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枯藤的精美散文閱讀

  冷冬,寒風,斷崖,殘陽,天上連一線;枯藤,老樹,殘肢,血紗,地下染一遍。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有關枯藤的精美散文,供大家閱讀欣賞。

  :校園裡,那株枯藤

  這株藤樹,也並沒有全枯。但我很想喚它枯藤!因為它滿臉褶皺,顯然已不再年輕。當然事實上我完全可以喚它老藤,這樣的話其實也更符合藤樹本來的生存面貌,但我卻一意孤行,欲喚它枯藤,毋庸置疑,有些附庸風雅的意思。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美而靈動的詞句,是有生命的,想去附庸的心理,應該也是可以理喻的吧!

  再說這株藤樹,即使它的生命之根還在,縱然它的枝葉還星星點點,然而它的枝幹,確實已不再鮮活,讓我這凡夫俗子肉眼凡胎來看,的確也算得上是枯藤了。

  校園不算大,來這裡的時間不算短,10多年的時間,無數次,我從你的身邊走過……

  年輕時的你,是婀娜多姿的,即使你現在已步入暮年老態龍鍾,從你佈滿褶皺的軀幹上,依然能看到曾經美麗的痕跡。

  其實,生命的各個階段,各有其獨特的韻味和美麗,所以,即使你年齡漸長,即使你快要枯萎,你,依然美麗!正如滿頭銀絲的女人,也一樣有著她獨一無二的美麗一樣。

  多少次,我從你的身邊走過,或緩或急;我看你的眼神,或瞄或瞥,我幾乎不曾用心專注地看過你,確切來講,是從來沒有過。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是千里馬的悲劇!美,無處不在,發現美的那雙眼睛,少得可憐,這是你的悲哀!

  有一天,你的美被攝影師慧眼發現,於是我們環繞在你的身邊,或倚或坐,笑聲連連。你,在沉寂中過了這麼久,寂寞嗎?你,聽到我們爽朗的笑聲,開心嗎?

  我們的照片,被好多人看見,人們都說:真好看!他們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或者,是在誇你和我?校園裡這株藤樹,我曾打你身邊無數次的走過,我們好像很熟悉,但其實卻是陌生人!

  今天,無意之中,第一次,我近距離地走近你,我和你輕輕擁抱,我與你耳鬢廝磨,從此,你走進我的心裡了!

  人們,總愛高高在上地活著,稱自己是萬物之靈,說自己即使是動物,也是最高階的那一個。像你這樣的植物,開不了口,說不了話,默默無聞的你,可有思想?就比如今天,在我們這些高階動物的環繞之下,你是怨恨我們打擾了你的幽夢?還是歡喜終於可以跟我們這些萬物之靈們緊緊相擁?

  植物學家說,你們也有喜怒哀樂,你們也能聽懂好話歹話,你們也喜歡被欣賞、被表揚,那些惡毒的謾罵,一樣能令你們神情沮喪,是這樣的嗎,老藤?

  人們說:你可以活上千年;人們還說,有些老藤能夠成精。其實在我看來,所謂的成精,也不過就是變成人的模樣罷了。那麼,為什麼人之為人就叫正常,而你一旦變成人,就被他們斥為妖呢?

  其實妖精裡面也有善良的,正如人群裡面有人渣,如果你變作了妖,會是怎樣的呢?

  無神論者說世間沒有鬼怪,但生活裡有好多事卻真的讓人無法解釋,讓人只能無可奈何地說一句“鬼才知道”,而我,縱然相信鬼,也認為鬼的世界裡,一樣有好鬼和壞鬼。

  想起小時候的我,傻傻的口不擇言的年紀,跟奶奶黏在一起,看到生活中一些不喜歡的事和人,卻又無能為力,於是就恨恨地對奶奶說:“奶奶,她待你不好,你將來死後,找她報仇吧。”說完又撲閃著眼睛看著奶奶說:“奶奶,我待你好,你死後,不要來嚇我,好不好?”

