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遠去的精美散文文章

  時光荏苒,流年似水,不經意間遠去;歲月的流年塵封逝去的往事,看著庭前花開花落,那落花時節,蘊含多少年輪記憶,多少歡愉的過往。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遠去的鄉味

  總有一種魂牽夢縈的味道在記憶裡生長,總有一種無法描摹的鄉味讓你忘懷不了,總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懷念讓你幸福異常。

  每個人的骨子裡或許恆有一種家鄉的味道,時常讓凡俗的日子泛起陣陣漣漪,喚起你對故鄉百年不變的依戀和繾綣的情愫。

  “將來我有男朋友,一定帶他去吃麵點王的薺菜餃子……”麵點王的廣告詞真夠煽情。幾次奔著這句話,我單槍匹馬而去,卻每每失之交臂,真不知是薺菜賣得精光,還是一菜難求,結果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返。

  想來不吃也罷,異鄉的薺菜餃子怎麼能比得上母親所做的有味道呢?

  川流不息的過往一下把我送回到年幼時光。那時春光明媚,洋洋灑灑,無論立於何處,竟不似去年人;風大手筆把萬物刷綠,甘甜的空氣裡迷漫著野菜草木的清香。彷彿一夜之間,天上的神隨手一指,水壩田頭便探出綠色的腰身,牽牽連連,一片又一片。喜滋滋的薺菜迎風招展,淺綠、深綠、墨綠,綠得人情不自禁柔亮起來,那紛披的嫩葉看得人滿心歡喜。

  歲末到春分,是薺菜最繁盛的時期。那時江漢平原一帶,江闊雲低,羞澀的雲半抱琵琶半遮面,母親挎著籃子走在曠野中,我跟在後面搖搖擺擺,路旁的油菜花、蠶豆花如千軍萬馬齊聚,層層疊疊,英姿颯爽。數不清的薺菜,紛紛拱地出門,蓬蓬勃勃,葉翠如盤,玉露清點,分外妖嬈。好似遇上《陌上桑》中的一群秦羅敷,“行者見羅敷,下擔捋髭鬚。少年見羅敷,脫帽著帩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這一見傾心,哪裡還捨得動刀動鏟?

  初見的美好,讓我佇立一旁,呆呆地看著母親拿起鐵鏟,動作柔柔,鏟子貼地,稍微用力,鏟把頷首,鏟尖漸撬,“呼啦”一聲,白玉般的根從稀疏的泥土裡鑽出眉目,清清爽爽如楊玉環出宮,母親柔軟的手一握,一撒,泥土抽身蕩去,拈起顧盼,水嫩嫩的葉,團團簇簇,巧笑倩麗分明從仙界分娩,白嫩至極。

  “過來,你也挑一些。”母親起身示意我去挖一顆,我怯懦拿起剷刀,朝著綠色攔腰湧去,哪知整整一顆見我沒有章法地亂砍,就如殘兵敗將作鳥獸散,一葉葉骨肉分離,沒力沒氣倒在青草裡沒了蹤影。挖過幾顆才知,要揭根而起。芥菜越大,根系越長,照著根部先把連根的土挖鬆,等看到長長的白根,截根斬斷,一株完好的薺菜便脫穎而出。

  薺菜天生是個菜籽命,春風一吹隨處可生,猶喜溫潤肥美之地。河邊或富饒蠶豆、大蒜地,土質疏鬆,生出的薺菜形如凌波仙子,柔滑無骨,風姿卓約;零碎峭生在貧瘠田埂、山坡上的,則如趙飛燕,碧瓊紫綃,柔弱見骨,嫋嫋出韻,翩躚入目。

  薺菜天生的特質:喜歡榮辱與共,嚮往和諧美好,一長就是一群,好不壯觀!勢如七仙女下凡,若尋到一位小姐,旁側定有一批俏丫鬟奉陪。於是一咕嚕趕緊一個個全部拿下,收容在竹簍裡。

  不出半小時,簍滿,拍拍藏些泥土的褲腳,袖管攜一田春風樂呵呵歸家。歸家後,首當其衝的是擺出小椅凳,翻櫃倒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小剪刀,剪去帶泥的根和有些泛黃的葉,從鄉野走入尋常百姓家,薺菜這天仙美女,才真正脫胎換骨。

