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中國愛情故事

  在現實生活中的愛情不就是我所以人的愛情嗎,愛情沒有什麼獨一無二,只有在愛情裡的你我,才是獨一無二的,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普通的中國愛情故事

  :愛情的另一個名字叫卑微

  他們同校,不同系。

  和他在一起,她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高興拿他開涮,生氣了便衝他發洩。

  畢業後,她成了一家廣告公司的設計師,收入不菲。

  他則應聘到另一家,做了業務員,工作很忙,收入卻不盡如人意。

  有一次,她故意找茬,將兩手能觸及到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她多麼希望他能像個血性男人那樣怒不可遏,甚至動手打她幾巴掌。

  然而看著他不動聲色地收拾滿地的狼籍,她失望極了。

  她常常想,自己的婚姻會不會是一個錯誤?

  一天,男人對她說,省電視臺有一檔叫《財富論壇》的欄目,邀請他和另外兩位同行一起參加。那天晚上他像換了個人似的,面對鏡頭,侃侃而談,氣定神閒的樣子完全是個久經商戰的老手。

  看著漂亮的女主持瞅他的眼神,她的心底剎那間湧出了醋意,那可是他們相識七年來從沒有過的感覺。

  節目結束後,她給他發了簡訊,那是她第一次主動說愛他。

  發完簡訊,她的心再也無法平靜,她突然想起,主持人在介紹他的時候,說他是公司的副總,一個副總的月薪怎麼會只有2000元呢?

  於是她把臥室和書房的角角落落仔細查找了一遍,果然在一本書中發現了一個存摺。

  開啟存摺,淚水奪眶而出。她清楚地看到存摺上寫著她的名字,從結婚第二年起,他每個月都會存入一筆錢,有時甚至是她工資的幾倍。原來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她,容忍著她。

  她流著淚在自己的部落格裡寫道:愛情的另一個名字叫卑微,處在婚戀中的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如果一個人在你面前表現得卑微,那是因為他真的愛你。

  :豔遇

  十年前,有個年輕姑娘隻身一人去了西藏,她在西藏跑了近三個月,幾乎看遍了所有的高原美景,但離開西藏時,卻帶著一絲遺憾。因為藏在她心底的一個願望沒能實現。那就是,與一個西藏軍人相遇,然後相愛,再然後,嫁給他。

  不知是否因為出身在軍人家庭,她從小就有很濃的軍人情結,曾經有過一次當兵的機會,錯過了,於是退一步想,那就嫁給軍人做軍嫂吧。身邊的女友知道後跟她開玩笑說,我們這個小地方可實現不了你的理想,你要嫁,就到西藏去找一個吧。她馬上說,去就去,你們以為我不敢嗎?她就真的一個人進藏了。

  西藏歸來,見她仍是隻身一人,家人和朋友都勸她不要再固執了,要實現那樣的理想,不是有點兒搞笑嗎?再說年齡也不小了,趕緊找個物件結婚吧。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於是三年後,2000年的春天,她又一個人進藏了。

  也許是感動了月下老?在拉薩車站,她遇見了一個年輕軍官。年輕軍官其貌不揚,黑黑瘦瘦的,是個中尉。他們上了同一趟車,坐在了同一排座位上。路上,她開啟窗戶想看風景,中尉不讓她開,她賭氣非要開。兩個人就打起了拉鋸戰,幾個回合之後,她妥協了,因為她開始頭疼了,難受得不行。中尉說,看看,這就是你不聽話的結果。這是西藏,不是你們老家,春天的風不能吹,你肯定是感冒了。她沒力氣還嘴了。中尉就拿藥給她吃,拿水給她喝,還讓她穿暖和了蒙上腦袋睡覺,一路上照顧著她。

  他們就這麼熟悉了。或者說,就這麼遇上了。她30歲,他27歲。

  到了縣城,中尉還要繼續往下走,直到邊境,他們就分手了。分手時,彼此感到了不捨,於是互留了姓名和電話,表示要繼續聯絡。

  可是,當她回到內地,想與他聯絡時,卻怎麼也聯絡不上。她無數次地給他打電話,卻一次也沒打通過。因為他留的是部隊電話,首先接通軍線總機就很不容易,再轉接到他所在的部隊,再轉接到他所在的連隊,實在是關山重重啊。在嘗試過若干次後,她終於放棄了。

