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之聲

[拼音]:Chunqiu Zhanguo diaosu

[英文]:sculpture of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and Warring States Period

中國春秋戰國的雕塑,繼商、西周之後進一步繁榮發展。

特點

(1)人的形象大為豐富,數量增多,出現了武士、侍從、伎樂、舞人等各種不同社會地位的形象,在反映社會生活方面前進了一步,雕塑手法逐漸擺脫程式化,形象寫實、生動。

(2)雕塑材料的使用更加廣泛。青銅、金、銀、鉛、陶、玉、石、牙、骨、木等不同質材各盡其長,而且出現綜合使用的趨向。各種材料的製造工藝也有新的發展,如青銅工藝分鑄、焊接等技藝的發展,失蠟法的應用,錯金銀等鑲嵌技藝的風行,使作品的製作競求奇巧華美。因之,追求繁縟華美,成為這一時期主導的審美傾向,在青銅、玉和漆木的雕塑中尤為突出。此時期的雕塑尚未從工藝美術中脫出,所以仍然保留著很強的裝飾性。

(3)各種工藝品製造的中心不再集中於王室,各諸侯國經濟、文化有了巨大的發展,思想活躍,出現百家爭鳴局面,促進了雕塑的發展和地區性藝術特點的形成。

人物雕塑

主要有偶人和作為器物裝飾的人形支架、器座及小型佩飾等。偶人又稱相人、像人,以青銅、陶、木等不同材料做成,其中主要是俑。春秋後期俑在各地普遍出現。陶俑主要有山東郎家莊 1號東周殉人墓所出的6組,女俑多作舞姿,臉部削成斜面,以黑彩勾出眼、眉,胸部豐滿,衣裙曳地,施紅、黃、黑、褐色條紋。男俑披巾,手中持物。由於燒製火候極低,大多已殘毀。山西長治分水嶺戰國早期墓葬出土陶俑中的舞俑群,造型簡略而姿態生動。彩繪木俑多出於戰國楚墓,有僕侍、庖廚、伎樂等不同的身份。湖南長沙 406號楚墓所出30個木俑,男女有別,一般是雕刻出身體形狀與五官後,先塗白粉,再以墨、朱兩色繪出眉目鬍髭及冠、帶、襟、袖、裾等,手足和佩劍是分別製成後裝配的。其他地方出土的楚木俑,有的雕出寬大的袍袖;有的頭部雕出五官後,加絲質假髮(或用真人頭髮),身著絹衣,但對於人物形象的個性特徵則不很注意。河南洛陽金村東周墓還出土過銀俑,戴弁,著窄袖短袍,繫帶,纏行縢。有人認為是胡人形象,其造型水平較高。另外,還有連同活動環境表現的俑群。如浙江紹興坡塘戰國墓所出青銅伎樂銅屋,有男女裸體6人持樂器在屋內演奏,銅屋頂上矗立柱,柱頭鑄一大鳥,推測可能與古越人的圖騰信仰或宗教習俗有關(見紹興戰國墓銅樂俑)。

人形器座在許多地方均有發現,人或立或坐,手持套筒或箍形物,以連線承受器物的支架。作者在被限定的動態範圍內,力求使人物得到生動的表現。如洛陽金村所出的幾件青銅人形器座,就突破了一般常見的呆板姿態,表現出了人物活動的瞬間表情。有的席地而坐,神情恭謹;有的屈一膝蹲坐,一手持套筒,一手上揚,動勢豪放。其中一件侍女像,長辮,胡服,著靴,雙手平持套筒,仰首,表現出在勞動過程中十分專注的表情。長治分水嶺出土的戰國早期銅犧立人擎盤,在周身飾滿細密花紋的犧背上立一長髮垂肩、著窄袖長袍、繫帶的女像。她雙手捧一套筒,內承圓柱,柱端置鏤孔的圓盤,為此類器座應用情況的例項。

湖北隨州曾侯乙墓的 6個鐘虡銅人是戰國人物雕塑的代表作。銅人束帶、佩劍、著彩繪的褶裙,用頭與上舉的雙手承託編鐘的橫樑。這類武士裝束的銅人被表現得肅穆、剛毅、有力。河南三門峽上村嶺 5號戰國墓所出跽坐人漆繪燈,人物溫靜的面容也顯示了藝術表現的新水平。

雲南江川李家山滇文化墓葬出土的祭祀透雕銅釦飾等作品,表現了處於奴隸制社會時期的古滇國中,被捆縛、屠殺作犧牲的奴隸們的悲慘命運。李家山、晉寧石寨山等地出土的大量青銅器上眾多的圓雕、浮雕人物形象,多方面地反映了當時的宗教、居處環境和樂舞、戰爭等內容,具有重要的認識價值。