  洗菜是我小時的最愛,本不在洗菜,意在玩水。挎上籃子,匆匆忙忙跑向村前的小河,河邊一棵老楊樹守著堤岸,辛苦百年,風采依舊。樹根緊緊紮在岸上,枝身幽幽向河中前俯,一路彎下去形成一天然的水橋。百年的塵埃,在這裡一一滌盡;百年的卑躬屈膝,養育著祖祖輩輩的村民,不屈不撓,默默無盡地奉獻。

  立在樹的懷裡,拽緊籃子,搖啊搖,地菜與碧水邂逅,相互嬉戲;蕩啊蕩,一盞茶的時間,菜淨水清,溼淋淋的薺菜亮如翡翠,重換新顏。

  稍有拳腳功夫的醫生對薺菜的功用大多瞭如指掌。比如薺菜可涼肝,明目,益胃,止血,消腫解毒,治眼疾,消食化積滯。所以你可放心大膽地吃個飽。

  洗得明眸皓齒的薺菜,無論如何做,皆清新爽口,提神養胃。它可涼拌,可入湯,還可與麵粉合作,做成各種妙不可言的餃子、包面、烙餅。斗膽地說,就是沒做過飯的人隨便加點鹽把它翻炒幾下,都能炒出一流廚師做出的味道。你不用擔心,裡面有三聚氰胺加入,也不用猜疑是否有農藥、化肥入侵,更不消怕有苯甲酸鈉見縫插針,不用廢神新增任何作料,就吃它的色彩和原香。

  薺菜炒臘肉算是野菜中的絕配,天造地設。屋簷下的臘肉晒得鋥亮,自有仙風道骨之氣,臘肉的香是經雨雪的浸潤,寒風的吹打,炙陽的暴晒沉積而來,其香濃郁綿久,沁人心脾。而薺菜的香味則汲取土壤、空氣與自身特有味道的精華,呈現出的是春天裡最本真的縷縷初香。臘肉和薺菜此番異時相遇,相見恨晚,你唱我和,經過熱烈的油烹火燎,炒出的是冬春兩季的情深意濃。臘肉的香滲入薺菜的肌理,大小姐少頃油光粉面,清俊婀娜;薺菜的香入得臘肉之中,臘肉才俊更是香氣襲人,繞樑三日難散。炒好的地菜,找一青花瓷碗盛放,此時夾一筷***,心魂被勾,勝如高臺看戲,麗人正自清唱:“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在我的幼年,奶奶做的薺菜菊花餅堪稱一絕,至今思來,餘香不絕。

  家鄉土質肥沃,陽光充足,雨量豐沛,獨天獨厚的自然環境讓薺菜與麵粉有一種天然的鄉味。小麥是自己種的,麵粉也是自己加工的,薺菜自然神賜。好吃的餅,依賴的不光是原材料的可口,最後的神來之筆,定在心思的神聚。揉麵是硬功夫,來不得半得花拳繡腿,靠的是實打實地搓地揉。一斤麵糰,經過剛柔相濟的調和,揉一個小時也不過分。發酵用的配料是每有翻新的老面,老面是奶奶親手用薄荷、香草、芝麻葉、辣蒿精製而成,而非含有碳酸氫鈉成分的發酵粉。

  千搓萬揉後的麵糰,放上剁細的薺菜、菊花、香蔥、肉沫,用擀麵杖輕輕一碾,數秒餅如飛盤,在桌間再旋轉數十個回合,一張圓圓香噴噴的大餅已是色香形俱佳,餅上再撒滿白芝麻,鍋底放入自制的芝麻油,入鍋用小火烙。半空中灑點細水,文火細煎,餅在鍋裡“咿咿呀呀”又說又唱,悠悠然,得以豐滿潤澤,等餅黃酥亮,起鍋,入青花瓷盤,輕輕咬上一口,熱氣騰騰,酥脆可口,韌勁十足,香氣宜人。那香沿襲祖傳,乃各香相揉而發,實難以抗拒。

