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尺七調

[拼音]:Xun Kuang

中國戰國末期思想家、教育學。字卿,亦稱孫卿或孫卿子,趙國(今山西南部)人。生卒年不詳。他的主要政治、學術活動約在周赧王十七年(公元前 298)至秦王政九年(公元前 238)之間。他曾幾次去當時學術活動中心齊國的稷下,三為稷下學宮祭酒。他曾依楚春申君為蘭陵(今山東莒南縣)令。春申君死後,他就定居蘭陵,不再從事政治活動。戰國末期,封建社會已漸形成,荀況站在新興地主階級的立場,維護新興的封建制度。他的思想,反映了當時新興地主階級在政治經濟上統一的要求。荀況是戰國末期儒家最後的一位大師。他批判地繼承了孔丘以來儒家的思想傳統,又批判地吸取了道、法、墨、名各家學說,成為先秦集大成的古代唯物主義思想家和教育家。他遺留下來的著作經後人整理成《荀子》一書,凡20卷,32篇。他的著名弟子有李斯、韓非等。

中國自殷周以來即相信巫祝;先秦學者中,對於天,多認為是有意志的。孔丘、孟軻講“天命”,墨翟講“天志”;荀況則反對西周以來人格神的“天命”,認為天是自然的,有自己的執行規律。人既不能左右天行,天也不能予人以吉凶、禍福。但人應順應天行,利用自然、戰勝自然,取得好的結果;不然,就要受到災害。他說:“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荀子·天論》)。他在《天論》一篇中,講了人們“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表現出中國早期的傑出的唯物主義思想。

荀子這種唯物主義思想,也表現在他的認識論上。他認為人有認識客觀事物的能力,客觀事物也是可以被認識的。他說:“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解蔽》)。人認識客觀事物,首先是通過感覺器官與外界接觸。感覺器官為耳、目、口、鼻、形體(面板的感覺)五種,荀況叫它們為“天官”,通過這五官而形成感覺。第二步是用“心”進行思維。他說:“心居中虛以治五官;夫是之謂天君”(《天論》)。經過“天君”的思維,對感覺得來的認識進行審察,加以辨別、驗證。經過辨別、驗證的認識,荀況叫“徵知”。 這種見解,是具有唯物主義精神的。當然,荀況所說的心是指實體的心,不是指的大腦。

在政治、社會觀點上,荀況特別重視“禮”。他認為禮是維護封建等級制度的強大力量。他說:“禮者,法之大分,類之綱紀也”(《勸學》)。這已把禮與法聯絡起來,作為社會上共同的準則。荀況也曾反對奴隸主世襲制。他說:“雖王公士大夫之子孫也,不能屬於禮義,則歸之庶人;雖庶人之子孫也,積文學,正身行,能屬於禮義,則歸之卿相士大夫”(《王制》)。

在人性問題上,荀況認為人性是惡的。他說:“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人為)也”(《性惡》)。又說:“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順是故爭奪生而辭讓亡焉;生而有疾惡焉,順是故殘賊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焉,順是故淫亂生而禮義文理亡焉”(《性惡》)。孟軻認為人生來即具有仁、義、禮、智的先驗道德,因此主張性善論。荀況對於人性的看法與孟軻相反,提倡性惡論,認為人生來只具有生理和生活的需求,人的本性是和辭讓、忠信、禮義、文理等道德社會規範相矛盾的,因此他否認人的先驗道德,強調通過後天的環境、教育,用禮義法治來改造和約束人性。他說:“故必將有師法之化,禮義之道,然後出於辭讓,合於文理而歸於治”(《性惡》)。

荀況關於教育作用與目的的論述

他認為人的成長變化,改惡從善是靠後天的積習漸染。且由於仁義法正的影響,才能使“塗之人可以為禹”(《性惡》)。他強調環境、教育對人性的改造作用,但他卻不能科學地說明禮義、法治的起源問題,把禮義、法治說成是少數聖人、君子的發明。

關於教育目的,從改變人的性質來看,荀況認為在於“化性起偽”。“偽起而生禮義”。從培養什麼樣人來看,荀況基於為初期封建統治者培養人才的需要,認為教育目的是培養士、君子、聖人。他說:“學惡乎始?惡乎終?曰:其數則始乎誦經,終乎讀禮。其義則始乎為士,終乎為聖人”(《勸學》)。他又說:“我欲賤而貴,愚而智,貧而富,可乎?曰:其唯學乎;彼學者,行之,曰士也;敦慕焉,君子也;知之,聖人也。上為聖人,下為士君子,敦禁我哉!”(《儒效》)“故學者固學為聖人也,非特學為無方之民也”(《禮論》)。荀況主張以培養士、君子、聖人作為教育目的,而以學為聖人作為最高的目的。

荀況關於道德教育的論述

他很重視道德教育,關於道德教育的內容,主要的可概括為以下兩點:

(1)崇禮尚義。荀況特別重視禮,甚至把禮推崇為有法的作用,成為人們共同遵守的準則。禮是維護等級差別的。他說:“禮者,貴賤有等,長幼有差,貧富輕重皆有稱者也”(《富國》)。“禮所以正身也,……無禮何以正身”(《修身》)。因為禮有這樣大的作用,所以說:“學也者,禮法也”(《修身》)。