春秋戰國的玉器中也有很多人物形象。洛陽金村出土的人形玉佩飾,造型優美,製作精巧,表現了貴族社會中的婦女形象。

動物雕塑

春秋戰國的動物雕塑達到了很高的藝術水平。河南新鄭出土的春秋立鶴方壺,在壺蓋上塑出揚首展翅的鶴,手法清新寫實,完全擺脫了以往青銅器中神祕譎怪的氣氛,被後世視為要求從舊的思想束縛下解放出來的社會心理的真實反映(見彩圖)。山西渾源李峪村出土的春秋晚期的犧尊,通體作牛形而不十分寫實,周身以模印方法施加了華美的獸面等紋飾,並在牛頸和背上的容器口沿部分飾以一圈造型很生動的牛、虎、豹等浮雕。背上開三穴以容鍋,作為溫酒器,其實用功能高於禮制的意義。它反映了春秋戰國之際審美觀念的新變化。

戰國青銅動物雕塑的代表作有陝西興平出土的犀尊、江蘇漣水出土的臥鹿、河北平山中山國墓出土的虎噬鹿器座等。犀尊軀體結構準確,充分表現出巨大體量的動物在靜止時的內涵力量。臥鹿據考應是青銅鏡架,鏡懸於鹿角上。但其造型的完整性完全可以作為獨立的雕塑作品看。它很好地表現了在靜臥中仍然保持警覺的鹿的神態。虎噬鹿器座表現一頭猛虎銜住小鹿向前賓士,有力地表現了獸類在激烈搏鬥中迸發出的衝擊力量(見彩圖)。這些作品反映了作者對於客觀物件的敏銳觀察與高超的表現技巧。錯金銀和鑲嵌技藝的巧妙運用,也增強了作品的表現力,犀尊以黑料珠鑲目,周身飾以精細流暢的雲紋,與軀體骨骼筋肉的起伏變化相配合,表現了犀皮堅韌粗糙的質感,臥鹿的斑紋以綠松石鑲嵌,效果美麗、和諧。虎噬鹿器座結合鹿身的梅花斑、虎背的條斑等毛皮花紋的變化,分別鑲、錯以形狀各異的金銀紋飾,與強烈的動勢相應,產生閃爍不定、富於動感的色彩效果。此外,中山國墓出土的一批動物形器物,如錯金銀犀器座、錯金銀獸、錯銀雙翼獸等,也都突出了不同獸類的情態,並採取了互不雷同的裝飾手法。雲南滇墓出土青銅器中的動物題材,以牛為最主要,多裝飾於器物頂部,造型堅實,雖不寫環境,但表現出了物件活動於大自然中的天然野性。一些表現動物搏鬥的題材,也異常生動而富有力度。北方草原民族創作的動物題材的青銅釦飾,金銀飾片上的動物紋浮雕,金、銀的虎,青銅的駝、鹿等戰國的雕塑作品形象生動,風格粗獷驃悍,表現出遊牧民族對生活獨特的審美感受。

春秋戰國禽鳥形象的青銅器也很注重不同鳥類神態特徵的表現,例如流入美國的兩件禽尊,頸部平伸,生動地表現出游禽類覓食時,頸項屈伸的動作。另一件子乍弄鳥尊,結構靈巧,花紋精美,頭可轉動,喙可啟閉,有錯金“子乍弄鳥”4字,顯示了製作技藝的精工,但動態較板滯。

由於青銅器鑄造技術的精進和春秋後期失蠟法的應用,出現了河南淅川下寺的青銅禁、曾侯乙墓的尊、盤、建鼓座等異常複雜精巧的作品,這類作品以龍和蟠虺組成多層、穿插變化難以捉摸的裝飾。但有時因過分炫耀技藝而流於繁瑣、矯飾。

戰國漆木雕塑

以楚墓所出最有代表性,除俑以外,還有鎮墓獸、鴛鴦形盒、懸鼓的虎座鳳鳥、座屏和鹿、虎(鹿)座飛鳥等器類。這些作品除了造型誇張,富於浪漫主義色彩之外,還髹以絢麗的漆色,一般是以紅、黑兩色為主,內髹紅漆,外髹黑漆,在黑底色上繪以紅、黃、藍、綠、褐、金、銀等色的圖案。這些器物上常以真鹿角為飾,不但裝置於鹿頭,也裝飾於鎮墓獸的頭上和飛鳥(鳳)的背上,賦予作品以神祕、幻想的色彩。彩繪動物漆座屏以湖北江陵望山 1號楚墓所出的一件最為精工。屏內左右對稱地雕刻了兩組動物群,表現鳳、鸞、鹿與群蛇的搏鬥。整個屏風上共雕出51個動物,在長方形的屏風架內與器座上組合得井然有序,主次分明。

最早的木根雕藝術作品,發現於江陵馬山 1號楚墓,以樹根雕成木辟邪,虎首龍身,四肢作竹節之狀。上邊還浮雕出各種小動物形象,外髹紅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