  而他,一次也沒給她打過電話。雖然為了等他的電話,她從此沒再換過手機號,而且一天24小時開著。但她的手機也從來沒響起過來自高原的鈴聲。

  一晃又是三年。這三年,也不斷有人給她介紹物件,也不斷有小夥子求愛,可她始終是單身一人。她還在等。她不甘心。

  三年後的四月一日這天,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清脆,來自高原。她終於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你還記得我嗎?她說,怎麼不記得?他說,我也忘不了你。她問,那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才來電話?他說,我沒法給你打電話。今天我們部隊的光纜終於開通了,終於可以直撥長途電話了,我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你的。她不說話了。他問,這幾年你想過我嗎?她答,經常想。他問,那你喜歡我嗎?她答,三年前就喜歡了。他問,那可以嫁給我嗎?她笑了,半開玩笑的說,可以啊,你到這裡來嘛。他沉吟了一會兒說,好的,你給我四天時間,四月五日,我準時到。

  她把他的話告訴了女友,女友說,你別忘了今天是愚人節!他肯定在逗你呢。他在西藏邊防,多遠啊,怎麼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跑到這裡來?再說,你們三年沒見了啊。她一想,也是。但隱約的,還是在期待。

  四月五日這天,鈴聲再次想起。他在電話裡說,我在車站,你過來接我吧。她去了,見到了這個三年前在西藏偶遇的男人。她說,你真的來啦?我朋友說那天是愚人節,還擔心你是開玩笑呢。他說,我們解放軍不過愚人節。

  她就把他帶回了家。家人和朋友都大吃一驚,你真的要嫁給這個只見過一次的男人嗎?你真的要嫁給這個在千里之外戍守邊關的人嗎?她說,他說話算話,我也要說話算話。

  最後父親發了話。父親說,當兵的,我看可以。

  他們就這樣結婚了。

  他30歲,她33歲。

  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們的婚姻,不看好這路上撞到的婚姻。但他們生活得非常幸福。這種幸福一直延續到四年後的今天。

  今天上午我在辦公室見到了她。其實三年前我就見過她。那時我去她所在的小城作文學講座,她來聽課。課後她曾找過我,說想跟我聊聊自己的故事。可當時時間太緊了,我沒能顧上。於是,這個美麗的愛情故事就推遲了三年才來到我身邊。

  當然,比之三年前,故事有了新的內容:他們有了一個來之不易的女兒。婚後很長時間她都沒有孩子。為了懷上孩子,她專門跑到西藏探親,一住一年。可還是沒有。部隊領導也替他們著急,讓她丈夫回內地來住,一邊養身體一邊休假,一呆半年,還是沒有。去醫院檢查,也沒查出什麼問題。雖然沒影響彼此感情,多少有些遺憾。後來,丈夫因為身體不好,從西藏調回了內地,就調到了她所在的城市的軍分割槽。也許是因為心情放鬆了?也許是因為離開了高原?她忽然就懷上孩子。這一年,她已經35歲。

  懷孕後她反應非常厲害,嘔吐,浮腫,最後住進了醫院,每天靠輸液維持生命。醫生告訴她,她的身體不宜生孩子,有生命危險,最好儘快流產。但她捨不得,她說她丈夫太想要個孩子了,她一定要為他生一個。丈夫也勸她拿掉,她還是不肯。一天天地熬,終於堅持到了孩子出生。幸運的是孩子非常健康,是個漂亮的女孩兒。但她卻因此得了嚴重的產後綜合徵,住了大半年的醫院。出院後也一直在家養病,無法上班,也出不了門,孩子都是姐姐幫她帶的。直到最近才好一些。

  她坐在我對面,淺淺地笑著,給我講她這十年的經歷,講她的夢想,她的邂逅,她的他,還有,她的孩子。

  她忽然說,今天就是我女兒一週歲的生日呢,就是今天,九月十七日。一想到這個我覺得很幸福。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們一家三口都健健康康的,守在一起過日子。

  不知什麼時候,我的眼裡有了淚水。我不知說什麼好,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為他們祈福。他們有充足的理由幸福,因為他們有那麼美好的相遇,那麼長久的等待,那麼堅定的結合。

  她急著去為女兒買禮物,我只好送她走。在電梯門口,當我與她道別時,忽然想起了不久前看的一出話劇,名字叫《豔遇》,講的是現代人的辦公室戀情以及婚外戀三角戀之類。看的時候我就想,這算什麼豔遇呢?以後我一定要寫個真正的豔遇。

  沒想到這個真正的豔遇,突然就出現了。

  他們在世界最高處,最寒冷處,最寂寞處,有了一次溫暖的美麗的刻骨銘心的相遇。這樣的相遇,難道不該命名為豔遇嗎?

