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小山村的抒情散文

  小山村裡,擁著整片浩瀚星海。而如今在都市的喧譁裡,獨守一窗燈火闌珊。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夢中的小山村

  那個小山村,實在很小,就連它的名字也很小:蚰蜒咀。

  離開小山村,快五十年了。小山村人品性的憨厚朴實,待人的真誠熱情, 那種永遠的淳樸善良,一直讓我魂牽夢繞。

  忘不了,小山村人最常見的一身青色或深藍色的粗布衣裳,一排布條疙瘩鈕釦,透著古樸;忘不了,小山村家家戶戶炊煙繚繞之後,聚在暖陽下的人端著一樣的酸菜洋芋飯,笑語噴飯;忘不了,家有熱炕的舊屋老房背山而居,灰黑色青瓦縫隙中茅草輕搖,苔蘚斑斑;忘不了,小山村人的一把青鹽、一節藍線、一斤煤油,必須徒步十里到山外,嚴冬頂風雪,夏日汗涔涔;忘不了,站在山頭上,但見遠處重巒疊嶂霧靄靄,近處幾棵老榆映山村的荒涼冷清,間或雞鳴狗叫。更難忘,小山村文化殿堂般的小學校。

  說是小學校,其實是小山村很有歷史的一座戲園子。樓閣式戲臺,古老的廟宇式建築,雕樑畫棟,單簷飛挑,風鈴叮噹,屋脊雙龍欲飛,甚為巨集偉莊嚴。全村百十號人,便擠得戲園子裡水洩不通。小山村自古沒有博得功名的顯貴,也沒有富養家族的商賈,但有尚武的拳師名揚四方,更有過年時節吼半月秦腔的能人,那板胡的清脆響亮,二胡的柔和宛轉,鑼鼓的歡樂震撼,生旦淨醜的打念做唱,無不中規中矩,有板有眼,一顧一盼,一顰一笑,無不掀起觀者心潮,讓老者捋髯仰笑,少者歡呼雀躍,“鍘美案”、“劈山救母”、“三滴血”諸多戲名,村人大多耳熟能詳,“劉彥昌哭得兩淚汪,懷抱著嬌兒小陳香、、、、、、”等繁複戲詞,村人也能吼上幾句,高亢嘹亮之聲迴盪山野空谷。後來,村學也設在戲園子裡。

  戲臺下昏暗的道具室,飄出了整齊的讀書聲;教室對面的土坯瓦房,便是大隊的辦公室,透過門縫,可見牆上貼著***、劉少奇、周恩來、朱德四大領袖像。過年唱戲,平日教書育人,關鍵時決策村政農活,這個小天地便成了人們注目的中心。

  全校四個年級,一個班,二十來個學生;老師也只有一個。他給我們教語文,教數學,教大小楷,教畫畫,教唱歌,也教體育;他既是校長、教導主任,也是總務主任、圖書和體育器材管理員。所謂圖書,僅三五十本小人書,體育器材也就一個籃球,兩隻乒乓球“幹板子”。啊,那時候,屬於我們的快樂真多呀!大聲朗讀“秋天來了,天氣涼了,一群大雁往南飛”,我們的遐想便飛到山外遙遠的世界;算數的加減乘除,看誰每次得第一;唱著“二呀麼二郎山,高呀麼高萬丈”,雖然不知青藏公路究竟有多長多雄壯,嘹亮的歌聲卻把我們的歡樂送上雲天;乒乓球閃動在土臺上,推擋、輕削、旋轉、猛扣,我們輪流坐莊,各顯其能;用羊毛線裹杏核纏得很圓很緊的“皮球”,數一數,看誰拍得最多;麥場上沒有籃球架沒有地界的比賽,爭奪、碰撞、搶斷、過人、快傳,把我們帶到一個物我兩忘的熾熱世界。一本本小人書,讓我們知道了高玉寶渴望讀書的心切,孫悟空大鬧天宮的神勇,老紅軍家史的英勇悲壯,李牧之死的哀憐不幸。幾分錢一份的《中國少年報》,讓我們知道了遙遠的但並不很清楚的巴格達、克什米爾中印邊境的硝煙,讓我們知道了雷鋒的熱忱無私,焦裕祿的平易偉大,王傑和歐陽海的忠誠勇敢。

