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路上的過客

  我,凡凡,正如其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生活學習一切都那麼按部就班,在家長老師眼裡,我是一個聽話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好學生。就這樣,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我的生活平淡如水,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應該追求什麼,就那樣走一步算一步。雖然和老公是自由戀愛,但除了熱戀時的濃情蜜意還有些記憶,如今婚後的生活都被日常的瑣事所替代,生活一如往常,上班下班洗衣做飯。可是我知道我內心是那麼的嚮往那電視劇般的愛情,每每夜深人靜,就會想起那段對我來說談不上刻骨但足以銘心的感情。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但覺得應該寫出來,算是對它的一種紀念吧。軒,我,你還記得嗎。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有人信,有人不信,我絕對相信,如不是自己親身體會,我也不會相信。高中時,我的成績平平,由於住校睡眠不足,導致每天上課都是迷糊的狀態。剛升高三那年的一天,同桌對我說,她要轉學了,明天這個座位上會來一個男生,是她的初中同學,還是她們原來的班長。我哦了一聲,繼續我的周公解夢。第二天,我和舍友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路過操場,遠處高低杆上的一個身影像是釋放了某種魔力,我像被點穴了一樣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上下跳動的身影,那一刻,整個操場只有他,我的耳邊只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有人叫我,我才回過神來,舍友已經走出去好遠了,她說,喊了你N遍你也聽不見,怎麼了,中邪了啊?我趕緊紅著臉追上去。吃完早飯,回到教室,站在教室門口望向自己的座位,我呆住了。

  我的新同桌竟然是他,就是剛才那個操場上的男孩,雖然當時沒看清他的臉,但我確定就是他。我故作鎮定的走到座位旁,不知為何,我竟然沒有勇氣和他打招呼,就那樣木木的坐了下來,他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相對無語了一個月,我們倆同用著一張桌子卻沒說過話,期間我一直都在想怎麼打破僵局,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藉口,時間越長越是尷尬,越是沒有勇氣。後來,我也想不起來他是因為要借橡皮還是鉛筆,終於說了第一句話。我和前後座的男生說話都很自然,也偶爾開開玩笑,可是唯獨看見他的眼神,我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我和他話很少,我期待和他交流,可是每次說不了幾句,我的心就狂跳不止,進行不下去。但是隻要每天看到他,我的心就暖暖的。他習慣每天看我手錶上的時間,我特意換了一塊新手錶,特意戴在左手腕,為的只是那幾秒鐘他手指的溫度。為了一句他的稱讚,我努力學習原本最不喜歡的物理,只為一句“哇,你太厲害了,這次模考你物理又上140分了”。他喜歡白天睡覺晚上學習,為了能和他多待久一點,我堅持著跟他一起復習,等他什麼時候回去睡覺,我再回宿舍。高三的學習很累,可是我每天都那麼精力充沛,只為了每天能比他早去教室,為他把桌椅擦拭乾淨。我的成績突飛猛進,我知道是因為他,我上課極其認真,筆記記得不好,我會重新再抄一遍,就是為了下課借給他看。就這樣,那段時間我覺得每天過的特別開心,特別充實。

  有一天和好友聊天,一個女朋友很神祕的說,知道嗎,你那個新同桌黎軒有女朋友了,隔壁班有個女生正狂追他呢。那一刻,我感覺天旋地轉,胸口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快要不能呼吸,女朋友後來又說了什麼我都沒聽見,為了不讓女友看出來我的祕密,極力的掩飾著自己,我感覺當時我的臉應該是扭曲的吧。那天后,我每天心情都很不好,也不願意主動跟軒說話,可是沒過幾天,我還是忍不住會偷看他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樣子。軒完全不知情,每天照舊看我的手錶,借我的筆記。就這樣又過了一些天,女朋友對我說,黎軒還沒答應呢好像,那個女生還在追求他。有時我前排的同學也會跟軒開玩笑說那個女生,但是每次軒都看看我,然後很反感的制止開玩笑的同學。我的心情好一些,甚至幻想著軒是不是因為在乎我,所以沒有答應她的追求,也不讓別人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女生呢,可是馬上又會拍拍腦門想,別胡思亂想了,怎麼可能呢。

  終究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我想男生總是抵不過主動送上門的女生吧,軒和那個女生在一起了。我其實早就料到了會這樣,只是不願意面對罷了。學習生活還在繼續,我還沉浸在自己製造的甜蜜裡,享受著和他在一起同桌學習的每一刻。我想著,雖然軒不喜歡我,但我也應該是他在乎關心的一個同學吧。如果一直就這麼下去直到離開,我想我的記憶都是美好的。可是那道分界線像一把利刃一樣深深的刺痛了我,讓我血流不止。那天晚上,外面颳了一晚上的沙塵暴,早上起來,屋裡所有的東西上都是塵土。我洗漱完畢,趕緊奔向教室,想早點去收拾我們的課桌。當我走到桌前,發現軒已經來過了,他那一半桌子被他擦拭的極其乾淨,我那一半上面還是厚厚的塵土,中間那道清晰的分界線就像一把尖刀刺進我的心臟,痛徹心扉。我明白了,對他來說,我沒有任何意義,我一直在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畢業了,離開學校那天我沒有提前跟他說,從宿舍收拾完東西出來的時候,軒過來了,只記得他說,怎麼沒提前告訴我啊,我看你書桌都空了,才知道你要走了。後來說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他的臉是那麼的模糊,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後來我成功考上了大學,應該要感謝軒吧,是他讓我有那麼衝足的動力。軒沒有考上,繼續復讀。大一時,我忍不住還是給他寫了一封信,一封更改了無數次,斟酌了無數次的信,不敢太直白,只是字裡行間流露出些許的欣賞,鼓勵他繼續努力等。過了大半年才收到他的回信,全是無關痛癢的一些話,我又回了信,之後再無聯絡。

  如今,我已為人妻為人母,老公對自己很好,但忙於事業,生活早已沒有了戀愛時的激情和甜蜜。軒,那個我,你還好嗎?我想他應該也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祝福你,不知道在某一天你是否也會想起我。