  我想,沒有比他們更當之無愧的了。

  :越冷越要在一起

  每天早上,女人都是第一個起床,做好一鍋小米粥,就著醬菜,她喝下去兩小碗,再將鍋蓋蓋嚴,輕輕推開家門,踮著腳尖走出去。

  約莫過去半個鐘頭,男人會第二個起床。先煮好一個雞蛋,再把麵包、牛奶放進微波爐,這才進到兒子的房間,低聲將兒子叫起來。

  兒子哈欠連連地穿衣服時,男人回到廚房開始喝粥。等兒子狼吞虎嚥吃早飯時,他已經換好了衣服,對兒子叮囑幾句,轉過身,輕輕推開家門往外走。

  兩口子出門的時候,這個大都市還在酣睡,路燈亮著,星星在寒冷的夜空中顫抖。他們或許是這個都市裡最早迎接晨曦的人。如此起早,全是迫於生計——兩年前,他們雙雙下崗。經街道再就業服務中心的幫助,如今,男人在公交車站做乘車監督員,女人則成為一名城市清潔工。

  下崗後屢次遭遇的碰壁,使得他們分外珍惜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然而他們即使省吃儉用,兩人微薄的收入加在一起,應付尋常的日子也是捉襟見肘。他們非常清楚,到了這個年紀,人生已經不可能出現大的轉機。他們唯一的寄託,便是正在一天天長大的兒子。

  這天早上,男人正揮舞小旗在車站維持乘車秩序,肩上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扭頭一看,原來是街道辦事處的劉主任。劉主任向他道了聲辛苦,讓男人的心頭湧上了陣陣暖意。劉主任問他:“還有什麼困難嗎?”他覺得機會來了。

  “我想換個車站,再往西兩站地,行嗎?”他吭吭哧哧地說,“那邊離我們家更近一點兒,上下班方便。”

  其實,男人撒了一個小小的謊——女人的身子骨弱,是生兒子那年落下的病根。他算過,自己每天上午後半個小時,正好是女人收工時間。如果往西兩站地,就恰好能遇到她,可以幫她蹬三輪,把一整車的垃圾送到目的地,眼下,他也只能這樣幫女人了。劉主任的答覆讓他非常滿意。主任轉身走後,他居然心血來潮,輕輕哼唱起了俄羅斯民歌:“冰雪遮蓋著伏爾加河……”

  他知道自己嗓子不好,但女人說喜歡聽,所以這首歌他過去經常唱,久而久之,倒也成了看家的本領。當然,這兩年他已經很少唱了。

  此時,女人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剛才,她也成功地向****請示了一件“小事”——將自己每天的清掃地域向東順延一公里。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愛乾淨,當年在工廠上班的時,總是將機床擦得鋥亮。現在呢,每天都要拿個長長的竹夾子,去夾地上的菸頭。自己“東擴”的目的達到,只要大掃帚一掄,就夠他幹半天的。她覺得,這是幫助男人的最好辦法。

  這天,送完最後一車垃圾,女人破例去公交車站找男人。兩人視線相遇的片刻,竟然都微微有些臉紅,嘴巴張了幾下,誰都沒有說出話來,“嗯,等回家之後再告訴他。”

  人們上班的高峰已過,車站安靜下來,頭頂傳來一陣“唧唧”的鳥鳴,抬頭望去,旁邊大柳樹枯乾的枝杈上,正落著兩隻麻雀,那種在北方最尋常不過的灰色麻雀。

  男人彷彿是在自言自語:“連鳥都知道,越冷越要在一起啊。”

  “是呀,”女人輕輕挽住男人的胳膊,“沒錯,越冷越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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