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片恐怖故事

  恐怖故事會給你帶來獨特的視覺衝擊與心靈上的碰撞。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準備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是躺在醫院裡了,但是他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自己曾經是那麼的熟悉,但是現在這個東西現在竟然是在自己的手腕上,對了,那是手銬,一把閃亮的手銬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後手銬連在床上,這,這是怎麼回事。

  “朱駿山,說說吧,你是怎麼回事。”局長羅福英坐在他的身邊,然後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察:“朱駿山你還是早點交代吧,你是怎麼殺死小王和小李的。”

  朱駿山一臉茫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唯一的記憶就是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可是現在竟然變成了醫院,而且還被抓了起來,還是局長在審問自己:“局長,我,我怎麼就到了這兒了,還有,什麼殺人,我殺了誰了。”

  “怎麼,殺了人了,你也想做神經病來逃過處罰嗎,小李和小王是怎樣死在你手裡的,趕緊說說你的犯罪經過吧。”局長一臉惋惜的樣子說道。

  “啊,小李和小王死了,他們怎麼死的,局長,你不會是在回憶我吧。”朱駿山的盛情開始緊張了。

  “你說呢,現在不是懷疑你,因為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小王和小李是被你的槍打死的,但是你又躺在地上,槍在你的手裡,裡面少了兩顆子彈,你說說這個不是你乾的是誰幹的,完了以後你把他們兩個人的屍體吊在了樹上。”局長不忍再說下去了:“俊山啊,你是我們這裡最好的警察了,我本來以為我要是退休了,我的位置就是你的,可是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局長,你聽我說,他們兩個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朱駿山向羅福英說完了全部的事情,說完還不忘記說在學校裡還有同志的屍體。

  “你……嗨,你怎麼還是不說實話啊。”羅福英著急的看著他,然後說出了下面的話:“實話告訴你吧,學校裡我們早就查過,那裡面連個人影也沒有,還屍體呢,怎麼什麼也沒有發現,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局長,你能要我說什麼呢,你能讓我說,是我殺死了他們,要知道我什麼也沒有做,是那個女鬼,就是他乾的,你要知道,我沒有必要跟你撒謊,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不是據實稟報,要是人是我殺的話,我還能狡辯什麼,局長你好好想想吧。”

  “俊山,現在即使是我相信你,但是上面的領導下層的人民會相信嗎,你怎麼能拿著鬼這種鬼話還騙我呢,該是什麼樣子的就是什麼樣子。今天早上要不是人家老鄉在地上幹活,也不會發現你躺在人家的地裡,我就懷疑了,你怎麼會殺人呢。”

  “局長你說什麼,我,我明明是躺在亂墳崗裡的啊,我本想逃脫那個女鬼的追擊,可是跑著跑著就跑到了那個亂墳崗裡了,局長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亂墳崗,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亂墳崗。”

  “局長,我還認識那裡的路,您跟我去看看,那裡一定有一個亂墳崗,一定有的。

  ‘朱駿山說這就要起床,但是發現他還被手銬鎖著,起不來,朱駿山的眼睛羅福英的一眼。

  羅福英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兩個警察把他手上的手銬解除了下來。朱駿山聳了聳肩,然後跟著羅福英上了車。 很快的朱駿山就到了那天出事的地點,這裡就是去學校的小路,路上還有昨天剎車的痕跡,朱駿山指了指那個沙馳的地方,和羅福英說:“隊長你看看這裡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們在這裡撞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和咱們附近學校裡傳說中的女鬼是一個樣子的,然後我轉過頭看小王和小李,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見。”

  “撿重要的說,說說你實在怎麼去的你說的那個亂墳崗。”羅福英說。

  “哦,對了,我看到那個女鬼追我,我就跑,跑到了那邊的樹林裡。”說著朱駿山帶著羅福英和兩個警察一起往那邊的樹林走去。

  可是走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朱駿山說的那個亂墳崗,朱駿山著急了,他四處的看依然沒有看到一個墳頭“奇怪了。”朱駿山小聲咕嚕了一句。