  小山村人是一個家族,都姓謝。老師名叫自學,十分勤奮好學。他教我們的歌聲是那麼甜美流暢,他教我們的朗讀是那樣繪聲繪色,他教我們的算數是那麼淺顯易懂,他教我們的體育是那麼瀟灑帥氣!一邊學,一邊教,學得快,教得也快,渾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他的名字方圓十幾裡都知道。

  下大雨了。硬實的黃土路面,被大雨點砸成一條蜂窩帶,泥濘溜滑,幾乎步步摔跤。半空中,細密而巨大的雨簾,扯過一片又一片。家在山下的我們,回不去了。老師帶上草帽,手握鐵鍬,挽起褲腳,送我們下山。山高坡陡,滑如冰面,寸步難行。老師用鐵鍬鏟一個小窩,我們便手拉手趕快踏上一隻腳。從山上往下鏟落腳點,十分費勁。彎彎山路,風疾雨緊,泥水沖刷,漫流而下,老師鏟泥挖坑漸漸慢了下來,當他站下喘息時,只見雨水和汗水,順著他的臉頰,線一樣流下,溼了脖頸,溼了前胸,溼了後背,半截光腿和挽起的褲腳上,泥水斑斑,布鞋早就成了厚重的泥鞋。我們艱難地到了山下,又被嘩嘩流淌的谷水擋住了去路。謝老師再一次挽高褲腳,說:“來,我揹你們過河吧!”當我伏在老師溼熱的背上時,感到老師在湍急的河水中深一腳,淺一腳,常打趔趄,身體微微顫抖,十分吃力。過了河,老師揚揚手,說:“快回家吧!”走了幾步,我回頭看謝老師在雨中艱難上山的身影,不禁鼻子一酸,留下眼淚。謝老師真好,上學四年,老師在雨雪中送我們下山多少次,揹我們過河多少回,真是說不清啊!

  為了真誠的感恩,為了長久的思念,為了不滅的記憶,我必須去看看小山村。不知有多少回,要去小山村,終究難以成行。小山村該有鱗次櫛比的一排排紅磚瓦房了,該有柳的婆娑,榆的剛強,槐的清香,楊的挺拔,花的繽紛,鳥的歡唱,嶄新的天地裡,五星紅旗飄揚在入時的校園,奔跑著天真爛漫的少年,悠閒的老人們笑容可掬,神采飛揚;當年英俊的謝老師,如今精神矍鑠地在校園周圍遛彎。小山村的過去,小山村的現在,只能在我的夢中。

  唉,不知何時,我能夠再回小山村看看呢?

  :我那故鄉的小山村

  我那故鄉的小山村,是一個鑲嵌在山坳裡的風景如畫,民風淳樸的小村落。她三面環山,一面臨水,村子呈南北走向,南北各有一個大竹園,西面是群山,東面是一片密集的楊樹林,再往東就是寬闊的河床,河床上滿是又細又白的沙子。那是一個給了我兒時無限歡樂的地方。春天,站在進村的一個小山嶺上,看到的是綠樹掩映的村落,可謂是“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秋來滿山遍野都是核桃和紅紅的柿子。那一灣碧綠的洛河水彷彿一條玉帶環在了小村的腰間,人們常說一個地方有山有水方更顯出靈性,我那故鄉的小山村在綠水青山間更象一顆璀璨的明珠;更象一個嬰兒,靜靜的蜷臥在山坳裡,恬美寧靜。

