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感人愛情故事日誌

  真實的感人的愛情故事,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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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7月21日,武漢大學電氣工程學院大三學生、支教志願者趙小亭被山上滾下的石塊砸中,不幸遇難。小亭的離開也讓一個叫沈迅的男孩痛徹心扉,因為小亭曾與他一起走過最美的青春歲月……

  大眼睛姑娘叫“小默”

  在我的手機裡,小亭的名字是“小默”。相戀的日子裡,我一直這樣叫她,這個親暱的稱呼見證了我們愛情的甜蜜。可如今,我卻不敢再輕易提起這個名字,“小默”,這兩個字刻在我心裡,每念一次,心就痛一次。

  我叫沈迅,出生在湖南省臨湘市一個工薪家庭。2008年7月,我考入武漢大學電氣工程學院。在新生軍訓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一個眼睛大大的女孩,輪到她所在班級休息的時候,她就會和其他女生一起看我們訓練。如果哪個男生不小心走錯了隊形,或沒有按口令轉身,很多女孩子就會笑得前仰後合,唯獨她在那使勁憋著笑……

  是怕出醜的男生不好意思嗎?如果是這樣,那該是一個多麼細心的女生啊!一個小小的細節,輕柔卻有力地將我的心觸動了。

  此後,不知為什麼,只要她在場,我就格外緊張,生怕在她面前出醜。

  軍訓結束後,我開始尋找這個女孩,可她卻一直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直到10月的一天,學院舉行新生歌唱大賽,我竟然在舞臺上看到了她,她唱的是趙薇的《一直下雨的星期天》,歌聲清亮、純淨而富有穿透力,我不禁聽呆了。

  頒獎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的名字——趙小亭,我同時還得知,她竟然與我同院系同專業,是電氣工程與自動化專業4班的新生。

  不久,機會之門為一顆年輕的愛的心靈開啟,我進入校學生會體育部當幹事,而熱心公益的小亭被選為副班長後,也進了學生會。從那以後,我們學習之餘,經常一起參加院籃球賽、校運動會等活動,一起為隊員服務。在學校的一次拔河比賽中,我們忙前忙後,等到比賽結束後,我們坐在一起有了第一次長談。我瞭解到小亭來自江蘇如皋的一個農家,爸爸趙鬆高是個水電工,到處幫人做零活,媽媽在一家太陽能廠做臨時工,家境不太好。因此,小亭早早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擔,每當放假回家,她不是下地幹活,就是洗衣做飯、整理家務。在寢室裡,她是最節儉的一個,雖然愛美,卻從不亂花錢打扮自己,她用的洗面奶都是超市裡最便宜的。當同學們出去聚餐、唱歌的時候,怕花錢的她總是一個人呆在寢室裡看書……

  說起這些時,小亭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我感到心疼極了——在她的笑容背後,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隱忍和堅強啊……

  小亭告訴我,她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小默”,寓意默默學習、低調做人。我特別喜歡這個名字,每次在心裡默唸,都感到無比甜蜜。而小亭確實就像這個名字一樣,特別愛學習,無論是炎熱的酷暑還是數九寒天,她那略顯單薄的身影總是最早出現在教室裡。隨著進一步地瞭解,我對小亭的好感也與日俱增。小亭就像一個“開心果”,臉上也永遠掛著燦爛的笑。而我一遇到她,就有一種傾訴的慾望。心情不好時,我就約小亭到操場散步,一圈一圈地走,把自己的煩惱都說出來,而小亭總會安慰我、鼓勵我,推心置腹。每次和她聊完天,我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2009年1月13日,是我永生難忘的日子。當時同學們都在收拾著行囊,準備離校回家,而我和小亭相約在工學部體育場的看臺上聊天。月光下,寧靜的小默像一朵微微開放的雛菊,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菊的芳香,我看著,看著,心裡又暖又熱,忍不住牽起她的手,向她表白了心跡。小亭眯上眼,羞澀地靠在我肩頭……

  就在這個晚上,我們約定一起考研,等到研究生畢業,再一起打拼兩年,然後就牽手走進同一片屋簷下。我在心裡算了一下時間,這需要8年。8年時間很長,但我相信,有了小默,又會很短。到時,我將她長髮盤起,給她我做的嫁衣,一切的一切,會是何等浪漫、幸福啊!

