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愛情故事

  當一切都已過去,我知道,我會把你忘記。心上的重擔卸落,請你,請你原諒我。生命,原是要不斷地受傷和不斷地復原。世界,仍然是一個在溫柔地等待著我成熟的果園。關於初戀的愛情故事你瞭解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準備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那天被老媽拉著逛街,心不在焉的敏嘉撞上了一個人,誰讓他長得人高馬大呢?

  敏嘉對那個慘遭撞到的女孩子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後,繼續跟著老媽逛街。10秒鐘後,他猛一回頭,卻發現那女孩子還在看著他……

  女孩名叫思儀,她臉色緋紅,迅速逃離現場。

  思儀發現敏嘉坐在候補席上,是在春天的時候。

  思儀去水房開啟水,路過籃球場時,發現了這個過年前在街上撞到過的擁有挺拔身姿的男生。他看上去很孤獨,坐在邊上傻乎乎地看著球場上奔跑的隊員們。她想,怎麼可能呢,這麼挺拔的男生,打球應該很棒啊,怎麼會傻站在旁邊候補呢?

  突然,一個被攔斷的球落到了思儀這邊。思儀被打斷了心事,轉身跑了。她好像看到敏嘉看到她時的微笑了。

  敏嘉對著思儀微笑的時候心裡在想的是,這不是那天盯著我看的女生嗎?她也是我們學校的?他笑,是因為思儀差點被球打到時的那種害怕的神情,好像一隻驚弓之鳥。

  後來他將視線收回的時候遇到了教練的眼神。那眼神冰冷冰冷的。敏嘉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哪有一個父親的眼神會是這樣的呢?他到了隔壁的球場,默默地練習起來。他練得很入神,沒發現打水回來的思儀正遠遠地看著他。

  敏嘉漸漸發現,只要是有練習的下午,他總是能夠發現思儀。當然他不知道思儀叫思儀,就像思僅不知道敏嘉叫敏嘉一樣。

  他們像兩棵相互遙望的樹。僅僅是遙望而已。

  敏嘉很多天沒有看到那個思儀了。他突然覺得膽小的女孩就像自己曾經養過的一隻兔子,他不自不覺畫出了一隻兔子,突然他有了一個想法。他拿出A4的素描紙,淡淡地描出了樹的形狀,兔子的形狀,然後找出蠟筆,輕輕地開始塗抹。運動員敏嘉同學只能這樣作畫。他除了幼兒園學的蠟筆畫以外,基本可以稱之為畫盲。

  完成作品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窗外有蛐蛐在叫。哦,夏天來了嗎?

  思儀卻沒再出現。夏天快來的時候,思儀奇怪地病倒了。她低燒不退,先是去校醫那裡看,然後是市中心醫院的醫生,省裡的醫生,北京的醫生……

  春天再來的時候,治病注射的激素,使得她胖了不止兩圈。她孱弱得去不了球場觀球,她不知道那個叫敏嘉的男生,是否還坐在候補席上。她不知道,敏嘉曾經用過一個夏天的柔情,等待著自己的出現,只想送給自己一幅蠟筆畫。

  他們都不知道,很多很多事情,在那個夏天發生,並且消失不見。

  作為這樁青春事件的見證者我們姑且將其稱為“青春期特有遺忘”吧。

  篇二

  我們沒有翅膀,但是我們可以製造飛翔。

  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打算將他送給我的禮物情信全都打包還給他,但是我收拾著收拾著,我就變卦了,因為他送我的那隻大狗熊,實在太大,要打包的話,我不知道要支付多少快遞費呢。

  這隻大狗熊,是他為我用心的最佳證明,那天下雨,他牽著我走,十指相扣,是我停住了腳步,在一面窗子前,目光透了過去,那隻狗熊,笑容可掬,張開懷抱,等我去投。我對他說,我要這隻狗熊。然後我們目光就一起瞧見熊掌旁邊的標籤。我記得那時候我是說,太貴了,我不要。