孔孟講孝弟。孔丘認為孝弟是仁的根本。甚至說:“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論語·里仁》)。荀況則認為孝是小行,應以義為尚,即認為怎樣是對,便應怎樣做。他說:“入孝出弟,人之小行也;上順下篤,人之中行也;從道不從君,從義不從父,人之大行也”(《子道》)。人應崇尚大行,這反映出荀況的新興地主階級的精神。

(2)隆師親友。這與崇禮尚義是有關係的。隆師親友是達到崇禮尚義的手段,又是荀況很重視的道德條目。荀況很重視師友的作用,尤其尊崇老師,把師提到與天地君親的平等地位。他曾說:“非我而當者,吾師也;是我而當者,吾友也;諂諛我者,吾賊也。故君子隆師而親友,以致(極)惡其賊”(《修身》)。“得賢師而事之,則所聞者,堯舜禹湯之道也;得良友而友之,則所見者,忠信敬讓之行也;身日進於仁義而不自知也者,靡使然也”(《性惡》)。

關於道德修養,他提出以下幾點:

(1)參驗反省。荀況在《勸學篇》中說:“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已,則知明而行無過矣”。這就是說先要有廣博的知識而後再以知識為依據每日參驗省察自己,能這樣,則知明而行無過,就有了道德修養。

(2)擇善而從。荀況說:“君子居必擇鄉,遊必就士,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勸學》)。“見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見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修身》)。

(3)積善成德。荀況說:“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勸學》)。又說:“塗之人百姓,積善而全盡,謂之聖人。……故聖人也者,人之所積也”(《儒效》)。

荀況關於教學內容和方法的論述

關於教學內容,荀況主張學習《詩》、《書》、《禮》、《樂》、《春秋》等;其中,他特別重視學《禮》。“禮”當時起著維護封建制度的作用,這些知識,又都符合他培養士、君子、聖人的要求。

關於教學方法,荀況提出以下幾個原則:

(1)強學力行。荀況認為學習要注重聞、見、知、行。他對知行提出了一些合理的意見,認為行比知更為重要,強調艱苦的學習和實際的行動。他說:“不聞不若聞之,聞之不若見之,見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學至於行之而止矣”(《儒效》)。同時他還認為,只有行之有效的,才是正確的。他曾說:“君子之學也,入乎耳,著乎心,布乎四體,形乎動靜。……小人之學也,入乎耳,出乎口”(《勸學》)。

(2)虛壹而靜。荀況認為學為要虛、壹、靜。所謂虛、就是虛心,不因已有的知識而妨礙接受新知識。所謂壹,就是專心。心中已有各種不同的知識,這叫“兩”,不能使這種知識妨礙另一種知識的吸取,即“不以夫(彼)一害此一”(《解蔽》)。所謂靜,即靜心,能不受煩亂雜念擾亂。荀況說:“不以夢劇亂知謂之靜”(《解蔽》)。能夠“虛壹而靜”,才能做到“大清明”。即達到認識上完全透徹無所偏蔽的境界。

(3)學思兼顧。荀況繼承了孔丘的思想,認為在學習上學與思二者都不可缺,這與他的認識論是有關係的。他說:“學不可以已”(《勸學》)。又說:“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吾嘗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

(4)積漸全盡。荀況認為學習要全面、徹底、精粹。他說:“百發失一,不足謂善射;……倫類不通,仁義不一,不足謂善學。學也者,固學一之也。……全之盡之,然後學者也,君子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為美也,故誦數以貫之,思索以通之”(《勸學》)。全,也就是照顧全面,不要“蔽於一曲,而於大理”(《解蔽》)。也就是要萬物並陳而設立標準來衡量,即“兼陳萬物而中懸衡焉”(《解蔽》)。

(5)專一有恆。荀況認為學習要專一,要有恆心,堅持不懈。他說:“行衢道者不至,……目不能兩視而明,耳不能兩聽而聰”(《勸學》)。“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捨。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勸學》)。

荀況非常重視敬師問題,特別強調“師法”的重要。他說:“故有師法者,人之大寶也;無師法者,人之大殃也。人無師法,則隆性矣; 有師法,則隆積矣”(《儒效》)。他認為要“化性起偽”,積禮義為君子,就要注重師法。他強調學習必須依靠教師的指導,學生應該尊重教師。他說:“言而不稱師,謂之畔;教而不稱師,謂之倍。倍畔之人,明君不內,朝士大夫遇諸塗不與言”(《大略》)。同時,他對教師也提出了嚴格的要求。他說:“師術有四,而博習不與焉。尊嚴而憚,可以為師;耆艾而信,可以為師;誦說而不陵不犯,可以為師;知微而論,可以為師。故師術有四,而博習不與焉”(《致仕》)。

參考書目

《史記·孟子荀卿列傳》。

清·王先謙:《荀子集解》。

樑啟雄:《荀子簡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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