  你是蓮花你是菊

  甜蜜的愛情改變了我,我逐漸變得和小亭一樣樂觀愛笑了。“小默”成了我對小亭的專屬稱呼,獨處的時候,我也常常叫她“小孩”——在我心裡,她就像一個純真無邪的孩子。而小亭總是用“小屁孩”回敬我,每當這時,我們就笑成一團……

  和其他熱戀中的學生情侶一樣,我和小亭常常一起到圖書館看書、自習。有時,我想請小亭去看電影,她卻捨不得讓我花錢,只到我的宿舍裡,和我一起看電腦裡下載的電影。相戀的日子裡,小亭最大的“奢侈”就是拉著我逛街,從街道口逛到中南。

  2010年1月13日,是我和小亭相戀一週年紀念日。那天,我瞞著小亭,獨自買下了一件她很久也沒捨得買的針織衫。當我把那件衣服送給小亭時,她眼睛一亮,接著問我花了多少錢。我輕鬆地說:“打折後還不到兩百元呢!”可小亭還是嫌貴了,心疼了半天,說:“我不能花你的錢……你自己也沒穿過什麼好衣服,還給我買這麼貴的衣服……”

  一個美麗的花季女孩,偶爾買一件一百多元錢的衣服,就心疼成這樣,怎能不讓人又愛又憐!我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努力,今後讓小亭過上好日子!

  大二下學期,小亭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經人介紹到中北路的一戶人家做起了家教,每週末上兩個小時的課,給一名初三學生輔導物理。當時,武大的學生在外面做家教,每小時的報酬一般是50元,可小亭聽說那家人家境不太好,就主動把輔導費降為每小時20元。即便如此,她還幾次不安地問我:“我是不是收多了?”

  小亭的善良總讓我汗顏。我知道,剛入學,她就申請成為中國青年志願者,為老教授義務維修電器、在老年大學教授電腦知識、到敬老院逗老人開心,只要有公益活動她都積極參加。在她的帶動下,我也成為了武漢大學的註冊青年志願者。

  2009年7月,我和她一起參加了前往湖南新邵地區的暑期支教隊。這是我們第一次去偏遠山區支教,在那個群山環繞、不通公路的小學,我們面臨著極大的考驗:吃住都在教室,沒有地方洗澡,氣溫高達38度,卻沒有電扇,只能靠人手一本的作業本來驅散炎熱,與此同時,我們還要忍受農村裡氾濫的蚊蟲叮咬……即便是這樣,小亭也沒有半句怨言,反而鼓勵一同前往的隊員們,不要放棄。當我看到她面帶微笑地站在破爛不堪的教室裡,聲音嘶啞卻仍然熱情洋溢地為孩子們講課時,我不禁被她嬌小的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那種強大的愛心磁場震撼了。我常常想,一個來自江南水鄉的姑娘,何以能適應這湘中大山的生活?分明是那種毫無雜質的愛在支撐著她願意為孩子們做出一切啊!

  支教的半個月裡,我們白天給孩子們上課,晚上要去家訪,只有在一切工作都結束後,我們才能牽著手,環繞著校園散散步、聊聊天。月如水洗,群山青黝,草蟲鳴啾,這個時候,我告訴她我一直想給她一個比喻:“親愛的,你就是這山間一雛菊,靜靜地開,默默地香……”

  8年後還你嫁衣

  新邵支教之旅,讓我和小默的感情得到昇華。

  2010年7月,我在小默帶動下,再次放棄假期,報名隨2008級黨支部前往貴州省貴定縣馬場河小學支教。這是一個苗鄉,支教比起前一次的環境更加艱苦。馬場河小學是一所留守農民工子女學校,位於距離貴定縣城幾十公里之遙的大山中,這裡沒有自來水,喝水只能通過學校裡唯一的水管接山上流下來的溪水,並且還經常遇到斷水的情況;這裡沒有宿舍,只能住在教室裡,將課桌拼湊成床;這裡吃飯要走十多分鐘,到各個農家去吃。面對如此艱苦的環境,小默站出來為同來的同學們加油打氣:“我們既然來了,就要好好教孩子們!再說,這裡有城市裡看不到的秀美風景,呼吸不到的新鮮空氣,多好呀!”聽了這話,我忍不住心中暗笑:再艱苦的地方,對於樂觀的小默來說,都有獨到的樂趣啊!