  如果說奶奶做的餅是記憶中的汪洋大海,深不可測,那麼母親包的餃子亦不出其左右,同樣令人沒齒難忘。

  母親取小蔥的汁水拌麵,做出的麵皮一個個穿翠著春,晶瑩如玉。還未包餡,便恨不得咬上一口。

  四條腿的紅木桌子,方方正正,敦實拙樸,似乎模仿著說書人說著舊年的家長裡短,長長的擀麵杖在母親手中游如蛟龍,飛簷走壁竄進竄出。擀麵杖與麵皮的情緣就像一對夫妻,分分合合,相互成全,永不相棄。等麵皮快要霸佔整張桌子,急不可待的我拿著早已洗淨的瓷杯開始要大肆蓋上御印了。“媽媽,好了,好了!”天然的杯底模,一杯杯攢力墮下去,秀色可餐的餃子皮躍然桌上。快馬加鞭,一路一個個捻起,碼好,總共五十五張,不多不少。

  母親做的餡一向講究,生薑、大蒜、薺菜、豆粉、薯粉、魚肉、鮮豬肉、橘皮各成員配比精當,不油不膩,味醇濃甘。

  一家人圍坐桌旁,各人使出絕招拿捏。母親做的餃子形神兼備,煞是喜人。漣漣的荷葉邊,不雕不琢自成一派,天光雲影,宛如靜湖微波,又恰似荷葉田田青照水;父親做的一如扇貝,憨態可掬總也站不穩;我做的讓他們捧腹大笑,簡直是動物大匯展,什麼猴子、老鼠、雞、甲魚、兔等都歪作一團,破綻百出的小動物逗得左鄰右舍的人前來圍觀。

  待餃子出香,母親派我挨家挨戶,各家分別送去一碗嚐嚐新,那時院內笑語連營,其樂融融,似大過年。

  薺菜餃子,薺菜餅是沒辦法吃夠的,還有一絕是真人不露面的薺菜煮雞蛋。

  三月三吃雞蛋。農曆三月三,一些主婦或爺爺、奶奶會入田間採一把帶有根鬚的地菜回家,配上八角、茴香、桂皮、茶葉、滷水煮上一鍋的雞蛋。此時的地菜結了長長一串綠色的籽,開著白色的小花,俏麗動人。

  平時鄰里鄉親相互幫忙,忙時無暇酬謝,值此傳統節日,正好煮上一大鍋的雞蛋相互饋贈謝恩。十二歲那年的三月三,院子裡的叔叔阿姨們是忙裡忙外,一個個端上清香四溢的雞蛋互相串門,分享與熱情成就了三月的好時光。盛情難卻,加上爸爸媽媽總愛把這吃的任務首推給我,從早到晚,自是義不容辭,我一下吃了十幾個雞蛋,顯而易見,第二天,去了醫院。三國時期的華佗為給老者治頭暈頭痛,囑託老者取薺菜汁煮蛋,開的是一日三枚,我一天打翻了老者四倍多的蛋,豈有不上醫院之窘?

  舊時已遠,鄉味依然。

  薺菜的鄉味一直深深埋藏在我生命的底處,在我青蔥的少年,宛如一枚印章,為我與故鄉的情緣烙上了一脈深沉的胎記。

  而今寬敞的街道填平了彎彎的小河,鱗比櫛次的樓盤覆蓋了家鄉的原野,野菜生存的環境日趨惡化,拼死掙扎的同時,也難以挽救大幅面積減少的厄運。

  春節回家,坐在院子裡,看到牆角里嫋嫋婷婷的數株油菜花,幼年時的鄉味猛然如江濤拍岸,洶湧而至,心頭頓時隱隱作痛。我跟母親說:“趁陽光正好,我想去鄉下看地菜。”母親悵然若失回說:“現在哪裡都不容易找到地菜,農民大量使用除草劑,寸草都不生……”

  “知道你想吃地菜餃子,趕明天到菜市場去買一些回來,我們自己做。只是市場上的地菜多是人工種植,再也不如以前那麼好吃了!”母親的話再一次給我的記憶加溫,經年的記憶頃刻甦醒,跳著蹦著帶著我,就像回到了兒時的小村莊,村前的小河彎彎,清澈無比,河底碎石水草可現,魚蝦歡躍觸手。而小河依是清心寡慾,終日以自己對故土的依戀,流淌不息。

  那日那時,我看見,青磚黛瓦;我看見,草長鶯飛;我看見,母親依然坐在前門右側那隻矮矮的椅凳上,拿著紅色把手的小剪刀,一刀刀剪下去,剪下去,歲月見綠,菜香漸長……

  而那悠長的鄉味如蒹葭蒼蒼上的那位佳人,白露為霜,與我終是隔海相望。她一去不回頭,而我只能遠遠地,遠遠地懷念回想。有誰知,我所追尋的鄉味,原是那厚重的民族風情,還有那一碟,用青花瓷盛放的濃濃的,純真的故鄉深情?