  記憶中最愜意的事情就是,每年夏天與小夥伴們去洛河游泳戲水的情景。由於住在河邊,我8歲就學會了游泳,9歲那年夏天的中午剛漲過水,河水還很渾濁,聽說河的對面有人種了香瓜,我和幾個小夥伴一商議,立即行動。除留一人看衣服,我這個小班長帶著幾個小夥伴光屁股游到了對岸去偷摘香瓜吃,孰料被人家抓了個正著,不讓我們回家,但是那人看看我們一群小傢伙,也無可奈何,最後只得警告一下了事。我們撒腿就跑,從此再不敢去河對面吃香瓜了……記憶中,每天早上上學都能看見大人們去井邊擔水,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祥和的微笑,由於是計劃經濟時代,沒有激烈的競爭,大家就那樣過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恬淡生活。在孩提時代,記憶中最懊惱的就是每年的寒假不是下雪就是消雪,屋簷上不時滴下化了的雪水,村裡的土路就更加泥濘了,本該出去瘋玩的,因了這泥濘只有乖乖呆在家裡,平白的沖淡了那種又考了第一的喜悅。秋忙假通常都是有的,正在田間勞作的大人們都在賣力的幹活,突然不知誰喊了一聲“有野兔”,然後“倏”的一聲就竄出了一隻野兔,於是那些年輕小夥子就丟下了手中的活計,撒腿就追,我們一群小傢伙也跟著瘋跑……就是這些瑣碎的事情填充了我的童年,帶給了我無窮的歡樂,無盡的回憶!

  10歲時,我隨父母搬進了縣城,覺得從此和小村的距離有些遙遠了,但在內心深處,我覺得我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參加了工作後,當世俗的壓力,塵世的喧囂讓我感覺到心累的時候,便忍不住一次次驅車,回到我那魂牽夢縈的小山村。或坐於村下的楊樹林,或仰臥於河邊的沙灘,浮躁的心靈便逐漸趨於平靜。最喜歡在夏日的黃昏,默默的看又大又紅的的落日慢慢地一點一點往下滑落,最終消失在了山的那一邊。孩提時代總想山的那一邊一定有太陽美麗的家,不然它為何每天總按時回家呢?暮藹漸漸四起,絲絲縷縷飄蕩在河面上,籠罩了樹梢,一切都象披上了一層夢幻似的薄紗。

  天完全地黑了,不久,圓圓的月亮升上了天空,碧藍的天空彷彿洗過一般地潔淨,鑲嵌在夜幕上的星星俏皮地眨著眼睛,河面上泛著銀色的月光,月光使樹木和山巒彷彿披上了白色的晚禮服,愈發朦朧美麗,河水“嘩嘩”地唱著,楊樹“嘩嘩”地笑著,四周顯得愈發靜謐了。或躺於沙灘,或赤了腳在沙中踱步,感覺是那樣的愜意,柔軟的沙子象撫過湖面的微風,萬般溫潤,千般柔情。就這樣徜徉在大自然中,此時感覺塵世的一切喧囂浮華離我是那麼地遠。煩惱的,或者快樂的事情,都已經不再是我的牽掛,心與自然完全地融合了,任思緒長了翅膀在晚風中游弋。不知不覺間,夜已深了,該走了,禁不住在離開的瞬間,轉身回眸。記憶中那大片的瓦房已被許多小樓所代替,碧綠的麥田也被許多矗立的新房所佔領,那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恬淡寧靜的田園生活正在逐漸迷失,不禁使我困惑,在這個物質文明愈加發達的今天,我們究竟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禁不住對小村揮了揮手,輕輕地說:我那故鄉的小山村喲,無論我走到那裡,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永遠是我心靈休憩的港灣,是我一生一世魂牽夢縈的地方!