  小默負責教安全課和音樂課。每次站上講臺,她就是一位嚴肅認真的老師,而下課鈴一響,她就又恢復了笑嘻嘻的面容,和學生們一起玩耍。山裡的孩子們都特別喜歡她,總是拉著她一起玩,以至於我都忍不住“吃醋”了,問她:“我怎麼就不如你呢?為什麼孩子們只愛和你玩?”小默扮著鬼臉說:“因為我比你漂亮呀!”

  :2

  她做了個人網頁,把自己的資料放進去,包括好些妖豔迷人的性感照片。網站人氣頗高,據說沒有多久就達到了幾十萬瀏覽人數。

  她忙的不亦樂乎,QQ上人頭閃爍,要求加入者此起彼伏,好像自己一下子成了白雪公主。經過幾個月的大浪淘沙,終於鎖定了心中的白馬王子。據稱此人乃一浙江鎖業公司老總,家財萬貫,年方四十出頭,孤兒,海軍軍官退役,養父母在北京,喜歡做慈善事業,妻子病故云雲。

  經過網路上的卿卿我我,白馬王子終於要來長沙見白雪公主了。表姐激動異常,提前做好諸多接待準備。先是帶著未來的郎君宴請同事,此君溫文爾雅,談吐得體,出手大方,令老姐在同事面前爭了不少面子。

  表弟還是要拜見的,一個電話,我們只好在家恭候貴賓光臨。先是進門請安,手中大包小包的拎著,脫鞋,然後親自把鞋子整齊的放在鞋櫃裡,顯示不凡的教養。爾後與我海闊天空的神聊,大談創業歷史和管理企業的經驗。我自詡為雜家,天上地下、古今中外、巨集觀微觀、人性狗性狼性,只要你喜歡,我都奉陪。此君口才極佳,的確能言善辯,和他交談有一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感,難怪老姐神魂顛倒心醉神迷。索要名片,未果,只翻他帶來的企業資料,便記住了企業之名。

  表姐帶著王子去縣城拜見父母,得分也高。

  只是騙子終究是騙子,他善於忽悠,可也太低估了我的智商和情商。你是那麼大公司的老總,難道當地沒有任何年輕優秀的女性令你著迷,難道你周圍的女性會放過你這個鑽石王老五,非要通過網路神話般的到長沙來尋覓你這個原來沒有半點淵源和瓜葛的女人?我在網上一查,此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根本就不是此君。再打電話,該公司根本就沒有此人。我把調查的結果通報了父母和表姐,父母大驚,老姐卻含糊其辭,不願相信。

  表姐父母不顧高齡,星期天晚上和我一起來到當地派出所報案。通過半個多小時的據理力爭,派出所終於同意出警。三位警察和我們來到表姐家,以檢查暫居證為由對白馬王子進行盤問,我看見該君臉色倏地煞白,神色慌張,終於無法自圓其說,落荒而逃。

  二日後派出所打來電話,對原來的輕傲態度道歉,要求王子再來時趕快通知云云。三日後長沙政法頻道上也報到了此逃犯,我在電視上看到了王子的照片,乃一富婆殺手,專騙富婆錢色,只是表姐似中情花巨毒,沉迷夢境過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不願相信。

  :遺失的地老天荒

  我堅信我會和沐梓重新遇見,重新相識。在地下鐵,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在她畫展舉行的某個城市……

  一開始,我以為她是一個流浪文青。每天,她都坐在地鐵站大廳的同一個地方,表情認真地看著來往的行人,帶著些許的迷惘。

  漸漸地,開始注意看她。二十歲上下,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五官清麗。柔軟的長髮大部分時間披在肩上,有時也挽成一朵花。只是,嘴脣總是沒有血色,讓人不由得揣測她是藏在地下的幽靈。有時候,我很佩服她的勇敢,比我勇敢。起碼,我還要為了一日三餐在自己不喜歡的公司混日子,不敢做絲毫的遊離。

  那天週末,公司安排聚餐幷包房唱K,我對這些一向沒興趣,早早找個理由離開。在街上閒逛一晚,乘搭最後一班地鐵回家,到了終點站已是晚上十點多。列車下來的人寥寥無幾,大廳一片靜謐。