  “朱駿山你說的那個亂墳崗呢,我就知道你在騙我,俊山,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回去以後也算是你自首了。”

  朱駿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講了,他趕緊的往後退了一步。

  “俊山,你要幹什麼,你要拘捕嗎。來人啊,把他抓回去。”馬上上來兩個警察,準備抓住朱駿山。

  還好朱駿山只是精神上受到了驚嚇其他的地方並沒有什麼,於是他趕緊的起身,順手撿起了兩根木棍,用自己多年的經驗,迅速躍起,一下子跳到了兩個警察的後面,然後棍子落在了其中一個警察的後腦上,將其擊暈。

  另一個趕緊的轉頭想要抓住朱駿山,沒想到,朱駿山的棍子已經打在了他的頭上,這個警察也暈了過去。

  “局長,人真不是我殺的,你要相信我。”朱駿山轉過身跟羅福英說。

  羅福英還算是鎮定,他沒有表現的浮躁,只是無奈的看著朱駿山:“朱駿山吶朱駿山,你真是行啊,你竟然可以當著我的面傷害自己的同志,你說我還能相信你什麼,你乾脆連我一起殺了吧。”

  “局長,今天的事情事非得已,我也沒有辦法,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是凶手,凶手一定是另有其人。”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朱駿山還是自首吧。”

  “局長,對不住了。”說著朱駿山趕緊的湊到了羅福英的身邊,他抽出了羅福英隨身的槍,然後迅速的跑到了一邊:“局長,到時候我把凶手給你找來,來證明我不是凶手,然後你再來算算今天的事情吧。”說著朱駿山便消失在了滿是濃霧的樹林裡了。

  羅福英站在樹林裡久久沒有動彈,終於他還是往外面走去。

  天色在慢慢的變黑,在伴著濃霧的傍晚,羅福英竟然還是沒有走出去,他只看見前面似乎是有一陣的光亮,但是光亮卻不是很清楚。羅福英趕緊的拿出了自己眼睛帶上去,噢,原來是白磷燃燒了,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鬼火了。

  順著這個光,羅福英走了過去,當他過去以後才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了朱駿山,因為他看到了那個亂墳崗,也看到了很多的黑松,一棵棵的雜放在四處。

  一塊塊的青石板的墓碑,在一個墳頭上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那個紅色的高跟鞋的上面是一雙慘白的雙腿和一條黑色的旗袍,旗袍的上面是一張印滿血跡的臉,臉上的血在一滴滴的落下來,滴在了地上,也映在了羅福英那張複雜的臉上。

  篇二

  小雅五歲的時候,爸爸開車帶著小雅和她媽媽一起去郊外遊玩。可是在回來的路上,小雅爸爸的車子失靈了,結果出了車禍。小雅的爸爸媽媽都死了,只有小雅幸運的存活了下來。可是小雅的右眼卻因此失明瞭,還在額頭上留下了一道醜陋的傷疤。

  小雅的爸爸出了車禍之後,小雅的爺爺奶奶覺得小雅是個不幸的人,於是就把小雅丟給了小雅的外婆。小雅的外婆是在我們這一代是有名的神婆,小雅的外婆看到了受傷後的小雅,只嘟喃了一句小雅無法聽得懂的:是禍不是福啊。

  原來小雅爸爸出車禍的時候,是小雅的媽媽用自己的身體緊緊的抱住了小雅,要不然小雅存活下來了。小雅的外婆用神婆獨到的手法把小雅額頭上醜陋的傷疤雕刻成了一朵曼珠沙華,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地獄之花。

  可是看著小雅失明的右眼,外婆總是不停的唉聲嘆氣。而且每天晚上,小雅的外婆總會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小雅害怕極了。不過還好這樣的日子沒有過幾天,小雅的外婆就不再自言自語了。