  :溫馨的小山村

  在生命的河床上生長著茵茵綠草,翻晒著春泥夏石,古瓦今磚,更珍藏著無限溫馨的往事和情懷,當風浪拍打著堤岸時,它們便繽至踏來,沁人肺腑。

  在我的記憶記憶深處,金黃色的稻草散發出熟悉溫馨的氣息。躺進它那鬆軟的懷抱,酣然入夢,夢裡依然瀰漫著稻草誘人的氣息。

  我的童年,生長在一個小山村。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陽光很亮的日子,打穀場上鋪滿金黃的稻穀。幾頭黃牛拖著又大又沉的石磙,滿場滾動。反覆滾過無數遍之後,一柄柄揚叉將碾得鬆軟的稻草挑開,堆在四周,堆成高高的小山。這正是村裡孩子玩耍的天地。在鬆軟的稻草堆上翻筋斗、摔跤、做遊戲……玩得天昏地暗,忘了時間。夜色從天邊滑來,掩沒了山、樹、田野和麵前的打穀場,各家門口亮起暈黃的燈光,傳來大人們喊各自娃崽的聲音,才戀戀不捨離開……

  一天黃昏,我和村裡的小夥伴們打鬧累了,我竟然躺在打穀場旁邊的稻草堆裡睡著了。睡得好香好甜,正美美地做著夢:夢裡的稻草堆越升越高,我飄飄悠悠來到天空,和一群星星們在做遊戲。突然被一陣吵鬧聲驚醒,朦朧的月光與手電筒映照的光亮裡露出父母那焦急、關切的神情。原來小夥伴們回家時,竟沒發現在稻草堆裡睡著的我。直到吃晚飯時父母四處尋找,後來終於在稻草堆裡找著了。而這時已是月過中天,村裡其他的大人和孩子早已進入了夢鄉……

  脫完場後,稻草分給各家。每年這個時候,母親總要添換一次墊在床上的稻草。重新添換之後,睡在上面格外鬆軟、舒服!尤其是嗅著稻草散發出的陣陣撲鼻的氣息,很快進入夢鄉。其餘的稻草圍著一棵棵樹紮成草垛,深秋和冬季用來喂牛。不用說這些草垛自然成了雞和我們這群孩子爭搶的“陣地”。在田野啄夠食的雞們蹣跚著走來,一拍翅膀飛到草垛上,還在老遠就聽見它們的歌聲接力棒一樣傳出村外。然後是我們這群孩子模仿著那年月電影裡的場面,一邊“衝呀”、“殺呀”跑來,強佔了它們的“陣地”打鬧夠了,四仰八叉躺在鬆軟的草堆上,晒著秋日暖暖的陽光,不知不覺睡眠溫暖地擁抱著進入夢鄉。

  早上醒來,村子很安靜,秋日的陽光依然暖暖地照著。草垛下老牛靜靜地咀嚼,一下一下嚼得很慢很仔細,隔不多久就聽見“咕”地一聲。老牛對我們這群孩子的嬉戲、打鬧無動於衷,只管慢慢地咀嚼,反芻,就像爺爺常常喜歡坐在牆角晒太陽,靜靜地回憶往事……

  光陰荏苒,轉眼四十多年過去了。歲月悠悠,我早座二十多年前就離開了童年的小山村。幾經輾轉來到了城裡,滿以為人生找到了歸宿,誰不知城裡遠不如鄉村好,從此又思鄉心切了,寫了不少懷念故鄉小山村的文章。許多文章因情真意切被網站加精入典,常沉醉如斯。記得九十年代初,一年臨過春節,買來時新貨,當床上墊了多年的稻草換成新買的席夢思時,不知為啥那個夜晚我竟然失眠了。夜不能寐,思緒萬十,想著童年、回到了故鄉——小山村,童年的夥伴、童年的老牛、童年的草垛和那棵駝背梧桐都向我繽出微笑。

  直至四更天才朦朧入夢,我回到了小山村,在打穀場周圍的稻草堆裡,輕鬆、愜意、歡樂地和小夥伴們嬉戲著、追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