  她居然還在,坐在那裡,全身被乳白色的光籠罩。我終於抵擋不了內心的好奇,走到她面前。她馬上站起身,警覺地看著我。我有些尷尬地對她笑,我不是壞人,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每天都在這裡。她似乎鬆了一口氣,脣角枯澀地翹了一下。我只是在看人的表情。看錶情?我詫異。是的。我在畫一本畫集,畫集的主人公是一個人,需要很多表情,所以我在這裡觀察。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得來的是這樣的答案。其實我在這裡的收穫不大。她似乎沒意識到我的異樣,繼續說,我看到的所有人都是一般模樣,腳步匆促,神情淡漠。說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想,她一定來城市不久,否則,怎麼會不習慣城市的表情。城市裡,人早被喧囂和浮躁淹沒,哪裡有心思去隨心所欲地釋放自己的喜怒哀樂?這次,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說,她叫沐梓。

  青巖又穿著一件嶄新的皮夾克在鏡子前轉來轉去,不時靠近鏡子捋捋新剪的劉海。他一定又要和女友去約會了。和他住一起的這麼長時間,他平均每三個月換一個女朋友。他和我,終究是不一樣的人,他在這座城市活得很好。

  我對他說起沐梓,他“哦”了一聲,然後回頭,對我詭譎地笑,你小子是不是動心啦?我啞然失笑。說實話,對沐梓,是有一點兒好感的。我喜歡這種單純的女子,對這個世界抱著一種來自本能的天真和好奇,又對城市的聲色犬馬、聒噪喧囂持有戒心。

  再見到沐梓,我看到了她的畫。畫在素描本上,用彩色的鉛筆。一頁一頁翻過去,畫的都是同一個人。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大多數是翹著一邊嘴角,笑容痞氣而桀驁。這就是你畫集裡的男主角?我問她。

  是的。她點點頭,可是我只畫出了一種表情,別的表情,還沒找到適合他的。我把素描本合上,跟她開玩笑,人的表情不都是一樣的麼,喜怒哀樂,不過是臉上若干肌肉的組合排列。沐梓認真地搖頭,眼睛裡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不對,我的石頭不一樣。石頭?沒想到這個帥氣的少年有這樣難聽的名字。她聽了咯咯地笑,露出兩顆白牙,說,是呀,他的名字是不好聽。不過,他是獨一無二的。

  這次,沐梓似乎很興奮,說了很多話,說關於石頭的畫集半年後就要出版了,還說出版社對她的作品很滿意。我第一次見到她笑得眯成一條縫的眼睛,這是這個城市少有的表情。

  這是青巖第一次帶女孩回家。之前他從不會這樣,所有的風流都被他扔在外面,和生活涇渭分明。地上的衣裙鞋襪,從客廳進門開始,一直延伸到他緊閉的房門。我的心裡忽然就積滿了莫名其妙的憤懣。想用手砸房門,想了想,還是把手放下來。

  進了自己的房間,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總是想著隔壁的一男一女。青巖和她,相識了多久呢。也許,時間並不是問題,正如我和沐梓相識不過一個月,卻已深刻於心。只是,青巖一向濫情,定是和以前一樣的露水情緣吧。

  上了兩個小時的網,終於聽見敲門聲。青巖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外面吃飯。開門,見到他用胳膊摟著一個女孩的肩膀,那女孩長得蘋果似的小圓臉,帶著小小的單純和可愛。青巖看她的表情也與以往不同,洋溢著幸福和滿足。他說她叫心凌。

  我想青巖這次是真的動心了。識相地謝絕了他們的邀請,我繼續呆在家裡,吃了泡麵,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話響了,是沐梓的,言語有些忐忑,要邀請我去她那裡看她的畫。聽我不作聲,又怯怯地為她的唐突道歉。

  其實,遲疑是因為興奮,我連忙抑制住心裡的興奮說了好,然後忙不迭地出了門。是在市郊的一幢破舊的小洋樓,樓體爬滿了苔蘚,在夕陽的餘輝裡泛著暖光。按她說的地址上了三樓,她已經倚在門框上等我。

  如我所想,沐梓一個人住。只是一間單房,除了床和一些必備的物品,就是靠在牆上的很多油畫,都是那個叫石頭的少年。或撇嘴,或皺眉,或開懷地笑。我在油畫面前一幅一幅地走過去,那個叫石頭的少年似乎和她素描本上的有了一點不同,那表情似曾相識。

  正要問她,她卻挽住了我的胳膊說謝謝,她的動作不帶一點曖昧,是真的對我深懷感激。我的笑容僵在臉上,終於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說要說謝謝的是我,是你讓我知道我還沒有被這個城市湮沒。