  這一天晚上,小雅睡得正香的時候,右眼突然覺得一陣刺痛,小雅從夢裡驚醒了過來。她看到了她的媽媽,不過不再是過去那個愛乾淨而優雅的媽媽了。她媽媽滿身的鮮血,而右眼只剩下個眼眶。剛開始的時候,小雅很害怕,可是看著媽媽越變越透明的時候,小雅就不再害怕了,小雅哭喊著想要抱住媽媽,不想媽媽消失。

  可是當小雅伸手去抱媽媽的時候,她的手卻從她媽媽幾乎透明的身體裡穿過,小雅害怕的直哭。小雅的媽媽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小雅的面前,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直到很多年以後,小雅才知道其實自己在五歲時候出的那場車禍裡就該死去了。

  可是同樣是神婆的小雅媽媽卻用自己的魂魄來守住了小雅的靈魂,所以小雅的外婆才會在看到車禍之後的小雅嘟囔道:是禍不是福。其實小雅的媽媽用自己的魂魄護住了小雅,所以失去了投胎的機會。

  小雅的外婆為了小雅可以活得下去,就在小雅的額頭上刻下曼珠沙華。其實小雅剛到外婆家裡的時候,每晚都可以聽得到自己外婆在自言自語,其實那是小雅的媽媽在懇求小雅的外婆,要把自己的眼睛獻給小雅。

  小雅的外婆心疼自己的女兒,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旦失去眼睛,就會魂飛魄散了。可是最後還是抵不住女兒的苦苦要求,便流著淚為自己的女兒和外甥女做了換眼手術。這也就是小雅最後看到媽媽的時候,她的右眼眼眶是空的,流著血的,因為她的最後一縷魂魄已經被移到了小雅的右眼上。

  從此小雅的右眼不僅可以看到陽間的一切,還可以看到陰間的鬼魂了。從五歲起,小雅就和她的外婆一樣再也沒有笑過,小雅從小就被人叫做小鬼婆,因為小雅的右眼和小雅額頭上的那朵曼珠沙華,總會透出讓人覺得陰森的感覺。

  而且時常有人看到小雅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和自己聊著天,每個人都害怕小雅,不敢接近小雅。小雅上了中學就開始在學校裡住宿了,同宿舍的同學在半夜醒來的時候總是可以看到小雅睜著右眼,閉著左眼在睡覺。

  在小雅上高二的時候,有一天和小雅同宿舍的一個女同學陳冬梅突然搬走了,原因是她在外面找到了住處,不想住在學校裡了。陳冬梅自從搬走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每天都是笑嘻嘻的,正好和成天綁著臉的小雅相反。

  可是沒過多久學校就放假了,在小雅回到學校上高三的時候,就聽說陳冬梅失蹤了。有兩個男同學在半夜起來上廁所,結果在學校廁所裡聽到了一個女孩的低泣聲,和嬰兒的哭泣聲。

  後來越傳越邪,有人說聽到了廁所裡有女人在唱搖籃曲哄孩子睡覺,也有人說在廁所裡聽到了一個女人在咒罵負心漢,更有甚者說在廁所裡看到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抱著一隻鬼嬰......

  學校裡關於廁所裡有鬼的傳言越傳越邪,所有人都不敢在晚上去廁所,剛開始還有幾個膽大的跑去廁所,結果一個個都是極其害怕的大叫著有鬼,從廁所裡跑出來。在大家都不再去廁所的時候,小雅孤身一個人在午夜去了廁所。

  小雅在廁所裡看到了一隻面目全非的女鬼,她全身碎了很多塊,肚子裡除了流出來的腸子,還有個滿身鮮血的半成型鬼嬰。小雅雖然有著只鬼眼可以看得見鬼,不過在看到女鬼的時候,也不僅嚇了一跳。