  現在想想,在世尚不被善待吃不飽飯的奶奶,死後又何來的精力報仇,然而在童年的我看來,這個,無疑是奶奶最厲害的一招。

  小時候是真的傻,某天早晨,剛起床,就披頭散髮氣喘吁吁地跑到奶奶炕前,衝著奶奶喊:“哎呀奶奶,不得了啦,我昨晚做夢,夢見,嗯,夢見,就是……

  奶奶看我吞吞吐吐,就笑笑地問:“夢見什麼了,說唄。”

  得到奶奶的鼓勵,我愧疚地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我夢見、夢見,你、你、你,死了啊。”說到後面,我的嘴兒就癟了起來,眼淚也開始在眼眶裡打圈,彷彿是遭了霜打的茄子。

  奶奶聽了,慈祥地說:“傻孩子,夢是反的,你夢見奶奶死了,是給奶奶添壽呢,是好事啊。”

  那天早上,奶奶的那一句話,瞬間讓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從那以後,我天天乞求,能再夢見奶奶死了,能天天在睡夢中,給我的奶奶新增壽命……

  然而奶奶,還是在貧病交加中早早走了,她走的那一刻,正在學校的我,突然開始腸絞痛。奶奶走了,從此,她只活在了我的記憶中,而所謂記憶,不正是最鮮活生動的永恆生命嗎?

  我的親人,我的友人,或逝去,或遠離,留給我的,唯有對過往的記憶。而正是這些記憶,讓我感覺昔日的時光,好像並未遠離。

  今天,我的記憶倉庫裡又存入了一個你,而你,又將會帶給我怎樣的記憶呢?時間老人將會慢慢訴說……

  :風憶塵心,老樹枯藤

  凌晨三點整,被噩夢驚醒,窗外不知何時颳起了風,聲悽悽,縱是夏天的風,也讓我心生幾許寒意!我就這樣想數著樹濤入眠,然而卻愈發數得心亂。

  風,是雲遊天涯的浪子,或許身不由己,亦或生性無羈。文人墨客也總喜歡拿風說事:大漠孤煙,長河日落,都少不了她的陪襯。但對我而言,風雨才是相輔相成、不即不離的一對。

  也或許“聽風就是雨”吧,風總是撥動我腦海中的雨絲。每一滴雨,都是多情的天空所流下的眼淚;淚水的背後,上演一個個悽美的故事,每一個故事也都有它的酸甜苦辣。我無法猜測其中發生過什麼,就這樣聽著拂過樹林的風,卻,又不願與風做那零距離的接觸。跳躍的思維再度把我帶到高空:風帶來了幾片潔白的雲,遊蕩在皎潔的月光,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美麗! 可時間的推移,這一串串棉花糖般甜蜜的雲兒,卻又一點一點與回憶交織;沉積,沉積,沉積成頭頂揮之不去厚重的陰雲。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也都墜入了回憶的陰雲,大雨傾盆……

  再說回憶,她發育在神經交織的叢林裡,就像原始森林裡一根依偎在古木延伸的枯藤,不清楚她曾經纏繞過多少夢,瀰漫過多少溫情,綻放過多少人間四月,只識得她如今的蒼荒,只教幾聲烏啼,就能讓每個故事都遠離了塵世,無人思量,無人追憶,而她僅有的意義,也許就在於枯藤、老樹、昏鴉殘留的慘白詩意。

  詩意,一首詩。在詩中,不是每一陣風都有歡笑,那是遙遠的過去,就像也不是每一場雨都有你。現時已走得太遠,曾經熟悉的記事本已經沒有了熟悉的味道,而留給我的,在慘白的詩意裡!詩篇太纏綿,纏綿的需要流著淚寫完,不忍淬讀,翻閱千百遍,然後淋著回憶傾覆的瓢潑的大雨,和著血淚去忘記。

  塵世的躁動與不安,只能加劇我煩躁的心,即便一場淋漓盡致的雨,也無法滋潤我乾涸的記憶,更別說喚醒枯藤老樹盎然的生機,好一場只會殘忍的把每一個夢幻沖刷殆盡的心雨!在這個熱浪滾滾的夏,我的心裡沒有季節;聽著窗外的風聲,只有一如既往的涼意,如我指尖筆墨,難以呵筆取暖。

  往事的影子已經模糊不清,可是有風!哪怕風兒只是輕輕拂過,小草也會把心搖曳的很痛!思念是一紙泛黃的信箋,也許是明白了,信箋上畫了永不相交的平行線,而這是不能畫在臉上的,便塵封在了心裡;而我,就作為其中的一條,與你保持永恆的距離,守著你……前程未知,怕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也期望手握畫筆的命運之神能讓我的線條稍作偏離,如此,就算距離再遠,我也能在未來的某個地域邂逅你。可是現在,我們不能給對方,哪怕一個笑臉!只有此前畫下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依稀記得那年校園的銀杏葉落在你肩,我在你路過之後,悄悄對老樹許下諾言:今生,唯你是我不變的愛戀,即使乾枯,總會發芽;木葉紛飛,也是不捨的牽掛。而今,在那棵枝繁葉茂的老樹下,我的諾言再也沒有開出我期待的花!今夜,風掀起了林間的葉濤,飄落的,卻是被生拉硬拽開的新綠,啐啐作響的,是枝頭那根斷了的弦!