  青巖和那個叫心凌的女子在一起很久了,這次完全沒有分手的跡象。我想,這一次,他是真的愛了。不久,青巖說要和心凌搬到城市南端的一個小區,我有些傷感,卻是真的替他高興。只是,在他和心凌親暱地坐上計程車的尾座,青巖高興地關上車門的那一刻,我的心裡還是晃過一絲惶恐。直到計程車在車水馬龍裡消失成一個小點,才微微舒了一口氣。

  獨自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等心跳恢復正常。我給沐梓打了電話,我說沐梓,我想找你。沐梓在那邊靜默了一下,說了好。

  這次見沐梓不是在她的家,是在遊樂場的摩天輪下面。她一直抬著頭看著摩天輪,以至於我走到她的身後,她也沒有反應過來。沐梓穿了乾淨素雅的棉布裙子,長髮海藻一樣披在肩上,像單純的孩子。

  我試探著拍了她的肩,她似乎嚇了一下,見了我,微微一笑,問,過幾天的話,摩天輪會轉吧。我看著旁邊立著的那個“機器故障搶修中”的牌子,說,也許吧。離開前,沐梓用手掌蓋著眼睛,抬頭認真地凝視了一下那些停在空中的空空的坐艙,期盼地點了一下頭,說,我想讓石頭坐在上面,笑容清澈地朝下面招手。

  那天,我帶沐梓玩遍了除摩天輪以外的所有設施,沐梓很開心。但我終究沒能說出那三個字。我對自己說,是因為我還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向她表白,而不是因為我有些害怕,害怕說出來了,就意味著將要失去。之後的一段時間,我為自己的表白準備了很多,想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都被我一一否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何況,在我愛的人面前。

  最終,我帶了很多的照片,從小時到現在,各種各樣的表情。我想為沐梓的畫集提供更多的素材。我選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帶著我的禮物到了沐梓的住處。在沐梓的門前猶豫良久,手指終於落在那面老舊的帶著精美雕花的門板上,然而,門久久不開。我的心裡浮起不祥的預感,把門砸開,我見到了倒在地上的沐梓,她的手裡還拿著畫筆,顏料撒在尚未完成的一幅油畫上。那幅畫裡,石頭正得意地把腦袋從摩天輪的坐艙裡伸出來,未完成的笑容也是燦爛如葵花。

  沐梓醒來是在第二天的上午,那時太陽剛剛升起。看見病床旁邊的我,她皺皺眉,身體警覺地朝牆壁靠了靠,眼睛裡有瞬間的惶惶然。過了一會兒,緊蹙的眉頭才舒展開來,朝我虛弱地笑,說嚇著你了吧。

  我搖頭,並安慰她。醫生說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腦腫瘤,可以做手術切除。可是,會影響記憶力。也許,我很快就不記得你了。她笑著說,但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擔心,更多的只是遺憾。我把她的手放在手心,心裡的疼開始蔓延,眼淚開始往外湧。我轉過身,不讓沐梓看見我的眼淚。半個小時後,沐梓吵著要吃蘋果,我去買了後回來,她就不見了。醫生說她堅持要出院,去找另一家醫院做手術,可是不願意說出那家醫院的名字。我愣在原地,哭不出聲音。

  事實上,從見到她的素描本開始,我就知道她的真名並不叫沐梓,沐梓只是她的小名。她的畫集,畫的都是同一個人,那就是青巖,小的時候,他的小名就叫石頭。我相信,她一定是青巖的青梅竹馬吧,他和她相約過未來,相約一起去坐摩天輪,一起乘搭地鐵在城市的地底下游玩。直到青巖獨自一人到了這座城市,在城市裡的聲色犬馬裡迷失,終於回不去。而沐梓,在等不到青巖又發現自己生了腦腫瘤後,便到了這座城市找青巖,她一遍一遍地畫石頭,不過是想讓自己不要那麼快把青巖忘記。

  而青巖,是依然深愛著沐梓的吧。心凌,和沐梓那麼相像。他只是不自知。我想,在沐梓和青巖之間,我是一個道德低下的第三者,雖然嚴格來講不是。但我沒有告訴青巖沐梓的到來,完成沐梓的心願。我愛沐梓,我不知道這值不值得原諒。

  總有一天,沐梓也會把我忘記吧。但或許這是好事,在沒有青巖的世界裡,我和沐梓的愛情才可以得到圓滿。我堅信我會和沐梓重新遇見,重新相識。在地下鐵,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在她畫展舉行的某個城市……因為,她畫布上的那些表情,一定都是我的。她一定記得,我曾經為了她,真實地歡笑,擔憂,以及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