  小雅怎麼也想不到是誰這麼的狠心,把把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給肢解了,還把她拋在廁所裡浸屎。小雅覺得女鬼很面熟,似存相識。但小雅聽到女鬼在叫自己的名字時,卻也吃了一驚,不過沒一會兒,小雅就和女鬼交談了起來。

  女鬼在得知小雅看得見自己之後,竟開心的哭了起來,女鬼對小雅說她這些日子在一直和人說話,可是除了小雅,就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看得見自己了。在和女鬼聊過之後,小雅才知道原來這隻被肢解的女鬼就是失蹤多時的陳冬梅。

  小雅連夜跑到警局告訴警察,陳冬梅被人肢解了拋在學校的廁所裡。可是沒有人相信小雅的話,小雅想了很久,最後決定找學校裡的勺糞人,讓他幫忙在學校的廁所裡找陳冬梅的屍首。

  勺糞人剛開始不相信小雅的話,後來在小雅的百般請求之下,終於答應了幫小雅在廁所裡找屍體。沒過一會兒,勺糞人就幫小雅在廁所裡撈到了一個塞滿了東西的大麻袋,勺糞人把大麻袋拖到了離學校不遠的小河裡洗。

  當勺糞人打開了袋子,才知道小雅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小雅在河邊看著屍首,勺糞人緊張兮兮的跑去警局報了警。

  就連那些見慣死人的警察都覺得凶手太過於殘忍,而警察的調查結果和陳冬梅告訴小雅的是一樣的。半年前,陳冬梅認識了有婦之夫吳孔東,在吳孔東的強烈追求下,17歲的陳冬梅搬離了學生宿舍,和吳孔東過上了同居生活。

  可是好景不長,在開學的前幾天,陳冬梅發覺自己懷孕了。吳孔東想勸陳冬梅去打胎,可是單純的陳冬梅卻想要嫁給吳孔東。當時吳孔東在外面打工的妻子也就快要回家了,而陳冬梅又鬧著要嫁給他。

  於是吳孔東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殺了陳冬梅,並把懷有身孕的陳冬梅肢解了裝在麻布袋裡拋進了學校的茅坑了。

  篇三

  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還差一天。

  這裡是一個與世隔絕的荒村,住著三個人:孟擴、陶廣山和季東。

  十八年前,他們是一家運輸公司的職工。孟擴和陶廣山是司機,季東是班組長。在公司,他們三個人來往最密切。那一年,孟擴和陶廣山運送一車貨物去幾千裡外的一個城市。因為那批貨物價值極高,公司讓季東跟著押車。

  一天傍晚,他們在一家路邊店吃飯。

  那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十分荒涼。

  他們喝了很多酒,陶廣山想出了一個發財之道:把車上的貨物賣掉,得了錢平分,三個千萬富翁就誕生了。

  孟擴和季東沒有立刻表態,表情都很猶豫。

  陶廣山又說,就算是不吃不喝乾三輩子,也掙不到這麼多錢,富貴險中求,不如賭一把。

  他們又喝了兩瓶白酒,終於達成了共識:幹!

  深夜,他們把車開到一個十分荒涼的地方,把貨物卸了下來。孟擴開著車,慢慢地撞翻了路邊的水泥護欄,然後三個人一起把車推下了懸崖。懸崖下是一條河,河水湍急,深不見底。

  他們先把貨物藏到路邊的樹林裡,又折返了幾十次,把貨物搬到了一個遠離公路的山洞裡,然後用石頭封死了洞口。

  下一步,要找一個藏身之地。

  陶廣山對那一帶比較熟悉,他帶著孟擴和季東在深山裡走了一天,找到了一個小煤礦。他們成了挖煤工,租住在煤礦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裡。

  過了不到兩年,小煤礦出了事故,塌了,死了幾個人。

  他們僥倖活了下來。

  小煤礦沒了,村子裡的人陸續搬走了。

  他們無處可去,就留了下來。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世界似乎把他們遺忘了,從沒有人來過這裡。那條運煤的小路早已長滿了荒草,消失不見了。