  往日的照片已經泛黃,記憶也漸漸零散了,模糊不清的輪廓雖然得以修繕:破舊的,華麗的彩色,填充著每一個希望的旭日和滄桑的夕陽,可那長年不見照片最終還是長滿了黴菌!

  一如既往的守著,守著……以至於自己也分不清等待的是那些記憶?還是杳無音信的你?“放手”是一個勉強的詞,古往今來似乎都不曾真正走進痴男怨女的心裡,僅僅兩個字,卻無數次在意念裡萌發,卻又無數次在嘆息中枯萎,雖然大家都樂得叫我大仙兒,但終歸我只是一個凡人,當記憶中的的銀杏葉飄落,我也無力縫補昨日的夢——讓紛飛的葉再回去樹的枝椏。而當那棵古藤緊緊纏繞我,我也只能努力不讓它縛住我記憶的青春年華。

  無數次地想牽牽你的手,不知道是否溫如夏夜的風;無數次的想描繪那個眷戀的影子,不知道陽光是否將你的影來投送;高中校園裡,你曾經倚靠的小窗外更添了幾許新綠,那麼多個日月往復穿梭的輪迴!我已等的太久太久,不知那挺拔的銀杏,葉落幾許,花開幾何?

  顫顫巍巍地站在晨風中,如蒿生牆頭,每一次日月輪迴,至始煢煢而立,至終望眼欲穿。我只是把影子垂到地面,渴望有地生根,讓影子替我找尋一絲慰藉。我厭煩的,枯木,落葉,風雨,殘陽,它們卻成了我孤單中的朋友。每每與之相視一笑,那笑容印入心底,在累累傷痕上,再添一道新疤。

  夏風,再也無法帶來愛的清香,曾經的一縷風,吹落滿枝的銀杏木葉,那棵樹,撐起過我的天空。風帶給我又是怎樣的回憶?是那一片片木葉,攜領我~追風者。

  從風起等到風停,從天黑等到天明,空氣也如此的讓人窒息。拿起畫筆,竟畫不出你的影。隨風而逝的,只有飄忽的內心、如煙的情緒和迷茫的夢境。夢境迷茫,已多久沒有你的駕臨?!許是風吹把夢驚?

  :枯藤,老樹,昏鴉

  八月的風,吹來遠山的一絲涼。我在睡眠中拉緊了被子。

  好一幅如此淒涼的畫卷:枯藤,老樹,昏鴉。

  那天,經過一棵老樹,被落下的一枚黃葉砸在頭上。被這突來的落葉襲擊,抬頭看天。那棵樹看似已經年老,樹皮經過歲月的刀刻,剝落了的滄桑,在地上掙扎曾經的年少。我拾起紅塵的一粒塵,看見的悲哀,哭泣著過往還是未來?

  垂吊著的幾根枯藤,我看不見是是什麼時候懸掛著的,是樹纏藤時留的紀念?還是藤纏樹時留的紀念?我只看見它們在風的撫摸下垂頭喪氣,無力地隨風搖擺,沒有方向,沒有以後。

  黃昏後的雲層,喝著誰的血,在燃燒。孤單的一隻烏鴉,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來,停落在一欲斷的枯枝上,“呱呱呱”地哀叫著誰的孤魂,落魄的孤魂在歲月的大漠上,***乾燥的雨滴。

  被風吹乾的淚,回春不了那棵老樹,你看那幾片沒有生命力的綠葉,在黃昏後如雲般殘紅,只要來一陣強勁的風,剩下的只是被輕輕就折斷的枝條。

  在枝頭,掛滿了落日,掛滿了昏鴉,掛滿了枯藤,掛滿了我的眼睛,在沒有清水的眼睛裡,思念乾癟得緊貼,昨天和明天沒有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