  他有些窘迫,你剛才不是還說要的嗎。

  但是你買不起呀。

  因為我的這句話,我們鬧了整整一個星期。他是一個十足的傻瓜,他不懂,我喜歡他,並不是喜歡他可以快意掏錢給我買一隻大狗熊,我喜歡他,是喜歡他因為不夠錢買而心裡難過,氣急敗壞。這一星期,他再沒有來找我,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去打工了,他是真的在一星期內,掙到了那一隻大狗熊。

  你是怎麼做到的呀?我那時候是真沒有想明白。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用上好面料的毛巾擦嘴,就是與他親嘴時候感覺,我匍匐在他的舌尖,一寸一寸往前走,在他的舌根,再往下,是萬丈深淵,我看見他的心,掉在那裡。

  之後是我的生日,他沒有給我買生日蛋糕,他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一把匕首。

  什麼意思?

  若是有一天,我背叛你了,你就用它,把我殺了。他很認真地回答。

  他說這是他的初戀,他還是個小孩子呢,我希望他永遠是現在的模樣,陽光雨露,也不要強加到他身上,他永遠不要發芽長大。

  我的這個願望,與小飛俠彼得潘無異,但是這個世界上,哪裡真的有無憂島嗎?

  我想有一天,帶你走,帶你去鼓浪嶼,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下雨的時候,不打傘,雨水俘虜了你的髮絲,它們的柔順,全部溺水身亡。這是我十六歲時候的日記。

  寫在並不漂亮的本子上,然後我又會扮成他,用左手在我的日誌下寫回復。

  親愛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也想這樣無憂無慮地與你一起生活下去,但你只看見了歲月靜好,哪裡知道現世艱辛。

  你為什麼喜歡我。像是所有的女子一般,我也不免這樣問他。

  不是有一句話說,我喜歡你,與你無關。他這樣回答我。

  我不要你油嘴滑舌。

  沒有為什麼,我不是為了什麼而去喜歡你,我只能是喜歡了你之後,才可能會去想這個問題。

  他的這個回答,我無法挑剔,總的說來,他不是一個會說花言巧語的男人。我們年歲加起來,也才是而立之年。但是我們年少老成,我們從不為賦新詞強說愁,我們知道肩膀上這份愛,是多麼偉大,而我們,是多麼認真地去面對這份偉大。

  外界的磨難,終於到來,也是因為他傻。但是我喜歡那樣的傻。

  班主任在講臺上說,學校裡現在嚴打早戀,我們班級裡是沒有人談戀愛的吧,有嗎,有的話舉手看看。

  沒有人舉手。

  班主任又說,我就知道,你們也許兩個人的時候,會說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到現在,卻懦弱地不敢承認。

  傻子都知道這個是可惡的班主任在用激將法,可是偏偏,他就舉手了。

  我喜歡夏洛。

  班主任面對自己的班長這般反戈一擊,早已經是面如土色,他反應不過來。我的他於是又大聲重複了一遍,他從來沒有說過肉麻話,這一天,卻對著我的班主任大聲說出世界上情人耳朵都要聽的那幾個字。

  我——喜——歡——夏——洛。

  他一步一步將事態升級,最後無法挽回,我記得是在他十七歲生日的那天,他被學校開除,我和他站在教學樓頂。那一天,天空很懶,夕陽,晚霞都是敷衍了事,像是一個拙劣的畫家隨便塗鴉。我們一起看學校國旗隊的同學把那面五星紅旗慢慢收下來。

  我笑對他說,如果是拍電影,我一定要用平行蒙太奇,一邊是你神情落寞,一邊是國旗緩緩下落。

  我們坐在天台上摺紙飛機,曾經他把未來掛在嘴邊,但是這一天,他沒有對我說未來,我也沒有問明天,好像那天就是世界末日,我們都小心翼翼地去保護難得的溫存。九十九架飛機擺在地上,看起來是滿目瘡夷,我們把它們飛下去吧。我們沒有翅膀,但是我們可以製造飛翔。到最後,教導主任氣急敗壞地跑上來,他粗短的胳膊在空中亂舞,但是許多架飛機朝他撲了過去,我們便從一邊逃跑。

  你是故意的!我們一起迎著風跑,說出來的話一下子被風捲走。

  他也大聲回答我,對啊對啊,我就是故意的!