  :遠去的閣樓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讀著這首滕王閣詩,我不竟想起了滄浪閣、煙雨閣及眾多閣樓,它們一點點浮出我記憶的河流,像一葉小船漂到了我的眼前,美麗而朦朧。這,讓我想起了我的閣樓。

  我努力的搜尋,我的閣樓才泛著思想的泡沫,從我的腦海緩緩升起,愈來愈明晰。我的爺爺,一個特別喜愛閣樓的人,在他的有生之年修了兩座閣樓,一座修在城西,一座修在城東。這兩處閣樓成了爺爺的最愛,也成了我的最愛。後來,我給這兩處閣樓分別命名,一為西城閣,一為東城閣。

  西城閣位於城西的一條小河對面,眼前有一條馬路招搖而過,站在它上面可以看到城西大部分的景緻。它的構造為土木結構,面西朝東,面北的牆上還開了一扇很大的窗,這樣陽光可以更充足的照進閣樓。在閣樓上,你的耳朵會變得格外靈敏。夏天,在閣樓中你會聽到小河流淌的聲音,還會聽到過往的汽車鳴笛,偶爾還會聽見一兩隻麻雀或者不知名的鳥兒的吵鬧聲,夜晚還會有陣陣蛙聲和蟲兒的鳴叫傳入閣樓。春天,在閣樓中,你會聽到河流解凍的聲音,喀嚓喀嚓的破冰聲把你從睡夢中驚醒,夜不再寒冷,小草也開始悄悄發芽,它們一節節撥高的聲音格外響亮,一寸寸敲打著你的骨頭。再之後,所有的樹木綠了,連你的眼睛也會發出一種淡淡的綠,融入春光。秋天,在閣樓上,你會聽到秋蟲的鳴叫和葉子飄落的聲音,秋蟲蜇鳴,秋葉飛舞,秋色滿園。而在冬天,在閣樓上,你會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像一柄柄揮舞的劍一樣直刺向你的身體,你分不清哪兒是路哪兒是河,只有潔白的雪花把你包圍,把你淹沒。每個季節,你在閣樓上極目遠眺,各種不同的色彩點掇著周圍的山與水,像一幅幅山水畫一樣在你眼前依次開啟,這時,你的喜怒哀樂都會被那風景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無限的感慨與興嘆。對於這樣的一個閣樓,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呢?

  我喜歡西城閣,它有一種讓我莫名的感動,一種無法言說的感動。我的童年,大部分時間都在西城閣上渡過。那時候,我特別調皮,白天總是一個人躲在閣樓上看小人書,或是爬在朝北的那扇窗戶上,透過玻璃看馬路上過往的行人,並悄悄議論著他們的裝束,行走的姿勢。那時的我,真可笑,有點滑稽,也有點不可思議。閣樓旁還有一顆榆錢樹,它的葉子綠綠的,每到夏天會開出好多綠色的榆錢花,一串一串的,吃到嘴裡特別甜。因而,每到榆樹開花的時候,我總是站在房頂上摘榆錢花吃,一瓣瓣放在嘴裡嚼啊嚼,直嚼的滿嘴流香。有星的夜晚,我還會越過閣樓,爬上房頂,然後坐在房頂上看月亮,看星星。有時,我還會傻傻的數天上的星星,數眼前的榆錢花。數累了,我便不再去數,只是呆呆的坐在房頂,胡思亂想一通,之後便又原路返回閣樓。後來,爺爺發現了我的祕密,便嚴禁我上閣樓,但我還是忍不住偷偷的到閣樓上去。那時,五叔居住在西城閣上。五叔常在閣樓上寫毛筆字,而我也常趁五叔不在時,在他寫的毛筆字上亂畫一氣,並把那些字揉成一團。五叔拿著掃帚追著打我,我人小,打不過他,只能求饒。但五叔不饒,用毛筆打我的手,以示懲罰。為了報復,有一次我趁五叔爬在炕頭吃雞蛋的時候,從後面進攻,用我又小又尖的牙狠狠咬他的屁股,痛的他哇哇大叫。這些,都是閣樓惹的禍。到現在,五叔說起這事,還不停的感嘆。

