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鼓舞

[拼音]:Hanshu Shihuozhi

《漢書》中記述中國西漢經濟的專篇。其主要內容,是關於西漢時期(包括王莽攝政、稱帝時期)的經濟議論,分為上、下兩篇:上篇言“食”,下篇言“貨”。中國史書記述經濟史實,以《史記·平準書》為其先驅,而《漢書·食貨志》繼承其重視經濟的傳統,內容更為充實。

作者簡況

《漢書》作者班固(公元32~92),字孟堅,東漢扶風安陵(今陝西咸陽市東)人,曾任蘭臺令史,負責掌管皇家圖籍,典校祕書。班固與其父班彪(公元3~54),同是著名史學家,建武三十年(公元54),班彪去世,班固在其父遺著《史記後傳》的基礎上,開始撰寫《漢書》。經過他潛精積思20餘年,直到章帝建初七年(公元82),才基本上完成了這部紀傳體的斷代史。

食、貨概念

在《漢書·食貨志》裡,班固對“食”與“貨”這兩個概念,做了明確的解釋:“食謂農殖嘉穀可食之物,貨謂布帛可衣,及金刀龜貝,所以分財布利通有無者也,二者,生民之本,……食足貨通,然後國實民富,而教化成。”可見,“食”是指農業生產,“貨”是指農家副業布帛的生產及貨幣流通。班固把食貨闢為專志來進行研究,說明他對經濟工作的重視。

《漢書·食貨志》通過對西漢社會經濟狀況的考察,以“理民之道,地著為本”的思想,對西漢所施行的財政經濟措施及其得失作了探討,在如何做到“足食、安民”的問題上,提出了看法。

《食貨志》上篇

概括了先秦各家重視農業生產的思想。如管仲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孔丘的“先富後教”,李悝的“盡地力之教”,商鞅的“急耕戰之賞”等,繼而敘述了戰國以後直到西漢的農業經濟狀況。針對漢初的經濟凋蔽現象,記述了漢高祖乃至文、景、武、昭各帝,為改變這種局面,積極採納了賈誼的“積蓄”、晁錯的“貴粟”和耿壽昌的“常平倉”等建議,實行了旨在恢復農業經濟的措施。書中記載了“約法省禁,輕田租,什伍而稅一,量吏祿,度官用,以賦於民”的作法,肯定了對農民實行休養生息政策的必要性,對由此產生的西漢經濟繁榮局面大為讚揚,同時批判了西漢後期出現的“豪富吏民訾數鉅萬,而貧弱愈困”及“天下虛耗,人多相食”的現象。特別揭露了新莽末年“枯旱霜蝗,饑饉薦臻”,造成百姓流離失所,餓死者十之七八的慘狀。班固這種明確地闡述重食、足食在鞏固封建統治中的作用,系統地評論西漢經濟政策的得失,不諱言社會矛盾的態度,是十分可貴的,它為研究西漢時期農業經濟方面的經驗教訓,提供了極為寶貴的資料。

《食貨志》下篇

敘述了自先秦至西漢統治時期貨幣演變的過程,從總結歷史的經驗教訓出發,來說明“量資幣,權輕重,以救民”的重要意義。書中列舉了太公為周立九府圜法,管仲通輕重之權,周景王鑄大錢,以及秦時通行黃金,銅錢上、下二幣的情況。至漢興,“以為秦錢重難用,更令民鑄莢錢”,引起物價騰貴。繼而,孝文帝鑄四銖錢,造成私鑄氾濫,致使“吳、鄧錢布天下”。武帝時富商大賈財累千萬,而不佐公家之急,黎民重困。錢益多而輕,於是造上林三官錢,以圖穩定物價。迨至王莽攝政、稱帝,變法制,更鑄造大錢,作金、銀、龜、貝、錢、布之品,名曰“寶貨”,並屢次改變幣制,造成“農商失業,食貨俱廢”的局面。班固通過總結西漢王朝的治亂,說明貨幣流通在穩定國民經濟中的重要作用。他認為,貨幣之所以能充當商品交換的媒介,必須本身價值穩定,由國家掌握其發行,管理其流通。也就是說,國家要掌握貨幣收放之權,使之調劑得當。這樣,才能使物價穩定,使“大賈畜家不得豪奪吾民”。但是,自西漢以來,由於偽造嚴重,貨幣不穩,統治者為了平抑物價,安定民心,遂進行了不少的經濟改革。該篇還詳述了桑弘羊的煮鹽、冶鐵、酒榷、均輸、平準等經濟政策,分析了這些經濟政策的成敗原因和利弊所在,為後世封建統治者治理經濟提供了重要的借鑑。

對後世的影響

《漢書·食貨志》為後代修史樹立了一個典範。在中國二十五史中,繼《漢書》之後,《晉書》、《魏書》、《隋書》、《舊唐書》、《新唐書》、《舊五代史》、《宋史》、《遼史》、《金史》、《舊元史》、《新元史》、《明史》,以及《清史稿》中,均仿《漢書》而專闢《食貨志》,且篇章增多,以反映歷代農業生產、副業生產及商品貨幣經濟的發展和變化。其中《宋史》、《明史》中的《食貨志》尤為詳盡,子目多至20餘種,分別記述田制、戶口、賦役、倉庫、漕運、鹽法、雜稅、錢法、礦冶、市糴、會計(國家預算)等制度。另外,唐杜佑所撰《通典》,也首列“食貨”,專門論述上溯唐虞、下迄唐天寶間的經濟問題。元馬端臨(約1254~1323)的《文獻通考》,全書二十四考,有關經濟方面的資料就佔 1/3,即:田賦考、錢幣考、戶口考、職役考、徵考、市考、土貢考、國用考,也是以《漢書·食貨志》為範本,將食貨問題擴大為八考來進行闡述的。這些表明了《漢書》專闢《食貨志》的深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