  在他被開除的那天晚上,我的爸爸媽媽正好去旅遊了,沒有在家,他便來了我家裡。

  那一天,是我們在一起一年三個月三天。

  天很冷,我把我冰透了的腳貼在他小肚子上,他是抖索了一下,不過還是忍受下來。

  我們都沒有說話。他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在這一刻,我沒想到自己是那麼冷靜,他是手忙腳亂的,而我呢,冷靜得就像是一個觀眾。我沒有感覺到肉體上的快樂,也沒有感受到精神上的歡愉。但是從那一刻起,我是他的人了。

  我可以自己做主,讓我的心成了他的心,但是隻有是他,能做主,讓我成為他的人。

  最後他說,關於這隻熊,有一個祕密。

  什麼祕密呢?

  我不告訴你!

  你說還是不說。我去掐他,但是力氣沒有他大的,終於被他制服,開始了另一番的甜蜜。

  之後一段時間,他還是每天陪我去上學,放學後陪我回家。

  我沒有問他中間的這許多時間,他都去做什麼了。只是他的臉色愈發蒼白與憔悴。但是我卻為其他事情不安起來,他可以陪我一天,十天,一個月,一個學期,只是這樣子,他能陪我一生嗎。

  在我生日那天,下雨,他對我說,我要去打工了。

  去哪裡?

  鼓浪嶼。我要讓那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被我培訓,在幾年之後,你來這裡,發現所有一切都是用著最飽滿的情緒在歡迎你。

  他還說了好多好多,我無法確定是當時的我聽不下去,還是現在的我記不起來了。

  其實我不害怕他的離開,空間再遠,即使十萬八千里,只不過是孫悟空一個筋斗雲就能到,可是時間就艱難了,大話西遊裡面,區區五百年,孫悟空想要回去,就要耗盡一個故事的始末。我要留住他,斗的不是上海與鼓浪嶼的距離,而是流年易碎,時光不停。

  我愛的他,是十七歲那年,他溫柔繾綣,目光裡情話錦綿。是他身體青澀,動作粗笨。偉大未來,在舌尖鋪開。可時光的利刃,一刀一刀,刻畫他更骨骼分明的臉龐,更笑面傾城的容貌,更深邃如夜的眼神。

  只是這些,我都不要,我都不要,我都不要!

  他送我的那把匕首,冷笑看我。

  當時我認為,這是一把無用的匕首,山無稜,天地合,而我的他,也不會與我絕。但是此刻,我驟然想起,這把刀,不止是他背叛了我,我去殺了他,不止是這般用的。

  他走的前夜,我們去了一家簡陋的小賓館。

  我們放縱地擁抱,接吻,我們的時間似沙漏,點點少。

  我是那麼愛他,那麼愛他,我不允許時間的輪子在他身上碾過,讓他出落成一個瓜熟蒂落的男子。

  我可以把腦袋放在你的小腹上嗎?我這樣問他。

  嗯。

  他送我的那把匕首,成了一根最柔軟的舌頭,從他性感的肚臍進去,猛力,而堅決。我聽見他的叫聲,像是歌聲一樣,在深藍色的天空飄蕩。有一個祕密,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那個大狗熊,是他去獻血車用獻血的錢買來的。

  然後我就驚醒了。

  我竟然做了這樣一個瓷實質感的夢。我從枕頭下摸出那把匕首,月光下我與它對視,彼此目光都陰冷。事實上,他告訴我,他是打算乘明天早上一早的火車去深圳。但是最後一晚上,我們沒有纏綿。我看到了一邊的大熊。然後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匕首從大熊的肚臍裡進去,這次是輕柔與緩慢。

  雖然通過刀子,但是我還是能夠感覺到我的刀子觸到了一個信封。原來他說的祕密就在這裡,我把信封開啟,是一張病檢報告單,我只看見了他的名字和白血病三個字,然後我的眼睛裡就下起了雨。

  有一剎那我想跑到火車站去,但是他那麼聰明,這時候,他應該已經在火車上了吧。我感覺到一面旗幟緩緩升起,遮住我們十七歲最憂傷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