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韓愈《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的古詩翻譯與賞析

關於韓愈《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的古詩翻譯與賞析

  在日常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對那些朗朗上口的古詩很是熟悉吧,古詩具有格律限制不太嚴格的特點。古詩的型別多樣,你所見過的古詩是什麼樣的呢?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關於韓愈《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的古詩翻譯與賞析,歡迎閱讀與收藏。

  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

  韓愈【唐】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其二:

  莫道官忙身老大,即無年少逐春心。

  憑君先到江頭看,柳色如今深未深。

  註釋

  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又稱早春

  ①呈:恭敬地送給。

  ②天街:京城的街道。

  ③潤如酥(sū):滋潤如酥。酥:酥油,這裡形容春雨的滋潤。

  ④最是:正是。

  ⑤處:時。

  ⑥絕勝:遠遠勝過。

  ⑦皇都:長安。

  ⑧水部張十八員外:指張籍(766—830)唐代詩人。在同族兄弟中排行第十八,曾任水部員外郎。水部此處代指工部。

  譯文

  其一:

  皇城下著小雨,雨絲就像酥油一樣,小草鑽出地面,遠處一片淺綠近處若有若無。一年之中最美的就是這早春的景色,它遠遠勝過了滿城煙柳的京晚春景。

  其二:

  不要說官事冗雜,年紀老大,已經失去了少年時追趕春天的心情。請你忙裡偷閒地先到江邊遊春散心,看看如今的柳色是否已經很深。

  賞析:

  ]這首小詩是寫給水部員外郎張籍的一首描寫和讚美早春美景的七言絕句。張籍在兄弟輩中排行十八,故稱張十八。詩的風格清新自然,簡直是口語化的。看似平淡,實則是絕不平淡的。韓愈自己說:艱窮怪變得,往往造平淡(《送無本師歸范陽》)。原來他的平淡是來之不易的。

  首句點出初春小雨,以“潤如酥”來形容它的細滑潤澤,準確地捕捉到了它的'特點。造句清新優美。與杜甫的“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有異曲同工之妙。

  第二句緊承首句,寫草沾雨後的景色。以遠看似有,近看卻無,描畫出了初春小草沾雨後的朦朧景象。寫出了春草剛剛發芽時,若有若無,稀疏,矮小的特點。可與王維的“青靄入看無”、“山色有無中”相媲美。

  第三、四句對初春景色大加讚美:“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這兩句意思是說:早春的小雨和草色是一年春光中最美的東西,遠遠超過了煙柳滿城的衰落的晚春景色。寫春景的詩,在唐詩中,多取明媚的晚春,這首詩卻取早春詠歎,認為早春比晚春景色優勝,別出新意。前兩句體察景物之精細已經令人稱讚,後兩句如騎兵驟至更在人意料之外。

  這首小詩,詩人只運用簡樸的文字,就常見的“小雨”和“草色”,描繪出了早春的獨特景色。刻畫細膩,造句優美,構思新穎,給人一種早春時節溼潤、舒適和清新之美感。表達作者充滿對春天的熱愛和讚美之情。

  全篇中絕妙佳句便是那“草色遙看近卻無”了。早春二月,在北方,當樹梢上、屋簷下都還掛著冰凌兒的時候,春天連影兒也看不見。但若是下過一番小雨後,第二天,春天就來了。雨腳兒輕輕地走過大地,留下了春的印記,那就是最初的春草芽兒冒出來了,遠遠望去,朦朦朧朧,彷彿有一片極淡極淡的青青之色,這是早春的草色。看著它,人們心裡頓時充滿欣欣然的生意。可是當人們帶著無限喜悅之情走近去看個仔細,地上是稀稀朗朗的極為纖細的芽,卻反而看不清什麼顏色了。詩人像一位高明的水墨畫家,揮灑著他飽蘸水分的妙筆,隱隱泛出了那一抹青青之痕,便是早春的草色。遠遠望去,再像也沒有,可走近了,反倒看不出。這句“草色遙看近卻無”,真可謂兼攝遠近,空處傳神。

  這設色的背景,是那落在天街上的纖細小雨。透過雨絲遙望草色,更給早春草色增添了一層朦朧美。而小雨又滋潤如酥。酥就是奶油。受了這樣的滋潤,那草色自然是新的;又有這樣的背景來襯托,那草色自然也美了。

  在最後,詩人還來個對比:“絕勝煙柳滿皇都”。詩人認為初春草色比那滿城處處煙柳的景色不知要勝過多少倍。因為,“遙看近卻無”的草色,是早春時節特有的,它柔嫩飽含水分,象徵著大地春回、永珍更新的欣欣生意。而煙柳已經是“楊柳堆煙”時候,何況“滿”城皆是,不稀罕了。到了暮春三月,色彩濃重,反倒不那麼惹人喜愛了。像這樣運用對比手法,與一般不同,這是一種加倍寫法,為了突出春色的特徵。

  “物以稀為貴”,早春時節的春草之色也是很嬌貴的。“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韓愈《春雪》)。這是一種心理狀態。嚴冬方盡餘寒猶厲,突然看到這美妙的草色,心頭不由得又驚又喜。這一些輕淡的綠,是當時大地唯一的裝飾;可是到了晚春則“草樹知春不久歸”(韓愈《晚春》),這時那怕柳條兒綠得再好,人們也無心看,因為已缺乏那一種新鮮感。

  所以,詩人就在第三句轉折時提醒說:“最是一年春好處。”一年之計在於春,而春天的最好處卻又在早春。

  這首詩既詠早春,又能攝早春之魂,給讀者以無窮的美感趣味,甚至是繪畫所不能及的。詩人沒有彩筆,但他用詩的語言描繪出極難描摹的色彩——一種淡素的、似有卻無的色彩。如果沒有銳利深細的觀察力和高超的詩筆,便不可能把早春的自然美提煉為藝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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