  我上初中的時候,爺爺在城東修了一所新院子,便有了東城閣。東城閣與西城閣的構造完全一樣,不同的是東城閣面北朝南,陽光充足,但東城閣眼前沒有小河流過,只有一條寬闊的馬路。站在東城閣上,除了山,你會看到一座又一座的樓房或者平房,雜亂無章的擺放著,也聽不見青蛙的鳴叫,聽不到小河的聲音。為此,我覺得有些美中不足。值得高興的是,自我上初中後,爺爺把東城閣劃歸給我居住,這讓我慶幸不已。於是,我的少年時代便又和東城閣緊密的連結在一起了。

  一張床,一張桌,一張椅,還有一個不太大的箱子,和一箇舊書櫃,便是東城閣的全部擺設。當然,裡面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那就是我。在東城閣居住的日子,我不再調皮搗蛋,不再爬上爬上,變得乖巧多了,也懂事多了。除了上學,吃飯,大部分時間我都蝸居在閣樓上,像一隻甲蟲躲在厚厚的殼中,悄無聲息的學習著,幻想著。更多的時候,我會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的背誦,或者爬在桌子上抄抄寫寫,這樣的情形一直要到深夜。夜深了,閣樓上屋簷下的鴿子咕咕地叫個不停,好像在為我這隻甲蟲唱著催眠曲。甲蟲失去了意識,我漸漸地進入夢鄉,鴿子什麼時候停止叫喊的,我不得而知。後來,鴿子在閣樓的簷下築了巢,整夜整夜的叫著,叫的起勁了就會拉一些糞便在屋簷上,有時還會掉在行人的帽子或者衣服上。有一次,四叔經過閣樓的時候,那調皮的鴿子不小心讓自己的糞便跌到了他的頭頂上,氣的四叔哇哇大叫。為了解恨,四叔爬上閣樓,搗翻了它辛辛苦苦築成的鳥巢,還找了好多釘子釘在了簷下面,以防它們壘窩。鴿子在閣樓上空盤旋著,盤旋著,久久不肯離去。我看著鴿子飛去的身影,忽然感覺四周空蕩蕩的,像丟失了什麼寶貴的東西一般,整個人癱軟無力。這以後,閣樓上清靜多了,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一如既往的在閣樓上讀書學習,有時也會看著屋簷呆呆的發楞,出神。那些鴿子,那些可愛的鴿子,它們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下雪了,我綣縮在被窩中,聽到閣樓外面傳來了咕咕的聲音,一股熱流在一瞬間淌遍全身。噢,我可愛的鴿子,它們凍著了沒有?我走下床,拉開窗簾,看到幾隻白鴿停在簷下。讓我感動的是,鴿子在釘子的縫隙又築了巢。這樣,在閣樓上,鴿子陪我渡過了一個又一個白天與黑夜,直到我成家

  現在城西的那座院子已出租給了一個外地商販,他用西城閣來堆放雜物。現在的東城閣上也堆滿了雜物。我有些落寞,不由的想起了博爾赫斯《清單》中的句子“要搭一張梯子才能上去。梯子缺了一檔。/閣樓裡堆滿了雜物,/我們能找到什麼?”是的,在閣樓中,我們到底還能找到些什麼呢?除了雜物,便是斑駁的牆壁,一地的灰塵,和那些遠去的回憶。

  一切都已遠去,閣樓卻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這座城和城裡的人。我坐在陽臺上,有鴿子從天空飛過,如同一座閣樓在我眼前晃動,晃的我喘不過氣來。多年來,它是不是感到了寂寞?它是不是也象我一般在追憶逝去的年華?我有些恍惚。《簡·愛》裡那個閣樓上的瘋女人伯莎,她伸著雙手在閣樓中摸索著,撲向了我。瞬間產生的幻覺,讓我再一次想起了我的閣樓。我的閣樓中沒有瘋女人,只有我的影子在晃啊晃,彷彿就在昨天。

  《史蒂文斯的閣樓》中有這樣的詩句“史蒂文斯/把聖經的寓言/播放在冬天最高遠的地方/孤零零一個迴響”那麼,我遠去的閣樓在我的回憶裡,會不會有這樣一個迴響?在我孤寂時,在我無助時,像一盞燈,給我光明與溫暖。我要說的是,無論何時何地,我的閣樓都會激起一個又一個迴響,在我記憶的天空中經久不散。