  他們種莊稼種蔬菜,養雞養狗,一切都是自給自足。村子裡有一口鹽井,還有一個榨油作坊,他們一直在用。雖然與世隔絕,他們的心裡時刻沒有忘了這個世界,一直期盼著離開的那一天。每隔兩個月,他們就去那個山洞看一看。封堵洞口的石頭上都長苔蘚了,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季東懂一點法律,他說那批貨物價值巨大,如果東窗事發,他們得坐十五年牢。等十五年之後,案子過了追訴期,再拿出去賣就沒事了。為了保險起見,他建議再多等三年。季東說,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們就等了十八年。

  這天晚上,他們在一起喝酒。酒是孟擴釀的地瓜燒,很烈。喝完酒,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離開了村子。

  他們要出山了。

  山林裡沒有任何聲音,沒有鳥啼聲,沒有蟲鳴聲,灌木和荒草一動不動,死氣沉沉。三個人緩慢地走著,不時回頭看兩眼,似乎有什麼東西跟在後面。

  背後,是無邊的黑暗。

  季東舉著火把走在前面,孟擴和陶廣山並排走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著什麼。

  “你們說什麼?”季東突然停下來,回過頭問。

  孟擴抖了一下。

  陶廣山說:“我們在說有了錢之後打算幹什麼。”

  “有了錢之後你打算幹什麼?”

  “我還沒想好。”

  “你呢?”季東看著孟擴問。

  孟擴避開他的目光,說:“存起來。”

  停了一下,季東緩緩地說:“這些年,我們三個相依為命,離開誰都不行。現在不一樣了,外面什麼都有,只要有錢,一個人也能過得挺好。”

  “什麼意思?”陶廣山問。

  季東冷冷地說:“有些人,只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

  “你到底什麼意思?”陶廣山的語氣也變冷了。

  “我知道,你們是同鄉。”

  “那又怎麼樣?”

  “幹活的時候,人越多越好;分錢的時候,人越少越好。”

  “你想得太多了。”

  “是嗎?”季東盯著他的眼睛,又說:“臨走的時候,我看見你往揹包裡塞了兩把菜刀,你打算砍誰?”

  陶廣山不動聲色地說:“山裡有野獸。”

  “這兩年你們經常一起出去,幹什麼了?”

  “逮兔子,你也吃了。”

  “逮兔子用不著鐵杴吧?那東西只能挖坑。”

  陶廣山突然笑了:“你讓我們去挖藥材,你忘了?”

  “是我想多了。”季東突然笑了笑,“我們三個人,身高體重年齡都差不多,單打獨鬥沒有把握贏對方。可是,如果兩個人聯手,另一個人必死無疑。”

  “你想得太多了。”陶廣山淡淡地說。

  季東又他們幾眼,轉身繼續走。

  從三年前開始,陶廣山和孟擴就打算殺死季東,甚至連墳都給他修好了,還給他立了一塊墓碑。季東說得沒錯,分錢的人越少越好,陶廣山和孟擴也是這麼想的。

  月亮鬼鬼祟祟地冒了出來,冷冷地看著地面上的一切。

  夜一點點深了。

  季東走在前面,心情很愉快,總想笑,一直憋著。他知道,陶廣山和孟擴想殺死他。不過,他一點都不害怕——菜刀雖然厲害,但是比***差遠了。陶廣山和孟擴出去挖坑的時候,他就在家做***。他喜歡研究冷兵器,做出的***威力極大,能射穿門板,射死一個人易如反掌。

  更重要的是,季東知道陶廣山和孟擴並不是一條心。陶廣山以為孟擴是他的搭檔,其實,孟擴和季東是一夥的。

  十年前,季東就已經把孟擴拉到了自己這邊。陶廣山早就被孤立了,他卻毫無察覺,還以為自己穩操勝券,這讓季東感到十分可笑。

  拐了一個彎,季東忽然停了下來。

  前面出現了一個土坑,長兩米,深兩米,寬一米。旁邊有一堆土,上面插著一塊木牌子,應該是墓碑。季東知道,這是陶廣山和孟擴為他準備的。他還知道墓碑上寫的是什麼:季東之墓。字是陶廣山用紅油漆寫的,歪歪扭扭。

