力,接近杜甫,在清初成就很高。沈德潛評他:“肆力於學,……無不窮極根柢,韻語其餘事也。然詞必己出,事必精當,風霜之氣,松柏之質,兩者兼有。就詩品論,亦不肯作第二流人。”(《明詩別裁》)

顧炎武同時也是出色的散文家,他的書信筆鋒銳利,議論文簡明巨集偉,記事文如《吳同初行狀》、《書吳潘二子事》等,或揭露清軍屠城罪行,或表彰志士的高風亮節,讀來情景如在目前,人物躍然紙上。

顧炎武著作,有《亭林詩文集》,清代有潘耒、蒯光典等人的刻本,《四部叢刊》影印潘刻本,中華書局校補為 6卷本。此外還有《日知錄》、《音學五書》、《韻補正》、《天下郡國利病書》等。

參考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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