  :遠去的春事闌珊

  青澀的筆墨,輕拾經年餘暉裡,走遠的春事闌珊,那是荊棘叢生中旭日的暖,在遙望中期盼著春暖月圓!—題記

  輕倚時光視窗,思念緩緩而開,娓娓而書,一段如蘭往事輕叩歲月門楣,翩然而來,走近相遇的春天,那裡是開滿溫暖花瓣的四月天,燕語呢喃,蝶舞花間,朵朵芳菲美麗了初見的歡顏,醉了柳堤兩岸;你是紅塵最美的情緣,無悔的初見。

  抹抹春的暖陽,明媚著相思的花瓣,輕盈地編織著一場流年裡的花開;於江南水韻裡,捻起一段暗香盈袖的經年;在歲月素白的箋上,寫盡你的關於...念你,在初春一抹明媚裡,在秋日正濃的楓紅裡;念你,在旭日冉冉的清晨,在月上梢頭的黃昏;念你,在小橋溪水旁,在荷香漣漪的湖深處;念你,在落筆成花的心裡,在分分秒秒的時光碎步裡。

  漫步思念的花園,畫風,畫雲,畫群芳鬥豔,蝶兒纏綿,風兒繞心苑;絲絲縷縷的清風,吹拂一城細雨的浪漫;若水的柔情輕輕醉撥心扉最深的柔軟;讓朵朵玫瑰飄落心間,芳菲嬌豔;讓花期的故事與時光有染,在相識一笑中默契流年;花香霓裳,蝶舞一場絕世盛宴!

  歲月依稀記得,廊橋的約定,執著一筆念想,把牽掛,把眷戀,填進平平仄仄的章詞;思念的日日夜夜裡,一捧月光照亮如水的心苑,墨筆追隨思緒舞翩翩,千言萬語的鋪陳,只為那句懂得;只因,煙雨依舊情繫著江南,那一程山水系著蒹葭蒼蒼的彼岸。

  月光沾染了相思的顏色,在歲月的相框裡,潤開思念的面紗,往事沉香猶存,溫暖的微笑依舊;捧一掬濃情靜立老故事窗前,靜靜地懷念,一念就此生髮,勾勒那初遇的底色,捻做春雨微瀾心事,去延續溫婉的情愫。

  傾盡一生的時光拼湊記憶的碎片,卻在模糊的背影裡錯亂了陣腳,輕輕去撿拾暗傷的思念燈火,卻如一指流沙,無論緊握還是攤開,都流失在歲月的指縫裡,尋不回當初的模樣,那丟不去的花事,丟不去的印痕,在餘下的時光中該如何安放?

  尋不到出路,尋不到如初,泛白的蒼涼寂寥無盡的空洞,是漂泊,還是停留;花落了一季又一季,顛沛流離,終究還是一段獨角戲,戲裡戲外獨纏綿,花期一瞬間;若可,允許我這一刻站成永恆,只為這一瞬,無關風月,只為這一刻心中唸的是你!

  若能尋一處世外桃源,僅有矮矮的草屋,稀疏的柵欄,院外一凳一桌,一樹一花,閒來與你吟詩作畫,靜賞遠山如黛,傾聽高山流水;清風滿袖你我,讓時光溫柔你我手心,兀自去繁華,這是否也是奢侈的一廂情願?

  夢依然是夢,山遙水遠,一朝芳菲盡,落紅滿地殘;繁花如斯,也終有零落之時,無法觸及,無法遺忘,若愛一如花開,怎會開至荼靡?曾幾何時,眷顧流年裡,暖春的深情款款;眉間流露著滿滿的暖;用青澀的筆墨,輕拾經年餘暉裡,走遠的春事闌珊,那是荊棘叢生中旭日的暖,在遙望中期盼著春暖月圓!

  愛是春天裡,綻放的獨特的煙火,是相視一笑,默契的懂得;若一山一水相逢是緣,一草一木相依是緣,那僅僅希望,你我相逢,也是註定的緣;若能再次相逢,期盼緣分牽引你我,越過層層疊疊山巒,漫步柳暗花明的玫瑰園,執手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