  這些都是孟擴告訴他的。

  “怎麼回事?”陶廣山走了過來。

  “有個土坑。”季東淡淡地說。

  陶廣山看,裝模作樣地說:“應該是一座墳,還有墓碑。”

  “你猜墓碑上寫的是什麼?”

  “我猜不到。”

  “我能猜到。”

  “是什麼?”

  季東看著他,一字一字地說:“季東之墓。”

  陶廣山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走過去,把墓碑轉了過來。墓碑上用紅油漆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宋書本之墓。

  三個人頓時僵住了,彷彿被死神摸了一下。

  宋書本是那批貨物的主人。

  這十八年,他們經常說起他,猜測他的結局,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那批貨物沒有了,他肯定會傾家蕩產,說不定早已自殺死了。問題是,他的墓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季東以為是陶廣山和孟擴在搞鬼,他們一眼,發現他們的表情同樣驚恐。

  一股陰森森的鬼氣瀰漫開來。

  “下面還有一行字。”孟擴喊了一句。

  陶廣山彎下腰,仔細看。

  季東衝著孟擴做了一個手勢。

  孟擴慢慢地湊過去,舉起了手裡的鐵杴。

  陶廣山一字一字地念:“誰也別想走。”

  孟擴猛地把鐵杴拍了下去,一聲悶響,陶廣山一頭栽到地上,身子一歪,滾到了土坑裡,腦袋朝下趴著,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季東走過來,彎腰往下看,說:“沒想到,你下手還挺狠。”

  “他死了嗎?”孟擴呆呆地問。

  季東撿起一塊土疙瘩,砸中了陶廣山的腦袋,陶廣山毫無反應。他輕輕地說:“應該是死了。”

  “現在怎麼辦?”

  “把他埋起來。”

  “行,我埋。”孟擴一邊往土坑裡填土,一邊問:“你說,墓碑是怎麼回事?”

  季東踢了一腳,把墓碑踢到土坑裡,不動聲色地說:“不用管它。”

  孟擴就不再說什麼了,埋頭填坑。

  周圍沒有一點聲音,靜得令人不安。

  “誰!”孟擴突然一聲驚呼。

  季東抖了一下,四下張望。周圍有一些面目陰沉的蟲子在飛,它們不發出一點聲音。十幾米之外,有一棵很粗的樹,樹幹旁閃出一個白白的東西,像是衣角。

  “在那兒!”孟擴指著那棵樹,驚恐地說。

  季東把火把插到地上,盯著那棵樹,從揹包裡拿出***,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他的腳步很輕,像野獸一樣,無聲無息。

  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停滯了。有一隻大鳥從頭頂飛過,又轉回來兩眼,發現地面上的幾個活物不是它的獵物,就飛走了。可能是貓頭鷹。

  距離那棵樹還有三米遠,季東停了下來,託著***,厲聲說:“出來!”他的語氣裡,有偽裝的強硬。

  那個衣角沒動。

  二十米外,孟擴木頭樁子一樣戳在那裡,紋絲不動。

  “出來。”季東的語氣越來越弱了。

  那個衣角還是沒動。

  季東慢慢地走過去,像觸電一樣碰了一下,又迅速縮了回來。他思考了一下,明白了什麼,一把抓住了它。虛驚一場,只是一個掛在樹上的垃圾袋。

  “別一驚一乍的,什麼都沒有。”季東走回去,瞪了孟擴一眼。

  孟擴盯著他手裡的***,小聲地問:“你拿的是什麼?”

  “你不認識?”季東反問。

  “是***。”孟擴訕訕地說。

  季東看著他,沒說什麼。

  孟擴避開他的目光,說:“沒想到,你還會做***。”

  季東把玩著***,箭頭始終對著孟擴。

  孟擴左右晃動著身體,似乎害怕被射中。他故作輕鬆地說:“陶廣山都死了,你還拿著***幹什麼?”

  季東沒吭聲。

  “不如把它埋了……”

  “你開始提防我了。”季東突然說。

  孟擴抖了一下,似乎被人戳穿了心裡的祕密,支支吾吾地說:“沒,沒有。”

  季東想了想,一揚手,把***扔到了土坑裡,說:“這樣你就放心了。”

  孟擴立刻開始填土。他很賣力,出了一腦門子的汗。他的話很少,或者說,他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話都藏到了心裡,讓人無跡可尋。過了幾分鐘,他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季東,警惕地說:“你說,陶廣山真的死了嗎?”

  “都埋上了,肯定死了。”

  “我覺得他還沒死。”

  “你別胡思亂想了,他肯定已經死了。”

  “不,他還沒死。”孟擴的神情忽然變得很奇怪,一下子變得無比陰沉,他看著季東的背後,定定地說:“不信,你回頭看看。”

  季東慢慢地轉過了頭,頓時僵住了——陶廣山直直地站在背後,身上和臉上沾滿了土,血跡從頭頂流下來,像蚯蚓一樣,一直延伸到嘴角,十分猙獰。

  “你……”季東張大了嘴。

  “噗”一聲悶響,他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陶廣山扔掉手裡的石頭,抓起季東的褲腿,把他拖到土坑裡,慢吞吞地說:“你以為孟擴是你的搭檔,其實他和我是一夥的。”

  孟擴說:“他要是不把***丟了,咱們也不敢對他下手。”

  陶廣山說:“你演得不錯,騙他丟了***。”

  “不,是你的主意好——先用宋書本的墓碑把他嚇壞,再用一個垃圾袋把他引開,你就有機會從土坑裡爬出來,繞到背後偷襲他。”孟擴謙卑地說。

  他們都笑了。

  “把他埋上。”陶廣山說。

  孟擴又一次開始填土。這一次,他埋的是季東。

  火把毫無預兆地滅了。它沒油了。

  一片漆黑。

  黑暗中,其實隱藏著無數細碎的聲音,只是我們習慣用眼睛去看,把它們忽略了。現在,它們顯現了出來——蟲子啃食樹葉的聲音,飛蛾撲打翅膀的聲音,樹葉晃動的聲音,老鼠磨牙的聲音……

  當然了,還有孟擴揮動鐵杴的聲音。

  這些聲音讓人心神不寧。

  黑暗中,響起了孟擴的聲音:“季東好像還沒死,還在動,你下去再砸他幾下。”

  陶廣山說:“埋起來就行了。”

  “他要是爬出來怎麼辦?”

  “你還真小心。”說完,陶廣山摸起那塊石頭,跳下了坑。

  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很沉悶,像是兩種物體發生了碰撞。那是什麼?絕對不是飛蛾撞到了樹上,或者兩隻老鼠碰到了一起。

  那個聲音重複了七遍。

  響聲過後,一切照舊。

  蟲子還在啃食樹葉,飛蛾還在撲打翅膀,樹葉還在晃動,老鼠還在磨牙……

  孟擴還在揮動鐵杴。

  天終於亮了。

  土坑已經填平了,下面埋著兩個人:陶廣山和季東。他們犯了同一個錯誤:都以為孟擴是自己的搭檔。所以,他們都死了。

  孟擴是三個人當中最狡猾的一個。他左右逢源,左一刀,右一刀,捅倒了對手,笑到了最後。幾個小時之後,孟擴扒開了那個洞口,看著那堆儲存完好的摩托羅拉BP機,他輕輕地說:“分錢的人越少越好。”

  他說得沒錯。

  只可惜,現在是2015年。

  他一分錢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